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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之谨的办事效率果然非同一般,第二天上午安兮刚从睡梦中醒来,律师已经打过电话,通知她安楚河已经无罪释放。
“是真的吗?嗯,我一会儿就和我妈妈赶到,好的,谢谢你啊张律师…”安兮正握着手机一脸雀跃地打电话,徒地伸过一只大手,她的电话已经落在别人手里。
“喂!冷之谨,你在干嘛?”她生气地伸手就要夺过手机,接着,手机划了一个优美的弧度,直直地摔在地板上,变成碎片…
冷之谨不悦地皱着眉头,冷冷地呵斥,“在我的身边永远不许接别人的电话,尤其是我睡着的时候!”
安兮瞪着摔坏的手机半晌无语,她只是一个女人而已,有什么资格反驳他的决定,独自默默地穿好衣服,下床打算离开。
冷之谨看她明明生气却不敢发作的模样,心里的怒意更甚,“女人,我说要你离开了吗?”
“冷之谨先生,今天是我爸爸出狱的日子…”安兮的语气软了下来,她可不敢把这个男人激怒。
“那又如何?你是我的女人,我要你留下你就只能留下!”冷之谨淡淡地说道。
虽然只是随随便便的一句话,可是这是出自M城最厉害的男人口中,而带有迫人的气势。
安兮的心一沉,深吸一口气,还是耐着性子说道,“我只是去看一眼,我保证,今天下午之前我一定赶回来。”
沉寂!
冷之谨没有说话,但是他那凌厉眼神瞪着她,无形的强大气场让她无所适从。
这个男人就这么喜欢折磨她吗?可是,今天她必须去法院——
刚穿好的衣服又被慢慢解开,她面无表情地开始脱自己的衣服,然后对他绽放了一个美丽如花的微笑,“这样可以吗?”
她知道他喜欢主动的女人,尤其喜欢她主动献上自己的身体,因为这样会让他有一种践踏蹂躏她的快感。
衣服被一件一件地剥落,最后只剩下贴身的内衣,安兮的动作停顿了不到一秒,又开始解文胸的扣子,蓦地,葱白的小手被大手按住——
“该死的女人,穿好衣服,给我快点滚出这里,你如果下午还回不来就死定了!”
冷之谨暴怒的声音还夹杂了一声嘶哑,要不是看在她今天必须去法院的缘故,他真恨不得立时把她就地正法!
男人晨起时难免有些生理反应,而这个女人还脱光衣服试图诱惑他,这就像面前一座满汉全席偏偏还不能吃。
安兮颇感意外,她刚刚在被窝里就感觉到有一个坚硬炙热的东西顶着她,已经情事的她当然知道那代表着什么——
可是冷之谨却阻止了她的动作,她不解,他找她来不就是为了要她吗?为什么刚刚那么轻易地就放开她?他忍得不难受吗?
冷之谨看着她一脸沉思的模样,滔天的怒火简直像燃烧了一般,恶狠狠地吼道,“滚出去!你想让我上你吗?”
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安兮也是识时务的女子,她急忙又把脱落的衣物套在身上,本来打算说一声“谢谢”的,但是又怕更惹怒了他,头也不回地就往门口跑去。
就在她轻轻关门的时候,浴室里传来了哗啦啦的水声,冷之谨的脸黑的简直不能形容,该死的女人,竟然让他借助了万能的右手…
安楚河从法院出来的时候,就被安兮和安妈妈紧紧抱住,三人抱在一起又哭又笑,虽然失去了覃阳公司,没有了钱,但不管怎样,终于一家人团圆了!
其实,按照法律,且不说安楚河根本就是被冤枉的,就是他真的犯了法,也不至于被判那么重的刑罚,这其中一定是有人陷害。
正当一家人感慨造化弄人的时候,突然从路边走出一个小姑娘,她热络地拍着安兮的肩膀,笑着打招呼,“小兮!”
安兮有些错愕,这是怎么回事?她认识这个女生吗?
阳光下,女生的眼睛晶晶亮亮,但比她眼睛更亮的是她头上的发夹,上边是两朵镶嵌着碎钻的雪花,天下间只有冷之谨的女仆才会有这样的打扮。
“小兮,你前天不是托我打听房子吗?”女生笑着说道,“刚好我在郊区有一个旧公寓,从来没有入住,你就让伯母和伯父住在那里吧!”
安兮是个聪明的女子,她已经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一定是冷之谨的命令,他派一个女仆过来假装充当她的朋友送给她一套房子。
她只顾着一家团圆的欣喜,却忘记一家人早就无家可归,可是冷之谨替她考虑了,他不但给了他们安身之处,还巧妙地不让她父母胡思乱想房子的来源。
真是个细心的男人啊!
安兮心头一暖,自从她成落魄千金之后,从来都没有人这么认真地为她考虑过,她承认,她被感动了。
“好的,谢谢你哦!”安兮对着女仆甜甜一笑。
安楚河和安妈妈也纷纷道谢,女仆也礼貌地笑着,“小兮,冷先生让你快点回去,就由我送伯父和伯母过去吧!”
“冷先生是谁?”安楚河皱着眉头问道,他从来没听过这号人物,而且兮兮好像还很听这个人的话,心里生疑。
安兮一愣,已经见女仆笑着解释,“我和小兮都是冷先生的学生,他教我们学音乐。”
安妈妈想起安兮说的那个音乐老师,就笑着说道,“我知道,兮兮前几天去他那里听课。”
安楚河这才打消疑虑,又认真地吩咐了安兮要注意身体,才和安妈妈坐着车随女仆离去。
安兮转身,早有保镖在一旁等候,恭敬地打开车门,“安小姐,请!”
坐在车里,安兮一路都在想着该如何答谢一下冷之谨,他是那种只手遮天的帝王,拥有令所有男人梦寐以求的资本,有着让所有女人趋之若鹜的容颜,他从来不缺什么,安兮实在想不出该用什么东西报答他。
在车子开到别墅里的时候,安兮突然眼睛一亮,让司机停车,然后兴高采烈地下了车去花园里采了一束娇艳的玫瑰。
是啊,冷之谨或许什么也不缺少,但他决定少一样东西,那就是,柔情…
安兮带着玫瑰上了车,回到房间之后,就把玫瑰用缎丝带扎起来,放在客厅里最显眼的角落。
还有,这个房间虽然看起来奢华,但也缺少一种家的感觉,冷色调把氛围渲染的更加凄清寂寥。
安兮甚至都没有觉得,她其实已经把这个房间当作一个家来看待了。
爱与恨,本来就是如此的反复无常难以捉摸,关键是看哪一方站上风,有时候恨占了上风,就恨不得摧毁眼前的世界,可是爱一旦占了上风,又觉得即使这个人即便冷酷无情,也值得爱。
安兮虽然没有爱上冷之谨,可是,她也不是记恨的女子,即使冷之谨第一次对她的残忍让她恐惧,第二次对她的占有让她仇恨,可是他毕竟在她无依无靠时候给了她一个容身之地。
她时而可以从他的眼神读出强烈的恨意,时而又读出无言的宠溺,这是一个复杂的男人。
冷之谨开门进来的时候,便看到客厅正中央摆了一束娇艳艳的玫瑰,凌厉的眼眸闪过一丝诧异,他知道,每天都会有女仆进来打扫,却从来不会改变房间的摆设,会放一束玫瑰的,只有一个人,安兮。
视线从玫瑰上移开,他看着那个蜷缩在沙发上的小小身影,脚步不经意地放轻,他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已经睡着了,他今天回来的比较晚,她没有上床睡觉,是在等他吗?
清冷的灯光打在安兮白璧无瑕的脸庞上,却多了一丝柔和,仿若蝶翼的睫毛投下浅浅淡淡的暗影,嫣红的嘴唇勾勒了一个美好的弧度,像是做了美梦一样。
她从来没有对他真正地笑过,即使笑,也是空洞的虚假的,他知道,她恨他,他也恨她。
睡意朦胧间,安兮却感觉到一道灼热迫切的目光牢牢锁住自己,睁开眼睛,便对上冷之谨高大的身影。
撇开所有的恩恩怨怨不谈,安兮不得不承认冷之谨是她见过最好看的男人,甚至那些杂志封面上的帅哥美男与之相比也黯然失色。
看上去二十五六,气质却是成熟稳重,五官更是出众,仿佛是艺术家的完美雕品。剑一般的眉,深邃的眼,硬挺的鼻,好看的唇,真是完美的男人。
“怎么睡着了?”冷之谨看到她只穿了一件针织衫就在客厅睡着,心里禁不住起了怒意。
他提醒自己,她是间接害死笙儿的凶手,他不想让她生病,只是想让她承受自己最汹涌澎湃的恨意。
“我…我在等你…”安兮被他突如其来的怒意吓了一跳,急忙低头解释,“今天,谢谢你给我爸爸妈妈找好了房子。”
冷之谨不以为意地说道,“那只不过是让他们离你远一点,我讨厌别人打扰。”
他顿了顿,又问道,“为什么要采那些玫瑰回来?”
他的表情一向冷酷,安兮分不清此时他是不是在生气,只能惴惴不安地说道,“我今天经过花园的时候,见到这些玫瑰很漂亮,于是就带了回来。”
沉寂!
安兮以为冷之谨又生气了,慢腾腾地抬头来看他的表情,却见他正在看着玫瑰花怔神,像是在追忆什么…
“冷之谨,你…”思绪被突然打断,他回神的瞬间眼睛又是寒意,盯得安兮心里直发毛。
这个男人的表情总是那么善变,前一秒和后一秒的眼神永远是天差地别。
“以后,天天都采一束玫瑰回来,”他冷声命令,然后顿了顿又说,“你知道玫瑰代表什么吗?”
安兮的小脸一红,该死的,她当时只看见娇嫩的玫瑰就满心欢喜,哪里想得到这其中的深意,如今被他这么一问,整个人顿时害羞地想找个地缝钻下去。
她不知道,她这样少女的表情更加荡漾地他心猿意马,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他拦腰抱起,重重地抛到那张大床上…
那一晚,他的动作格外的轻柔,她感觉自己就像是被他珍视的珠宝,两人相融的那一刻,她却听到他在她耳边不停地呢喃,“笙儿…笙儿…”
第二天,安兮还是按时按点的醒来,只是昨日缠绵的枕边人早已不见,她坐起来,四下张望,都没有发现他的身影…
门被推开,她闻声向门口看去,两个女仆轻步走了进来,不是他,心里莫名的一阵失落…
“你们家先生呢?”安兮刚问出口,就登时后悔的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怎么表现的自己那么急于见到他呢?
两个女仆笑着说道,“先生一早就去开会了,他特意命令我们来服侍安小姐。”
服侍她?不会吧?
安兮虽然感觉到冷之谨对她的恨意消散了一丁点,但也没有想到他会让别人来服侍她,她不过就是一个被保养的女人,说难听点,就是情妇,他会对她这么好?
洗了一个美美的热水澡,又被人伺候着梳妆打扮。
她的衣服昨晚就被冷之谨撕烂,两个女仆为她准备了一身湖绿色的连衣裙,安兮的身材高挑,穿出来摇曳生姿,像一个名媛淑女。
两个女仆又拿出一部手机,恭敬地笑道,“这是先生给小姐买的手机,里边已经储存了先生的手机号,小姐可以随时联系。”
待两个女仆退下之后,安兮还处于一种极度的梦游状态,直到手机铃声想起,她一看来电——冷之谨。
按下通话键,就听到冷之谨冰冷阴沉的声音,“今天别乱跑,我中午就回去了。”
“嗯,”安兮才应了一个字,电话已经被挂断。
“哎!”无奈的叹口气,安兮百无聊赖地来回在房间来来回回地乱走,打发这无聊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