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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节
书名：十二夜命案之大丽花 作者：星目 更新时间：2019-07-22 16:17 字数：4942
的人，这也很正常。作为公司领导最后一个休息是他的一贯作风。
“你见到她之后做了什么？为什么要去见她？”
“因为我……喜欢莫小钟，可我知道那不可能，我临时折了一枝樱花，想送给她，想向她表白，可最后还是没说出口，那个时候她还活着。”
“那她去世的时候是几点？”
“是半个小时之后，也就是两点五十。”
“为什么这么确定？”
“因为我把樱花落在了她住的地方，万一被别人发现就不大好了。她上午没有拍摄任务，所以住处不该有那东西的，更何况我找她的时候走廊上来来往往的都是人，我怕被别人说三道四。可是，当我到了那里的时候走廊上没人了。7001的门是虚掩的。我推了下门，门链拴着，我伸手取掉它，却发现尸体倒在门前，我吓坏了。借着光亮，我看到那枝樱花就放在莫小钟的身上，而且也沾满了血渍。我当时想也不想地逃跑了。等真的跑到了校园里，我才想到有人可能想要陷害我，因为那枝樱花是被我放在电视机前的桌子上的，不可能出现在尸体身上——这也就是我想躲起来的原因。”
“太奇怪了，真的。短短的三十分钟时间，莫小钟就遇害了，而且在那之后酒店里的所有工作人员都失去了性命。”
“不，你说错了，酒店里的人都还好好的，至少莫小钟不在之后其他人都还活着，直到我去找我叔叔之前。”
“为什么？”
“因为，七点左右，我又偷偷溜进了宾馆——我想去看看莫小钟的尸体，那个时候我看到了打扫卫生的一名老大爷。我始终不相信她死了，可是当我到了7001，却发现尸体不在了，那间屋子就像新的一样，屋子被擦得干干净净。”
听到这，杰弗里心头的一块石头总算落地了。
和卓家豪的谈话结束后，杰弗里看了看时间——凌晨三点十分。他拍了拍卓家豪的肩膀，让他也早点休息。回到卧室后，杰弗里平躺了一会儿，客厅的亮光消失了，卓家豪也要休息了。
眼睛适应了黑暗，渐渐地困意再次袭来。
五点四十三分，杰弗里被一通电话吵醒了。如若平时，就算凌晨两点来电，杰弗里也不会如此慌张。他会把那当做无聊的骚扰电话。可自从这段时间诡异的来电频频到达，杰弗里对每次来电都特别敏感。他立刻起身抓起手机——叶行滨？
“喂，叶队长，是我。”
“这会儿打电话，是想告诉你，方驰出事了！他现在在ICU。”
“怎么回事？”
“今早方驰发生吐血，由于发现不及时，在护士来注射消炎药的时候才发现方驰处于昏迷状态，随即立刻送往抢救室。”
“原因查明了么？”
“医生说方驰吐血的原因是肠道和胃部多处穿孔，简直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戳了好多洞。”
“还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我们队员在医生的配合下在整个病房进行搜索，并没有找到那个符合条件的凶器，而后来检查结果出来了，那些穿孔全都是由溃烂造成的，让人难以置信。医生说方驰是学体育的，很注重饮食规律，看不出什么异常，而且身体比好多人都健康。有许多胃溃疡都是因为不吃饭引起的。听了这些话我们也很怀疑，后来我们在方驰的病床床垫下发现了一瓶酒精。”
“一瓶酒精？”
“对，现在我想知道喝酒会造成胃穿孔么？”
“医生什么解释？”
“医生说空腹喝酒会造成胃溃疡，其实不管是空腹还是饱腹喝酒都会造成胃溃疡，而且根据酒精的浓度不同也会造成不同程度损伤。可我不明白，许多人喝酒会越喝越胖，那些人都有胃溃疡为啥还会变胖？”
“溃疡不一定会穿孔，而且引起发胖的原因多种多样。比如啤酒里含有很多麦芽糖，这确实会引起人发胖。德国黑啤很受欢迎，德国人也很爱喝啤酒，可是不能说德国人都有胃溃疡。”
“医生也说从来没见到过方驰喝酒这种事，何况他全身都有伤，是不能出院的。现在的他有时还需要轮椅代步，不可能去买酒，但我想酒和酒精的味道应该差的很远。”叶行滨一直在强调方驰服用酒精的事实。
“那瓶酒精上的指纹查到了么？方驰平时馋酒么？”
“指纹查过了，没有指纹。我也打电话问了他们宿舍的同学，他们纷纷表示大家只是聚餐的时候喝喝啤酒。学校查的严，说曾经很多体育系的学生爱喝酒，屋子里很多酒瓶子影响卫生，还有学生因为发酒疯打了起来，所以方驰并不怎么喝酒。”
“我能一起去看看么？”就在这时，杰弗里卧室的门被推开了，卓家豪站在门口问。
“谁在说话？”电话那头传来叶行滨的声音。
“哦，卓家豪被找到了，他在我住的地方，能跟我一起去么？”
“还是过来吧，我想校长也在找他。”说完，叶行滨挂了电话。杰弗里看了看卓家豪，虽然他可能不情愿见叔叔，但是毕竟还是亲人，在这永远住下去也不是个事。
卓家豪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一言不发。杰弗里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问他些诸如“没吃早饭，饿不饿”的无关痛痒的问题，卓家豪均以“是”或“不是”来应付。想到可能要面临的情形，大家的心境都可想而知。所以杰弗里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就在快到医院的时候，卓家豪突然开口：“杰弗里，有件事……”
“还是等得到证实了再说吧。”
（9）
手术室门上的灯总算灭了，方驰被推了出来，明晃晃的灯光下他的脸几乎没什么血色。执行手术的大夫最后出来，他摘下口罩后一脸的疲惫，最先问话的当然还是Mr.猫，他可能更加关心曾经是公司的一名病人。当然，在场的每个人都想知道手术的结果。
“手术并不复杂，但是像这样的肠胃穿孔还是第一次遇到，我们不可能允许病人喝酒，而且更不可能让病人直接喝酒精的。从血液抽样检查可以看出，这名病人并不是一时服用过量酒精，而是几乎每天都在喝。”
“是的，这点我们已经调查过了，那个酒精瓶子的瓶塞部位有多次被打开的痕迹，虽然是医用输液瓶，但是医院并没有发现有输液瓶失窃的情况。每次使用过的输液瓶要集中起来清点和规整的，而且还要消毒处理。病人不可能在护士不注意的情况下把输液瓶藏起来。”叶行滨转述了调查结果。
一时间，走廊上静悄悄的。医生说病人已经没有大碍之后便离开了。
现在是上午九点多，杰弗里提出一起去吃早餐。叶行滨这才想起来从凌晨到现在他都没有进食，听杰弗里这么一说，他的肚子就立刻抗议起来。卓家豪一直沉默不语，既然杰弗里提出来一起吃东西，那就跟着去好了。
“猫，你不一起么？”
“不了，我公司还有事，先离开了，反正也没胃口。”说完，Mr.猫吊着脸从杰弗里身旁走了过去。
“他这是怎么了？”叶行滨不知道是触碰了Mr.猫的哪根敏感神经，看着他消失在走廊拐角的背影，纳闷儿地问。
“可能是看到方驰的模样心里不是滋味吧？”
杰弗里、叶行滨还有卓家豪走出医院，街对面有一家卖早点的铺子，虽然是九点多，但这些早餐铺要经营到十点半才关门。点了十五根油条和三碗豆浆，他们三个人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卓家豪正是长个的时候，却只吃了三根油条就说自己不想吃了。反倒是看起来病怏怏的叶行滨一下吃进七根油条，豆浆不够了，他又多要了两碗。
“你怎么这么能吃？”卓家豪看着叶行滨风扫残云般地吃着早点，目瞪口呆。
“恩，我最喜欢的早点就是油调配豆浆，所以就控制不住了。”叶行滨也不顾形象了，既然是自己喜欢的食物，就要吃得尽兴。
“叶队长今天有时间么？话散散步如何？”杰弗里提议。
“今天倒是没什么事，不过方驰刚刚受伤，”叶行滨放下碗筷，想了想自己今天的安排后继续道，“我怕接下来还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我想暂时不会有了，对了，这次的事情林建洲怎么没参与？”
“他估计今天上午就会到了。按道理来说，警局之间不该有这种你争我抢的作风存在，也不应该因为不是我管辖的区域我就可以袖手旁观或者撇得一干二净。只是林建洲与我有些小矛盾。他那个人——”
说到这，叶行滨倒是脸红了。
“莫非林队长与叶队长的矛盾牵涉到了私人问题？”
卓家豪看到叶队长的表情，迅速联想到了可能的原因。
“去去去，什么事都有你，人家的私事你也操心？”杰弗里立刻制止了卓家豪，让他不要冒犯别人隐私。
“那会儿在警校林建洲是校草，而且成绩名列前茅，护旗队队长，军体格斗第一名，出手绝对又狠又猛，人送外号‘虎豹’。只是他这个人几乎没啥表情，一副冷酷的模样，喜欢他的女孩子很多，但都不敢靠近他。而我是他隔壁班的，那个时候我比较喜欢当‘闲云野鹤’，是个学渣，到处悠悠荡荡的，格斗大会考的时候我发现如果自己再不努力，这门课就要挂科了。俺们院书记把我叫过去很严厉地批评我。如果想当刑警，这个格斗会考不过的话估计很难毕业。于是我就开始努力了，三个月的时间我再也不悠闲自在，直到会考那天，我用了一个过肩摔，一个底盘扫荡，加上侧后踢把林建洲打倒了三次。虽然我不是这门课的第一名，但是林队长已经当不了这门课的头名了。其实我是侥幸，再加上林建洲当时肯定是绝得我是个弱鸡，放松了警惕。”
说这些话的时候，叶行滨已经走在路上了，他讲起那次会考的故事一脸喜悦。
“打败第一名一定很爽吧，这也与叶队长的努力有关。往往第一名觉得自己很牛，因此不去下那么大的功夫。不过，就因为这个你和林队长产生矛盾，说明他是个小肚鸡肠，太要面子的人。”
“哪有那么简单，就像刚才卓家豪说的，我抢走了他的女朋友，也就是我现在的妻子。”
“叶队长，没看出来啊，你还有这一手！”杰弗里揶揄叶行滨。
“林建洲他们护旗队要招募新队员，我妻子当时是他的学妹。因为要面临大三实习，而且林建洲有继续考研的想法，因此护旗队要选拔接班人。林建洲在培训新队员的时候喜欢上了这个学妹。警察学院的女生分两类，一类恐龙级别的女汉子，一类秀外慧中的妹子。我妻子刚好第二种。大一新生难免对新城市比较好奇，我妻子当时一个人逛街，走着走着就迷路了，不知怎么就到了夜市区。几个喝得醉醺醺的流氓要非礼她。我当时也在，就教训了那几个流氓。”
“从此她就喜欢上叶队长了啊？这可是个英雄救美的故事啊！”卓家豪像听市井小说一样听完了叶行滨的讲述，最后还一针见血地总结发言。
“是啊，哈哈哈，说实话我也算是傻人有傻福。不过我妻子和我结婚以后就从派出所辞职了，做了别的工作。当我们刑警的要面临未知的危险，要是我的妻子和我做同一行，对于我们的孩子来说就很少有人陪伴，说不定还会受到威胁。但话说回来，我和林建洲算是结下梁子了。”
“没关系的，我觉得林队长不是那样的人，虽然你们之间有矛盾，但还是很认真地对待每一起案件的。他也没有说不让你插手调查案子，就像我，他也没有完全制止。对了，家豪，你今天要说什么？”
“啊，我么？说什么？”
“你今天在出租车上要告诉我什么？”
“哦，你说这个我想起来了。我总觉得这起案子有很多让人费解的地方。好比是谁把我送去的樱花扔在了尸体身上的？我可以确认第一次见到尸体的时候是在7001，可为啥你们都说尸体是在6001？还有，到现在你们都没有找到凶手，难道凶手人间蒸发了？”
“你们都在说什么？什么扔在尸体上的樱花？还有，卓家豪你见过尸体，并且确认尸体第一次出现在7001？这是怎么一回事？”
叶行滨看着杰弗里和卓家豪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根本听不出所以然。
“这些事情我以后再跟您解释，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叶队长您是怎么定性方驰这次的奇怪受伤的？毕竟这已经是第二次受伤了，而且第一次全身的砍伤估计还没完全好，这次又进行了手术，甚至比第一次还严重。”
“是指他伤和自伤的界定么？”
“是的，我觉得意外受伤的可能性很小。”
“第一次是他伤，而第二次是自伤，我个人认为。”
“不，我可能刚好与你有不同的看法。”
“何以见得，我想听听你的高见。”
这时他们三人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杰弗里的工作地点，杰弗里提议大家上去坐会儿，而叶行滨却说自己因为还有公务在身先行告辞了。卓家豪看叶队长乘坐出租车离开了，立刻缠住杰弗里，称自己要参观诊所。杰弗里劝他赶快回学校上课，卓家豪也低着头无奈地离开了。送走了这二人，杰弗里回到了诊所。
预约来电总共有十条，杰弗里一条一条地回拨，前面五条都已经接通了，做了预约之后到了第六条时也立刻有人接听，杰弗里很礼貌地打招呼，但是对方没有回话，唯一能听到的只有轻微的呼吸声。
“喂，您好，请问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么？”
还是没有回答，又过了两秒，电话挂断了。杰弗里耐着性子继续拨打下一个电话，第七条和第六条电话是一样的反应。第八条、第九条，所有电话都有人接听，但是就是没回复。杰弗里观察了这些电话号码，分别是交替出现的数字，第六条和第八条号码一致，第七条与第六条号码不同，却与奇数的第九条相同。
两个电话号码，杰弗里记下了它们，然后给叶行滨去了电话。
刚分开不久就接到电话，叶行滨猜杰弗里可能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接到电话后听说是查手机号码来源，他也开注意起杰弗里的奇怪经历。开始的时候叶行滨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