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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黑暗里的孩子
书名：白雪病 作者：星目 更新时间：2019-07-22 14:26 字数：2242
“我大概知道凶手是如何犯罪的了！”这只是范青木灵光乍现后想到的可能性。
“你是说死者生前闻到了乙醚的气味后被麻痹，昏睡过程中被人杀害么？”李志斌和堂泉二人早就猜到了这种可能性，这样问应该不无道理。
“如果这样解释还是有漏洞的，虽然乙醚的挥发性很强，但是，乙醚的重量比空气重，况且安友红家的浴室那么大，如何让乙醚弥漫整个浴室就成了问题。在并未推测出她是如何吸入乙醚的情况下不能妄言浴缸就是第一现场，兴许洗澡只是个假象。电视剧里不经常看到有人突然从背后用一张沾有乙醚的手帕捂住某人的嘴，不到一分钟受害者就昏倒的画面么？”
“可是安友红人高马大的，有谁能从背后捂住她的嘴啊？如果真是这样，是谁从背后捂住了她的嘴令她晕倒，然后拖至浴室，将其杀害？”堂泉问我。
“可是凶手可能连靠近安友红身体的可能性都没有，怎么才能让安友红快速闻到乙醚的气味呢？除非她放松了警惕才能办到。”
“也不一定，乙醚是溶于很多液体的化学物质，包括水。但就目前看来，这种方法不可取，如果被害人接触到了含有乙醚的化学物质，好比她的洗发水，沐浴液，这就需要有人在这些洗护用品中加入乙醚。问题在于乙醚会不会与洗发水，沐浴露等液体中的化学成分发生化学反应，不能达到乙醚的效果，甚至危害死者的皮肤，从而造成侦破障碍？”
“那怎样才能让死者昏迷不醒呢？”
会议室里的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如果这时来一曲轻松明快的歌曲，甚至放一段不用费大脑的动画片《蜡笔小新》，大家也不至于这么劳神费心。
“会不会是袁蓓蓓干的？”李志斌揣度着最有可能让安友红放松警惕的方法，“她既然是安友红的养女，就应该会让安友红松懈下来。”
“话说回来，安友红姓安，为什么她女儿姓袁？”范青木问道。
“被害人死后，局里派人调查了安友红的资料，她父亲姓安，她的原配姓袁，所以给孩子起姓袁的名字，至于姓袁的丈夫，十年前就因为被追债二人离婚了。至于袁蓓蓓，只不过是她从大街上捡来的孩子。我们在家里并未找到户口本之类的证件以证明安友红曾经有过亲生骨肉的证据，兴许被安友红巧妙带走了。”
正在这时，有人敲门，大家看到一名警员带进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她领着一个最多上学前班年龄的小姑娘。
“您好，请坐。”李志斌让那个女士坐在他拉过来的凳子上，堂泉在那位警员耳边说了两句话，警员跑开了。
“请问您有什么事么？”堂泉问过之后，开始做记录。
“我们孩子一直在跟一名叫袁蓓蓓的姐姐学习拼音和《三字经》，上个星期孩子发高烧没去上课，这周想多学几次，赶上进度。今天去那里，守在屋子里的警察说袁蓓蓓失踪了，还说出了命案，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那妇女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一说到“命案”两个字，脸都白了。
“您是说孩子跟一名叫袁蓓蓓的女生学《三字经》么？”范青木听到这个消息，高兴得差点想冲过去握住那个小姑娘的手。可能他过于激动，那个女士以为他是个神经病，立刻抱紧她怀里的孩子：“这是谁啊？”
“哦，忘了介绍了，这是一直配合警方调查案件的范青木老师。”
范青木走上前与她握手，然后蹲下身子看了看那个小姑娘，小姑娘不认生，对他咧嘴笑了笑。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卢美玉，小名美美，今年五岁半，在七彩虹幼儿园上大班。”刚说完，小姑娘转身搂住了妈妈的脖子，好像害羞了，把半张红扑扑的脸露出来。
“小美一直跟袁蓓蓓学习拼音和《三字经》，还学习了好多儿歌。《粉刷匠》《小红帽》都是袁老师教给孩子的。她现在是幼儿园当中认字最多的孩子。我家孩子和袁蓓蓓相识也是机缘巧合。有天我和孩子他爸都忙得忘记接孩子。谁知这孩子自己摸着道儿回到了家。她自己没有钥匙，就趴在了院子外面的石头桌上写作业，有只狗跑了过来把小美吓哭了，袁蓓蓓把那只凶狗赶跑后，就走来安慰小美，她们就成了好朋友。有时我们上班，就把小美带到袁蓓蓓家一起学习，看书。慢慢的，我们知道袁蓓蓓经常一个人在家，小美说去她家学习，我们也觉得经常麻烦那个姑娘怪不好意思，就把她当作老师，教小美点东西，然后给点家教费。”
大家大概了解到了情况，李志斌问小美妈：“来警局是有什么事情要说么？”
“我也是觉得不对劲才来的，因为孩子跟我说她在袁蓓蓓家上课的时候，有一扇卧室门永远是关着的，孩子不能进去，每次都要提醒她。会不会和命案有关啊？”
“那小美是否进去过那个房间呢？”
“没有进去过，不过她见到过一次。袁蓓蓓把一件洗干净的T恤送进了那间屋子，然后有人从门缝伸出手接了过去。小美跟我说那件T恤只有男孩子才会穿。这么说来，会不会是袁老师偷偷交了一个男朋友，现在社会上的小青年可坏了，不过我想一个小学生应该不会交往年龄那么大的男朋友吧。小美还说袁老师经常接到一个阿姨打来的电话，内容都是最近缺不缺钱之类的，我越想越不对劲，就赶快来报警了。”
“美美，你有没有见到过那个打来电话的阿姨？”范青木拉着小姑娘的手，小手肉嘟嘟的，很柔软。
孩子的眼睛真的是澄澈而干净，希望她在这个年龄不要知道什么凶杀案，人口失踪的事情。她看着范青木，对他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到底是见过还是没见过啊？”堂泉给搅晕乎了。
范青木还是看着小美，这次她点了点头：“那个阿姨站在门外面，我看到了她穿着——黑裤子，比妈妈还高，而且我看到了、看到了——那个屋子门开了，露出一张男人的脸。”
“男人的脸？”
她指的是白雪吧？
“可能孩子受到了惊吓，之后便发烧了。”
之后，卢美玉的妈妈和李志斌、堂泉又聊了几句，便带着孩子离开了。
“范老师怎么看？”
“兴许那个时候，安友红看到了白雪。但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两者之间有没有什么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