年关事情极多,沐梓言帮着照料东宫杂事,累得呼天抢地,元宵节一过,太子便准了她去离宫小住,彻底放下俗务,只管享受清静。
这日傍晚,灯烛初上,她用了些清淡汤粥,翻了几页书,便去汤泉宫沐浴。此宫是一处高阔殿宇,以巨石为基,地面中间挖空,引入温泉,清澈见底,终年可以在温暖的池水中享受热气蒸腾,万愁皆消。沐梓言脱下衣袍,把身体浸泡其中,在水雾中静思冥想。不一会儿听见小宫女们裙裾沙沙,都悄悄退了出去,她微微抬起身子,睁眼一看,只见一双漆黑云头履,她抬头,含笑望着她的正是一身常服的太子。
她有些羞涩,忙没入水中,把身体遮掩起来。
“不知殿下驾临,失礼了。太子该遣人先来打个招呼的,臣妾好做迎驾的准备。”
他在池边的石凳上潇洒坐下:“为夫来看自己的爱妻,还要层层通传不成?你在宫里也不这么自谦,才几日不见,倒客气起来了,不像你的性子。”
她泡在水里,尴尬莫名,不知道该起身,还是继续待着。太子抄手欣赏她窘迫的模样,愈发欢喜。
她嗔道:“你不如先去歇息吧,待我收拾好了再陪你说话。”
他却站起来,自行宽衣解带。
“你做什么?”她有些慌了。
“看你泡得舒服,来凑个热闹。”须臾之间太子已经不着寸缕,慢慢顺着台阶走入池中。沐梓言平常觉得这池子十分宽敞,此刻多了个人,却显得分外逼仄,无处可逃。
太子像抓住一条滑溜溜的鱼儿一般搂住了她。
“别这样……宫人们看见了多难堪……”
“我偏要这样,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有多宠爱你!”
四下悄悄,水花四溅,他的手渐渐不安份起来,借着水的浮力将她托起抱在怀里,抵在池边。吻是火热湿润的,在她的脖颈间种出朵朵桃花,她咬着唇,脖子后仰,大口喘息,觉得水温更高了,浑身滚烫。他的手怜爱地抚摸着她的脸颊,柔声说:“你终于又养得丰润了一点儿,前阵子瘦得我觉得都快提不动刀剑了。”
他吻她,轻柔如春雨,如羽毛,如晚风……她沉醉在柔情脉脉之中,不由自主地也抱紧了他。他身下紧绷如满弓之箭,蓄势待发,迫不及待地抵在那幽谷关口。
她闷哼一声:“……不要……不要在这里……”
他微笑了,不是真的“不要”,那就好!他拉着她出了水池,擦干她的长发和身子,抱起她去层层纱幔掩映的宫殿深处,那里是宽敞的床榻,水波般的缎子软枕堆得如云海般,本是供小憩的去处,此时就是二人的爱巢。沐梓言素来不喜享乐,还从未在此处歇息过,一向是沐浴更衣后便离去,此时她执拗了起来:“这是什么人睡过的地方?我嫌脏的……”她扭手扭脚不肯就范。
他笑起来:“你以为我在这里临幸过女人?梓言,睁开眼睛看看,全是新的,我嘱咐人单单为你准备的,只熏着一炉沉香,你可闻见了什么女人的脂粉气?梓言,我只迷恋你一个,再无别人……”
她扫视四周,床铺帐幔全是清浅的月白和水绿颜色,素净淡雅,帷幕深深,兽烟一缕,她身子一软,把水盈盈的秋波在太子脸上倾注,万般情深似海,尽在不言中。他如痴如醉地吻下去,天昏地暗,日月颠倒。二人在绫罗绸缎的海波中翻滚,两具颀长优美的身体交缠,喘息不停。他抱起她放在自己身上,低沉的声音蛊惑她:“梓言,来临幸我吧!”
她脑子里弓弦长鸣,铮铮作响,瞬间想起破身那一次,她胆大包天,也是这样骑在他身上。她嘤咛一声,瘫倒在他胸膛之上。
“我不要……羞死人了……”
他轻笑,抱紧她,挺腰慢慢挤入,她闷哼一声,似极痛苦又似极欢喜,他抚摸着她光洁紧绷的背,揉着她杨柳般柔软的腰肢,在耳畔悄悄絮语,让她松下来,软下来,像一朵云那般柔若无骨,而他是云海里一飞冲天的展翅雄鹰。律动起伏中她体会到了难以言表的酥麻快活,不住低吟,又刻意压抑。只是伏在他肩窝里,呼吸就在他耳畔,再轻的声响都如雷贯耳,太子受了鼓励,愈发卖力,要让心爱的女人流淌成春水一汪。
他干脆起身,二人面对面盘坐,紧紧嵌在一起,他托住她的翘臀,在她坚挺的乳上啃着咬着,她感到微微的疼,更多的是酥痒和愉悦。他的节奏忽快忽慢,她慢慢陷入不可知的混沌之中,那云山雾罩里是暧昧温暖的桃色旖旎,永恒的暖春,芬芳四溢。层层柔波把她推向高高的天空,她终于忍不住叫出声来,声声唤他的名字,掐着他坚硬如铁的肩背……他见她迷醉恍惚的脸,樱唇轻启,他含住她的唇瓣,身下用力挺入,尽数把雨露倾洒在她体内,心满意足地躺倒……
“梓言……我好幸福……你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