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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梵月归来

书名:彼时彼刻 作者:紫凰 更新时间:2018-01-01 22:55 字数:8014

    祝烛瞧着整个冥海平静寂寥,早没了昔日的繁荣;心里不禁起了些波澜。突然平静的水面上,一只小鲛人冒了个小小头睁着大眼睛偷看着他;他抿起嘴唇,笑着踏着水波走了过去。

    小鲛人本能的想要躲回水里,却发现动不了;被他施了定身术。小鲛人动不了,只能转着赤色的眼珠眼睁睁看着他蹲在了自己面前。

    祝烛蹲下身,玩味的瞧着害怕的小鲛人小小的脸上滑落的小珍珠。祝烛伸过手去,小鲛人吓得立即闭上了眼睛。发现他的手没落在自己脸上,而是自水中捞起了那颗珍珠。小鲛人湿漉漉的眼睛有些疑惑,祝烛玩味的把玩着手里的小珍珠。

    把手里的珍珠收入怀中,看着呆滞状的小鲛人。“哥哥来寻你们公主的晶棺,你会带哥哥去的吧。”祝烛不容分说解开了束住了小鲛人的术法,小鲛人一脸呆滞;都忘了要逃跑的心思,瞧着他一脸银色的眸子。莫名的就像中了幻术一样,小鲛人抿着小嘴巴朝海里深处潜去。

    小鲛人不时的朝身后张望,怕他没能跟上来。祝烛对他笑了笑,小鲛人立即转过去;心脏怦怦直跳,满身的鱼鳞都竖立了起来。

    游了许久,在众多珊瑚丛里东转西拐,终于看见了一个洞衙。小鲛人进了去,他尾随其后。

    随着小鲛人跨进去,祝烛也要进去的时候;一只带着绿色鳞片的大蛇窜了出来,蛇头伸在他面前;两颗赤红的眼睛打量着他,他稍微有些动作大蛇就凶得厉害。

    祝烛安静儒雅的笑着,没有多做动作。里头的小鲛人见祝烛未曾跟上来,折回来找他。看见横在他面前的大蛇,急忙跑过来。

    “婆婆……婆……他……他不……坏人。”小鲛人焦急的结巴着说话,一个拄着藤杖的老人背着腰自礁石后头出来。仔细一看老人不是驼着腰,而是背上背了个龟壳。

    小鲛人急切的想要冲过来,老人拐杖一横把他拦住了。

    祝烛冲老人笑了笑,拱手作揖。“在下章尾山冗海海主,见过婆婆。”老人听了这话,满脸震惊的召回大蛇。大蛇幻成小蛇盘踞在了老人背后的鬼壳上。

    老人拄着拐杖单膝跪下。“罪妇玄芳,冒犯了神尊。”祝烛走了过去,扶起老人。“无妨,阁下也是无心之失。”小鲛人看着这番局势,着实满脸震惊和不知所措的站在了原地。

    “烛此番前来,本是想要带走鲛人公主。公主生前同我算是挚友,此番她怕是要醒顿过来了。但此法要万无一失,必须带走晶棺。”

    老人满脸悲怵,拄着藤杖的手微微颤抖。“神尊言下之意,是……是公主要回归了罢?”祝烛点点头,老人当即又跪下。“如此,老身……就把公主托付给神尊了。”

    老人起身走进里头,祝烛也跟随了进去;小鲛人还愣在原地,完全不知道他们说得什么。

    老人跪在晶棺面前,枯槁的手一下一下的抚摸着隔着冰棺的人。“小公主,老身……在这里等你回来;咱们冥海的珊瑚丛又长得艳了几分,等公主回来;老身为你做些珊瑚吊饰耳坠,公主戴着一定极好看的。”

    老人擦去眼泪,珍而重之的朝祝烛拱手作揖。祝烛走过去,将冰棺幻得同手掌一般大小收起来了。

    祝烛看了看低着头作揖的老人,转身便离开了;临行还在小鲛人头上摸了摸。

    小鲛人看着他没去的身影,跑过去拉住低着头的老者的衣袖。“婆……婆婆,他……他是什么……是什么人?”

    老人抬起满脸泪痕的褶皱了的脸,轻轻的摸了摸小鲛人的头。“他是上古神尊,居于冗海;我们公主就要回来了。”老人看着远方沉思着,小鲛人却戳着自己的脑袋嘀咕着。“冗海?神尊?祝烛!”

    ――凤清霄在五天前受诏回了九重天,按理说;天庭召他无非是神后想他了神君要他继任帝位这档子无聊的事。

    所以他是想都不想就不听的,不曾想此次还真是正事。上古恶兽穷奇本是被囚于第三重天幻境池中的,不知怎的这恶兽从境池里逃了出来。逃到了人间,在洛州阴山这一带活动。

    穷奇此种恶兽偏只吃好人不吃坏人,在阴山它就吃了不少人;也弄得洛州人心惶惶,阴山也就罢了;就连洛州城里的人现如今不做些坏事都不敢出门的;这也助长了不少洛州流氓地痞的气焰,就连为非作歹烧杀抢掠也没人敢制止。

    凤清霄回了天庭受了帝令去洛州阴山除害,这日他坐在洛州酒楼里。小二凶巴巴的给他上了菜食,旁边都是凶神恶煞的人看着他。他顾自饮酒吃菜,漫不经心的样子。

    一个小乞丐抬着破烂碗颤巍巍的向店里的客人讨些饭食,无一例外的被打被骂;甚至有个人用装着烧鸡的盘子砸在他面前,嘴里还骂着什么。小乞丐抱起烤鸡就走,那人骂骂咧咧的想要拈菜吃。

    突然一只和牛一样大的老虎出现在了他面前,整个店里都乱了套。全都跑了出去,躲了起来。那人跌坐在地上满脸惊恐的看着眼前的大老虎;没了跑的力气,一张脸上涕泪交加。老虎走到他面前,仔细嗅了嗅。忽然张开了血盆大口,那人吓得闭上了眼睛。

    半晌没有感觉到意料之中的疼痛,他试着睁开眼睛。却发现老虎头上插着一根筷子,老虎发出像狗一样的声音。男子立刻起了身连滚带爬的往店外跑了出去。老虎想要追上去,却被凤清霄一把轩辕剑拦住了去路。

    穷奇撞上了轩辕剑剑锋,头上被划开了一大个口子。它愤怒的嘶吼着,背上生出了白色的翅膀;它飞了起来朝凤清霄冲了过去。凤清霄本来算好了路径,不曾想心下一阵凉。

    他愣住了,就在这一刹那他感知到梵月的冰棺不在了。穷奇趁他怔愣的空档,躲开了轩辕剑。一爪子抓穿了凤清霄的肩胛,凤清霄从剧痛中缓过神来。出剑愈发的凌厉和迅速了。他必须要尽快结束这场战斗,必须要赶回去。心下愈加的焦灼,穷奇的进攻也就愈加的猛烈了;着实有些招架不住。

    ――祝烛回到了屋里,就瞧见潼紫拎着梵月的手。满脸的煎熬和焦灼,他不禁失笑。这小丫头还真是了不得,堂堂魔君桀骜不驯竟都被磨成了这个模样。

    祝烛走了进去,潼紫一看见他就撒了手起了身。祝烛从怀里掏出晶棺,放在了若夙身侧。冰棺恢复成了原本的大小,潼紫看着棺里的人;当真恍若隔世,她海藻般的长发鳞蓝的鱼鳞;阖着眼睛就如同睡着了一般。

    棺上除了鲛人内丹的修为,明显还有另外一股精纯的修为,有神界的气息;更有佛的温润。是那人的没错,潼紫心里隐隐有一些失落。这些他也可以为她做的,可是她心里始终只有这个人。

    祝烛拿出一只龙涎香点在了若夙和梵月中间,拍了拍潼紫的肩膀。“现在没时间发愣了,我为那个人类躯体注入修为;尽量安抚她三魂七魄所受到伤害;你为她原本的躯体注修为,若是她的魂魄回归了本体;她得有足够的体力承秉魂魄,毕竟她沉睡了千年。”

    祝烛做了个结界,将几个人保护在了里头。瞧着若夙脸上沁出的汗水俩人便开始结印渡修为了。

    ――凤清霄此时心里十分焦急和烦躁,没甚时间同它纠缠了;他凝息将半数修为注入了轩辕剑里头,一把斩下了它白色的翅膀;穷奇立刻瘫在了地上。若不是它是上古神兽,杀不得;他斩的或许就是它的头颅了。凤清霄幻出乾坤袋,将它装到了里头。没有停顿就冲上了第三重天境池里,把穷奇重新封了进去。

    来不及复命和休息恢复伤势,他便循着梵月的气息一路到了幻城。在一个屋子外头,一剑砍开了大门。剑气劈开了结界,凤清霄一身白衣被染得血红;早没了往日的从容和风度,红着眼睛拎着轩辕冲了进去。

    映入眼帘的是潼紫和一个穿着紫色玄衣的男子再,看见了床上的若夙和冰棺借的梵月;眼睛里迸射出凶狠的目光,提着轩辕剑的手又紧了几分。“你们到底对她做了些什么?!”

    男子饶有趣味上下打量了凤清霄一番。“你就是凤清霄吧,梵月生前最喜欢提起的名字。不过后来,她死的时候你是在的吧?!”男子笑着对他说这话的时候,凤清霄心里像是被凿了窟窿;止不住的疼从窟窿里头蔓延出来。

    男子满意的看着他的表情。“月儿她很快就能醒过来了,麻烦请你出去不要惊扰到她的魂魄。”

    就在此时,潼紫那边他沁出了细密的汗水;修为怎么也渡不进去了;祝烛敛起了笑,一手为若夙渡着修为;一手为冰棺里的人珍着神脉。

    眼神凝重了起来,“她生前就是个缺乏安全感的人,她不不熟悉你的修为;不肯接受你的修为。”潼紫听得这话,停了渡修为的手;颓然坐在了地上。

    凤清霄听得这话,忙收起了满是血迹的轩辕剑。“我来,她不会排斥的。”他蹲在冰棺面前,双手慢慢抚上了冰棺。银色的光晕瞬间包裹了整个冰棺,与蓝色的光晕缠在一起。凤清霄满是深情的看着棺里的人,怎么也舍不得移开眼睛。

    祝烛瞧着他那死生不渝的模样,嘲讽道。“若果真是像这样喜爱的话,当年又为何能做到眼睁睁瞧着她死掉呢。”

    凤清霄张了张口,什么也没能说出来;眼泪自银发穿过打在了冰棺上头。“以前做不到的事,现在我一定做得到;当年说不出口的话,我也一定同她讲;我和她,再也没有什么事能分开我们。”

    ――“我家凤儿是未来的天君,你应该明白。其实你长得确实不错,只不过你们的身份;就注定你们不能在一起了,我家凤儿将来可是要受万神朝拜的;你一个小妖你不配。”穿着华裳的女子将她踩在脚底下,近乎厌恶的嘲讽着她的痴心妄想。

    她猛地爬起来。“我跪你是因为你是他的母亲,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我爱他,我要和他在一起。”

    雍容华贵的天界之后重重叹了口气,对身边的侍从使了个眼色。侍从会意的点点头,告退了。“霄儿喜欢的姑娘,果真不是寻常好应对的;怪不得我心狠了霄儿,母亲是为你好。”

    出了宫门,她看见前头臭着脸的凤清霄。欢快的跑了过去,跳进了他的怀抱,用腿圈着他的腰;搂住了他的脖颈。“凤,你爱我对不对?”

    凤清霄板着脸,看着她一脸的轻快、无辜和期待。一只手撑着她的腿,一只手无奈的捏了捏她的鼻子。“我爱你,为了我们俩;我会说服父王母后的。”

    梵月像只小猫一样扎进了他的脖颈,赤色的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悲伤。她不在乎什么身份地位的差距,那都是别人的说辞;可是……若他的父母不肯接受她;他那样孝慈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违背他父母的意愿随她而去呢。

    这日潼紫从风州赶了回来,本他是魔族;不被天庭兼容,所以隐姓埋名于风州。

    他一脸的凝重瞧着梵月。“怎么这是,我的小潼儿?”梵月用手掐了掐他的脸颊,潼紫有些沉重的扯开她作怪的手。“别闹,跟你说正经的事儿。”

    梵月坐在石桌上漫不经心的扯着红珊瑚。“嗯?什么正经事儿?”

    潼紫又凑近了梵月几分。“前几日风王去幻州集会,回来以后立马下令集结兵力与其他八州一起在冥海边际集合;一举进攻冥海。”

    “什么?攻打冥海?!我冥海从来不曾进犯人界?怎会如此?人类不该知道有鲛人帝都的存在啊?”梵月听到潼紫的话,立时坐直了身体,满心疑惑。

    潼紫瞧见她的反应,眉头又皱深了几分。“我也觉得不对啊,所以我连夜赶去幻州。此去我便发现了一件事,九州各州州主身上都有神界的气息。你们鲛人帝都是不是得罪了神界?”

    梵月疑惑的摇着头,猛地想起了什么。便拍了桌子起了身。“我知道怎么回事儿了!”梵月一出了海,便直接腾云冲上了九重天。

    潼紫跟在她后头,怕她贸然行事。也就顾不得什么神魔两界的纠纷了,也忘了神界的人早对魔界欲处之而后快了。一心只有眼前的女子了,才到了一重天就被三只眼拦住了。

    三只眼执着方天画戟指着他。“本想着逮只小妖处决了,逮到了魔族后裔;还真是买一送一,这买卖也是极好的了。”

    潼紫幻出赤牙。“妈的!果真,你们果然是要置她于死地的啊!就为了你们那个废物太子,就要屠她全族。我当然是不可能让你们如愿以偿的啊!”

    “不自量力!自身难保还顾得了他人?!”二郎神长戟直指他的面门。潼紫一把赤牙挥开他的方天画戟,毫不恋战的冲上了第二重天。果然,又是天兵埋伏;后头的二郎神又追了上来。他一直冲,冲到了第九重天的时候,身上已经没剩下一块完整的皮肤了。

    梵月自羲和宫里出来,看见满身伤痕的潼紫。心头狠狠一震,冲了过去。她抱着满身伤痕的他。“小潼儿……你不该来的,我死了他们就会放过我的族人。小潼儿……”梵月低着头,珍珠从她蓝色的头发里钻出来。

    潼紫用赤牙刀支撑着身体。“快走,冥海!回去!他们不会放过你!”

    “不就是一死吗?!我堂堂鲛人帝都公主还怕你们不成!要杀要剐你们来就是!”梵月起身对围困着自己和潼紫的天兵嘶吼着。

    潼紫撑着赤牙起身,拉过梵月的手。“听话,回去!帝都有难,你父母都尚不知情。快回去!”

    梵月看着他挣扎了许久,终于闭上眼。“你等我回来!”

    穿着银色铠甲的二郎神在一众天兵中格外耀眼。“一个也不准放过!杀 无 赦 !”

    潼紫站在梵月身侧。“去吧!”梵月唱着鲛人之殇,多少天兵弃了兵甲。潼紫挡在她前面,挡住不断涌上来的天兵;生生为她杀出了一条血路!那一天,九重天上的云都被染成了血色。

    潼紫被方天画戟戳穿了的那一刻,脑海里满满都是那个傻女人的模样;她笑着的模样,她倔强的模样;她傻乎乎的模样。不……不能就这样死,若是自己死了;再也没有人能护着她了。

    潼紫的眼睛慢慢由墨色转成了紫色,长发也染成了紫色。魔,魔是什么?魔是可以为了自己喜爱的东西不惜一切代价的生物!为什么神界不容许这样的存在?因为他们嫉妒魔族的率性,畏惧他们的真情;憎恨他们的真切!

    潼紫手中的赤牙染成了血红,他不知疲惫的斩杀着不断涌上来的天兵。心里始终安详,只要心里装着她;什么也不足以打破他的防线。

    凤清霄从西天回来,看见杀红了眼的潼紫,心里想的却是梵月。收起轩辕,直接往冥海去。看见冥海海面密密麻麻的船只,冥海被染成了血海;忍着暴怒,搜寻着梵月的身影。终于在一只船只后头看见了满脸血污的梵月,她愤怒的嘶吼着唱着鲛人之殇。

    有一把瞄准了她的箭矢射了出去,凤清霄握紧了手中的轩辕剑。一个鲛人为她挡住了箭矢,凤清霄松了口气。瞧见她抱着那个鲛人,绝望的朝自己的方向看着。捡起那个鲛人手里的长剑,往自己胸口一刺。便同那个鲛人沉了下去……

    杀红了眼的潼紫撑着伤痛的身体到冥海的时候,正好看见她沉了下去;满心的期盼和顽强在这一刻失去了所有意义,他终于倒了下去。直冲冲的从云端上摔了下去,沉入了冥海海底。

    凤清霄从云端上冲了下来,想要拉住她的手;却剧烈的颤抖着,怎么也拉不住她。他看着她的脸越来越模糊,却怎么也没了潜下去的力气……

    ――原来那时候,他就已经抛弃过她了啊。梵月脑海里交织着各种记忆,有梵月的有若夙的。“姐……姐你快醒醒……”“月儿,月儿不许赖床了啊……”

    三个大男人看着冰棺逐渐融化,若夙的躯体慢慢湮灭;而她终于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睛,瞧见了凤清霄。眼里却再也没了波澜,看着祝烛和潼紫。“老烛头,小潼儿;姐姐回来了,开不开心?”

    梵月跳下床,掐了掐低着头潼紫的脸颊。“没以前肉乎乎的好玩,你长大了呢。”转身看着祝烛疑惑道“老烛头你怎么在这儿?改行做了冰雕老板了?你冗海不用打理么?”

    祝烛起身“还不是为了你这丫头,当年以为你魂飞魄散了来着。不过想一想,再不济你也是个鲛人公主。想来会托胎于人间,便过来寻了寻你的下落。不曾想一晃千年都过去了,还是不曾寻到你。便在幻州开了冰雕馆子,消遣消遣年月。至于我冗海嘛,知道是我罩的谁敢去犯事?!”

    “好生不要脸,寻了千年就不愿意寻了?枉我还当你是挚友!哼,当真划不来。”梵月佯怒。

    潼紫坐着愣愣的看着她,当真千年来说不出的缱绻。祝烛摆着手,喝了一杯茶水。“莫要计较这么多了,我这不是来助你复生来了吗?可辛苦了呢。”

    凤清霄颓然,瞧了瞧张扬的神色;拖着满身血污的残躯走了出去。自她醒来,她连看都不愿意看自己一眼呢。

    看着凤清霄走出了门口,梵月停下了叽叽喳喳。看着他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自己面前……她醒来看见他肩胛上的伤痕,她本能的想要去抱他;想要问他怎么了。然后想起了那天冥海血色的海水,然后再也没有看他的勇气了。

    祝烛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这丫头啊!傻不傻?”“老烛头,你知道我们鲛人一族向来心眼儿比较死。”梵月难过的说。

    潼紫撅着嘴走过来。“那种木愣子有什么好的,跟着老子;老子定不会亏待你!”

    梵月看着潼紫。“谢谢你小潼儿,一直以来;你都在我身边,不曾离我而去呢。”潼紫别扭的拧着头不肯看她。“本大爷愿意,不许叫我小潼儿;我又不小你多少!”

    梵月看着他忸怩的模样,不禁笑出了声。外头乒乒乓乓的传来密密麻麻的马蹄的声音,三人对视一番开了门一看。都是铁骑,旗手抬着绣着影的旗幡。梵月有些疑惑,脑里闪过一些信息。猛地像想到了什么,“老烛头,你那个往生水还有没有?”

    “有啊?怎么了?想要美容养颜?”祝烛一脸的不正经。“去,别闹!你要是有的话,再给我些。”梵月满脸的凝重。

    “对了,蕤影那厮;说起来,他还没忆起来呢。”潼紫搭话道。

    梵月接过祝烛手中的水晶瓶,施了个法直接入了幻州王宫。祝烛摇摇头“这丫头,还真是毛燥;你说对吧?”半晌没人应他,他转过去一看。潼紫早没了身影,祝烛摇着头。“现在的年轻人啊,还真是……”

    梵月施了隐身术瞧着眼前的局势。幻影执着长剑指着王座上的人,美人跪在他的面前乞求着他。王座上的人波澜不惊,平静的看着他。从王座上起了身,扶起跪在地上的美人。

    “朕知道,你一直怨着我。朕没能保护好你的母亲,朕以为能保护好你。没想到你如今这样强大了,不需要朕的庇佑了呢。这王位你想要就拿了去吧,朕只希望你能放过她。”

    中年男子走到他面前,从怀里掏出一个玻璃瓶。“这是你母亲为你留下的,她说;若是哪一天你想回去了,就把这个交给你。我知道你恨朕,所以我想先把这个交给你吧。也算,对得起你的母亲。”他接过皇帝手里的东西,却不曾放下指着他的剑。

    梵月悄悄移到了幻影面前,一记手刀给他打晕了。众人看见幻影晕了,立马躁动起来。皇帝立刻冲过来查看“影儿?影儿你怎么了?影儿……”正当梵月手足无措拎不动幻影时,潼紫不知道从哪儿出现了。

    那天幻州偏殿叛乱,却在将要夺得帝位之时凭空消失了。坊间传闻,那幻州偏殿多半是神仙下凡;历劫来了,如今功德圆满回了天庭。也有传闻说,那幻州偏殿不孝不仁;多半是妖魔化身,如今神仙收了。

    那幻州皇帝在九州广发悬赏令,谁若找到幻州偏殿且安全送抵;定重金悬赏!若是提供有用线索悬赏白银。听闻那一夜,幻州的皇帝一夜之间白了头发。

    “碧笙,我对不起你。我没能,保护好我们的孩子呢。”皇帝摩挲着手上镶着粉珍珠的戒指,满脸疲惫。

    美人瞧着他万念俱灰的模样,心里说不出的心疼。“陛下,莫要担心。公子他吉人天相,一定安好。”

    梵月同潼紫一起把幻影也搬到了祝烛所在,给他灌了往生水安放在了床上。

    ――他怯懦的绞着自己的衣裳,低着头。“乖……莫要害怕。你愿不愿意,保护我们鲛人帝都未来的王?”他有些害羞的点了点头,能保护未来的王那该是多大的荣耀啊。

    第一次瞧见她的时候,她蹲在珊瑚丛里。她睁着漂亮的眼睛,对他比了个噤声的动作。王后问他有没有看见她,他使劲的摇着头;头上早已冒出了细汗。王后寻了一圈没寻到她,走了。

    “谢谢你啊,你是谁?你叫什么名字啊?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啊?”小人儿看着他问了一大堆问题。他有些着急,嗫嚅着说不出完整的话。

    王后寻了回来,“怎么这种顽劣,我们今日要去西天听佛祖教诲!你知道不知道!”王后揪着她的耳朵,她龇牙咧嘴随了王后去了。“下次见!”她遥遥跟他说。

    从西天回来的时候,他瞧见她有了明显的变化。窈窕的身姿,愈发漂亮的脸颊。她说她有了名字叫梵月,她给自己取了名字叫凰。帝都臣民都说鲛人帝都会愈来愈繁荣的,就像那个传说中的黎魅先王。这个小公主,会为帝都带来惊喜和繁荣的。

    他很开心,他想。他必须努力再努力,守候在她身边。瞧着她成为最优秀的王,永远保护着她。这是他的荣耀,是他的使命。

    她一天天长大,愈发的漂亮。他总觉得,如果能这样一辈子陪着她,也是很幸福的了。她生日的时候,他前去珊瑚海里寻了一根红色的珊瑚;伤了自己的手,满手的伤口却硬是用珊瑚刻了一根蝴蝶簪子。晚间的时候他想要去送给她,却听见里头有人在同她说话。

    “凤送的,凰儿当然喜欢了!这个鲛人吊坠是照着我的模样刻的吧?”听见她欢欣的声音,看了看手里的簪子。他蹲下身把珊瑚簪子放在地上,落寞的离开了。

    那个她整日提起的名字。“凤清霄,他叫凤清霄呢。是最好看的人,是九重天上的太子殿下呢。”想起她幸福的表情,心里满是空洞和疼痛。

    拎了酒坐在石凳上,喝得酩酊大醉。夜明珠柔柔的洒在他的脸上。他一坛一坛的饮着酒,醉在了她的音容笑貌里了。

    第二日她欢喜的蹦蹦跳跳过来找他,他拱手作揖。“参见公主!”“啊蕤今日如此拘谨,是生我的气了?”他立即回答“没有!”

    “还说没有,你平日里反应哪有这样迅速,莫不是真的生气了?”梵月逗弄着他。梵月指着头上的珊瑚簪子说。“啊蕤送的珊瑚簪子可好看了,我很喜欢。”梵月认真的瞧着他。

    他红了脸,“我……我去练剑……”他心里其实很开心,她戴了自己送的簪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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