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视角=
我这次来地下俱乐部执行任务,掩护身份是主要进伦敦出口公司非常富有的代理商。因此,我必须通过伦敦和M局联系。
伦敦负责与他接头的人名叫格林比恩。人不怎么正经,是地中海沿岸最著名的报纸《拾穗日报》的记者。
他在报社的主要工作是处理世界各大通讯社提供的新闻图片。工作之余,他得按照某位从未见过面的上司的电话指示,做一些简单易行、只须勤快谨慎就能办好的情报工作。作为对他这部分勤务的报酬,他每月可获二十英镑。
老实说我讨厌这个略带痞气的英国佬,他看起来并不像是个值得信任的家伙。果不其然,三个小时过去了,我在赌场仍然没有遇到预先约定好的接头人,看来是事情已经出现了变故。
我沉思着走下俱乐部的台阶,进入寂静的夜色之中。吸了一口芳香清新的空气,借此放松了一下僵直的身体。
“你是想在大马路上杀了我吗。”
来者是个秃顶。藏在我瞳孔底的信息芯片敏锐地捕捉到他的信息。
是格林比恩。
这位姗姗来迟的叛变接头人看来已经倒戈向另一个组织,并且势在必得,看看他嘴角丑陋的得逞微笑,真是油腻。
我讨厌叛徒。比一开始就是敌方的人更厌恶。
仗着赌场门口空无一人的街道才敢明目张胆举枪对着我,看起来也不过是怂包一个。我耸了耸肩,顺着他的目光看向不远处,一排银色防弹车有条不紊地缓缓驶向二人的方向——哟,还请了外援。
怂包果然就是怂包。
我呸了一声,趁其不备,我一脚踢飞了他手里的枪然后翻身跳上了用来伪装身份的Taxi车上。
发动引擎,突机械的声响在夜晚显得格外突兀。料准了这帮宵小之徒不敢大半夜在商业区的街道玩枪战,我相信只要坐少了这四个轱辘的家伙就没人能赢得了我。
风驰电掣。已经上有年岁的轮胎摩擦着柏油马路一路火花闪电。几辆银色轿车靠着极好的性能勉强跟着我这辆服役多年的Taxi。如果不是现在街道空无一人,我还真不介意载个乘客带他体验一番何为速度和激情。
眼见着副驾驶开窗露出来的**,我除了骂脏话没有别的想法。砰砰砰几响,后窗的玻璃碎了一座,我狠狠拍了拍方向盘。
早知道就开那辆玻璃也有防弹功能的车来了!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人员伤害,我只得往人烟稀少的湿地公园方向开去。
然而我低估了这帮家伙的无耻程度。为了左右拦截他们不惜逆向行驶前后夹击。眼看明晃晃的车灯越来越近,看着天窗大开架着狙击枪的那个男人已经把枪口瞄准了我的脑袋,我心一横,方向盘一歪,朝着一侧的拦路石柱撞了过去。
呵。
即便死,我也绝不死在你们这帮**的手里。
=L视角=
月已落下。我仿佛置身夜晚的森林,四周都是昏暗的沼泽,灌木丛生的草丛里毒蛇嘶嘶地吐着信子,吞噬着我的心智,想将我拖入更为黑暗的深渊。
“真是幸运。”
突然,耳边有人在说话。黑暗裂开了一道缝隙,然后光明争先恐后地从中钻出。知道裂缝越来越大,光明越来越多,最后,它将阴霾击得溃不成军。
我睁开了眼。
左下腹部还在隐隐作痛,肋骨大概是断了几根。右腿还绑着夹板和绷带,好在没有石膏这么笨重。所幸我英明神武的大脑没有摔到,俊俏的脸蛋除了有几道口子以外就是剩下些擦伤。
那群人没有在我倒地不醒还未咽气的时候就把我处理掉,就说明我是被人给救了。
我吃痛地啧了一声,勉强撑起了身子,扭头朝着来人看去。
原来是他。赌场的老板。
“既然原来的车报废了,那我需要一辆新车。”
赌场老板看着我一脸不可思议。
“你也是真不客气。”
“你可是赌场老板,又不是给不起,又或者,我可以用赌的。”
我吃准了他会答应,只缘由于我那毫无道理的直觉而已。但我说过,我的直觉向来很准。
最后这位赌场老板还是兑现了他的承诺,带了一辆性能极佳的跑车给我。
我只是坐上去跑了两圈,便知这车堪称上品。
“这车还行。”
“不过需要改进一下。”
我嚼着门口两块一根的棒棒糖,摆弄着各种机车的图纸和工具零件,他在一旁看着有些惊诧。
“你还懂这个?”
“你不知道的多着呢。”有些小骄傲地昂了昂下巴,我这样回复他。
隔着保护的面罩,电焊的钻子火花四溢。赌场的老板眯着眼看想了四周杂乱无章的仓库陈设。
“满身旧伤,危机性命,赌术车技,样样精明。”
“鹿先生,你到底是谁?”
我放下面罩,摘下了手上的绝缘厚手套丢到了一旁脏兮兮的沙发,上面沾满了尘泥,还散发着刺鼻的机油味。
拍了拍手,我歪过头笑着对他说。
“等下次见面时我就告诉你。”
“——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