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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节
书名：十二夜命案之大丽花 作者：星目 更新时间：2019-07-22 16:17 字数：4924
以为那只是无聊的骚扰电话，当听说这样的电话已经打进了杰弗里的工作地点，他就就觉得事情很严重了。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打电话的都是同一个人，但是谁都没想到，这两个号码的户主都是卓家豪。
“怎么可能？”卓家豪被叫到警局的之前正一个人躺在宾馆的大床上看电视。他不想回家，于是开了间房。来到警局，警察把手机撂在卓家豪面前的时候他都傻眼了。
“这是你的手机么？”
“这么烂的手机我怎么可能用？根本不是我的。”
“报下你的两个手机号码！”
“这有何难？”卓家豪背自己的手机号比背乘法口诀还快。
“别急，你用我的手机往面前的手机上拨打自己的手机号码，看他有反应没？”
卓家豪迟疑了片刻，哆哆嗦嗦地接过警察的手机。
按了下“拨打”的标志，桌面上的手机屏幕立刻亮了。卓家豪吓得手失去了控制力，警察的手机“啪嚓”掉在了地上。
“我……我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卓家豪都哭了，对于一个高中生来说哪里经历过这种事情，搞不好自己就成了谋杀嫌犯。
“你先别紧张，虽然目前看来你是有嫌疑的，但也不排除有人盗用了你手机号的可能性，但请你回想一下自己是否将手机号给过什么人？”
“这——我实在回忆不起来啊，这种问题在你问我之前我就已经回忆过了。再说了，就算我给过什么人我也不可能在去杰弗里家之前就有了他的手机号。那个外国人不是说了么，早就有人给他打骚扰电话了。我和他也是在命案发生之后，Mr.猫带我去他家住的时候才见第一面，怎么可能打骚扰电话给他？而且你们发现手机的地方是在一个空屋子里，那里我压根就没去过。”
“电话是自动拨号机播出，但是杰弗里反映的情况是在他接通电话以后明显听到有喘息的声音，声音是事先录制好的，我们也把他录了下来，你听一下对这个声音熟悉不？”
录音开始播放，喘息声是在第五秒开始的，喘息非常缓慢。卓家豪显得有些不耐烦，他一直抱着“听喘息声就能辨析出是谁也太可笑”的想法，然而就在快要结束的时候，他听出了点眉目。
“我能再听听最后的一点喘息声么？”
工作人员按着音频播放器的调节钮将声音倒退了三秒。
“对对，就是这里。这不是Z大BBS上疯传的一段偷拍视频里的声音么？不过应该是被处理过了，原节奏哪有这么缓慢啊？”
“是的，节奏经过处理了——那是一段什么样的视频？”
“这还用问么？当然是那种事的视频了，虽然打了马赛克，但还是可以明白那是怎么回事。这明显是一个男人做那种事的时候发出的声音。”
“这种视频怎么可能传到校园的BBS上？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叔叔是校长，这种事他能不知道么？视频第二天就被删除了，上传用户的IP地址居然是‘空’。大学的BBS浏览量那么高，就算删除了还是有很多人看过。因此——哎？怎么说着说着扯到这个话题上了？这又无法证明我的清白！“
“那是因为有人拨通了杰弗里的电话之后，就把手机放在播放器旁，把这段录音播给了他，让他听见。只要找到播放录音的人，说不定就能找到案情的真相。但目前为止，你还是第一个告诉我录音来源的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卓家豪瞪着连点表情都没有却一肚子坏水儿的林建洲，愤怒地问道。
（10）
当得知那些骚扰电话是卓家豪打来了，杰弗里原本打死也不相信。可是林建洲确认过之后，杰弗里也就真的无话可说了。晚上七点多卓家豪回到住处后，他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个高中生。
一方面这是Mr.猫拜托的事，而且像卓家豪这种不学无术的孩子成天旷课，丢到社会上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而另一方面，那些电话号码的主人都是卓家豪，让杰弗里现在就面对这个事实，想起来他就一肚子火。
“杰弗里，对不起，不过请你相信我，那些电话不是我打来的。”
卓家豪站在门口不想进屋，他耷拉着脑袋，就像个犯错的小学生。
“哎，”杰弗里叹了口气，他也刚从工作地点回来，没什么力气争论。“你先进来吧，洗洗手然后吃饭。”
想得到了宽赦，卓家豪拖着步子走向卫生间。
杰弗里炒了盘四季豆配肉丁，卓家豪刚好坐在了餐桌旁。
“没时间去超市买菜，冰箱里只有四季豆了，今晚就先将就着吃吧。”说完，杰弗里把两碗热气腾腾的米饭也端了上来。他还没有动筷子，卓家豪就像刚从监狱里放出来的犯人，好久没吃过家常菜一样狼吞虎咽地吃起来，恨不得把饭碗都吃进嘴里。
“你这是怎么了？吃得这么疯狂？”
“一天、一天没吃饭了。”
听到卓家豪这么说，杰弗里心脏最柔软的地方好像被刀子捅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卓家豪不是凶手。
“慢点吃，吃完了咱们到小区里走走。”
听到杰弗里这么说，卓家豪猜杰弗里是要和他谈谈关于电话号码的事情，他吃饭的节奏突然慢了下来。
杰弗里没怎么吃，一盘四季豆连最后的油水儿都被卓家豪填进肚子里。吃完饭后，卓家豪打了个饱嗝。
“今天累坏了吧？如果不想去散步，洗洗早点睡吧。”
“哎？你不是说要和我到小区里走走么？”
“我想有些话不愿谈就不谈也罢。其实我相信你是无辜的，我只是想知道你是否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告诉过什么人？”
“怎么连你也这么问啊？除了我叔叔，我的几个同学，还有谁能知道我的联系方式？”卓家豪非常不高兴，把头扭向一边，留下表情生硬的侧脸。
“你再想想，我说一个人，他也许就知道你的手机号码。”
“谁啊？不可能还有其他人了！”
“好比你的上司，也就是毛睿！”
“他怎么可能……啊呀，要是这么说来，的确有个人知道我的手机号码，不过——”
“不过他现在躺在医院里对么？”
卓家豪陷入了沉思，他渐渐回想起一件事情，突然打了个寒颤。
“那个——杰弗里，我们还是到院子里逛一逛吧，或者你这有电影么？喜剧或者爱情片都行！”
“你这是怎么了，突然想看电影？”
“就是……想忘掉一些不愉快的经历，以前我觉得孤独的时候就跑去电影院看电影，我叔叔家有家庭影院，他有好多老电影。《魂断蓝桥》《卡萨布兰卡》还有《蒂凡尼的早餐》……”
“有倒是有，不过你说的那些我都不太喜欢，我这里大多都是些悬疑电影。”
“那算了，我们还是去小区走走吧。”
小区里有很多人在散步。前段时间中心广场上还有一伙大妈在跳广场舞，可是因为扰民，有人把这事告到了居委会。那群大妈把阵地转向了河堤公园，于是小区里安静了许多。不过，最近又有复苏苗头，几名老大爷打算占领广场打太极拳。
“Z大的学生在大一的时候都要学太极拳的，体育课上很多学生都穿着仙风道骨的衣服。”
“你们高中也学太极拳么？”
“高中的体育课比较枯燥，老师会让学生在跑道上跑两圈，然后就自由活动了。小个子的同学比较爱打乒乓球，他们的反应速度确实快，打乒乓球可以锻炼眼睛的敏锐度。个子高一点的，肌肉发达的男生喜欢打篮球。”
“你喜欢什么体育项目？”
“空手道——不过高中不开这个课程。”
“呦，没看出来啊，你小子还有两把刷子。”
“哼，何止两把刷子，我初中的时候还拿过全省空手道青少年组冠军呢！原本进高中的时候想学体育，我叔叔硬是靠关系把我转成了文化生。说到这，那天拍摄的时候，毛老板让我摆出那么别扭的动作真不舒服。”
“怎么，有钱挣还不好啊？”
“太装了，总之别别扭扭的，我身体柔软度不高。”
卓家豪和杰弗里双双陷入了沉默，一时间气氛显得有些尴尬。他们走到了小区的中心广场。有三个老大爷穿着太极服，站在柳树下面聊天。他们似乎在等其他队友的到来。
“你刚才为什么突然想看电影？”杰弗里的问话打破了沉默。
“突然觉得冷。说道骚扰电话，我也接到过一个同样的电话，那个号码呼叫了我三次。起先因为是陌生来电，我就挂断了。谁知对方又打过来，我再次挂掉。当第三次打进来的时候，我接通了电话，而电话那头什么声音都没有，挂电话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串怪笑，那声音好恐怖。”卓家豪又哆嗦了一下。
“发生在什么时候？”
“命案发生以后我独自一人躲在市区的一家连锁酒店里，就那几天中的某一天，我记不清了。因为很害怕，所以我换了手机号码。之后就再也没有接到那个奇怪的骚扰电话。”
这么说来，被骚扰的人不仅只有杰弗里一人。可是在命案发生之前，杰弗里和卓家豪没有任何交集，因此同时收到骚扰电话的原因应该大不相同。
现在回过头来想想，卓家豪接到电话的时间和我接到电话的时间都发生在命案之后，也就是说这起命案一定与我们二人有关。如果说打电话的人的目的是让我敬而远之，他大可不必用那么多的骚扰电话提醒我，例如恐吓信也可以达到相同目的。而卓家豪不同，换了号码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接到骚扰电话，按理来说如果也是希望卓家豪离命案远一点电话，恐吓者会想尽一切办法再次找到卓家豪的联络方式。可惜联系就此中断。杰弗里这样快速分析着。
还有一点值的分析。为什么宾馆里死亡的其他人看起来就像是陪葬品，而凶手真正要杀的只是莫小钟一个人？这种感觉来源于最后的大手笔：密室。凶手杀害其他人的时候手法干净利落，而轮到莫小钟的时候却要复杂地设计个密室。因此重头戏还是在莫小钟身上。可是杀死她一人就够了，为什么其他人也要遇害？
“杰弗里，我还有个疑问，想请教你。”见杰弗里半天不说话，卓家豪发话了。
“你说吧，也是关于案子么？”
“我叔说原本毛老板这次拍摄结束之后，学校后勤集团给大家订了个好点的酒店入住，离学校大概有一公里的路程，校车接送。不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地点改成了学校后面那个赔钱都没人住的酒店。我一直觉得如果换了酒店兴许命案就不会发生了。”
杰弗里听到这句话之后先是疑惑，思考了两秒之后，他突然像是受到了什么启发，高兴地扳着卓家豪的肩头大叫着：“你是跟我讲过你喜欢莫小钟对吧？是这么说过吧？”
“是、是啊？可这又怎样？她都不在了。”
杰弗里迅速拨打电话给叶行滨。
“叶队，有点急事想拜托您，你能拿到Z大宾馆前台主机里的监控拷贝么？”
“这个应该没问题，不过得看看林队长愿不愿意了。”
“绝对能借给你，我要看的不是案发当天的录像，估计那个已经被删除了，我要的是一个月内甚至更早的，您帮我求求情，拜托了！”
叶行滨挂了电话，杰弗里的心情变得不错起来。他决定带着卓家豪去吃夜宵。
就在杰弗里和卓家豪交谈的过程中，Mr.猫的住处迎来了一名陌生女人，她按响门铃的时候是夜里九点过五分。
这么晚了，到底还有谁会登门呢？回想起前两天确实在网上购买了一件衣服，可是快递公司的送货员这个点都不休息的话，他们也太敬业了。Mr.猫透过门镜瞅了瞅，居然是一个戴着眼镜的看起来很智慧的女性。
这个年代，女性也是很危险的。在未确认对方身份的情况下，Mr.猫也不能随便放人进来，即使有些不礼貌，他还是隔着门板问话。
“您找谁？”
“请问这里是毛先生的家么？”
“是，您有什么事？”
“我是方驰的大学同学，能借一步说话么？”
听对方声音倒是挺诚恳，不像是怀有恶意。
“你能证明你是他的同学么？”
门外没了声音，她举起了一张照片，透过猫眼Mr.猫看的不是很清楚，但起码可以肯定这名陌生来客想证明她是方驰的好友。Mr.猫打开门，对方把照片交到他手里。
这是张集体照，背景是某处森林。一群朝气蓬勃的大学生聚在绿油油的草地上，摆出“V”的手势，大家对着镜头灿烂地笑着。他们的背后的横幅上面写着：
“Z大第一届野外求生社团夏令营合影”。
Mr.猫在照片上找到了方驰，他的左边就是面前的女孩儿。
“进来吧。”Mr.猫把门打开，让客人进来。确认过客人不喝咖啡之后，他倒了一杯青柠水过来。
“我叫郑叶嘉，刚从武藏野美术大学毕业回来。这是大一时候的社团照片。这个是我，我旁边的就是方驰。”叫郑叶嘉的女孩儿指了指照片上的两个人。他的手指纤细但看起来很有力度，食指的骨节部位有颗茧，而且小拇指还裹着创口贴。
“你是学雕塑的？”
“是的，毛先生眼力真好，小拇指不小心被锉刀划伤了。我大一的第一学期没念完就去了日本。”
“这‘野外求生社团’是怎样的一个社团？”
“就是教大家在野外遇到困难的时候如何自救的社团。里面包括教大家辨别野生植物，搭建帐篷的选址，预防蚊虫叮咬或者也受攻击的自救方法，打绳结的手法之类的。还有一些向同伴求助的手势，最难的是莫尔斯码的使用。”
“你认识张荃么？”
“认识啊，”郑叶嘉喝了一口柠檬水，她鼓了鼓腮帮子，然后喉咙微微一动，接着说道，“这张照片就是他拍的，所以你看不到他。野外求生拿太好的相机怕弄坏，所以我们的相机还不能定时拍照。”
“不知叶小姐来找我除了让我看照片还有别的事么？”
“我今天早上去看过方驰了，他现在状态很不好对吧？”
听郑叶嘉这么说，Mr.猫倒是好奇了。这个女孩儿是怎么知道方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