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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哥舒翰大战安禄山 郭子仪李光弼大破叛军
书名：大唐热血传奇 作者：北流罗文杰 更新时间：2020-02-04 22:04 字数：6744
话说哥舒翰代替高仙芝守潼关，哥舒翰为元帅，奏王思礼加开府仪同三司，兼太常卿同正员，充元帅府马军都将，每事哥舒翰独与思礼决之。王思礼对哥舒翰说：“安思顺乃安禄山的堂兄弟，如果安禄山攻于外、安思顺谋于内，潼关将不保。”哥舒翰大惊，说：“那我们该怎么办？”王思礼说：“我们不如诬指安思顺与安禄山潜通，伪令人遗书于潼关外擒之以献，并条疏思顺七条罪责，请皇上诛安思顺”。 哥舒翰赞成。
天宝十五三月，哥舒翰上奏朝廷诬陷户部尚书安思顺与安禄山暗中往来，并令人伪造安禄山留给安思顺的信件，称在关门截获，以献给唐玄宗。唐玄宗看到信件，大怒说：“安思顺原来是安禄山的奸细！"于是下令：”把安思顺与其弟太仆卿安元贞一起赐死，家属徙于岭外“。
唐玄宗加封哥舒翰进位尚书左仆射、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催促哥舒翰出关杀敌。哥舒翰多次上奏说：“安禄山虽然占据了河朔，但不得人心，请把握住敌军的弊病，离异安禄山的军心，从而消灭他们，可以不损伤我们的军队而达到擒拿敌寇的目的”。敌将崔乾佑在陕郡潜锋蓄锐，但大唐负责侦察敌情的人却上奏朝廷说：“敌贼毫无准备，可以打敌人一个措手不及”。唐玄宗于是命令哥舒翰率军出关讨伐敌军。哥舒翰上奏说：“敌贼已经开始准备叛逆，安禄山通晓用兵之道，一定不会没有准备，这是使阴计。况且贼兵远道而来，目的在于快战快捷。现在我们的军队在此地作战，目的在于坚守阵地，不能轻易出击；如果轻易出关，就是中了敌贼的圈套。恳求皇上进一步观察事态形势。”
奏折来到长安，杨国忠担心哥舒翰谋害自己，多次上奏：“哥舒翰其实是贪生怕死、畏惧了安禄山，请皇上要求哥舒翰出兵攻击敌军”。唐玄宗久居太平，不懂军事，被国忠所眩惑，于是派中使不断监督指责哥舒翰。哥舒翰迫不得已，带师出关。
董秦，辽东平卢人，世家于幽州蓟县。自云曾祖董文昱，棣州刺史；祖董玄奖，安东都护府录事参军；父董神峤，河内府折冲。董秦少从军，在卒伍之中，材力冠异。事幽州节度薛楚玉、张守珪、安禄山等，频委征讨，积劳至折冲郎将、将军同正、平卢军先锋使。刘正臣，字客奴，怀州武陟县（河南武陟县）人。少有武艺，平卢军节度使柳知晦用为牙门将，正臣累迁左骁卫将军。及安禄山反， 董秦与刘正臣等密议，杀禄山伪节度吕知诲，归顺朝廷，众推刘正臣为节度，正臣以董秦为兵马使。
大唐朝廷赐刘客奴名刘正臣，拜平卢军节度使。刘正臣率兵攻长杨，战独山，袭榆关、北平，杀贼将申子贡、荣先钦，擒周钊送京师，董秦功多。董秦又刘从正臣破渔阳，逆将李归仁、李咸、白秀芝等来拒战，董秦大怒，一马当先，先砍白秀芝下马，再刺李咸归西，然后与李归仁战约数十合，并摧破之。
六月四日，哥舒翰自潼关领马步八万出关，把大军临时驻扎在灵宝县西部原野，准备与敌军决战，哥舒翰的军队南面临近险峭，北面濒临黄河，想置之死地而后生；崔乾佑率敌贼数千人先占据了险要位置，哥舒翰和田良丘等人浮船中流用来观察进退，哥舒翰对田良丘说：“崔乾兵少，不堪一击。”于是催促将士命令向前开进，官军人多拥挤堵塞，队伍散乱一团。
午后，东风急吹，崔乾佑将数十辆车装满枯草的车子纵火焚烧，令将士们推向官军，烟火冲天，官军将士掩面呛息，很多人都睁不开眼睛，崔乾佑乘机带兵冲杀，王师自相排挤，坠入河中。后面的人看见前面的军队陷入失败境地，全部散乱，数万人填积在河水中淹死，官军捆绑器械，用枪作楫，投靠北岸，官军大败。哥舒翰见军队已经惨败，自己和数百名骑兵飞驰向西归去。
哥舒翰和王思礼收合余军，更欲再战。哥舒翰帐下蕃将火拔归仁对哥舒翰说:“敌军逼来，相公且宜西行避之，以图去就。”哥舒翰上马出驿，火拔归仁帅诸将，叩马对哥舒翰说：“我们大势已去，请降安禄山”。哥舒翰不从，火拔归仁等人遂以毛绳于马腹下绑住哥舒翰的脚，控辔出驿。哥舒翰怒握马鞭，要插进自己咽喉自尽，又被火拔归仁夺走，于是众人挟使主帅投降了敌军。火拔归仁，突厥火拔部落颉利发石失毕之子，石失毕为突厥默啜可汗的妹婿，开元二年降唐，封燕山郡王兼火拔州都督。
安禄山见到哥舒翰，大喜说：“你平常看不起我，今天怎么样？”哥舒翰惧，俯伏称："肉眼不识你这个狗贼，遂至于此。汝为拨乱主，今天下未平，李光弼在土门，来填在河南，鲁炅在南阳，但留臣，臣以尺书招之，不日平矣。"安禄山大喜，遂伪署翰司空。于是怒对火拔归仁说：”汝身为将领，既然出卖统帅、卖主求荣，要你何用？“又命人将火拔归仁拖下去斩首示众。
哥舒翰被执，潼关不守，叛军乘机攻破潼关，京师大骇，河东、华阴、上洛等郡官兵皆委城而走。唐玄宗想起李白的《蜀道难》，于是觉得西蜀最为安全。玄宗将谋幸蜀，乃假称下诏亲征，仗下，从士庶恐骇，奔走于路。唐玄宗凌晨自延秋门出，微雨沾湿，扈从惟宰相杨国忠、韦见素、内侍高力士及太子，亲王，妃主、皇孙已下多从之不及。平明渡便桥，杨国忠欲断桥。唐玄宗说：“后来者何以能济？”命缓之。正是：“九重城阙烟尘生， 千乘万骑西南行。翠华摇摇行复止， 西出都门百余里。”
九重城阙烟尘生，千乘万骑西南行。时，唐玄宗车驾至咸阳望贤驿置顿，官吏骇散，无复储供。唐玄宗憩于宫门之树下，亭午未进食。俄有父老献鋋粥，唐玄宗对之说："如何得饭？"于是百姓献食相继。俄又尚食官员持御膳至，唐玄宗颁给从官而后食。是夕，次金城县，官吏已遁，唐玄宗令魏方进男魏允招诱人进献食物，俄得智藏寺僧进刍粟，车驾行从方给食。正是：翠华摇摇行复止，西出都门百余里。
玄宗幸蜀，安禄山攻破潼关后进攻长安，崔光远、边令诚等人开门纳贼，长安沦陷。崔光远，滑州灵昌县人。祖父崔敬嗣，好喝酒下棋。唐中宗李显在房州时，官吏多有放肆、怠慢、不讲礼节的，崔敬嗣担任房州刺史，单单对中宗全心拥戴、供奉，储蓄、供应丰足，唐中宗感激崔敬嗣。到唐中宗复位后，有个和崔敬嗣同名同姓的人，每次任命官职，唐中宗就破格提拔，后来召见破格提拔的崔敬嗣，发现是个冒牌货，中宗大怒，将其斩首，再寻找旧日的崔敬嗣。无奈崔敬嗣已经去世，唐中宗于是提拔崔敬嗣儿子崔汪担任五品官，崔汪即崔光远的父亲。
崔光远性情勇敢果断，比较意气用事，身长六尺，眼睛黑白分明。开元末年，担任蜀州唐安县县令，和宰相杨国忠要好，多次升迁至京兆府少尹、吐蕃吊祭使。崔光远从吐蕃归来后，恰逢爆发安史之乱，遇到唐玄宗西逃，有诏命崔光远留守担任京兆尹、西京留守、采访使。唐玄宗车驾已出京，京城大乱，强人放火烧左藏大盈库，抢着去运财宝，以至于有骑着驴子进宫殿的。崔光远招募官员代理府、县职务，令人守卫宫殿，杀死十多人，才平息骚乱。此时，叛军已经来到长安东边，崔敬嗣又假装投降，派其儿子到东边去拜见叛军首领安禄山，安禄山此前已任命张休为京兆尹，因此又追回张休，任命崔光远为此职。
安禄山令哥舒翰作书招李光弼等，诸将大怒，报书皆让哥舒翰说：”你深受大唐和皇上厚恩，既然贪生怕死，认贼做父，为什么不死节？“安禄山知事不谐，遂闭哥舒翰于苑中，潜杀之。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颜真卿听闻从兄颜杲卿兵败身亡，于是痛哭流涕。时清河人李萼，也起兵反叛安禄山，李萼时年二十多岁，有谋略，和同郡人来向颜真卿借兵，李萼对颜真卿说：“听说公明义忠烈，带头效忠大唐，河朔各郡以您做靠山。清河郡是您的西邻，我在那儿居住，了解它的情况，知道它可以成仁德者的根基。现算它的积蓄，足有平原郡三倍富足，兵力可有平原郡两倍强大。您借兵安抚它，可成为您的亲信辅助，其余小城，指挥它们像手臂带动手指，您想怎样，谁敢不听。”颜真卿大喜，借给李萼几千士兵。
李萼将要离去，颜真卿对李萼说：“借兵派出，先生还有什么指教我？”李萼说：“指教不敢，不过现听说皇上派程千里率兵数万从太行东征，准备从山郭口杀出，被叛军扼守，大军不能前进。现太守如先进攻魏郡，杀死叛将袁知泰，命旧太守司马垂主持西南；分兵打通山郭口道路，使程千里的军队过来讨伐邺郡、幽州；平原、清河郡聚集志同道向的十万军队出征洛阳，分兵控制要道。估计附近朝廷兵也不少于十万，您坚守营垒，不与敌挑战，不过几十天，叛军必定溃乱并互相内讧。”颜真卿赞同这话，于是发文清河等州郡，派其大将李择交，副将平原县令范东馥，末将和琳、徐浩等出兵，和清河郡四千人汇合，博平郡也派来几千人，三郡的军队一起前去攻打魏郡，驻扎在博平，离堂邑西南十里。
叛军魏郡守将袁知泰听闻颜真卿的大军到来，立即派其将领白嗣深、乙舒蒙等率军两万出来抵挡，两军对峙，双方战鼓齐鸣，李择交挺枪出马，怒对叛军说：“狗贼出来，和本将军大战三百回合。”白嗣深舞刀而出，直取李择交，双方大战三十回合，不分胜负。乙舒蒙拖矛而出，想助白嗣深一臂之力。范东馥飞马而出，接住乙舒蒙厮杀，四人抓对大战，李择交三枪刺白嗣深于马下，乙舒蒙大惊，又被范东馥一刀劈死，李择交一声令下率唐军冲杀，叛军慌忙接架，官军勇不可挡，以一敌十，叛军大败，被杀死万余人。
安禄山听闻袁知泰大败，乃派骁将尹子奇助史思明奇急攻河北各郡，饶阳、河洵、景城、乐安相继被贼军攻破，李择交等正在围攻魏郡，袁知泰带兵拼死防守，尹子奇带兵突然杀到，内外夹击，官军大败，只有平原、博平、清河三城被颜真卿和李萼守住。此时，但人心动摇，难以再振作起来。
安禄山派兵攻打潼关的同时，史思明和蔡希德也在大战郭子仪和李光弼，安禄山闻史思明败，乃以精兵益之。郭子仪、李光弼军至恒阳，贼军亦随至。郭子仪坚壁自固，贼来则守，贼去则追，昼扬其兵，夕袭其幕，贼人不及休息。数日，郭子仪对李光弼议说："贼怠矣，可以战。"
六月，郭子仪和李光弼率仆固怀恩、浑释之、陈回光等列阵于嘉山，贼将史思明、蔡希德、等亦结阵而至，两军对峙，双方将士相互辱骂，率众双方主帅一声令下，双方相互带兵冲杀，郭子仪和李光弼两马当先，连刺敌将数人下马，贼军大乱，郭子仪拍马直取史思明，李光弼骤马直取蔡希德，四人抓对厮杀，官军乘势猛击，史思明和蔡希德不敌，落荒而逃，官军大败叛军，斩馘四万级，生擒五千人，获马五千匹，史思明露发跣足奔于博陵，蔡希德逃往巨鹿，后又逃回洛阳。于是河北十余郡皆斩贼守者以迎王师，官军军声大振。郭子仪与李光弼谋说：“范阳乃安禄山之巢穴，我们不如北图范阳，以断安禄山根本”。 李光弼赞成。突然，潼关来报：“哥舒翰失守潼关，玄宗幸蜀。”众人惊骇。
安禄山听闻李光弼、郭子仪大破自己的大军于常山郡东嘉山，河北诸郡归降大唐者十余，大惊。后禄山又听闻李光弼和郭子仪想率大军直搞自己老巢范阳，于是窘急不已，图欲却投范阳。蔡希德对安禄山说：“胜败乃兵家常事，请大王再给末将二万兵马，末将和史思明定破郭子仪和李光弼。”安禄山壮之，乃发精兵二万交与蔡希德，同时令范阳叛将牛庭介（牛润客）从范阳发兵一万支援史思明。
潼关失守，郭子仪、李光弼退师，董秦乃引军北归。奚王阿笃孤初以众与刘正臣合，后诈言请以万余骑同收范阳，至后城南，阿笃孤中夜突然反攻官军，董秦飞身上马，率军与奚兵大战，遂大战至温泉山，破之；擒奚大首领阿布离，斩以祭纛衅鼓。刘正臣领军攻打范阳，为史思明所败，正臣奔归，为安东都护王玄志所鸩杀，董秦又与众推安东都护王玄志为节度使。
唐玄宗出幸西蜀，孙子建宁王李倓英毅有才略，善骑射，唐玄宗于是使李倓典亲兵，扈车驾。时，唐玄宗车驾次马嵬驿，诸卫顿军不进。高力士训斥众将士说：“你们想造反吗？”龙武大将军陈玄礼奏说："逆胡指阙，以诛国忠为名，然中外群情，不无嫌怨。今国步艰阻，乘舆震荡，陛下宜徇群情，为社稷大计，国忠之徒，可置之于法。"时，吐蕃使二十一人遮国忠告诉于驿门，众呼说："杨国忠连蕃人谋逆！"兵士围驿四合。唐玄宗于是下令：“诛杨国忠、一族。”杨国忠被乱兵所杀，悬首驿门，乱兵又杀国忠长子户部侍郎杨暄与韩国夫人、秦国夫人。杨国忠的亲戚御史大夫魏方进呵责兵士说：“汝曹何敢害宰相！”魏方进亦被杀。其姐与子女三人幸免。
杨国忠、魏方进被诛，兵犹未解。唐玄宗令高力士诘之，高力士回奏说："诸将既诛国忠，以贵妃在宫，人情恐惧。"唐玄宗掩面即命力士赐贵妃自尽。杨贵妃听到噩耗，大哭说：“皇上他不是很爱我吗？怎么忍心赐臣妾死。”于是大哭。高力士伤心的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贵妃还是顺天承意吧！”于是赐杨贵妃白绢，杨贵妃一边哭一边叹息道：“自古红颜多薄命！”于是上吊而亡。正是：“六军不发无奈何，宛转蛾眉马前死。花钿委地无人收，翠翘金雀玉搔头。君王掩面救不得，回看血泪相和流。”
陈玄礼等见唐玄宗请罪，唐玄宗命释之。车驾将发马嵬驿，朝中大臣只有韦见素一人，唐玄宗乃命韦见素子京兆府司录韦谔为御史中丞，充置顿使。大家议其所向，军士或言河、陇，或言灵武、太原，或言还京为便。韦谔说："还京，须有捍贼之备，兵马未集，恐非万全，不如且幸扶风，徐图所向。"唐玄宗询于众人，众人个个以为然。车驾将发，唐玄宗留皇太子在后宣谕百姓。
皇太子李亨，玄宗第三子，母曰元献皇后杨氏。景云二年乙亥生。初名嗣升，二岁封陕王，五岁拜安西大都护、河西四镇诸蕃落大使。李亨仁爱英悟，得之天然；及长，聪敏强记，属辞典丽，耳目之所听览，不复遗忘。开元十五年正月，玄宗封李亨忠王，改名浚。五月，领朔方大使、单于大都护。十八年，奚、契丹犯塞，玄宗以李亨为河北道元帅，信安王祎为副，帅御史大夫李朝隐、京兆尹裴伷先等八总管兵以讨之。仍命百僚设次于光顺门，与李亨相见。左丞相张说退对学士孙逖、韦述说："尝见太宗写真图，忠王英姿颖发，仪表非常，雅类圣祖，此社稷之福也。"
二十年，大唐诸将大破奚、契丹，以李亨遥统之功，加司徒。二十三年，改名玙。二十五年，皇太子李瑛得罪。二十六年六月庚子，立李亨为皇太子，改名绍。初，太子李瑛得罪，唐玄宗召李林甫议立储贰，时寿王李瑁母武惠妃方承恩宠，林甫希旨，以李瑁对。及立李亨为太子，林甫惧不利己，乃起韦坚、柳勣之狱，李亨几危者数四。后又杨国忠依倚妃家，恣为亵秽，惧上英武，潜谋不利，为患久之。
天宝十三载正月，安禄山来朝，李亨尝密奏：“云禄山有反相”。玄宗不听。安禄山果叛，称兵诣阙，陷东京。唐玄宗乃令太子监国，遣太子李亨亲总诸军进讨。时禄山以诛杨国忠为名，由是军民切齿于杨氏。国忠惧，乃与贵妃谋间其事，李亨遂不得行。唐玄宗乃召河西节度使哥舒翰为皇太子前锋兵马元帅，令率众二十万守潼关。
众泣而对太子李亨说："逆胡背恩，主上播越，臣等生于圣代，世为唐民，愿戮力一心，为国讨贼，请从太子收复长安。"百姓也遮路乞留皇太子，皆说：“愿戮力破贼，收复京城。”太子之子李倓因进说父亲李亨：“逆胡乱常，四海崩分，不因人情图兴复，虽欲从上入蜀，而散关以东非国家有。夫大孝莫若安社稷，殿下当募豪桀，趣河西，收牧马。今防边屯士不下十万，而光弼、子仪全军在河朔，与谋兴复，策之上者。”宦官李辅国侍太子扈从，也献计太子说：“请分玄宗麾下兵，北趋朔方，以图兴复”。 李辅国，本名静忠，闲厩马家小儿。少为阉人，貌陋，粗知书计。为仆人，事高力士，年且四十余，令掌厩中簿籍。天宝中，闲厩使五鉷嘉其畜牧之能，荐入东宫。禄山之乱，从玄宗幸蜀。李倓兄长广平王李豫亦赞成李倓和李辅国之议，众人于是议定。玄宗闻之说："此天启也。"因留太子，乃令高力士与寿王李瑁送太子内人及服御等物，留后军厩马从太子李亨。
高力士见到太子李亨，口宣唐玄宗口谕说："皇上说了，太子好去！百姓属望，慎勿违之。莫以皇上为意。且西戎北狄，皇上尝厚之，今国步艰难，必得其用，汝其勉之！"太子李亨拜说：“儿臣一定不会辜负皇上与百姓的厚望。”于是下令：”回师击贼。“
太子李亨带领众人回至渭北，便桥已断，水暴涨，无舟楫；李亨号令水滨百姓，归者三千余人。时渭水可涉，李亨带领众人过河，令李倓为前锋。刚过河没多久，又遇潼关散卒，李倓误以为是贼兵，与之战，双方混战一场，发现是自己人，士众多伤。李亨乃收其余众北上，军既济河，河水突然暴涨，李亨喜，对众人说：“真是天之佑也”。时从李亨惟王子广平、建宁二王及四军将士，才二千人。李亨自奉天而北，夕次永寿，百姓遮道献牛酒。有白云起西北，长数丈，如楼阁之状，议者以为天子之气。
戊戌，李亨至新平郡。时昼夜奔驰三百余里，士众器械亡失过半，所存之众，不过一旅。至安定郡，新平太守薛羽和保定太守徐瑴本想弃郡而去，听闻皇太子到来，又官复原职。李亨听闻薛羽和徐瑴想弃郡而去，大怒，命斩新平太守薛羽和保定太守徐瑴。不久，李亨至乌氏驿，彭原太守李遵谒见，率兵士奉迎，仍进衣服粮糗。李亨至彭原，又募得甲士四百，新富户率私马以助军，李亨嘉奖他们。
李亨至平凉郡，蒐阅监牧公私马，得数万匹，官军益振。时贼据长安，知太子李亨治兵河西。三辅百姓皆说："吾太子大军即至！"贼兵向西追赶唐玄宗，望西北尘起，有时奔走。扶风人康景龙听闻太子领兵杀回，立即诛杀贼宣慰使薛总等二百余人，陈仓令薛景仙也率众收扶风郡守之。由是关辅豪右皆谋杀贼，贼故不敢侵轶西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