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一夜相思愁,醉后让人烦扰心事难收,放思念随风漂流。
君子皎如珠。」
我叫宋临风,是宋家的三公子。平时就喜欢读读书,喝喝茶,写写诗,坏事什么的还真没干过。
但今天我像是踩了狗屎一般。
我今天下午就是来这家茶馆想喝个茶,顺便在这边的房里写点东西看个书。
一进门我就看见了个留着半长不短像狗啃过一样的头发的疯子, 走近去看原来他是喝醉了,醉的不省人事,都怪我那菩萨心肠,非要去多管闲事打抱不平。
我带他去了我的憩房,他嘴里念叨着我二哥的名字还呕吐不止,最后还亲了我的嘴?!
今天真是日了狗了。
我就想安静地看个书我有错吗??
宋临风瞅着床上昏迷不醒的恶人,心想这一定是他那风流二哥又糟蹋了人家纯情少男,他挖的坑凭什么自己来填?明天就把这厮拖回他二哥那去,自作孽不可活!
“唔……”惊鹊费力地睁开眼,瞧着外面世界明亮的光,看看眼前这个脸拉的老长的人,咦,长得真像宋临玄……
“醒了?”宋临风阴着脸问。
“嗯,我怎么在这?”惊鹊显然是想不起来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坏事。
宋临风盯着惊鹊看了好一会儿,半天憋出来一句:“你眼睛挺特别的,很漂亮。”
“你也这么认为?天呐,我以为我这辈子再也听不到有人说我眼睛好看的了。”惊鹊从怀中掏出发绳,将被他剪短的头发顺了顺,束成一个小揪。
恩,这样看来他也是个利索人。宋临风这样想。
宋临风笑了笑,说:“北方的传说中有这样一种生物,他们生活在深海中,会织绡,织出的绡极为绮丽,就连手最巧的织娘也织不出那般绚丽的绡,他们织的绡价值连城,极其珍贵。世人称他们为鲛人,而所有的鲛人,都有一双深海般的蓝眼睛。看到你的眼睛,使我想起了他们。”
惊鹊已清醒了大半,天色亦晚。他披上素衫,站起身走出了茶馆,宋临风紧随其后。
惊鹊转过身子,看着像极了宋临玄的那张脸,轻启薄唇,“我有着鲛人的相,却没有他们的命。”
接着他面朝月亮,轻轻地念着:“ 世说鲛人之语,深海而居,织绡绮丽;向来如梦佳期,若许曾经,虽死可惜。 ”
宋临风一直在看着他说,等他说完,宋临风抚了抚他的背,“君子当皎如珠,如你。”
惊鹊看了看他,嘴角弯起一丝弧度,“我喝醉了,胡说一通。”
“你认识我哥吧,宋临玄?我是他弟,宋临风。”
惊鹊没有否认。
“明天我带你去找他,今晚先在这儿睡吧。”
“不用了,我和他不熟。”
宋临风皱了皱眉,想起他今天的举动,不由得有些担心。
“你叫什么?”
“惊鹊。”
“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
“嗯。”
那句“你来这儿喝酒是因为我哥吧”宋临风始终没有问出口。
惊鹊却突然开口: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
宋临风静静地待他说完,看着万里之外散发着清冽幽光的月亮,说:“夜吟应觉月光寒啊。”
惊鹊笑了,满不在乎,“就剩这月亮陪伴着我了,我应该觉得她是最温暖的才是。”
呵,宋临风。怎么哪里都是宋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