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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隔山裂岳

书名:龙腾记 作者:龙人 更新时间:2017-07-28 17:49 字数:12463

    段安柯说:“等过几天召开丐帮大会,那韩丐天的狐狸尾巴就会露出来的。”

    柳天赐趴在树上又好气又好笑:“一个假‘向天鹏’和一个假‘柳天赐’把江湖搅得一塌糊涂,‘向天鹏’肯定以为在‘九龙堂’传令的就是在天香山庄借刀杀人的柳天赐,心中大喜,没想他歪打正着造了一个这么称心如意的替死鬼,比他想象的还要满意,围攻武当追杀丐帮比他计划的要顺利得多,没想到成吉思汗比他还要快,早就私下控制了‘九龙帮’并通过假柳天赐控制了日月神教,这假扮自己的阮楚才马上就到蝴蝶崖洗礼登位,是不是成吉思汗派人杀了假向天鹏,使阮楚才毫无破绽地登上教主之位,可这‘隔山裂岳掌’怎么解释呢?”

    只听见段安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唉……”满是遗憾。

    向子薇柔声叫道:“安柯,你……我……”

    段安柯说道:“我准备把我俩的事告诉父王,然后到蝴蝶崖提亲,没想到……”

    向子薇俏脸一红,神采照人,将头埋进段安柯的怀里,忽然满面娇羞的趴在段安柯的耳边说:“安柯,我已两个月没来,我想……是不是……”声音几乎细不可闻,但柳天赐还是听得一清二楚,说完,段安柯愣了半晌,欣喜若狂抱起向子薇叫道:“这是真的吗?真是太好了,我们马上叫父王允许我俩的亲事。”

    向子薇说道:“要是你父王不同意呢?”

    段安柯说:“不可能不同意,你长得那么美,父王要是不同意,我俩就私奔。”忽然,段安柯一扳向子薇,让向子薇仰面对着他,问道:“子薇,你是不是还有一个姐姐?”

    向子薇坐正身子惊愕道:“没有哇。”

    段安柯说:“奇怪,今天我在‘望家池’看到一个书生打扮的姑娘,长得和你一模一样。也许是太想你了,见到别人总想到你。”

    向子薇满心喜悦,做了个鬼脸,在段安柯脸上亲了一口,两人又搂抱在一起。

    柳天赐感到上官红贴着自己的脸娇喘微微,香汗细细的,不由转过脸去,心动神摇,上官红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突然,向子薇推开段安柯,整了一整衣衫,凄然说道:“我向子薇父仇未报,就……就……”说着又呜咽地哭起来。

    段安柯呆立一旁,经向子薇这么一说,两人再没兴致了,段安柯又挨过身子安慰一番,不一会儿,两人又卿卿我我谈了起来……

    上官红一拉柳天赐的手,两人施展轻功无声无息地飘然离开。

    上官红的脸上红潮未退,不敢正视柳天赐,一路无话,只顾狂奔,不一会儿就到了“望家池”的厢房,两人像做了一件见不得人的事,心里怦怦直跳,偷偷地溜进各自的房间,蹑手蹑脚,生怕惊动了绿鹗和袁苍海。

    突然,两人同时发出惊叫,原来绿鹗和袁苍海两人都不见了,房子里空荡荡的。

    深夜,他俩会到哪儿去了呢?

    城墙外的守更人敲着梆子,已经三更了,窗外一弯月嵌挂在光秃秃的树梢上,发出朦胧暗淡的月光。

    柳天赐和上官红默默地对坐着,房间里一切井然有序,没有一丝打斗的痕迹。

    上官红望了一眼柳天赐说:“他俩醒来发现我俩不在会不会去找我们呢?”

    柳天赐沉思着说:“不会的!如果我一个人不在,有可能袁大哥会去找的,可我两人出去了,袁大哥过来人,他绝对不会去找的,再说就是绿鹗执意要去找,袁大哥也会给我们留下只字片语告诉我们。”

    上官红俏脸一红,低下头去,拨弄着衣服上的扣子,不得不承认柳天赐说的有理,嘴里满不在乎地说:“我俩出去又怎样?要是我和袁大哥发现你和绿鹗不见了,我就去找你们,这房里东西都好好的,夜已三更,他们俩会到哪儿去呢?”上官红跺了跺脚。

    柳天赐皱了皱鼻子说:“姐姐,有人在房子里放了毒气。”上官红用鼻子嗅了嗅,“嗯”了一声,房间里还残留有一股淡淡的毒气味。

    柳天赐转过身子摸了摸被窝,说道:“如果不出我所料,应该是我俩刚出去不久,就有人过来向房子里面吹毒,因为被窝里早已凉了,没有热气,袁苍海和绿鹗中毒后,就把两人带走了,这至少有两个人。”

    上官红问道:“会是什么人干的呢?”

    柳天赐说:“这只是我的一种分析,也不见得就是的,说不定他两人出去转悠一下就会回来呢,我俩等一下吧!”

    两人披衣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月光渐渐的暗淡,晨曦初明,袁苍海和绿鹗还没回来,却听到屋顶上有落叶般的脚步声向西而去,两人知道肯定是段安柯回来了,不一会儿,天已放亮,清早起来觅食的鸟儿在窗外的秃枝上跳跃啾叫,还没等到人回来,柳天赐心里一紧,觉得自己猜想已得到证实了。

    柳天赐和上官红心急如焚,白天里几乎跑遍了整个襄樊城,结果一无所获。

    跑了两天,两人已没有信心,回到“望家池”吃了晚饭,两人就各自回到房里休息。

    柳天赐感到一阵烦躁,怎么也睡不着,披衣走到上官红房间,刚一出门,正碰着上官红出来,原来上官红也睡不着,两人相视一笑,就坐在后院的石凳上。

    柳天赐说:“姐姐不用担心,我想袁大哥心思缜密,江湖阅历丰富,绿鹗虽然刁钻古怪,人倒是满机灵的,两人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上官红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我总觉得这件事是冲着你来的。”

    柳天赐笑道:“要是冲着我来就好了,我身上有‘化毒神丹’,那毒怎能迷住我呢,可惜我不在房间里。”

    上官红一扭身子说道:“你还这样大大咧咧,我可担心死啦,说真的,我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天赐。”

    柳天赐身子一颤,上官红第一次称他为天赐,虽然两人早就心心相印,在柳天赐的心里总觉得上官红把自己当小兄弟看待,这一声“天赐”有如天籁之音,把柳天赐叫得飘飘然,情不自禁地想抱起上官红。

    突然,传出一个孩童般的声音叫道:“弯路又蹦又跳射人针。”两条黑影疾驰而来,一口针针成弧线跳跃地向前面那人的后背射去。

    上官红惊叫一声“不老童圣”,拉着柳天赐的手一跃上了墙头,柳天赐看得目瞪口呆,他以前在天香山庄见过不老童圣使过自创的“弯路射人针”,当时见一枚银针会转弯吓了一大跳,可这次不老童圣的“弯路射人针”又改进了一大步,这银针不但能成曲线射击敌人,而且还上下不断跳跃前进,别看这银针忽上忽下一跳一跳的射击敌人,柳天赐知道,发射这种暗器的手法,说明“不老童圣”已能将自己身上博大无比的内功收发自如,一切皆运我心的境地,所以这枚银针才能随着他的功力改变方向,成波状的跳跃前进,内功达到这种修为,叫柳天赐惊羡不已,可“不老童圣”取了一个俗气的名字叫“弯路又蹦又跳射人针”,柳天赐听得甚为好笑!

    被不老童圣追的人,武功卓绝,身形瘦削,银须飘飘,白发在头上绾了一个髻,仪表端庄,两道眉疏淡修长,一双眼睛深如古井,高鼻梁,口角刚劲,穿一件青衣道袍,背上扦着一根拂尘,柳天赐一看就知道是个武功修为不凡的老道。

    那老道见后面有暗器射来,大吃一惊,一回头用袖子一拂,一股罡风卷起,谁知那枚银针上下跳跃,没被卷落,依然上下飘忽向老道的眉心扎去,只是没有劲力,刚到老道面门就掉了下来。

    “不老童圣”那孩童般的声音大叫道:“厉害,厉害,臭道士,再接一下我的‘弯路又蹦又跳射人针’。”没见他手动,两枚银针又破空而出,两枚银针一上一下忽闪忽闪,像两只翩翩飞起的蝴蝶,向老道射去。

    老道大骇,停下脚步一转身双掌平推,蓦地幻出一片掌影,不,不是掌影,有拳、掌、爪,就像老道突然长出了上百条手一样,更为奇怪的是,这上百条手长短不一,飘飘忽忽向“不老童圣”招呼过来。

    “不老童圣”大急,从怀里掏出一把银针一洒手,那银针就像上百只蝴蝶翩翩飞舞,穿梭在掌影之中。

    一般的,能化出上百个掌影,这是出手太快所造成的,就是在一眨眼之间使出了一百多掌,但这些掌法是一样的,同在一个平面上,而老道所化出的掌影,或拳、或掌、或爪、或勾,而使的招数也不一样,就像同时使出上百个变招,并且长短不一,有的是近在胸前的守势,有的是双手暴长的攻势,使人目不暇接,柳天赐真是惊叹不已!

    别看这掌影飘飘,银针翻飞,其实是一种内力的较量,老道的掌影都是内力驱动的。“不老童圣”那满面红光的孩儿面上也有一股凝重神色,双掌向前面平推,指挥着上百口银针见缝插针地渗入那老道的功力之中,两人面对面形成对峙的局面,上百口银针在老道的掌影前上下翻飞。突然,一口银针从掌影的空隙中刺了进去,说明“不老童圣”功力还是略胜一筹,老道一个趔趄,脚上足三里已被刺中,但这枚银针劲力甚小,老道掌力一吐,其它的银针尽数掉在他面前,老道站稳身子,双拳一抱朗声说道:“佩服,佩服,童圣兄内力已达到这等地步,老道望尘莫及。”

    不老童圣“嘻嘻”一笑说道:“臭道士,用你的‘百变神功’我俩来比试比试,不然的话你得叫我爷爷。”

    上官红听了“扑哧”一笑,这“不老童圣”真是孩童一般,人家已白须银发叫你一声“童圣兄”就够了,怎么叫你爷爷。

    不老童圣两眼斜瞄,见上官红和柳天赐站在墙壁头上,大叫道:“臭道士,不跟你玩了,我师父来了。”说着身子一立,人已横弹而去,在秃枝上一点,人劲射而去,眨眼不见踪影,三人目瞪口呆,身法真是怪异,人直挺挺的横飞而起。

    上官红急叫道:“童圣,别跑,快回来。”一个孩童声音远远传来:“童圣在外,师令有所不受,我去了。”旷野里回荡着“了……”说明人已离了很远。

    老道甚是吃惊,墙上的少女书生打扮,明眸皓齿,年纪大概在十九、二十左右,怎么会是“不老童圣”的师父,既然是师父,那武功之高更是不可想象,老道惊疑不定地站在那里。

    柳天赐见月光下的老道道骨仙风,悠然而生敬意,老道眼光一转,看到了少女身边还站着一个十八九岁的青年,“咦”了一声,因为他感觉到柳天赐身上吐出一股逼人的灵气,令他感到惊奇的是,这青年人身上有两股正邪真气,但从本人身上的灵气来看,资质似乎处在佛的一面,这两股真气互相克制,一旦激发其体内任何一股真气达到最高时,另一股真气会冲撞出来,搞不好有性命之忧,老道大感惋惜,他不明白这青年,体里的真气那么浩瀚,如果正邪两股真气能在他体内合二为一,就是当年龙尊也不能与之抗衡,如果合成一股正气,那将是武林大福,如果合成一股邪气,那将是武林中一个可怕的煞星,一个给武林带来浩劫的煞星。

    老道眼光一扫柳天赐,默默地注视着他,柳天赐感到一道祥光笼罩着自己,人感到一阵祥和,仿佛沐浴在春花雨露中。

    老道一看被“不老童圣”称作师父的上官红冰清玉洁,超凡脱俗,体内蕴藏着一股柔情似水的真气,老道不觉大慰,这少女的真气正好能牵引她身边的青年体内的那股邪气,只是少女的功力似乎比青年身上的功力还稍逊一筹,目前还不能克制得住。

    上官红和柳天赐看着面前的老道,站在那里脸上阴晴不定,一喜一忧,一下子甚是不解,但从他仙风道骨里透出一股慈祥的光辉,那深如枯井的眼睛发出的柔光,绝对不存丝毫敌意,两人都觉得浑身舒泰,就像被晒了一冬日的暖阳,人有一种懒洋洋的感觉。

    突然,一个人影从围墙里飞越而过,落在老道的面前跪下叫道:“安柯叩见师父。”老道收回目光,说道:“安柯,你怎么也到襄樊来了!”

    柳天赐一看,正是那穿着锦袍的公子段安柯,恍然大悟,原来面前的老道就是武当道长“玉霞真人”。

    段安柯就把韩丐天如何到大理皇宫偷了祖传《随形剑气》,然后打伤伯父,奉父命来襄樊调察此事,简单地告诉“玉霞真人”。

    “玉霞真人”用手缓缓地拂动银须,仰天长叹道:“天作孽,犹可为,人作孽,不可恕。安柯你切不可莽撞,在真相不明之前,尤要注意。”说完双手一拱道:“墙上两位少侠,贫道有一物相赠,也许以后有用得上的时候,你们好自为之。”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伸指一弹,瓷瓶不带一点风声,像是用手递到柳天赐面前,柳天赐伸手一接,瓷瓶缓缓地落入掌中。

    “玉霞真人”微微一笑,说道:“明晚再见。”飘然远去,段安柯伏在地上拜了三拜,回头怔怔地望着柳天赐和上官红,百思不得其解,师父怎么把自己视为至宝的“导气神丸”给了两位陌生人。

    上官红见段安柯痴痴地望着自己,知道他又把自己看作了他师妹向子薇,脸一红,拉着发呆的柳天赐说:“天赐,我们回去。”两人转身回到厢房,留着段安柯痴痴地站在那里。

    柳天赐拔开瓷瓶的木塞,一股淡淡的药味扑鼻而来,沁人心脾,里面有一粒红色的药丸,红得晶莹透亮,知道这肯定是一颗珍贵的药丸,小心翼翼地放进贴身的胸里,猛然想起“玉霞真人”说明晚再见,回头问道:“姐姐,明天是什么日子?”

    上官红说道:“哦,对了,明天就是十一月初十,丐帮将在点将台召开丐帮大会,或许,我俩在那里可以看到袁大哥和绿鹗。”

    柳天赐道:“姐姐,你看玉霞真人为什么会赠我俩药丸,他可不认识我俩?”

    上官红笑道:“我想重礼之下必有所求,‘玉霞真人’不会有什么恶意的,既然给你,你就好生收下,这自有他的深意。”

    柳天赐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道:“这襄樊城忽然聚集这么多武林前辈顶尖人物,连你的徒弟‘不老童圣’也来凑热闹,明晚可谓盛况空前。”

    上官红想起“不老童圣”见到他就逃之夭夭,不由莞尔一笑:“我这徒弟和你一样,贪玩淘气,可难管得紧,他是哪里有热闹,就往哪里跑,这倒不奇怪,不知为什么偏跟‘玉霞真人’较上了劲?”

    柳天赐道:“这叫‘教不严,师之惰’。你那徒弟满肚子稀奇古怪,还不是想在‘玉霞真人’面前试试他的‘弯路又蹦又跳射人针’,我真担心他以后不知道给起一个什么名字,那么长,一念就得念上老半天。”

    上官红一下子笑得喘不过气来……

    两人各自回到房里,在襄樊城找绿鹗和袁苍海,在大街小巷转悠了两三天,人也累了,就抛开心思,早早休息。

    十一日,襄樊城大街小巷,满街都是丐帮子弟,人头攒动,城外还有许多丐帮子弟陆续进来,在襄樊城的大道和广场上或躺或坐,个个身上都污迹斑斑,穿着破鞋,蓬头垢面,虽然不拘礼节,但秩序井然,没有哪个丐帮弟子拿银子去买东西吃,没有人施舍,就从袋子里拿出一些残羹冷饭兀自旁若无人、津津有味地吃着。

    柳天赐和上官红也穿着一身破衣服,拿着打狗棒,穿着破鞋,将脸上涂得一塌糊涂,混在丐帮弟子中,两人相视而笑。

    点将台在襄樊城南三里地外,“韩信点兵,多多益善”就是在这里,汉朝的韩信受过胯下之辱,后在襄樊附近行丐,被汉高祖刘邦施舍了一碗饭,就是这一碗饭之恩,韩信忠心不二,辅助刘邦统一天下,所以丐帮一直把韩信奉为丐帮鼻祖。点将台由方砖垒起,是一个高约四五丈的平台,点将台方圆数十里已黑压压地站满了丐帮子弟。

    已是申时,天色已黑,平台四周点燃了火把,把方圆数十里照得如同白昼,平台上一个人也没有,丐帮弟子引颈而望,柳天赐和上官红牵着手,四处观望,倒没发觉有什么异样的人物,心想:那些已经来的人物潜伏到哪里去了?成千上千的丐帮弟子立在台下,议论纷纷,人声鼎沸。

    突然,从西南角响起一阵急骤的马蹄声,扬起满天的灰尘,喧哗的人群一下子静了下来,人们都侧过脸去,不一会儿,十匹马就飞驰而来,丐帮弟子刷地让开一条道路,十来人翻身下马。

    柳天赐大吃一惊,这十来人皆背负着八个袋子或九个袋子,知道这些都是丐帮的八袋长老和九袋长老,谢远华也在其中,个个都血迹斑斑,神色疲惫,显然经过了一场恶战,有两个还是伏在马背上。

    众丐帮大哗,顿时,点将台周围一片寂静,人们大气也不敢出。

    四个九袋长老走在前面,身上伤痕累累,倒提着打狗棒,步履凝重,神情凛然,后面是三个八袋长老,三个八袋长老搀扶着受伤的两位八袋长老一行人向点将台走去。

    丐帮十大长老,早就名震江湖,柳天赐听袁苍海说过,这十位长老都分布在各地,管辖一方,台下有的丐帮弟子认出自己辖区的长老,不由大叫起来,顿时,台下叫声汇成一片,如海潮挟着春雷,声震半天。

    一个容貌怪异,额头凹陷,圆脸,厚唇,鼻孔朝天,脖子歪向右边的九袋长老站在点将台上朗声喊道:“大家静一静,静一静。”

    这九袋长老因为相貌奇怪,柳天赐听袁苍海讲是丐帮辈分极高的裴曾法,武功也最高,尤其一手打狗棒法,使得出神入化,早在二十年前就名震南北武林,为人稳重耿直,在丐帮相当于执法长老,韩帮主神龙不见首,少在帮中,帮中的大小事务,就由裴长老一手打理,代韩帮主传令执法,这一喊,内力充沛,声音洪亮,一下子将喧哗的声音压下去,连站在最边缘的丐帮弟子,耳边也嗡嗡作响。

    人群又重归寂静,裴曾法用审势的目光威严地一扫全场,双拳一抱大声说道:“大家从各地赶来,辛苦了,因韩帮主在路上有了耽搁,我裴曾法在这里代帮主向你们问好!”

    台下群丐寂静无声,不一会儿,有人喊道:“裴长老,我们丐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你们八位长老都受伤了,是谁干的?”接着又有喊道:“帮主为何没来,有什么事耽搁?”“日月神教也欺人太盛,为什么与我丐帮翻脸,在各地追杀我们丐帮子弟,韩帮主可要为我们做主啊。”说话的是一个六袋长老……顿时,台下又喧哗雷动,丐帮弟子此起彼伏地叫起来。

    裴长老正要说话,突然,一条灰影一闪,像一支离弦利箭,双足在马背上一蹬,从众丐帮弟子的头顶上飞越而过,众人眼睛一花,来人已稳稳地落在点将台中央,腋下还夹着一个人。

    柳天赐和上官红一声惊呼,来人正是他俩在九江山村遇到的那个纠缠不清的老叫化子,这么快如闪电灰色的影子,使柳天赐想起在“九龙寨”竹园里的身影,柳天赐完全敢肯定,那晚的“太乙真人”和阮星霸引开的就是这老叫化子,更使两人吃惊的是,他腑下所夹的人就是两人寻找多时的袁苍海!

    老叫化子大脸盘,头发如一把衰草乱七八糟地堆在头上,一对牛眼炯炯有神,鼻直口阔,牙齿外露,赤着一双大脚,腰里扎着一根碧绿的打狗棒,看也不看众人一眼,将袁苍海放在地上,然后盘起双膝,双掌抵在袁苍海的后背,不一会儿,袁苍海头顶冒出一团白气,渐渐的白气汇成一缕,从袁苍海的百合穴喷出来,袁苍海的脸色慢慢的红润起来,身上大汗淋漓,老叫化子一收功,说道:“裴长老,将他放在一边睡一会儿。”

    众长老见韩丐天施功疗伤,也不敢打扰,静静地站在一边,见韩丐天站起,纷纷站起来行礼。

    台下丐帮弟子欢声如潮,用打狗棒在地上杵着“嘟嘟……”响成一片,声势甚是骇人。

    丐帮弟子群情振奋,柳天赐和上官红也被感染了,跟着大叫:“帮主,帮主。”

    韩丐天站在台上如一座小山,手挥了挥,平声说道:“今晚把大家从各地召集到襄樊城是我韩丐天任帮主以来的头一遭,大家都知道,近来江湖上出现了许多怪事,最大的三件事,就是日月神教反叛武林,在江湖上大肆屠杀武林中人。第二,号称水上第一大帮投奔到日月神教门下称作‘九龙堂’。第三,日月神教教主也是老叫化子有过命交情的老朋友向天鹏在湖北的大洪山遭人毒手,被武林黑白两道称为魔头的柳天赐成为日月神的第二任教主。”韩丐天声音平和,但句句送到众人的耳边,不吵不细,就如在你耳边说话,站在台前和站在外围的人都有一致的感觉,柳天赐感到佩服之至,韩丐天能将通身的内力均匀地分布方圆数十里,真不愧为“三圣”之首!

    台下鸦雀无声,众丐帮弟子虔诚地望着帮主,韩丐天牛眼一翻,神色凛然道:“平时,我韩丐天疏于帮中事务,但丐帮弟子都能以大局为重,在各地长老的领导下抗击元军,济困扶贫,为我丐帮争得了荣誉,我韩丐天甚感欣慰,但是……”韩丐天面容一肃,神色严厉地向台上扫视了一眼,眼光却甚是坦然,充满爱怜。

    丐帮弟子一向以丐帮有这么一位大仁大义、光明磊落、武功超群的帮主感到自豪,见韩丐天神色肃穆,全场顿时肃静,连小声的议论也听不见了,方圆数十里全笼罩在一片肃穆的气氛中,大家都在等韩丐天宣布什么重要消息。

    柳天赐和上官红情不自禁的握起手,柳天赐惊道:“这丐帮的消息的确灵通,原来江湖上发告的事,韩丐天都知道。”上官红却想:“袁大哥失踪了几天,怎么被韩丐天挟来,难道是被韩丐天抓走,可也不应为他疗伤。”回头见柳天赐聚精会神地伸着脖子看着韩丐天,也不好问,就听任柳天赐握着自己的手。

    韩丐天顿了顿说:“但是天祸武林,这些事发生得蹊跷,我老叫化子无意中听到一个秘密,这一切都是一个天大的阴谋,日月神教已被元人操纵。”

    群丐大哗,在群丐的纷扰声中,一个须眉皆白、五短身材的九袋长老朱人贵站了出来说道:“帮主,那日月神教向来与我帮和睦,怎么对我等下此毒手,在各地追杀我们几位长老,我们是拼了老命杀出重围,才能到襄樊,其中王长老和杨长老已受伤不轻。”朱长老用手一指卧在地上的两位受了重伤的长老说道:“难道这一切是元人操纵日月神教所致?可那些追杀我们的堂主和魔头,都是奉了日月神教教主的‘玄铁蝴蝶令’,这些堂主平时还与我们称兄道弟,哪知他们遇到我们,也不问青红皂白,也不答话,招招紧逼,弄得我们毫无防备,这分明是想灭掉我们的丐帮。”

    朱人贵满脸愤慨,胡须一翘一翘的,话音一落,另一位身上肌肉结实、一脸凶相的九袋长老站了出来,柳天赐认得此人就是丐帮里面脾气暴躁、被人称作冲天炮的胡一锤,大叫道:“这还不算,这日月神教还收罗了武林那些臭名昭著的魔头,我在河北就被‘三大淫魔’追杀,带着河北分舵的舵主,要不是碰到少林的两位朋友出手相救,我这条老命就回不来了。帮主,这日月神教也太张狂了!”

    各位长老都说了一下自己的遭遇,八袋长老谢远华说道:“帮主,我在九江准备过渡的时候,日月神教‘黑虎堂’堂主袁苍海,大家都知道,就是这个红毛鬼子,经常和我把盏推杯的,不知怎地,突然丧心病狂地追杀我,经过一片瓜田时,大路边站着一个痴呆的青年,更奇怪的是他旁边的马上还挂着帮主的紫葫芦,我以为帮主就在左近,略施小计,摆脱了红毛鬼子的追击,问那青年可曾见过帮主,就和那青年动起手来,那青年的武功真是匪夷所思,唉,也不知我谢某武功太低还是怎么回事,两招就将我上衣脱了……”谢远华连说带比划在平台上把那天的事说了出来,“后来袁苍海一把撕开那青年的衣服,便叩头声称‘教主’,原来那小子就是传得神乎其神的日月神教的第二代教主柳天赐,奇怪的是他竟然放了我一马,还说什么咱帮主对他的一个朋友有救命之恩,我还听到袁苍海说什么日月神教是不是遭人利用了。”

    台上的众丐帮长老面带惊讶之色,那日月神教的教主不是已经北上了吗?怎么还带着两个女人游山玩水,这个十恶不赦的魔头又怎么大发慈悲放了谢远华。

    台下的群丐只是听得新奇,也不明所以,于是就三五个人议论起来,台下又是闹哄哄的。

    柳天赐心想:我名声怎么这么坏,是什么丧心病狂的大魔头,这谢远华倒说得符合实际,有根有叶的,可韩帮主不只是对绿鹗有救命之恩,应该说是救了他柳天赐两次,一次是在“九龙帮”的竹园里调虎离山,一次是在山村家里杀了“九龙帮”的两个高手。

    韩丐天把手一抬,朗声说道:“各位长老已把自己的所见所闻说了出来,大家是不是听得有点莫名其妙?这样吧,现在我给大家讲一下这其间武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有几个丐帮八袋弟子端起几把椅子给韩丐天和众长老坐下,点将台上十大长老分坐在两边,韩丐天居中而坐,四周的火把照得通明,只有袁苍海一个人坐在地上,打坐运气。

    群丐用打狗棒“笃笃笃”地叩击地面,这是对帮主讲话的尊敬,三声一停,忽缓忽急,忽高忽低,颇有韵律,柳天赐暗数九九八十一下,响声戛然而止,群丐只觉得甚是诡秘,稀里糊涂,都希望帮主说出这一阴谋。

    韩丐天朗声说道:“在浙江的时候,我就听说日月神教的向老弟传位给柳天赐,心中甚是不解,就想赶到天香山庄去看个究竟,后来又传来消息说‘天香山庄’被庄主白素娟一把火给烧了,柳天赐和白素娟还有一个叫上官红的少女已离开了‘天香山庄’再没有音讯,又传柳天赐在九江已收并了‘九龙帮’封‘九龙帮’帮主为日月神教的第七堂口‘九龙堂’的堂主,还大肆收罗了江湖成名的黑道魔头,夜里潜入九龙帮,听到阮星霸和蒙狗的护国法师‘太乙真人’在密室里的谈话,这一切都是蒙狗制造的阴谋,‘九龙帮’的帮主阮星霸本是元军的一名大将军,后来在蒙狗的帮助下,囚禁了原帮主黄朝霸,取代了帮主之位。”

    韩丐天顿了顿又说:“向老弟确是在‘天香山庄’传位给柳天赐,但在江湖上弄得血雨腥风的却是阮星霸的儿子阮楚才,他盗取了日月神教的信物,冒充日月神教第二任教主柳天赐的名义大肆杀戳武林……”

    群丐正聚精会神的聆听,忽然一阵急骤的马蹄由远及近而来,柳天赐一听,至少有二三十人,韩丐天和几位没负伤的长老站了起来,群丐向北侧目。

    顷刻之间,一行人马出现在点将台的外围,骑马走在最前面的是两位老者,后面跟着两名中年汉子,并排骑在马上,肩膀上抬着一具黑木棺材,中间是一位姑娘,柳天赐大吃一惊,这姑娘就是那晚和锦袍公子在树林约会的向子薇,向天鹏的女儿,最后面的是二十多位壮年汉子,柳天赐一看就知道前面穿着青色的对襟大褂、胸前分写“日月”两个字的就是日月神教的四位堂主,后面二十余骑都是各分舵的舵主,他们手上都缠着白纱巾,额头扎着白布条,这是奠祀死者的仪式。

    柳天赐向上官红望了一眼,心想:这日月神教太不辞劳苦,大老远地将假向天鹏的尸体抬到襄樊,想来个证据确凿,不管是假向天鹏还是真向天鹏,他们只知道教主是被人用“隔山裂岳掌”打死,不知韩丐天如何解释。

    上官红痴痴地望着向子薇,在火把的照耀之下,这向子薇竟也真凄美动人,脸上挂着泪珠,跟自己长得如此相像,忽然又想到她在树林与段安柯亲热缠绵的情景,心想:这表妹也的确可怜,回头一望,见柳天赐正痴痴的看着自己,以为柳天赐看到了自己的心思,脸一红,忸怩地说道:“你干嘛这样看着我?”声音虽小,但在群丐寂静观望之时,听起来特别清晰,惹得四周的丐帮弟子侧目而视,带着异样的目光看着他俩,心想这小叫化子怎么有女孩子扭忸怩捏的神情,柳天赐赶快噤声肃立,向北侧目而视。

    最前面的老者,袖口上绣着一条毒蛇图案,鼠眼短髻,腰里捆着一条银鞭,骑在马上朗声说道:“韩帮主,我日月神教莫广华来拜帮来了。”声音远远送来,但内力充沛,和韩丐天的话声迥异,听起来炸耳,众丐帮弟子耳边嗡嗡作响,而韩丐天的声音平和不含锐气,柳天赐一听声音就知道莫广华的内功修为虽然博大,但比起韩丐天的内功底蕴还是相差太远,在场的人都知道这短髻老者就是日月神教大名鼎鼎的“青蛇堂”堂主“九尾银蛇”莫广华。

    柳天赐心想:这日月神教真是自讨苦吃,就是你武功再高,丐帮这数万人,如千军万马吃也吃掉你。

    果然,群丐拿起手中打狗棒侧手一转,人头移动,黑压压的一片一齐对着日月神教的二十余人。

    一个形如铁塔、身材魁梧的丐帮九袋站起来,因身材太壮实,那破烂的衣服穿在他身上绷得紧紧的,腿有一截露在外面,露出结实的胸膛,用打狗棒一指,双目圆睁,喝道:“莫广华,亏得你还有脸到这里来,在潼关我俩就恩断义绝,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那样子就像与莫广华有不共戴天之仇,要不是隔着群丐,他早就一打狗棒招呼过去。

    莫广华冷冷地说道:“我日月神教对你丐帮可是当面锣、对面鼓,追杀你们丐帮尽管有失偏颇,但我日月神教大丈夫做事,敢作敢当,从现在起,我日月神教就是与你丐帮势不两立,不像韩帮主老人家,在江湖上声名显赫,道貌傲然,背地里使手脚,韩帮主,既然你已做出来,你敢站出来对你成千上万的徒子徒孙作个解释吗?”

    胡一锤气得“哇哇”大叫道:“莫广华,放你娘的狗屁,你们莫名其妙的追杀我们,叫什么有失偏颇,我们帮主头顶青天,脚踩大地,五湖四海,三山五岳谁不景仰,需要在你们这等狗屁后面使手脚,我怕你是条‘九尾疯蛇’!”群丐也群起大愤,但丐帮帮规极严,他们也不敢贸然围攻,只是叫骂着,用打狗棒敲击地面,在夜里如雷声滚过,大地仿佛在抖动。

    莫广华满脸不屑,昂首“哈哈”大笑,声音甚是凄凉,双眼喷火,大声说道:“我日月神教众堂主今天是来向韩帮主讨个公道,没想到韩帮主心虚,居然召集了天下丐帮弟子,但我们既然来了,就没打算活着回去。”说完从腰间解下银鞭,这条银鞭极细,前端开叉,系着两个铜球,就要往里闯,丐帮各长老也都跃跃欲试。

    韩丐天尽管满脸不解,但不愧为当今顶尖大侠,语调依然平和地说道:“慢,各位丐帮弟子让他们过来。”声音甚是威严。

    群丐果然“刷”地让开一条道路,但只能容一人通过,后面两个用肩扛着棺材的堂主只好改为手掌托起,一行人径直向点将台走去,丐帮长老迅速将一行人围在战将台中央,韩丐天手一挥说道:“各位兄弟都坐好,不要急躁,迟来不如早到,疱还是要化脓的好!”

    丐帮长老依言又回到原位坐下,两名堂主将棺材放在点将台中间傲然而立。

    突然,在点将台后席地而坐的袁苍海一跃而起,冲到黑木棺材前,用力一翻,把棺材“卟咚”一声掀出老远。

    日月神教四位堂主面带怒色,目不斜视走上点将台,根本没留意在台后静静地坐着一个,这一下太突然了,莫广华伸手一拉已来不及了,叫道:“袁兄弟,你怎么来到了这里!”

    袁苍海因为受伤过重,韩丐天以内力为他疗伤,将他一人放在后面自己调整内气疗伤,突然见到其他几位堂主抬着棺材而来,因为他知道假向天鹏已死,情绪激动,竟像疯子一样冲过来,由于动了体内真气,经韩丐天输入到体内的真气还没自行调整好,人就觉得眼前一黑倒了下去,嘴里叫道:“莫大哥,这一切都是……韩帮主他……”连“假”字都没说出口,用手指着韩丐天就昏死过去。

    莫广华用手托着袁苍海,带着哭腔喊道:“袁老弟,是不是韩丐天害了你?”

    站在莫广华左边的大汉,袖口上绣着一条麒麟,头小脚大,那双大脚比常人差不多要大一倍,从腰间抽出两柄板斧,身子暴起向韩丐天兜头劈去。

    裴长老和胡一锤坐在前面,反应神速,操起打狗棒,一招“天狗偷月”从两边向“绿麟堂”堂主“大脚仙”鲍云威两胁点去。

    丐帮九袋长老和日月神教六大堂主武功都在伯仲之间,他们交情都不浅,以往经常在一起切磋武功,鲍云威本是愤怒至极,要砍的目标是韩丐天,千钧之力贯在板斧之上,对两边的裴曾法和胡一锤竟视而不见,也不自保,却兀自向韩丐天劈去,裴曾法和胡一锤打狗棒如长蛇吐信疾点而去,眼看鲍云威两胁就要洞穿。

    韩丐天站在那里连身子都没曲一下,移星换步,身子直挺挺地向前飘出一丈,迎着鲍云威的板斧。

    群丐一声惊叫,心想:帮主怎么把头往敌人的斧下送,这不是伸着脖子叫人砍吗?

    斧头离韩丐天还有一寸远时,韩丐天双掌上举,鲍云威只感到两股大劲向两边分开,板斧不由自主向两边一偏,正好挡住裴曾法和胡一锤的打狗棒,而鲍云威是凌空劈下,并且是拼命一劈,有力劈华山之势,由于板斧向两边分开,前面力道一消,鲍云威身体的惯性,头向韩丐天的腹部撞去。

    就是常人以头猛撞腹部也难以消受,何况这鲍云威素有“一头两脚三板斧”之称,练就了铜头铁脚,无坚不摧,这无疑给他的铜头创造了一个极好的机会,可鲍云威只感觉到撞到一堆棉花堆里,劲力全无,人劲力一失,就傻乎乎地站在韩丐天的面前。

    群丐只感到浑身激动,一惊一乍,他们中有一部分是从没看到帮主的,好多人是带着景仰的心情来一睹“丐圣”风范,借开丐帮大会之名叫帮主指点自己一手,将来也好行走江湖,而韩丐天只是用了内力,他们有的看不懂那气势汹汹的鲍云威在帮主一招之间就被服服帖贴地站在他老人家的面前,于是,还嫌不过瘾,在台下叫道:“帮主,要痛打落水狗。”“帮主,把其他的鸟堂主都给教训教训……”

    柳天赐和上官红看得真切,对韩丐天的内力神功惊佩不已,能将内力运用到这股不愠不火、刚柔并济的地步,实乃是大家手笔,两人自忖内功并不能比韩丐天强,但年轻气盛,阅历尚浅,内功难免霸道,一霸道就有狂躁之像,与一般人打斗,那是快刀斩乱麻,但与韩丐天和“玉霞真人”这样大家相比,就如力击枯井,石沉大海,不见波澜。

    韩丐天仰天长笑道:“没想到日月神教堂主,皆武功超凡,痴恶如仇的侠士,竟被敌人蒙住了眼睛,正邪不分,好!你们都退下,既然几位堂主是冲我来的,我老叫化子就还他一个公道,但我必须知道四位堂主到底向我老叫化子讨回什么公道,我在哪方面做了对不起日月神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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