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柳莺的出现,令陆七一行的行程受到了阻扰。
柳莺提着刀,把着前面的路口。
柳莺说道:“陆七,你知道为了你,我受了多少难,遭了多少罪吗?”
陆七深深地一揖,说道:“夫人所有的情,小可都身领了。但是,夫人,就是怎么样,小可也没有想到,我们会反目成仇,而且拔刀相向。”
“如果夫人觉得我们之间,非得有一个人以死谢罪的话,那么夫人,你请动手吧!小可决不还手,甘愿以命抵偿夫人的深情厚意。”
陆七说完了,陆七把眼睛敢闭上了。
同时,又对三手张和风尘丐侠说道:“我知道爷们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但是,这是我和柳莺之间的事情,和大家无关。你们不要难为她,是我负她在前,而我死在她手里,也是罪有应得。”
陆七说完了,向柳莺面前,一步一步地走了过去。待走到柳莺的刀,能够触及到的地方,陆七停下了。
陆七说道:“夫人,你动手吧!小可没有别的要求,只求你一刀毙命,让小可少受一些罪。”
“当然,你如果觉得有必要,你也可以活活地折磨小可,把我陆七千刀万剐了也行,只要夫人能够开心就好。”
陆七说完了,再次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而身后的三手张、风尘丐侠,都睁大了眼睛,屏住了呼吸,静静的看着。
没有人说话,就连周围的环境都静到了极点,每个人的呼吸声,听起来,都显得是那样的粗重。
突然,大家的心头一震。
因为柳莺再次发出了,听起来让人有点儿心惊胆寒的冷笑。
柳莺说道:“陆七,你真是一个多情,而又痴情的风流浪子。”
“小女子身为一个卑贱之人,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你确实不应该归我一个人专有。但是,我又不忍和一众姐妹去分享你。”
“但是,我也不想一众姐妹因为我杀了你,而整日的掩面而泣。我又不想一个人整日的陷在相思的痛苦之中,陆七,你说,我应该怎么办?你说!”
陆七淡淡地说道:“只要夫人的心里,能够感觉到舒适,夫人怎么做,小可都没有任何的怨言。夫人,你动手吧!”
柳莺举起了刀,向陆七一步一步的走来。
陆七身后的所有的人,都把眼睛瞪的更大了。
不但眼睛瞪的更大了,嘴巴也张开了。
每个人的心都在咚咚地跳着,心脏撞击胸腔的声音,都有点儿震耳的感觉。
三手张刚想起身,前去解救。
突然,就见柳莺手中的钢刀举了起来。
这时候,即便是柳莺想对陆七有什么不测,大家也来不及阻止了。
举在空中的钢刀,闪着摄人魂魄的寒光,慢慢地,慢慢地下落着。
陆七仍然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陆七脸上的表情是安详的,而陆七的内心是愧疚的。
柳莺的眼里落下了泪水,这泪水和刀光一样寒冷,没有任何的温情。
柳莺的脸上是安逸的,是从容的,是那种少有的镇定。
刀已经落到了二人的胸前。
陆七身后的每一位,都用双手掩住的自己的眼睛,他们不愿意看到这一幕。
一声惨厉的叫声过后,大家都惊恐地抬起了头,把目光看向了陆七所在的地方。
就见一把钢刀,正插在柳莺胸口上,鲜血迸溅着。
柳莺的脸上却露出了欢愉的笑容。
陆七一个箭步蹿了出去,一把抱住了柳莺。
“夫人,你为什么要这样?”
“陆郎,这是我设计了好久的结局。你认为,咱们之间还有比这更好的结局吗?能够死在你的怀里,就是死了,我的心也是安详的。”
“夫人,你即使不这样,我们也可以有更好的结局。我们可以在一起游山玩水,还可以在一起喝茶谈天,还可以在一起纵情声乐,我来写,你来弹唱。”
“陆郎,你说的那种其乐融融的情境,我在梦中设想过很多次。可是,每次从梦中醒来,一摸床榻之侧,都是空空荡荡的,都是只有我一个人,我就害怕。”
陆七还想说话,被柳莺制止了。
陆七抱着柳莺,泪如泉涌,痛不欲生的说道:“夫人,难道这才是你最好的选择吗?”
柳莺说道:“这就是我最好的选择!我害怕了那种相思之苦。我害怕了,我一个人总在相思的煎熬中,去度过那漫漫的长夜。”
“我害怕了,那种望眼欲穿的等待,我更害怕万一那一天我身老病死了,而身前没有你的陪伴,我将无法用我那永久的遗憾,来填补心中的孤单。”
陆七抱着柳莺,颤声地说道:“那你也不能做如此的选择!生命,毕竟只有一次。你走的心安了,可是我呢?至少无论到什么时候,我想起你来,对我来说,都将是一种心灵的疼痛,都将是一种折磨。”
柳莺淡淡地笑了笑,笑的是那么的坦然,笑的是那么的心安。
“汉室的飞燕,前朝的贵妃,那一个不是身自异处。而我,能够全尸的死在陆郎的怀中,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现在天下,不是流传着这样的话吗?宁伴陆郎眠一 宿,不让皇帝宠一生。宁得陆郎词,不听皇帝封吗!我的行为,不是更陆郎又加了一个筹码吗?那就是宁死在陆郎的怀中,胜过陪在皇帝身边。”
柳莺在陆七的怀中,用尽了最后的力气,也说完了最后的话,也安详地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柳莺,用自己的生命,践行了自己的诺言。
陆七用自己的无奈和泪水,眼睁睁地看着知己红颜香消玉殒。
逝者长已矣,而生者,却心里永远存在着那份自责之意。
逝者长已矣,而生者,再也不能用生命中的激情,去续写那不尽的情缘。
陆七把柳莺平稳地放在地上,一句话也不再说,因为陆七的心已经碎了。
陆七的心中想到:“自自己的结发妻子,叶小倩开始,自己的红颜知己,一个个相继的离开了自己。
这样的分别,给陆七的心中,留下了太多的不忍。
也留下了太多的无奈,更留下了太多的痛苦和那不尽的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