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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太子继位灵武 回纥与大唐和亲
书名：大唐热血传奇 作者：北流罗文杰 更新时间：2022-07-01 10:54 字数：6514
李亨在平凉，数日之间不知该往哪里走，会朔方留后杜鸿渐、魏少游、崔漪等遣判官李涵奉笺迎太子，笺说：“平凉不是聚兵之地，太子若想取胜，一定要到朔方。如果我们奉太子为主，聚集河陇兵力，联结回纥，同时征召北方劲骑，南下平乱，可以收复二京，雪耻国辱，上报明主，下安百姓。”李涵陈备朔方陈兵马招集之势，仓储库甲之数，李亨大悦。杜鸿渐又亲自率朔方步骑数千人于白草顿奉迎李亨，杜鸿渐对李亨说：“朔方军乃天下劲旅，灵武又是用武之地。如今回纥请和，吐蕃归附，各地郡县都拒不从贼。虽有郡县被叛军占据，也都希望回归朝廷。殿下在朔方整顿武备，然后挥军南下，必能剿灭叛军。”李亨深以为然。时河西行军司马裴冕新授御史中丞赴阙，遇太子于平凉，也劝李亨说：“灵武乃大唐的屋脊，素有"塞上江南"之称，土地肥沃，兵强马壮，占灵武就可以占据西域与中原通商要道，收财赋、治甲兵，以图进取。”李亨然之。
李亨初发平凉，有彩云浮空，白鹤前引，出军之后，有黄龙自上所憩屋腾空而去。李亨行至丰宁南，见黄河天堑之固，欲整军北渡，以保丰宁，忽大风飞沙，跬步之间，不辨人物，于是回军趋灵武，风沙顿止，天地廓清。
太子李亨至灵武，时魏少游预备供帐，无不毕备。裴冕、杜鸿渐等从容进说："今寇逆乱常，毒流函谷，主上倦勤大位，移幸蜀川。江山阻险，奏请路绝，宗社神器，须有所归。万姓颙颙，思崇明圣，天意人事，不可固违。伏愿殿下顺其乐推，以安社稷，王者之大孝也。"李亨说："俟平寇逆，奉迎銮舆，从容储闱，侍膳左右，岂不乐哉！公等何急也？"裴冕等凡六上笺。李亨辞情激切说：“皇上已经入西蜀，如果本殿下称帝那不是不孝？正所谓‘天无二主，人无二皇’，你们不要再逼我了。”杜鸿渐固请说：“正所谓‘名正言则顺’现在国家已处于危难之中，殿下如果不即位号令天下，臣怕将士会散去。”李亨不获已，乃从。
七月甲子，李亨即皇帝位于灵武，世称肃宗。礼毕，裴冕等跪进说："自逆贼恁陵，两京失守，圣皇传位陛下，再安区宇，臣稽首上千万岁寿。"群臣舞蹈称万岁。李亨流涕歔欷，感动左右。即日奏其事于太上皇唐玄宗。
是日，肃宗御灵武南门，下制说：“朕闻圣人畏天命，帝者奉天时。知皇灵睠命，不敢违而去之；知历数所归，不获已而当之。在昔帝王，靡不由斯而有天下者也。乃者羯胡乱常，京阙失守，天未悔祸，群凶尚扇。圣皇久厌大位，思传眇身，军兴之初，已有成命，予恐不德，罔敢祗承。今群工卿士佥曰："孝莫大于继德，功莫盛于中兴。"朕所以治兵朔方，将殄寇逆，务以大者，本其孝乎。须安兆庶之心，敬顺群臣之请，乃以七月甲子，即皇帝位于灵武。敬崇徽号，上尊圣皇曰上皇天帝，所司择日昭告上帝。朕以薄德，谬当重位，既展承天之礼，宜覃率士之泽，可大赦天下，改元曰至德。内外文武官九品已上加两阶、赐两转，三品已上赐爵一级。”
肃宗继位，以朔方度支副使、大理司直杜鸿渐为兵部郎中，朔方节度判官崔漪为吏部郎中，并知中书舍人。以御史中丞裴冕为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河西兵马使周佖为河西节度使，陇右兵马使彭元晖为陇右节度使，前蒲州刺史吕崇贲为关内节度使兼顺化郡太守。以陈仓县令薛景仙为扶风太守，以陇右节度使郭英乂为天水郡太守。授颜真卿工部尚书、兼御史大夫、河北采访招讨使。擢张志和除朔方招讨使，李勉为监察御史。改灵武郡为大都督府，上县为望，中县为上。杨绾自贼中冒难，披榛求食，以赴肃宗行在。时朝廷方急贤，及杨绾至，众心咸悦，肃宗拜杨绾起居舍人、知制诰。
杨绾，字公权，华州华阴人。祖杨温玉，武则天朝为户部侍郎、国子祭酒。父杨侃，开元中醴泉令，皆以儒行称。杨绾生聪惠，年四岁，处群从之中，敏识过人。尝夜宴亲宾，各举坐中物以四声呼之，诸宾未言，杨绾应声指铁灯树说：“灯盏柄曲。”众咸异之。及长，杨绾好学不倦，博通经史，九流七略，无不该览，尤工文辞，藻思清赡。而宗尚玄理，沉静寡欲，常独处一室，左右经书，凝尘满席，杨绾澹如如故。杨绾含光晦用，不欲名彰，每属文，耻于自白，非知己不可得而见。早孤家贫，养母以孝闻，甘旨或阙，忧见于色。亲友讽令干禄，举进士。调补太子正字。天宝十三年，玄宗御勤政楼，杨绾试博通坟典、洞晓玄经、辞藻宏丽、军谋出众等举人，玄宗命有司供食，既暮而罢。玄宗取辞藻宏丽外，别试诗赋各一首。大唐制举试诗赋，自此始也。时登科者三人，杨绾为之首，超授右拾遗。
肃宗带领众人返回渭北的同时，唐玄宗车也继续西去，此时，唐玄宗车驾次扶风郡。军士各怀去就，咸出丑言，陈玄礼不能制。会益州贡春彩十万匹，唐玄宗悉命置于庭，召诸将谕之说："卿等国家功臣，陈力久矣，朕之优奖，常亦不轻。逆胡背恩，事须回避。甚知卿等不得别父母妻子，朕亦不及亲辞九庙。"言发涕流。又说："朕须幸蜀，路险狭，人若多往，恐难供承。今有此彩，卿等即宜分取，各图去就。朕自有子弟中官相随，便与卿等诀别。"众咸俯伏涕泣说："死生愿从陛下。"唐玄宗说："去住任卿。"自此悖乱之言稍息。
庚子，唐玄宗以司勋郎中、剑南节度留后崔圆为蜀郡长史、剑南节度副大使。以颍王李璬为剑南节度大使，以监察御史宋若思为御史中丞充置顿使，韦谔充巡阁道使，并令先发。车驾发扶风郡，是夕，次陈仓。唐玄宗看到陈仓小道，对众心腹说：“韩信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辅佐汉高祖建立大汉四百年基业，没想到大唐的基业既然要毁在我手中。”高力士安慰唐玄宗说：“安禄山之只不过是跳梁小丑，很快就会兵败身亡！太子英明神武，一定可以平定叛乱。”
车驾继续上路，来到散关。唐玄宗分部下为六军，颍王李璬先行，寿王李瑁等分统六军，前后左右相次。次河池郡，崔圆使者来到，奏：“剑南岁稔民安，储供无阙，请皇上安心来西川旅游。”唐玄宗大悦，授崔圆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蜀郡长史、剑南节度如故。以前华州刺史魏犀为梁州长史。
秋七月壬戌，唐玄宗车驾至普安郡，宪部侍郎房琯自后至。房琯，字次律，河南偃师人，唐朝宰相房玄龄族孙、正谏大夫房融之子。房琯年轻时非常好学，风仪沉稳，以家族的恩荫成为弘文馆学生。他生性淡泊，曾与吕向隐居在洛阳陆浑山十几年，潜心读书。开元十二年，唐玄宗欲封禅泰山，房琯撰写一篇《封禅书》进献皇帝。中书令张说非常欣赏房琯才华，举荐其为秘书省校书郎，后调任冯翊县尉。不久，房琯辞官，参加“堪任县令科”考试，被任命为卢氏县令。房琯政绩突出，深受百姓爱戴。房琯历任监察御史、睦州司户、主客员外郎、主客郎中、给事中、宜春太守、太子左庶子、刑部侍郎，赐爵漳南县男。
唐玄宗与房琯语说：“卿家怎么也来了？”房琯说：“安史叛军进逼长安，臣得知后，与张均、张垍连夜追赶陛下尘下。到达长安城南十数里的山寺时，张均兄弟因家眷还留在城中，不肯继续前行，臣只有独自继续追赶上圣驾”。唐玄宗甚悦，即日拜为吏部尚书、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于是下诏：“以皇太子李讳充天下兵马元帅，都统朔方、河东、河北、平卢等节度兵马，收复两京；永王李璘江陵府都督，统山南东路、黔中、江南西路等节度大使；盛王李琦广陵郡大都督，统江南东路、淮南、河南等路节度大使；丰王李珙武威郡都督，领河西、陇石、安西、北庭等路节度大使”。初，京师陷贼，车驾仓皇出幸，人未知所向，众心震骇，及闻是诏，远近相庆，咸思效忠于兴复大唐。
八月，唐玄宗车驾来到巴西郡，太守崔涣奉迎。崔涣，博陵安平人，唐朝宰相、博陵郡王崔玄暐之孙，礼部侍郎崔璩之子。崔涣年轻时博通经籍，擅长谈论，初授亳州司功参军，累迁至司门员外郎。天宝末年，崔涣因不肯依附宰相杨国忠，被外放为歙州刺史，后改任巴西太守。崔涣对玄宗说：“皇上久居深宫，不知道人间疾苦，奸臣趁机而起，潘镇乘机揽权，现在两京丢失，皇上应该拿出当年拨乱反正的勇气，奋发图强，以图后举。”玄宗嘉奖之，叹息说：“朕真是得涣晚！”宰臣房琯又荐之，说：“崔涣有其祖父的博学和胸怀。”唐玄宗即日以崔涣为门下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以韦见素为左相。
唐玄宗车驾至蜀郡，扈从官吏军士到者一千三百人，宫女二十四人而已。唐玄宗御蜀都府衙，宣诏说："朕以薄德，嗣守神器，每乾乾惕厉，勤念生灵，一物失所，无忘罪己。聿来四纪，人亦小康，推心于人，不疑于物。而奸臣凶竖，弃义背恩，割剥黎元，扰乱区夏，皆朕不明之过也。今巡抚巴蜀，训厉师徒，仍令太子诸王蒐兵重镇，诛夷凶丑，以谢昊穹；思与群臣重弘理道，可大赦天下。"
癸巳，灵武使至，唐玄宗始知皇太子即位。于是用灵武册称唐玄宗上皇，诏称诰。上皇李隆基临轩册肃宗，命宰臣韦见素、房琯出使灵武，册命说："朕称太上皇，军国大事先取皇帝处分，后奏朕知。候克复两京，朕当怡神姑射，偃息大庭。"
时，诗圣杜甫闻肃宗继位于灵武，激动得流泪，即将家属安顿在都州，只身一人投奔唐肃宗朝廷，结果不幸在途中被叛军俘获、解送至长安。杜甫官职卑微，未被囚禁，身处沦陷区的杜甫目睹了长安城一片破败的景象，百感交集，便写下了首传诵千古的名作《春望》：“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
肃宗以治兵收京城，诏郭子仪、李光弼等旋师，郭子仪、李光弼率所统步骑五万自河北至。马璘统甲士三千，自二庭赴于凤翔拜见肃宗。肃宗奇之，说：“将军是何方人士？”马璘说：“臣扶风人也”。马璘，祖正会，右威卫将军。父马晟，右司御率府兵曹参军。马璘少孤，落拓不事生业。年二十余，读《马援传》至"大丈夫当死于边野，以马革裹尸而归"，马璘慨然叹说："岂使吾祖勋业坠于地乎！"开元末，马璘杖剑从戎，自效于安西。以前后奇功，累迁至左金吾卫将军同正。代宗委马璘以东讨，封郭子仪为兵部尚书，依前灵州大都督府长史；李光弼为户部尚书，兼太原尹、北京留守，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颜真卿为工部尚书，河北采访招讨使。时，回纥、吐蕃遣使继至，请和亲，皆说：“愿助国讨贼。”肃宗皆宴赐遣之。
九月戊辰，肃宗封故邠王李守礼男李承寀为敦煌王，令使回纥和亲，册回纥可汗女为毗伽公主，仍令仆固怀恩送承寀至回纥部，以图借兵。仆固怀恩，铁勒部落仆骨歌滥拔延之曾孙，语讹谓之仆固。贞观二十年，铁勒九姓大首领率其部落来降大唐，大唐分置瀚海、燕然、金微、幽陵等九都督府于夏州，别为蕃州以御边，唐太宗授歌滥拔延为右武卫大将军、金微都督。拔延生乙李啜拔，乙李啜拔生怀恩，世袭都督。天宝中，唐玄宗加仆固怀恩左领军大将军同正员、特进。仆固怀恩历事节度王忠嗣、安思顺，皆以善格斗，达诸蕃情，有统御材，委之心腹。及安禄山反，仆固怀恩从郭子仪讨高秀岩于云中，破之，又败薛忠义于背度山下，抗贼七千骑，生擒薛忠义男，袭下马邑郡。十五载，仆固怀恩进军与李光弼合势，及史思明战于常山、赵郡、沙河、嘉山，皆大破之，怀恩功居多。肃宗即位于灵武，仆固怀恩从郭子仪赴行在所。
回纥，原先生活在新疆北疆一带，后在大唐的支持势力扩张到整个蒙古高原和西伯利亚南部。李承寀和仆固怀恩来到回纥可汗庭，回纥英武威远可汗磨延啜看到李承寀，大喜说：“我们回纥世代与大唐交好， 唐贞观二十年，回鹘配合唐军攻灭了薛延陀政权，我们首领吐迷度才自称可汗，接受唐朝的管辖，唐在其地分置六府、七州。天宝三年，我们回鹘首领骨力裴罗才自立为可汗，建立回鹘国，这都是与大唐支持分不开的。本可汗想把女儿嫁给你们大唐，是羡慕大唐乃天朝上国，联姻是本可汗的心愿，也是回纥人民的心愿。”李承寀大喜，对英武威远可汗说：“安禄山深受先帝厚恩，不思报效，反而造反，吾皇请求可汗发兵帮助大唐收复两京。”英武威远可汗笑说：“我们两国早已成为一家，如果结为亲家，就是亲上架亲，出兵以帮助大唐平叛是应该的。安禄山那个丑俘，简直不知死活，我回纥与大唐联兵，一定铲得他与其母亲跑到边远偏僻的山区躲起来做巫师。”仆固怀恩笑说：“可能他连做巫师的机会都没有了！”众人大喜。英武威远可汗于是下令：“设宴招待大唐使者。”大家在宴会上开怀畅饮。
明日，英武威远可汗遣首领率骑兵五千随毗伽公主和仆固怀恩入朝。李承寀对仆固怀恩说：“先帝太宗和太上皇真是目光长远，如果当初不是支持回纥称王、称霸塞北，可能他们也不会出兵帮助大唐。”仆固怀恩说：“太宗皇帝和太上皇的关辉照耀天下，只有安禄山那种见利忘义、卑鄙无耻小人才会造反！西域很多国家一定会答应出兵帮助大唐，吐蕃虽然与我们的经常交战，但是文成公主嫁到吐蕃后，吐蕃与大唐早已成为一家，连吐蕃都答应出兵帮助大唐，看来安禄山败局已定。”李承寀和仆固怀恩一行人圆满完成了出使的任务。
李勉，字玄卿，大唐郑王李元懿曾孙。父李择言，为汉、褒、相、岐四州刺史、安德郡公，所历皆以严干闻。李择言在汉州，张嘉贞为益州长史、判都督事，性简贵，待管内刺史礼隔，而引择言同榻，坐谈政理，时人荣之。李勉幼勤经史，长而沉雅清峻，宗于虚玄，以近属陪位，累授开封尉。时升平日久，且汴州水陆所凑，邑居庞杂，号为难理，李勉与联尉卢成轨等，并有擒奸擿伏之名。
至德初，李勉从肃宗至灵武，属朝廷右武，勋臣恃宠，多不知礼。大将管崇嗣于行在朝堂背阙而坐，言笑自若，李勉劾之，拘于有司，肃宗特原之，叹说："吾有李勉，始知朝廷尊也。"于是迁李勉司膳员外郎。时关东献俘百余，肃宗诏并处斩，囚有仰天叹者，李勉过问之，囚对说："某被胁制守官，非逆者。"李勉乃哀之，上言说："元恶未殄，遭点污者半天下，皆欲澡心归化。若尽杀之，是驱天下以资凶逆也。"肃宗遽令奔骑宥释，由是归化日至。
肃宗即位灵武，物色求访李泌，会泌亦自至。已谒见，陈天下所以成败事，肃宗悦，欲授以官，李泌固辞说：“臣愿以客从。”入议国事，李泌出陪舆辇，众指说："著黄者圣人，著白者山人。"肃宗闻，因赐李泌金紫，拜元帅广平王行军司马。李泌乃张志和之舅，肃宗问：“平贼之策？”李泌和张志和献计说：“回纥兵勇猛，大唐对回纥有恩，皇上可以征调回纥兵平定叛乱。今诏李光弼守太原，出井陉，郭子仪取冯翊，入河东，则史思明、张忠志不敢离范阳、常山，安守忠、田乾真不敢离长安，是以三地禁其四将也。”肃宗大喜，嘉奖两人。
话说安禄山陷两都，玄宗逃跑，王维扈从不及，为贼军所得。维服药取痢，伪称喑病。禄山素怜之，遣人迎置洛阳，拘于普施寺，迫以伪署官员。禄山宴其徒于凝碧宫，其乐工皆梨园弟子、教坊工人。王维闻之悲恻，暗中写了一首《凝碧诗》诗："万户伤心生野烟，百官何日再朝天？秋槐花落空宫里，凝碧池头奏管弦。"
安禄山听闻唐肃宗继位于灵武，大怒，杀害霍国长公主、永王妃侯莫陈氏、义王妃阎氏、陈王妃韦氏、信王妃任氏、驸马杨朏等八十余人于崇仁之街。叛军同罗部见安禄山占领了两京，妒忌不已，乃背叛安禄山，带着皇宫的两千多匹马离去，叛军将领孙孝哲、安神威召唤他们，同罗不听，安神威忧虑而死，长安官吏受惊逃走，狱中犯人也都逃跑。
崔光远认为叛军将要逃走，令人守住安神威、孙孝哲的府第，杀死两名叛军。孙孝哲跑去报告安禄山，崔光远害怕，和长安令苏震一起逃向西边开远门，崔光远先派人跑去喊道：“京兆尹来巡视城门了！”守门叛军举着仪仗来迎接参拜崔光远，崔光远把他们都杀死，招募到一百多人，于是就逃往灵武，赴肃宗行在。安禄山听闻同罗和崔光远反叛，大惊，乃遣张通儒为西京留守，田乾真为京兆尹，令安守忠屯兵苑中。
崔光远和内官边令诚、李承光逃出长安后来到灵武，肃宗看到边令诚，大怒说：“你这个狗奴才，太上皇令你监军潼关，你不但不尽职，还向主帅索贿，向朝廷进谗言，搞得高仙芝、封常清被杀。潼关丢失，你罪不可赦，朕留你何用？”于是命斩边令诚。边令诚大喊：“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肃宗身边侍卫二话不说，一人拖一条腿，就把边令诚拉出去砍了。李承光以前在潼关统帅步兵，此时被吓得全身发抖，肃宗怒对李承光说：“你身为大唐宗室，既然贪生怕死，不仅不可以力挽狂澜，连以身报国的勇气都没有，简直败坏我李家的门风。”于是也将李承光诛杀。于是提升崔光远为御史大夫，仍任京兆尹。
肃宗派崔光远到渭水北边去招募从沦陷区逃出的人，遇上叛军一支部队掳掠泾阳，叛军在祠庙中休息，杀牛喝酒。崔光远探听到这消息，带兵夜里悄悄赶到那里，派一百名骑兵持弓箭在前边狙击，命骁勇的士兵齐声呐喊杀敌。叛军喝醉了，不能抵抗，官军共杀死叛军两千名，缴获马一千匹，抓住一名敌军首领献上给肃宗。从此，崔光远威名大振，叛军一听说崔光远威名立即奔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