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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王承宗抗朝反叛 张茂昭大破贼军

书名:大唐热血传奇 作者:北流罗文杰 更新时间:2020-02-09 17:15 字数:8336

    时,盐铁使、吏部尚书李巽卒。宪宗以河东节度使李鄘为刑部尚书以充诸道盐铁转运使;以灵盐节度使范希朝为太原尹、北都留守、河东节度使;以右卫上将军王佖为灵州大都督府长史、灵盐节度使。于是下令:“五岭已北银坑任人开采,禁钱不过岭南。”

    监察御史元稹聪警绝人,年少有才名,与白居易同年登制举,交情隆厚。元稹工为诗,善状咏风态物色,当时言诗者,称元、白。自衣冠士子,至闾阎下俚,悉传讽之,号为“元和体”。元稹奉使东蜀,劾奏故剑南东川节度使严砺违制擅赋,又籍没涂山甫等吏民八十八户田宅一百一十一、奴婢二十七人、草千五百束、钱七千贯。时严砺已死,七州刺史皆责罚。元稹虽举职,而朝中有与严砺厚者恶之。而其好友白居易却作诗赠元稹:“其心如肺石,动必达穷民,东川八十家,冤愤一言申”。

    秋七月乙巳朔,宪宗御制《前代君臣事迹》十四篇,书于六扇屏风。是月,出书屏以示宰臣,宪宗说:“以史为鉴可以见兴衰成败,朕将以《前代君臣事迹》为鉴,和众卿家做一番大事业!”李籓等表谢之。时,渭南暴水,坏庐舍二百余户,溺死六百人,宪宗命府司赈给。

    右羽林统军高固卒,宪宗赠陕州大都督。高固,高祖高侃,永徽中,为北庭安抚使,有生擒车鼻可汗之功,官至安东都护。高固生微贱,为叔父所卖,展转为浑瑊家奴,号曰黄芩。固性敏惠,有膂力,善骑射,好读《左氏春秋》。浑瑊大爱之,养如己子,以乳母之女妻之,遂以固名,取《左氏传》高固之名。高固少随浑瑊从戎于朔方,德宗幸奉天,固犹在瑊麾下。是时,贼兵已突入东壅门,高固引甲士乱挥长刀,连斫数贼,拽车塞阖,一以当百,贼乃退去。众咸壮之。以功封渤海郡王。李怀光既反,德宗再幸梁汉。怀光发迹邠宁,至是,使邠宁留后张昕取将士万余人以资援河中。高固时在军中,乃伺便突入张昕帐中,斩首以徇。拜检校右散骑常侍、前军兵马使。贞元十七年,节度使杨朝晟卒,军中请高固为帅,德宗念固功,因授检校工部尚书。顺宗即位,就加检校礼部尚书。宪宗朝,进检校右仆射。数年受代,入为统军,转检校左仆射,兼右羽林统军。

    时,御史中丞李夷简弹京兆尹杨凭前为江西观察使时赃罪,宪宗贬杨凭临贺尉,以尚书右丞许孟容为京兆尹,赐金紫。李夷简,字易之。大唐宗室、大臣。唐高祖李渊第十三子郑惠王李元懿四世孙,历官山南节度,御史大夫。杨凭被贬临贺尉,至交亲人无敢相送,独栎阳尉徐晦送之于蓝田。李夷简推荐徐晦为监察御史,徐晦不知为何升官,李夷简说:"君不负杨临贺,肯负国乎?"

    八月,大唐安南都护张舟大战环王国(占城国),环王国亲率三万余人出战,令王子率领战象为先锋,两军对峙,双方号角雷鸣,环王国王子们率领战象冲锋,张舟令将士放箭,战象中箭后乱奔,张舟乘机率兵冲杀,大破敌军,获战象、兵械,并王子五十九人。

    宪宗赠太师裴冕配享代宗庙庭,赠太师李晟、赠太尉段秀实配享德宗庙庭。于是以成德军都知兵马使、镇府右司马王承宗起复检校工部尚书,充成德军节度使;以薛嵩之子德州刺史薛昌朝检校左常侍,充保信军节度、德棣等州观察等使。以王承宗难制,乃割二州为节度,以授薛昌朝。

    制才下,王承宗以兵虏昌朝归镇州囚之。朝廷又加棣州刺史田涣充本州团练守捉使,冀渐离承宗。令中使景忠信往谕旨,令遣昌朝还镇,王承宗不奉诏。时,邠宁节度使、检校司空、同平章事高崇文卒。宪宗为其辍朝三日,追赠司徒,赐谥号“威武”。

    冬十月,宪宗以右羽林统军阎巨源为邠州刺史、邠宁庆节度使;以少府监崔颋为同州刺史、本州防御、长春宫等使,宦官吐突承璀听闻王承宗反叛,揣宪宗锐征讨,因请行。宪宗见吐突承璀果敢,自喜,以为可任,即诏承璀为行营招讨处置使,以左右神策及河中、河南、浙西、宣歙兵从之。吐突承璀,字仁贞,闽人。以黄门直东宫,为掖廷局博士,察察有才。宪宗立,擢累左监门将军、左神策护军中尉、左街功德使,封蓟国公。

    谏议大夫,知匦事孟简听闻德宗诏以吐突承璀为招讨使,抗疏论之,说:“宦官将兵不妥,况且吐突承璀不经沙场,才能不一定胜任。”德宗怒,判孟简坐语讦,出为常州刺史。孟简,字几道,平昌人。天后武则天时同州刺史孟诜之孙。工诗有名。擢进士第,登宏辞科,累官至仓部员外郎。户部侍郎王叔文窃政,孟简为子司,多不附之;叔文恶之虽甚,亦不至摈斥。寻迁司封郎中。元和四年,唐宪宗超拜孟简谏议大夫,知匦事(朝廷接受臣民投书的匣子事)。时,谏官反对神策中尉吐突承璀为招讨使上章者十七八,左拾遗白居易面论,辞情切至。既而又请罢河北用兵,凡数千百言,皆人之难言者,上多听纳。唯谏承璀事切,宪宗颇不悦,对李绛说:"白居易小子,是朕拔擢致名位,以前写了一首《轻肥》诗讽刺朝廷,还写什么“衢州人食人”,大唐那么大,一些地方官隐瞒灾荒朕也是无奈,没想到他既然而无礼于朕,朕实难奈。"李绛对说:"居易所以不避死亡之诛,事无巨细必言者,盖酬陛下特力拔擢耳,非轻言也。陛下欲开谏诤之路,不宜阻居易言。"宪宗说:"卿言是也。"由是多见听纳。

    宪宗下诏说:“成德军节度使王承宗顷在苫庐,潜窥戎镇。而内外以事君之礼,叛而必诛;分土之仪,专则有辟。朕念其先祖尝有茂勋,贷以私恩,抑于公议。使臣旁午以告谕,孽童俯伏以陈诚,愿献两州,期无二事。朕亦收其后效,用以曲全,授节制于旧疆,齿勋贤于列位。况德、棣本非成德所管,昌朝又是承宗懿亲,俾抚近邻,斯诚厚泽,外虽两镇,内是一家。而承宗象恭怀奸,肖貌稔恶,欺裴武于得位之后,囚昌朝于授命之中。加以表疏之章,悖慢斯甚,义士之所兴叹,天地之所不容。恭行天诛,盖示朝典,承宗在身官爵,并宜削夺。”于是以神策左军中尉吐突承璀为镇州行营招讨处置等使,以龙武将军赵万敌为神策先锋将,内官宋惟澄、曹进玉、马朝江等为行营馆驿粮料等使。

    京兆尹许孟容与谏官面论征伐大事,说:“皇上不可以内官为将帅”。补阙独孤郁其言激切。宪宗诏旨只改处置为宣慰,犹存招讨之名。于是下诏说:“军进讨,其王武俊、士真坟墓,军士不得樵采,其士平、士则各守本官”。仍令王武俊第四子王士则各袭王武俊之封。

    宪宗册邓王宁为皇太子。以册储,肆赦系囚,死罪降从流,流以下递降一等。文武常参官、外州府长官子为父后者,赐勋两转。工部侍郎归登、给事中吕元膺为皇太子诸王侍读。吐突承璀军发京师,宪宗御通化门劳遣之。

    十一月,浙西苏、润、常州旱俭,宪宗赈米二万石。时,彰义军节度使、检校司空、同平章事吴少诚卒。朝廷赠少诚司徒,而吴少阳代之。宪宗以户部侍郎张弘靖为陕府长史、陕虢观察陆运等使,赐金紫。以陕虢观察使房式为河南尹。中丞李夷简奏:“诸州府于两税外违格科率,请诸道盐铁、转运、度支、巡院察访报台司,以凭举奏。”宪宗从之。

    五年春,宪宗下旨说:“浙西观察使韩皋以杖决安吉令孙澥致死,有乖典法,罚一月俸料。”礼院奏:“东宫殿阁名及宫臣姓名,与太子名同者改之,其上台官列、王官爵土无例辄改。”宪宗从之。

    话说元稹出使东川还,朝廷令其分务东台。正值仕途受挫时,元稹娴熟聪慧的妻子韦丛盛年而逝,韦丛之死,对元稹打击很大,使其常常夜不能寐。由于难遣伤痛,元稹写下了有名的悼亡诗——《遣悲怀三首》。其一:“谢公最小偏怜女,自嫁黔娄百事乖。顾我无衣搜荩箧,泥他沽酒拔金钗。野蔬充膳甘长藿,落叶添薪仰古槐。今日俸钱过十万,与君营奠复营斋。”其二:“昔日戏言身后意,今朝都到眼前来。衣裳已施行看尽,针线犹存未忍开。尚想旧情怜婢仆,也曾因梦送钱财。诚知此恨人人有,贫贱夫妻百事哀。”其三:“闲坐悲君亦自悲,百年都是几多时。邓攸无子寻知命,潘岳悼亡犹费词。同穴窅冥何所望,他生缘会更难期。惟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

    时,浙西观察使韩皋封杖决湖州安吉令孙澥,四日内死。徐州监军使孟升卒,节度使王绍传送升丧柩还京,给券乘驿,仍于邮舍安丧柩。元稹并劾奏以违法。河南尹房式为不法事,元稹欲追摄,擅令式停务。既飞表闻奏,朝廷罚房式一月俸,仍召元稹还京。稹宿敷水驿,内官刘士元后至,争宿。士元怒,上前用马鞭抽打元稹,稹用袖子抵挡而走后。士元追之,后以棰击稹伤面。朝廷偏袒宦官,以元稹少年后辈,务作威福,贬为江陵府士曹参军。

    元稹自监察御史谪为江陵府士曹掾,翰林学士李绛、崔群在唐宪宗前面论元稹无罪,居易累疏切谏说:“臣昨缘元稹左降,频已奏闻。臣内察事情,外听众议,元稹左降有不可者三。何者?元稹守官正直,人所共知。自授御史已来,举奏不避权势,只如奏李佐公等事,多是朝廷亲情。人谁无私,因以挟恨,或假公议,将报私嫌,遂使诬谤之声,上闻天听。臣恐元稹左降已后,凡在位者,每欲举职,必先以稹为诫,无人肯为陛下当官守法,无人肯为陛下嫉恶绳愆。内外权贵亲党,纵有大过大罪者,必相容隐而已,陛下从此无由得知。此其不可者一也。

    昨元稹所追勘房式之事,心虽徇公,事稍过当。既从重罚,足以惩违,况经谢恩,旋又左降。虽引前事以为责辞,然外议喧喧,皆以为稹与中使刘士元争厅,因此获罪。至于争厅事理,已具前状奏陈。况闻士元蹋破驿门,夺将鞍马,仍索弓箭,吓辱朝官,承前已来,未有此事。今中官有罪,未闻处置;御史无过,却先贬官。远近闻知,实损圣德。臣恐从今已后,中官出使,纵暴益甚;朝官受辱,必不敢言。纵有被凌辱殴打者,亦以元稹为戒,但吞声而已。陛下从此无由得闻。此其不可二也。

    臣又访闻元稹自去年已来,举奏严砺在东川日枉法,没入平人资产八十余家;又奏王沼违法给券,令监军押柩及家口入驿;又奏裴玢违敕征百姓草;又奏韩皋使军将封杖打杀县令。如此之事,前后甚多,属朝廷法行,悉有惩罚。计天下方镇,皆怒元稹守官。今贬为江陵判司,即是送与方镇,从此方便报怨,朝廷何由得知?臣伏闻德宗时有崔善贞者,告李锜必反,德宗不信,送与李锜,锜掘坑炽火,烧杀善贞。曾未数年,李锜果反,至今天下为之痛心。臣恐元稹贬官,方镇有过,无人敢言,陛下无由得知不法之事。此其不可者三也。若无此三不可,假如朝廷误左降一御史,盖是小事,臣安敢烦渎圣听,至于再三!诚以所损者深,所关者大,以此思虑,敢不极言!”疏入,宪宗不报。

    白居易在在长安,闻见之间,有足悲者。因直歌其事,命为《秦中吟》。其一《议婚》:“天下无正声,悦耳即为娱。人间无正色,悦目即为姝。颜色非相远,贫富则有殊。贫为时所弃,富为时所趋。红楼富家女,金缕绣罗襦。见人不敛手,娇痴二八初。母兄未开口,已嫁不须臾。绿窗贫家女,寂寞二十余。荆钗不直钱,衣上无真珠。几回人欲聘,临日又踟蹰。主人会良媒,置酒满玉壶。四座且勿饮,听我歌两途。富家女易嫁,嫁早轻其夫。贫家女难嫁,嫁晚孝于姑。闻君欲娶妇,娶妇意何如?”

    其二《重赋》:“厚地植桑麻,所要济生民。生民理布帛,所求活一身。身外充征赋,上以奉君亲。国家定两税,本意在忧人。厥初防其淫,明敕内外臣;税外加一物,皆以枉法论。奈何岁月久,贪吏得因循。浚我以求宠,敛索无冬春。织绢未成匹,缲丝未盈斤。里胥迫我纳,不许暂逡巡。岁暮天地闭,阴风生破村。夜深烟火尽,霰雪白纷纷。幼者形不蔽,老者体无温。悲端与寒气,并入鼻中辛。昨日输残税,因窥官库门;缯帛如山积,丝絮似云屯。号为羡余物,随月献至尊。夺我身上暖,买尔眼前恩。进入琼林库,岁久化为尘!”

    其三《伤宅》:“谁家起甲第,朱门大道边?丰屋中栉比,高墙外回环。累累六七堂,栋宇相连延。一堂费百万,郁郁起青烟。洞房温且清,寒暑不能干。高堂虚且迥,坐卧见南山。绕廊紫藤架,夹砌红药栏。攀枝摘樱桃,带花移牡丹。主人此中坐,十载为大官。厨有臭败肉,库有贯朽钱。谁能将我语,问尔骨肉间;岂无穷贱者,忍不救饥寒?如何奉一身,直欲保千年?不见马家宅,今作奉诚园。”

    其四《伤友》:“陋巷孤寒士,出门苦栖栖。虽云志气高,岂免颜色低。平生同门友,通籍在金闺。曩者(以前)胶漆契,迩来云雨睽。正逢下朝归,轩骑五门西。是时天久阴,三日雨凄凄。蹇驴避路立,肥马当风嘶。回头忘相识,占道上沙堤。昔年洛阳社,贫贱相提携。今日长安道,对面隔云泥。近日多如此,非君独惨凄。死生不变者,唯闻任与黎。”

    其五《不致仕》:“七十而致仕,礼法有明文。何乃贪荣者,斯言如不闻?可怜八九十,齿坠双眸昏。朝露贪名利,夕阳忧子孙。挂冠顾翠緌,悬车惜朱轮。金章腰不胜,伛偻入君门。谁不爱富贵?谁不恋君恩?年高须告老,名遂合退身。少时共嗤诮,晚岁多因循。贤哉汉二疏,彼独是何人?寂寞东门路,无人继去尘。”

    其六《五弦》:“清歌且罢唱,红袂亦停舞。赵叟抱五弦,宛转当胸抚。大声粗若散,飒飒风和雨。小声细欲绝,切切鬼神语。又如鹊报喜,转作猿啼苦。十指无定音,颠倒宫徵羽。坐客闻此声,形神若无主。行客闻此声,驻足不能举。嗟嗟俗人耳,好今不好古。所以绿窗琴,日日生尘土。”

    三月,宰相杜祐与同列宴于樊川别墅,宪宗遣中使赐酒馔。于是以御史中丞李夷简为户部侍郎、判度支,以兵部侍郎王播为御史中丞。以太子宾客郑絪检校礼部尚书、广州刺史、岭南节度使。下制说:“以遂王宥为彰义军节度使,以申州刺史吴少阳为申光蔡节度留后。”宰相于頔请依杜祐例一月三朝,宪宗从之。

    元稹去年刚经历丧妻之痛,垂头丧气的来到江陵,对于妻之更加想念,于是写下了《离思五首》《其一》:“自爱残妆晓镜中,环钗漫篸绿丝丛。须臾日射胭脂颊,一朵红苏旋欲融。”《其二》:“山泉散漫绕街流,万树桃花映小楼。闲读道书慵未起,水晶帘下看梳头。”《其三》:“红罗著压逐时新,吉了花纱嫩麴尘。第一莫嫌材地弱,些些纰缦最宜人。”《其四》:“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其五》:“寻常百种花齐发,偏摘梨花与白人。今日江头两三树,可怜和叶度残春。”

    潞州节度使卢从史奉诏讨王承宗,阴与贼连。镇州行营招讨使吐突承璀出师经年无功,乃遣密人告王承宗,说:“本上营招讨劝节度使上疏待罪,许以罢兵为解”。 王承宗同意。吐突承璀仍奏昭义节度使卢从史素与贼通,许为承宗求节钺。于是诱潞州牙将乌重胤谋执从史送京师。乌重胤,字保君,河东将乌承玭子。少为潞牙将,兼左司马。吐突承璀将图卢从史,以告重胤,乃缚从史。帐下士持兵合来想救从史,重胤叱说:“天子有命,从者赏,违者斩!”士敛手还部无敢动。宪宗嘉乌重胤功,擢河阳节度使,封张掖郡公。

    王承宗叛,宪宗诏河东、河中、振武三镇之师,合义武军,为恆州北道招讨。张茂昭创廪厩,开道路,以待西军。属正月望夜,军吏请说:“旧例,上元前后三夜,不止行人,不闭里门。今外道军戎方集,请如军令。”茂昭说:“三镇兵马,官军也,安得言外道!放灯一如常岁。”于是使长男张克让与诸军分道并进。

    潞州大都督府长史,昭义节度郗士美派遣兵马使王献率领精兵一万充当先锋。不料,王献畏敌,逗留不进,郗士美将其召回,数其罪后斩之。下令军中:敢后出者斩!于是亲自带兵前去讨伐成德,郗士美亲自击鼓,昭义兵奋力死战,承德叛军大败,郗士美连下三营,包围了柏乡。张克让渡木刀沟,与河东节度使范希朝和贼接战屡胜。宪宗以昭义都知兵马使、潞州左司马乌重胤为怀州刺史、河阳三城怀州节度使,以河阳节度使孟元阳为潞州长史、昭义军节度、泽潞磁邢洺观察使。贬前昭义节度使卢从史为驩州司马。郗士美转任工部尚书,拜忠武节度使、检校刑部尚书。

    五月,昭义军三千人夜溃奔魏州。时,吐蕃使论思即热朝贡,并归郑叔矩、路泌之柩。叔矩、泌,平凉之盟陷吐蕃,凡二十余年,竟不屈节,因没于蕃中,至是吐蕃请和,故归之。宪宗以太府卿李少和为洪州刺史、江西观察使。奚、回纥、室韦听闻大唐大乱再起、振武兵力外调,于是寇振武。

    宪宗下令说:“应给食实封例,节度使兼宰相,每食实封百户,岁给八百端匹,若是绢,加给绵六百两;节度使不兼宰相,每百户给四百端匹;军使诸卫大将军,每百户给三百五十端匹。”

    张茂昭亲擐甲胄,为诸军前锋,累献戎捷,几覆王承宗。会范希朝玩寇不进,王承宗遣判官崔遂上表自首,请输常赋,朝廷除授承宗官吏。宪宗诏昭洗王承宗,复其官爵,待之如初。诸道行营将士,共赐物二十八万四百三十端匹。

    王承宗叛,幽州节度使刘济合诸将说:“天子知我怨赵,必命我伐之,赵且大备我,奈何?”裨将谭忠欲激刘济伐承宗,疾言说:“天子不使我伐赵,赵亦不备燕。”济怒,系之。

    刘济使探子视赵,王承宗果不设备。数日,宪宗诏书许刘济无出师。刘济释谭忠,谢而问之,忠说:“昭义卢从史外亲燕,内实忌之;外绝赵,内实与之。此为赵画说:‘燕倚赵自固,虽甚怨,必不残赵,故不足虞也。’赵既不备燕,从史则告天子说:‘燕、赵,宿怨也,今赵见伐而不备燕,是燕反与赵。’此所以知天子不使君伐赵,赵亦不备燕。”刘济说:“计安出?”忠说:“今天子诛承宗,而燕无一卒济易水者,正使潞人卖恩于赵,贩忠于上,是君贮忠谊心,而染私赵之名,卒不见德于赵,恶声徒嘈嘈于天下。”刘济然之,以兵七万先诸军,攻打王承宗,斩首数千级,又拔饶阳,屯瀛州。进攻安平,久不拔,刘济命次子刘总以兵八千先登,日中拔其城。

    时招讨非其人,诸军解体,而籓邻观望养寇,空为逗挠,以弊国赋。而李师道、刘济亟请昭雪,乃归罪卢从史而宥王承宗。宪宗不得已而行之,乃诏张茂昭班师,加茂昭检校太尉,兼太子太傅。加幽州刘济中书令,魏博田季安加司徒,淄青李师道加仆射,并以罢兵加赏。

    刘济之出,以长子刘绲摄留务,刘总为行营都知兵马使。刘济病甚,刘总与左右张玘、成国宝及帐内亲近谋杀济,乃使人诈从京师来,说:“朝廷以公前屯瀛州逗留,诏副大使代节度。”明日,复使人说:“诏节至太原矣。”又使人走呼说:“过代矣。”举军惊。刘济愤且怒,不知所为,诛主兵大将数十人及素与刘绲厚善者,亟追绲,以珏已兄刘皋代留事。刘济自朝至中昃不食,渴索酏浆,刘总使吏唐弘实寘毒,济饮而死,年五十四。刘绲至涿州,刘总矫济命杀之。乃发丧,朝廷赠刘济太师,谥曰庄武。

    宪宗以虔州刺史马总为安南都护、本管经略使。顾对宰臣说:“神仙之事信乎?李籓对说:“神仙之说,出于道家;所宗《老子》五千文为本。《老子》指归,与经无异。后代好怪之流,假托老子神仙之说。故秦始皇遣方士载男女入海求仙,汉武帝嫁女与方士求不死药,二主受惑,卒无所得。文皇帝服胡僧长生药,遂致暴疾不救。古诗云:‘服食求神仙,多为药所误。’诚哉是言也。君人者,但务求理,四海乐推,社稷延永,自然长年也。”宪宗深然之。于是以浙东观察使薛苹为润州刺史、浙西观察使,以常州刺史李逊为越州刺史、浙东观察使。以都官郎中韦贯之为中书舍人,起居舍人裴度为司封员外郎、知制诰。以邓州刺史崔咏为邕州刺史、本管经略使。

    九月,宪宗以吐突承璀复为左军中尉。谏官以承璀建谋讨伐无功,请行朝典。宪宗宥之,降承璀为军器使。乃以内官程文干为左军中尉。以瀛州刺史刘总起复受幽州长史,充幽州卢龙军节度使。以兵部尚书高郢为右仆射致仕。于是下制:“以正议大夫、守太常卿、上柱国、襄武县开国侯、赐紫金鱼袋权德舆可守礼部尚书、同中书门下平章事。”翰林学士独孤郁守本官起居,以妻父权德舆在中书,避嫌。以京兆尹许孟容为兵部侍郎,以中丞王播代容,又以吕元膺代播。宰相裴垍进所撰《德宗实录》五十卷,宪宗赐垍锦彩三百匹、银器等,史官蒋武、韦处厚等颁赐有差。

    时,定州将杨伯玉诱三军为乱,拘行军司马任迪简。别将张佐元杀伯玉,迪简谋归朝,三军惧,乃杀佐元。宪宗制以迪简检校工部尚书、定州长史,充义武军节度观察、北平军等使。以前义武军节度、检校太尉、兼太子太傅、同平章事张茂昭检校太尉、兼中书令、河中尹,充河中晋绛慈隰节度使。

    浙西奏:“当镇旧有丹阳军,今请并为镇海军。”宪宗从之。右金吾卫大将军伊慎以行赂三十万与中尉第五从直,求为河东节度故,宪宗降伊慎为右卫将军。于是以前河中节度使王锷检校司空、兼太子太傅、太原尹、北都留守、河东节度使。以代州刺史阿跌光进为单于大都护、振武麟胜节度度支营田观察押蕃落等使。以中书侍郎、平章事裴垍为兵部尚书。前保信军节度使、德州刺史薛昌朝前为王承宗虏之,囚于镇州,至是归朝,宪宗封其为右武卫将军。

    唐宪宗爱好武功之事并多次外出游猎,吏部郎中柳公绰乃献上《太医箴》以讽谏宪宗。文说:“天布寒暑,不私于人。品类既一,高卑以均。人谨好爱,能保其身。清静无瑕,辉光以新。寒暑满天地,浃肌肤于外;好爱在耳目,诱心知于内。端洁为堤,奔射犹败。气行无间,隙不在大。谓天高矣,氛蒙晦之;谓地厚矣,横流溃之。饮食资身,过则生患;衣服称德,侈则生慢。唯过与侈,心必随之。气与心流,疾乃伺之。畋游恣乐,流情荡志。驰骋劳形,叱吒伤气。不养其外,前脩所忌。人乘气生,嗜欲以萌。气离有患,气完则成。巧必丧真,智实诱情。医之上者,理于未然。患居虑后,防处事先。心静乐行,体和道全。克施万物,以享亿年。圣人在上,各有攸处。臣司太医,敢告诸御。”宪宗收到《太医箴》,深喜纳,遣中使劳柳公绰。于是召见公绰说:“卿言气行无间,隙不在大,爱朕深者,当置之坐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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