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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惊天阴谋

书名:龙腾记 作者:龙人 更新时间:2017-07-28 17:49 字数:11616

    第十二章 惊天阴谋

    袁苍海惊道:“教主,我在杭州的时候,就听说你已经收编了被称作水上第一大帮‘九龙帮’为我教的第七大堂口‘九龙堂’,原‘九龙帮’的帮主阮星霸被封为‘九龙堂’堂主,当时我就感到不大对头。”

    柳天赐将青衣老者的尸体放在草丛中,饶有兴趣地问:“你觉得哪些地方不对头?”

    袁苍海思索着说:“第一,‘九龙帮’被列为水上势力最大的帮,帮主阮星霸原是‘鹰爪门’的帮主,后来不知是怎样取代‘九龙帮’前帮主黄朝霸,成为‘九龙帮’的帮主,这件事在江湖上也引出了许多猜疑,但后来也就不了了之,因为阮星霸的‘九龙帮’整顿得好生兴旺,许多武林一等一的高手投其门下,成为藏龙卧虎的水上第一大帮,因为阮星霸看起来为人狡猾,听说与元军暗里还有勾结,所以向大哥从没与‘九龙帮’有任何往来。‘九龙帮’有如此庞大的基业,本可与日月神教分庭抗礼,怎么会归顺我日月神教,甘当日月神教的一个堂口,高高在上的阮星霸又怎甘心当一个堂主呢?!”

    “第二,柳天赐在接任我教的第二任教主,应该知道,日月神教在接纳第七个堂口,另任堂主可是教中大事,一定要召开全教大会讨论,现在我才明白教主已被人替代。”

    柳天赐说道:“袁大哥,你认为向大哥会不会被别人替代呢?”

    袁苍海疑惑地望着柳天赐,惊恐地叫道:“难道向大哥已遭什么不测?!”

    柳天赐平静地说:“对,向大哥已被人移花接木,也就是说,那个在天香山庄大肆杀戳武林同道、授我教主、围杀武当……的人已是一个戴着向大哥面皮的阴谋家。”

    袁苍海大叫一声:“不可能,不可能,向大哥那么英明神勇,谁还能杀得了他?!你在骗我,你在骗我!”

    柳天赐拍了拍袁苍海的肩膀,就将他在东赢山所看到的一切讲了出来,袁苍海痴痴的听着,不由放声大哭,泪流满面,一头红发倒竖,怒睁双目,肌肉扭曲,神情甚是可怖,抓住柳天赐的手摇道:“是谁,是谁杀了向大哥!”

    柳天赐没动,说道:“袁大哥,你认识上官雄这个人吗?”

    “上官雄?上官雄是成吉思汗的一个南下带刀统领。”

    “他和向大哥有什么关系吗?”

    袁苍海一拍大腿叫道:“哦!他还是向大哥的舅老爷,向大嫂的亲兄弟,每年逢年过节什么的,还经常到日月神教住上十天半月,向大哥一生疾恶如仇,硬与向大嫂不冷不热地让他住下,就在今年正月,不知为什么两人吵了起来,向大哥把他赶了出去,说叫他再也不要来了,说什么断绝关系,我从来没见过向大哥发那么大的火。”

    袁苍海顿了一下又说:“可就在今年七月中旬的时候,向大哥突然收到上官雄的一封信,信的内容大致是叫向大哥到他军营去一趟,商量怎么联合起兵打蒙古鞑子,说他虽然身在蒙古军营,心却在大宋,一直在寻找机会图谋杀了成吉思汗,以洗国耻。当时我们看了信,都群情振奋,向大哥心情也很好,说上官雄这般用心良苦,倒真错怪了他,当晚就带着阴阳天地四大护法和十几个亲信教徒到蒙古军营去了……难道,难道上官雄……”

    柳天赐一直被这件事困扰着,他很想听到别人的意见,冷静地说道:“袁大哥,你接着说下去!”

    袁苍海喃喃地道:“肯定是他,只有在向大哥毫无戒备的情况下,别人才有可能对他下毒手。再说上官雄和向大哥身材长得差不多,熟悉向大哥的言谈举止,所以才能成功地移花接木。”

    上官红和绿鹗已经睡着了,跳动的火苗映着上官红的俏丽明艳的脸庞,给人一种说不出的美感。绿鹗略带稚气的脸上带着一丝古怪的微笑。

    柳天赐心里一片祥和,袁大哥的想法正是自己所料,他用鼓励的目光看着袁苍海,问道:“袁大哥,你认为上官雄这么蓄谋已久为了什么?”

    袁苍海老泪横流,依然沉浸在哀痛之中,他一抹眼泪,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说道:“上官雄假扮向大哥大肆杀戳武林同道,使日月神教四面树敌,激起武林公愤,借此挑起武林纷争,这将是武林最大的浩劫,多么阴险的借刀杀人之法!消除中原武林势力,为他南下扫平道路。上官雄这龟儿子,人面兽心,亏得他还是大宋子民,我到日月神教杀了他!”

    柳天赐说道:“你认为上官雄还在日月神教吗?”

    袁苍海迷惘了,吼道:“那他在哪里?”转而又觉得不应用这种口气对教主说话,又说道:“上官雄不是扮演了向大哥,不在日月神教,你说他会在哪里呢?”

    柳天赐眉头紧锁,手里拿着一根枯枝在地上划着,说道:“这就叫‘金蝉脱壳’,正如你前面所说,上官雄为了挑起武林各派对日月神教的公愤,在天香山庄大肆杀戳,由于我情不自禁地发出啸声,使他感到震惊,因我身上凝聚了惊世骇俗的功力,他早就看出了我的破绽,本可以将我置于死地,但又想到利用我对付更多的武林同道,‘借刀杀人’,就假戏真做,以假日月神教教主的身分,传令我为日月神的第二代教主,并让全武林人都知道现任第二代日月神教教主叫柳天赐。”

    柳天赐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石子,一用力,石子捏得粉碎,说道:“现在上官雄已经牢牢牵制了水陆两大教,发觉他不能控制我,就另选了阮星霸的儿子阮楚才作为我的替身,叫阮楚才到日月神教总坛任职,另一方面又到处围杀我,昨天晚上安排青衣老者和另外两个人在水里杀我,以为是稳操胜券,一定会除掉我这个心腹大患,因为我是最清楚这个阴谋的人,谁知机关失算,要是你是上官雄下一步你会怎么做呢?”柳天赐问道。

    袁苍海被这一连串的阴谋惊呆了,像一环套着一环的陷阱,经过柳天赐一讲,仿佛有拨云见日的感觉,进而又感到震惊不已,日月神教已被上官雄玩弄于手掌之上,自己和其他堂主还浑然不觉,感到又是惭愧又是愤恨,尽管面前的柳天赐不是向大哥所任命,但他身上还是被盖了日月神教“玄铁蝴蝶印”,并且武功盖世,与日月神教同如刀案上的一块肉,已经同日月神教融为一体,再说日月神教也需要一个智勇双全的人来主持大局,化解这场浩劫,破了这场灭门之灾,他打心眼里敬服柳天赐。

    袁苍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泪流满面地说道:“教主,属下袁苍海罪该万死,蒙了双眼,听从奸人从中利用,险些误了大事,请教主处罚我吧!”

    柳天赐扶起袁苍海,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袁大哥,你可别这样讲,我这教主也是来得不明不白地,现在我和你都在别人的圈套中,我们惟一能做的,就是戳穿这个阴谋,到时日月神教还是要选一位像向大哥那样义薄云天的伟男子做教主的,我柳天赐一个浪子,倒没心去追名逐利,我能洗去这身上的冤曲就可以了。”

    袁苍海挣脱柳天赐的手,固执地跪下:“不管怎么说,你的胸口上已有我日月神教的烙印,事实上你就是日月神教的教主,苍天啊!向大哥在天之灵也瞑目了,到现在你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武林同道与日月神教互相残杀吗?这样辱没了自己的使命吗?教主,我袁苍海信得过你,你不答应我就长跪不起。”

    柳天赐头脑中闪现出吴浩在地牢里那绝望而又欣喜的眼神和山村老妇与老丈的义举,不禁热血上涌,说道:“我柳天赐岂是贪生怕死之辈,袁大哥,我答应你!”

    袁苍海欣喜而泣。两人又谈了一些细节,也在满天繁星之下,缓缓流淌的大江水声中睡去……

    上官红披衣而坐,其实她根本没睡着,柳天赐和袁苍海的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心里有种说不出的伤感,老天为什么偏要这么安排?

    突然他听到柳天赐梦呓叫道:“姐姐,姐姐。”她回过神来,心头一震,跑过去偎依在柳天赐身边,握着柳天赐的手,柳天赐的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上官红小心翼翼地为他擦去汗水,柳天赐慢慢的安静下来……上官红坐在他身边一夜没睡……

    早上起来,四人发觉昨晚经历了一场恶战,每个人的身上脏兮兮的,不由得相视而笑。

    绿鹗惊叫道:“咦,姐姐怎么跑到那里去了。”

    上官红俏脸一红,从柳天赐怀里爬起来,低下头理了理头发,柳天赐心想:“怪不得昨晚睡得那么香。”用鼻子吸了吸,上官红身上的淡淡幽香钻进鼻孔。

    袁苍海提着韩丐天的紫葫芦,笑道:“昨晚要不是韩老头的酒葫芦,我袁苍海就要亡命长江了,绿鹗,给你,留着以后装酒喝。”说着把紫葫芦抛了过去。

    柳天赐知道袁苍海替上官红在解围,分散绿鹗的注意力,才提到紫葫芦,柳天赐突然问道:“袁大哥,我们现在在哪里?”柳天赐到目前只知道杭州城一带最熟悉的就是东赢山,其它的地方是一无所知。

    袁苍海作为日月神教“黑虎堂”的堂主,经常在大江南北四处走动,对各地的地形和风土人情很熟悉,说道:“从九江过来,我们就到了湖北的武穴,我们要经过武穴、黄梅和黄州,穿过武昌府向西北就到秦岭了。”

    绿鹗在一旁叫道:“快别扯得那么远,我肚子正饿,袁老头你把我们带到哪个镇上吃个早饭倒是正经的。”

    袁苍海并不在意绿鹗对他的称呼,“哈哈”一笑道:“好,好,大家都饿了,我们往北不远就到了武穴镇,在那里让‘绿小怪’饱餐一顿。”

    绿鹗嘴一翘说道:“黑虎哥,死袁老头又说我坏话。”

    袁苍海笑道:“绿鹗姑娘,你可不要打我屁股。”

    绿鹗“扑哧”一笑说道:“老大不小的,不害臊。”

    柳天赐扶起上官红两人相视一笑,清晨的太阳带点暖意,四人一扫昨天阴暗的心影,都觉得精神振奋了不少,的确感到饥饿,没有马,四人只好向武穴镇走去,绿鹗抱着韩丐天的大紫葫芦和上官红走在后面。

    不一会儿就到了武穴镇。武穴镇濒临长江,是个小镇,虽然荒乱之年,生意萧条,但为了生计,人们不得不一早就赶来招揽生意,小镇上人渐渐多起来,充满了生机。绿鹗和上官红走到街上特别惹眼,引起行人连连侧目,又都觉得奇怪,一个抱着紫葫芦,一个长得花容月貌却穿着老妇的对襟衣服。绿鹗特别高兴,以前被“金玉双煞”装在袋子里抬着四处乱跑,不知道人们会对她侧目而视,拉着上官红的手昂首阔步地走在大街上,人们为她这样旁若无人感到咋舌。

    四人找了一家面馆,美美的吃了一顿,幸好张舵主留下来的银子比较多,又给绿鹗灌了一葫芦酒,让她在路上口渴拿出来喝,袁苍海说:“教主,上官小姐和绿鹗也长得太美了,反正银子多得是,不如给她俩租一辆马车,我俩做一个赶车的车夫,你一人骑马慢行,这样一路上会省去不少麻烦。”

    绿鹗在一旁叫道:“死袁老头,这次总算说了一句人话。”他怕爹爹“无影怪”会跟着找到她,心想在马车里,就不会看到我。

    在武穴镇买不到什么上好的马,只好买了三匹强悍点的老马,袁苍海给两匹马套上马车,然后又分给上官红和绿鹗买来的几套男式书生长袍和两顶帽子,将她俩打扮得像两个温雅、气宇轩昂的书生,两人坐在马车上,袁苍海一甩鱼竿,“驾”的一声,四人就上路了。

    一路上倒也风平浪静,柳天赐看到南宋大好江山一片萧条,满目狼藉,不觉浩叹不已。沿途乞丐成群结队向北而行,柳天赐以为是一些行乞的饥民,可越往前走,这些着装差不多,每人手里拿着一根打狗棒的乞丐越来越多,他们急急地向前赶去。

    柳天赐大奇道:“袁大哥,怎么有这么多乞丐北上行走?”

    袁苍海笑道:“他们才不是一般的乞丐,而是丐帮弟子,听谢六指讲,好像十一月十日韩丐天要在湖北襄樊召开丐帮大会,韩帮主生性疏懒,从他接位时起丐帮从不举行什么丐帮大会,像今年这样盛况空前还是头一遭呢。”

    柳天赐想到在山林里,韩丐天故意与自己胡搅蛮缠,把绿鹗身上的毒逼了出来,这等功力真是空前绝后,难怪被列为“三圣”之首,心里对韩丐天好生感激,说道:“韩帮主召开这次丐帮大会,肯定与江湖这次风波有关系!”

    袁苍海说道:“唉,想当年向大哥和韩帮主互以兄弟相称,两人经常携手行走江湖,那豪情万丈的气概在武林中传为佳话,两人经常在一起举杯论酒,印证武功,那真是人生一大快事,但我们日月神教已被奸人利用,向大哥已被奸人暗害……现在已同丐帮兵刃相见,叫人好不心酸……”说着不禁老泪纵横,唏嘘不已。

    柳天赐说道:“袁大哥,你也不要过分自责,我想其他四位堂主都稀里糊涂的与丐帮几大长老拼命厮杀,因为他们都不知道事情的真相,看来我日月神教同丐帮已经结下了梁,正中奸人圈套。”

    袁苍海说道:“丐帮几大长老武功在当今武林也是排在前面的好手,与我日月神教几位堂主相斗,必有死伤,这阮星霸恁般歹毒。”

    柳天赐一拍大腿问道:“袁大哥,我们到秦岭是不是要经过襄樊?”

    袁苍海说道:“到秦岭正好经过襄樊和武当,教主想参加丐帮大会?”

    柳天赐说道:“既然顺路,何不去看一下,这可是机会难得。”柳天赐本想到丐帮去化解日月神教与丐帮的矛盾,但又想到自己目前还没到秦岭拜礼登坛,名不正言不顺,看来只有到襄樊去见机行事。

    袁苍海驾着马车轻车熟路,与柳天赐一路向襄樊赶去,一路上袁苍海给柳天赐讲了丐帮几大长老的一些情况,还谈了一些日月神教的教规和几大堂主的脾气性格,柳天赐还问了一些江湖上的常识,袁苍海给他耐心解说,使柳天赐大大受益。

    不几日,四人已到襄樊城外。襄樊古城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地势险要,群山环抱,在每一处关隘都修有城墙,宽的地方砖铺成的大道沿着城墙四通八达,穿着劲装的武林中人骑着骠马,穿着劲服行走在满街上的乞丐中间,一到襄樊,柳天赐看到丐帮子弟人如潮涌,都是从五湖四海赶到襄樊,数量之多令人咋舌,他们有的只知道帮主韩丐天武功名列“三圣”之列,想必已是神功盖世,但从未谋得其面,听说帮主要召开全丐帮大会,纷纷从各地赶来观瞻帮主风采。

    柳天赐一行四人找了一家叫“望家池”的酒楼住下。这是襄樊最大的一家客栈,主楼已经全部住满了,店家只好把四人带到后院的厢房,整个后院颇为宽阔,南边是一个大马厩。

    袁苍海“咦”了一声,柳天赐顺着他的眼光一看,马厩左右已拴着十几匹西南贡马,这些枣红栗色的马没有蒙古战马那么高大骠悍,马腿瘦短,皮毛紫黑发亮,一看就知道是天下的精品良马。

    柳天赐心想:谁有这么大气派,人说,红粉赠佳人,宝刀赠英雄,这样的宝马它的主人应该是不同凡响的人物,就向店家问道:“店家,刚听掌柜说‘望家池’已被人包下了,这包下主楼的人,可是这些宝马的主人?”

    店家答道:“是啊,客官,我们这家‘望家池’可是襄樊最大、最有名气的酒家,前三天主楼就被一个少爷包下来了,喏,这匹黑马就是那位少爷的,其余的马都是他手下的坐骑。”

    柳天赐一惊,说道:“一位少爷?店家,你可知道他从那里来?”

    店家饶有兴致地说:“这位少爷好像是从西南大理来的,出手可真是阔绰,可这下来随从个个都是美艳无比的少女,简直令人不解,起先掌柜说只让住,不能包下来,那少爷一下子拿出二十两黄金,说我就把你‘望家池’包下来,我们可从没见过出手如此豪绰的客官,就让他包下了三层主楼。”

    绿鹗在一旁叫道:“有两个臭钱就可以作威作福,十来人住这么多客房,老娘看看他到底是什么货色!”说着就要向主楼走去。

    店家一看明明是个书生打扮的后生,怎么说话轻脆刻薄,还自称“老娘”,在一旁不解地看着绿鹗。

    突然从三楼传来一声娇笑,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宛如鹂声啼叫传来:“真不害臊,十八九岁的闺女说起话来这么不识大体!”

    柳天赐四人抬头向三楼一看,在三楼走廊的栏杆站着一个白衣少女,白色的拖地长裙外罩一件细花小袄,肩上披着金黄飘带,一头乌发自然下垂,宛如凌空仙子,如星的双眸直视绿鹗。

    绿鹗一下被人看出破绽,不由一愕,身形一扭平地拔起,身子弯成了一个弓状,快到三楼,身子弹直向白衣少女劲射而去,白衣少女惊叫一声,腰胸一扭,身子平飞,向对面的走廊掠过,可绿鹗使的是他父亲“无影怪”的独步天下的“登天幻影”轻功,“无影怪”轻功来去无影,想那白衣少女怎么摆的脱绿鹗,只见绿影一晃,绿鹗在空中一个大转身,身子又向对面走廊劲射而出,“啪啪”两声脆响,白衣少女粉脸已被绿鹗掴了两巴掌。

    绿鹗叫道:“老娘高兴这样说,关你屁事?”

    突然,“吱呀”一声,从三楼正中一个房子走出一个身穿锦袍、头上绾着玉带、白齿朱唇雍荣华贵的少爷,约摸二十五六岁,双手一拱道:“这位兄台……哦,妹子,小婢有犯尊望,我段某在这里向你赔不是,请问妹子可叫绿鹗?”

    白衣少女满面通红,整个人羞怒不已,叫道:“公子,是她先骂你的,我才……”白衣少女本想说我才教训他,哪知道一下子被人打了两个耳光,一口气说不出来。

    绿鹗一招得手,正自得意,听见锦服青年能叫出自己的名字,不由一怔,竟被他雍容典雅的气度怔住了,半天答不上来。

    柳天赐三人站在楼下,看到那青年公子确是气度不凡,那白衣少女似乎是他的丫头,对他甚是恭敬,青年公子住在屋里凭听觉知道绿鹗所使的“登天幻影”轻功,这倒不易,“无影怪”在江湖上飞来窜去,寻找女儿绿鹗,江湖中人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所以青年公子能判断这刁钻古怪的少女就是“无影怪”的女儿绿鹗,这倒不奇怪。

    绿鹗嘴一撇,说道:“我叫不叫绿鹗,关你什么事?兜里有几个臭钱也不要太张狂了!”

    锦袍青年一点也不恼怒,笑道:“这倒也是!”又对白衣少女说:“菁菁,快向这位妹妹赔不是。”

    白衣少女满脸不情愿,但还是硬生生地挤出一句话,声音很小地说道:“对不起。”

    绿鹗双手拍了拍,说道:“这还差不多。”说完,纵身飘然而下,落在柳天赐的面前笑道:“黑虎哥,那白衣女人该不该打?”

    柳天赐对绿鹗刁钻的性格习惯了,但觉得这次也太出格了,说道:“可人家又没惹你。”

    绿鹗没想到柳天赐会说她,满面的高兴劲如泼了一盆冷水,嘴一翘说道:“那你是不是要我向她赔不是。”说完,一转身走进了厢房。

    三楼那锦袍公子忽然对上官红灿烂一笑,转身也走进了房子,上官红“哼”了一声说道:“满脸的脂粉味,我看不是什么好东西!”

    厢房也只有两间,绿鹗和上官红两人住一个房间,柳天赐和袁苍海住在隔壁,四人洗漱完毕,觉得浑身轻松,旅途的困气也消除了,精神大振。柳天赐走到绿鹗房里,想哄哄绿鹗,上官红和绿鹗正坐在床沿说悄悄话,见柳天赐走进来,以为听到了两人的说话,不由大窘,皆俊脸绯红。

    柳天赐笑道:“你俩位,是不是在说我柳天赐什么坏话?”

    绿鄂笑道:“姐姐说准备给你做一件衣服,叫我陪她到街上去买些布料,亏你还说……哎哟!”上官红低着头在绿鹗身上揪了一把。

    柳天赐见绿鹗没有生气,也就放宽心,说道:“不打扰你说悄悄话,我睡觉了。”说着关上门回到房间,和衣而睡。

    睡到半夜,突然听到屋顶上有如落叶般的脚步声,尽管很轻,但柳天赐还是听见了,柳天赐打开窗户头往外一探,正碰到上官红也从窗户往外探出身子,与柳天赐相视一笑,两人随手关上窗户,飞上了屋顶,不一会儿就可以看到前面的人。

    两人大吃一惊,这个人正是白天见到的那个锦袍公子,只见他沿着城墙外面,顺着一条田间小路,前面出现了一片小松林,向四处望了望,轻声叫道:“子薇,我是段安柯。”树林旁有一条小溪,从小溪那边传来一个女子的啜泣声,段安柯一阵惊喜,忧心忡忡地小心走过去,挨着那女子坐下。

    那女子穿着红色的紧身衣服,身段甚是窈窕,长发披肩,两肩随着哭声不停的抖动。

    柳天赐和上官红趴在树干上,一动不敢动,从刚才轻功的身法看,这段安柯的功力不在他两人之下,武功这么高,深更半夜跑到这松林里做什么。

    段安柯挨着叫子薇的红衣少女坐下,双手支着下巴,沉默了一会儿,扳过红衣少女的肩头,柔声说道:“子薇,人死是不能复生的,我也很难过,没想到……向伯伯遭人毒手。”说着竟也呜咽起来。

    柳天赐心想:看不出这锦袍公子,倒还真是个多情种子,说哭就哭起来,自忖自己远没这种境界。

    那红衣女子先是一愕,那神情仿佛在说:你怎么知道?见锦袍公子也在伤心落泪,心一软就倒在锦袍公子的怀里说道:“段大哥,我现在可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段安柯轻轻地抚摸着红衣少女的长发,柔声道:“子薇,我心中也只有你一人,我这次东来,就是来看你的,自从我俩在武当分手,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你,碰巧家父命我带着‘十二剑女’来襄樊索回我们大理那本祖传武功秘笈《随形剑气》,没想到刚一到襄樊就碰到你,可你只是伤心落泪不理我,我真伤心透了,后来我听消息说向伯伯已遭人毒手,才……”

    红衣少女收住哭泣,说道:“我不是约你今夜来这里了吗?当时我见你身边美女如云,前呼后拥,我一个伤心女子哪敢与你多说?”

    锦袍公子一时口吃道:“子薇,相处多年你还不知道我的心意吗?”说完低下头吻了吻红衣女子,红衣女子“嘤”了一声。

    柳天赐不由觉得耳热心燥,伸手想拉上官红,上官红头一侧也靠在他的胸脯上,一股热流“腾”地从他胸脯升起,他几乎听到自己的心跳。

    锦袍公子抬起头来说道:“向伯伯武功盖世,何况身边还有四大护法,谁有这么厉害,能害得了他?”

    红衣少女坐直身子,理了理头发说道:“安柯,我也感到很奇怪,爹爹自从大都回来,脾气和性情大变,很少和我、跟母亲说话,并且也很少理会教里的事。更令人费解的是,还将教主之位传给了那叫柳天赐的人,这个柳天赐人还没到秦岭就发出‘蝴蝶令’围杀武当和丐帮长老,教里几位堂主和护法心痛不已。”

    锦袍公子认真地听着,说道:“我在大理也听说这些事,当时父亲就不相信是向伯伯所为,向伯伯一生肝胆磊落,胸怀坦荡,在江湖上谁不敬畏,怎么会……我想这其间可大有蹊跷,是不是那柳天赐在中间玩了什么鬼?”

    柳天赐和上官红趴在树上,几乎惊叫起来,这红衣少女就是日月神教向天鹏的女儿,听称呼,叫向子薇,更使他俩吃惊的是那个移花接木的假向天鹏也被人杀死,那他费了那么多心血,不都是空耗一场吗?两人一头雾水,趴着不动,凝神倾听。

    向子薇说道:“大家都说父亲想独霸武林,想当武林盟主,才造了武林奇事,权欲极重的柳天赐做日月神教的第二任教主,没想到……”向子薇泣不成声。

    段安柯撮着向子薇怒声道:“子薇,跟哥哥说,是谁害死了向伯伯,我给你报仇!”神声间颇有凛然之气。

    向子薇哭着说道:“父亲那天说到河南少林寺去拜访一下方丈‘慧能大师’,谁知在湖北的大洪山就遭人暗算,敌人那么凶残,连父亲的头也割……了下来,落个尸首不全……父亲英明一生,没想到落到……”向子薇已伤心欲绝。

    段安柯一下子慌了手脚,他的确很爱向子薇,怎忍心看到她如此伤心,吼道:“操他妈的,是哪个畜牲这般歹毒。”

    段安柯自小在大理宫室长大,从没说过一句脏话,见心爱的人受到了如此大打击,在江湖上听到的骂人粗话不禁脱口而出,向子薇没在意又说道:“后来父亲的尸体被抬回蝴蝶崖,众堂主都看到父亲的前胸已被敌人震碎,连那‘玄铁蝴蝶印’也震得模糊不清,这一掌是从背部偷袭的。”

    段安柯叫道:“隔山裂岳掌!”

    向子薇又说:“普天之下,只有‘丐圣’韩伯……韩丐天能使这‘隔山裂岳掌’。”

    段安柯帮向子薇擦了擦眼泪说道:“这可奇怪,向伯伯和韩丐天可是有过命的交情,这在江湖上是家喻户晓,妇幼皆知,韩帮主也是侠义中人,武林正派向有‘北向南韩’之说,韩帮主应不会向伯父下此毒手……”

    向子薇一扬头说道:“我们也是这么想的,但天下武林,以武功来讲,能暗算爹的人已怕是没有,即使韩丐天也是和爹爹武功相当,想杀爹爹也绝非易事,这只有可能是乘爹爹不注意,才下此毒手,实可谓人心难测。”

    柳天赐越听越玄,听向子薇说话,那个假向天鹏已在大洪山被人身首异地,并且还中了韩帮主的‘隔山裂岳掌’,他两人说的话似乎都有道理,因为普天之下,还有谁会丐帮帮主独步武林的绝学‘隔山裂岳掌’呢?可这一事实有悖于常理,韩丐天没有理由对向天鹏下此毒手,除非他也知道向天鹏是假的,但这也不大可能,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也只是感到奇怪,难道韩丐天能看出其中破绽?柳天赐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见上官红的呼吸急促,知道她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心情难以平静。

    只听见段安柯又说:“人心难测!这倒不假,我们段家的《随形剑气》武功秘笈,就与韩丐天有关。”

    向子薇转过来望着段安柯满脸惊讶,似乎在问,怎么回事,因为太伤心还挂着满脸的泪痕,没有说出来,只是把这种疑惑写在脸上。

    向子薇一直是背向两人坐着,突然一转身,两人看清她的面容,又是一惊,因为向子薇和上官红长得太相像了,一样的美,从关系上讲上官红和向子薇是嫡亲表姐妹,这血缘关系使得两个彼此陌生的少女长得如此惊人的相像。

    段安柯与向子薇显然不是一般的关系,段安柯低下头吻了吻向子薇脸上的泪珠,接着说:“你知道我们大理段家的《随形剑气》里武功十分深奥,可与龙尊的《夺魂心经》相提并论,父亲也只是参悟其中的七八成,就名震江湖,称为‘三圣’之一的‘皇圣’,所以这本武学秘笈也就成为我们大理段氏的传家之宝,可就在上个月,父王离开皇宫到崇圣寺与方丈对弈,突然潜入一个蒙面人盗走了《随形剑气》,后来伯父发觉,随后追赶,那蒙面人向伯父回身一掌,幸好隔得远,但伯父的背脊骨还是被震断。”

    向子薇说道:“隔山裂岳掌!”

    段安柯说:“父王回来惊诧不已,因为韩丐天与父王交情也有几十年来,韩丐天也偶尔到皇宫,父王像招待贵宾一样招待他,然后两人闭门不出,在一起印证武学,难道就为了偷这本家传武功秘笈,对伯父下此毒手,父王百思不得其解,就叫我带‘十二剑女’到襄樊,特别叮嘱我千万不要贸然动手,就算韩丐天偷去,我也不是他的对手,最好将此事查出个眉目,父王一直觉得此事甚为蹊跷,所以我就包下了‘望家池’客栈,慢慢查找,过几天就要在点将台召开丐帮大会,那韩丐天肯定会露面的。”

    “《随形剑气》?”上官红记得在父亲的密室里见过蜡像,一思索起来跟这段安柯真有点相像,上面写到的大理段皇爷,肯定是段安柯所提到的父皇,父亲搜集了许多门派的武功秘笈,既然把《随形剑气》和《夺魂心经》列在一起,可见《随形剑气》也是一部至高无上的武学经曲,父亲为什么会有日月神教的“玄铁蝴蝶令”?为什么在密室里刻有那些还没搜集到的武功秘笈主人的蜡像?……上官红感到冷气直冒,一种不祥之感袭上心头,她真的不愿想下去……

    向子薇说道:“爹爹以前将日月神教整顿得好生兴旺,没想到惨遭横祸,跟着阴阳天地四大护法叔叔就失踪了,不知去向。还有‘白象堂’堂主吴浩叔叔、‘黑虎堂’堂主袁苍海叔叔也下落不明,其他四位堂主叔叔也到了襄樊,要找韩丐天讨回个公道。”向子薇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接着说:“我也跟着到了襄樊,唉,怎么会这样哟?”

    段安柯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子薇,你说日月神教里阴阳天地护法,还有吴浩堂主和袁苍海堂主可都是叱咤风云的江湖顶尖高手,怎么会突然下落不明呢?”

    向子薇眼里还噙着泪花,但人镇定多了,靠在段安柯的怀里玩弄着头发,思索地说:“阴阳天地护法是不离爹爹左右的,那次跟父亲下山,爹爹遭人暗算,他们四人的确不见了,也找不到尸体,我们猜想当时四人肯定看到凶手,所以去追杀,可是以四位叔叔的身手,再厉害的身手,也难以逃脱四位叔叔的追杀,我们一直没等到他们回来,吴浩叔叔……听说是在‘九龙堂’对新教主犯上作乱被抓了起来,袁苍海叔叔在九江奉新教主之命追杀丐帮谢长老,说是在长江翻船被淹死……”

    段安柯听后,痴痴地坐在那里,好半天没说话,向子薇转过脸,用玉手拍了拍他的脸,段安柯回过神,喃喃地说:“这一切太复杂了,怎么来得这么突然?‘九龙帮’可是水上第一大帮,一向与日月神教水火不容,怎么会成为日月神教的一个堂口呢?那新教主为什么要围攻武当,要不是你及时通知和其它门派相助,特别是丐帮长老,我们的师父‘玉霞真人’也难逃此劫,为什么要追杀丐帮,难道他也知道向伯伯被韩丐天暗算?”

    向子薇说道:“听说这被爹爹任命的新教主内功修为还在爹爹之上,年纪颇轻,在九江不知用什么手段摆平‘九龙帮’使阮星霸臣服,并且投到日月神教门下,被封为日月神教第七堂‘九龙堂’堂主。同时柳天赐还收罗了许多江湖上臭名昭著的魔头,什么‘西天五杀’、‘南海六魔’还有‘三大淫魔’……以前爹爹是从来不屑与这些人交往,还杀了‘四大淫魔’中的一魔,因此教中对新教主议论颇多,可日月神教的教规规定是要绝对服从教主,就是死了也要执行,不然可就犯下十恶不赦的死罪——‘犯上作乱’。”

    柳天赐心想:这是什么教规,那不成了教主一手遮天,嗯,我以后当了教主第一件事就是废了这一条教规。

    向子薇抿了抿嘴唇,接着说:“后来新教主还居然下‘蝴蝶令’围攻武当,说武当乃一邪教,天下正教惟有日月神教。”

    段安柯愤然作色道:“他妈的,真是狗屁不通!”马上意识到在向子薇面前骂日月神教教主颇为不敬,口气一软说道:“话不可以这么讲,想我俩在武当学艺三年,武当道教真是博大精深,连父王也佩服不已,说家传《随形剑气》与武当的《百变神功》有异曲同工之妙,才把我送到好友‘玉霞真人’门下学艺,怎可能是邪教呢?”

    向子薇说道:“爹爹对武当的武学也是推崇备至,加上又忙于教务,没时间和精力教我,就把我送到武当,所以我一听到这个消息,赶快通知道师父,不知师父会不会因为我的身分而责怪我?”

    段安柯安慰道:“师父慈悲之心,更何况又不是你的罪过,怎么会责怪你呢!那柳天赐又是以什么理由围杀丐帮长老的?”

    向子薇眉头一皱说:“那就要玄了,柳天赐传‘玄铁蝴蝶令’说丐帮帮主召开全丐帮大会,准备投靠元军,命令各地堂在各地剿灭丐帮长老,四位堂主接到‘蝴蝶令’大惑不解,火速赶到秦岭蝴蝶崖请示爹爹,谁知爹爹无动于衷,冷冷地说:‘既然教主这么做自有他的道理,你们想抗命?’谁知没过多时父亲就……”说着又哭了起来。

    段安柯又安慰向子薇一番说:“是不是韩丐天知道这件事,就来个先下手为强呢?”

    向子薇说道:“你也是这么想的?韩丐天和爹爹有过命的交情,曾率领北方数万名乞丐抗击元军,自己亲自痛入蒙古大军如入无人之境,据爹爹讲,韩丐天身上染的血在他身上结了厚厚的一层血壳,像穿了一件血甲,怎么突然之间对爹爹下毒手,又偷了《随形剑气》还要投降成吉思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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