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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风波又起
书名：时光未尽，此爱别离 作者：慕晚 更新时间：2019-07-22 16:18 字数：6998
周一大课间的时候，沈寒冰在厕所里遇到了于小洁，还有其他七八个女生，大概都是她的小团体。全校都去操场上跑操了，厕所里就她们几个，一人叼根烟，一言不发。
沈寒冰是肚子疼请了假的，一进去就看见于小洁脸色不对，其他人神色也都怪怪的。
“没事吧？”她轻轻拍了拍于小洁。
于小洁抬起头，又垂下眼眸，应该是空间视频那事闹的。
“不是都删了吗？”
那段视频在周日下午被发出来，晚上就被删掉了，无论是空间还是贴吧，删得干干净净，一点痕迹都没留，她以为这件事情过去了，被于小洁摆平了。
“我被人敲诈了。”于小洁眼神空洞，望着前方。
于小洁被敲诈了，视频出来后，她也做了和沈寒冰一样的事，搜那个QQ号，人肉那个贴吧号，可那都是刚注册的小号，根本无从查起，她正一筹莫展间，才打算联系人想办法，突然那些视频都消失了。
一分钟后，电话响了，一个陌生的八位数号码。
“你是于小洁吗？”
“你是谁？”
“视频好看吗？”
“你到底是谁？”
“我可以让视频发出来再消失，也就能让它再出来，尤其是能出现在教务处老师的电脑上，甚至能拿它去报案，校园暴力啊。你想好吧，你已经被开除过一次了，再被开除你就没地方上学了，你总不想一辈子只是个初中学历吧？”
“你想干什么？”
“给我准备五千块钱，我把视频彻底删掉，否则你就等着被退学吧。”
说完，电话就挂了。
于小洁说：“那个电话是从电话亭打来的，是个女生的声音，那人的声音故意压得很低很低，我听不出来是谁。”对方让她先准备钱，至于怎么给，之后再通知。
沈寒冰听得震惊，怎么会有这种事？
“寒冰，”于小洁拉住她的胳膊，“你学习好，脑子肯定好使，你帮我出出主意，我该怎么办？”
沈寒冰在洗手间里踱步：“那段视频我也看过了，角度低，从你的右后，偏下的位置拍上去的，大概在这儿。”她模拟着指了一下当时大概的位置。
“可我现在哪还想得起来当时这里站的是谁啊。”
“你当时打的是谁？你为什么打她？”
“这重要吗？”
“这可能是线索啊，我们现在只能一点一点分析。你想想看，那个人应该不是一开始就想敲诈你才拍的，否则她得天天跟着你，随时等你什么时候打人，而且，她没有一拍完马上发空间，直接问你要钱，而是时隔两个礼拜后，这说明不是有预谋的，她是临时起意拍了你打人，又临时起意敲诈你的钱。”这些话，是她昨晚躺在床上想起那段视频时就想到的。
于小洁想了想：“你这么说好像也有道理，但还有一种可能，我打郭玉是提前就通知她的，我让人跟她说了我要打她，会不会是她找来的人，她们提前就准备好的？”她踱了几步又转过来，“但又没办法解释，为什么隔了这么久才找上门。”
“敲诈勒索是犯罪的，你打她两巴掌踢她两脚，又没伤到哪，最多也就批评教育，敲诈是要判刑的，那个人也许是犹豫了很久才下定决心这么做的呢？”
“对，敲诈是违法的，她冒这么大风险，一定很缺钱，而且是缺一大笔钱。”五千块钱对初中生来说，已经很多了。“我去找郭玉。”于小洁说着就要往出走。
沈寒冰一把拉住她：“没用的，即便真是她朋友，是她叫人拍的，她现在也不会承认了，你还能怎么办，再打她一顿？”
“反正我没有钱给，那就让她们举报我然后开除我好了，我早就不想念了。”于小洁把烟头往地上一摔，靠在水池边。
“你打郭玉，到底是为什么？”
于小洁正色道：“你还记得那天，我们被人追着跑吗？”
“记得。”
“我那天打的是郭玉她哥郭刚，郭刚在网吧和我吵架，把我惹毛了，我叫人把他打了，他另叫人来收拾我，我们进了百乐门，他不敢来了，就走了，结果他去找我妹麻烦了。”
“你妹？”
“我认的妹。”于小洁解释道。其实那天那一行人里，本来还有于小洁认的妹妹，上初二的郑美雪，他们一起打了郭刚，只不过遇上沈寒冰之前，郑美雪要补课就先走了。郭刚追不到于小洁，却找到了郑美雪，把她堵到补课班楼上不敢下来。郑美雪没有手机，没办法向于小洁求助，一个人看着楼下一群人，吓得不敢出来，没办法，跑到另一边走廊尽头，从窗子翻出去了。补课班在二楼，跳下去腿摔骨折了，最后被路人送到森工医院。
沈寒冰本以为于小洁是因为生郭刚的气，所以打郭玉，于小洁却摇摇头：“郭刚本来找不到美雪的，是郭玉带的路，她和美雪在一层楼上补课，她们认识，所以她是害美雪骨折的罪魁祸首。”
沈寒冰听完了这些恩怨，长吁了一口气，可还是找不到任何线索。
下晚自习后，于小洁去森工医院看望郑美雪。
郑美雪摔断了腿，打着石膏躺在病床上，伤筋动骨一百天，她不能下床也不能随意走动。病房里还有一个陌生女孩，正在给郑美雪削苹果，看到于小洁推门进来，眼神一惊，但很快平息下去。
“姐，你来啦。”郑美雪本来望着天花板发呆，一看见于小洁，心情好了一点。
“嗯。”于小洁无精打采地点了点头。
“姐你心情不好？”
“我把郭玉打了。”于小洁坐在对面看护床上。
“啊？”
“啊什么啊，两个礼拜前就打了。”
“姐，我觉得那个郭刚混的势挺大的。”
“没事，不虚。”于小洁抹了一下鼻子，她们两个说了半天话，把另一个人好像当透明的一样。说完于小洁才终于看了那个女孩一眼：“美雪，这是谁啊？”
“哦，我朋友，也是咱学校的，跟你一级，五班的。”
陌生女孩礼貌性地一笑，把手里削好的苹果递给郑美雪：“那你们俩聊，我就先走了。”
“哎，我正打算给你俩介绍认识一下呢。”郑美雪道。
“啊……下次吧，我还有点事。”那女孩已经背上书包，便推辞着。
郑美雪不依不饶：“你说你今晚没事，可以陪我到十一点呢。”
“你姐这不是来了吗？有人陪你了。”
郑美雪看了于小洁一眼：“我姐等下肯定还得走，是吧姐？”
于小洁点点头：“我得去趟百乐门。”说着把手摸到口袋，“哎？我手机呢？”摸了半天一拍脑门，“完了，中午换了个衣服，手机落家里了。美雪，你手机给我用一下。”
“我哪有手机啊。”郑美雪说，她抬起头来，“敏敏，你的手机给我姐借一下行吗？”
于小洁闻言也抬起头，被叫敏敏的那个陌生女孩明显一愣，眼神在郑美雪和于小洁之间不断徘徊，但她还是掏出了手机，递到于小洁手里。
于小洁道了声谢，就接了过来。
女孩走了以后，于小洁脸色难看：“你这朋友叫什么名字？”
“万佳敏。”
“初三五班的？”
“嗯。”
“你们关系好吗？”
“挺……还可以吧，怎么了姐？”
“没事。你好好休息。”于小洁穿上外套，带上门，出了病房。干净安静的走廊，瓷砖地光滑得能映出人影，于小洁没有心情去百乐门了，径直回了家。
其实于小洁没去百乐门是对的，那天晚上百乐门根本就没开门。
李峰、陈希皓、贺非凡三个人坐在酒吧低矮的阁楼上，室内一灯如豆，三人一个倒在沙发上，一个半躺在床上，一个靠在墙上，相顾无言。
陈希皓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串177开头没有备注的号码，但他一眼认得是谁的，毫不犹豫地挂掉了电话，顺手把手机扔到角落。回头看一眼屋内压抑阴沉的气氛，他憋不住了，狠狠地搓了一把脸：“峰哥，你说吧，咱怎么办？全听你一句话。”
李峰用余光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耗子，”贺非凡用眼神示意，“让他静一静。”
“不是，”陈希皓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峰哥，非凡，咱仨是那怕事的人吗？他胡企出狱又能怎么样，是，他原本是判了五年，现在听说在里面表现得好，提前释放，但那又能怎么样？嗯？他早一天晚一天出来又有什么区别，他要是敢找来，我就敢再把他弄进去。”
李峰抬了一下眼：“你别把自己弄进去了。”
“峰哥！”陈希皓喊道。
贺非凡站直了身子：“峰子，耗子，当年这事是我惹下的，他出来要找也是找我，跟你们没有关系。”
陈希皓看向他：“说什么呢你，你这是跟兄弟说话吗。”
“耗子……”
“行了。”李峰站了起来，“非凡，你心意我领了，但你说这话是打我的脸，你当年为什么惹上他，还不是为了我……”
话音未落，陈希皓一拳重重捶在床上：“他妈的，都是郑安安那个女人，真他妈祸害！峰哥你说当年就为了那么个女人，你把自己搞成那样，你现在想想值不值！”
李峰听到郑安安这个名字，眸子狠狠缩动了一下，按在桌边的手指有些发白。但片刻后，他出奇地冷笑了一下：“我还没告诉你俩，我是怎么知道胡企出狱的事呢。”
陈希皓和贺非凡同时投来询问的眼神，李峰无声地从裤子后兜里掏出手机，屏幕的白色光亮映在他那张毫无表情的脸上，对比周身光线的昏暗，显得有些阴冷可怖。他的手指轻轻地按了几下，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蹦了出来。
“李峰，胡企出狱了，胡企他提前出狱了，他来找我了，他说他当年是为了我才进去的，这一进四年多，他进去的时候十八岁，现在已经二十三了，学校也回不去了，找工作，因为他有前科，没有单位肯用他，他爸妈也死了，他说他什么都没了，都是因为我，他说我必须得跟他，才能弥补他，我不肯，他就威胁我。
“李峰，你不知道，他进去这些年，性情大变，他有暴力倾向，他疯了……你救救我，只有你能救我，以前我对不起你，都是我不好，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你爱过我的对不对，你不会见死不救的对不对……”
女人的声音尖尖细细，从恐慌变成哀怨，好像抓住唯一的稻草，拼命求助。第二条语音没放完，就被李峰狠狠掐断。
这声音对三个人来说都太熟悉了，陈希皓噌地站起来：“我呸，她现在想起找你了，她活该，她郑安安就是让胡企捅了才好。”
贺非凡木然地开口：“原来是她告诉你的……这么多年了，她还有你的联系方式……”
李峰看了一眼陈希皓，又看着贺非凡，没有开口，屋内重新恢复了寂静。
同是这个晚上，杨璐发现自己被拉黑了。一天到晚在学校里她每次下课也都是和白晶晶在一起，沈寒冰老是不在教室，她也不知道她是去洗手间找于小洁了，还以为她有别的事。
杨璐奇怪地发了好友申请过去，附加信息写：怎么了？
沈寒冰写着作业听到手机震动了一下，拿起来发了一会儿呆，按黑了屏幕。第二天课间，她还是照旧去了洗手间，于小洁在那里等她。
“寒冰，我猜对了，就是她的朋友，她们都是五班的。”洗手间里，于小洁点上一支烟。借来的那个手机里，她刚要登上自己的QQ号，突然在登陆记录里看到了一个网名是一串和账号一样的数字，头像是原始企鹅的号码。
“你没打草惊蛇是对的，你如果直接就撕开了，捅破了，当时也删不了原视频，在医院里你也不可能怎么样，惹恼了她，她还是可能会把视频发给学校。”
“这是一个原因，”于小洁吐出烟圈来，“还有一个原因，美雪当时就在旁边，她腿上还受着伤呢，而且我觉得，她们两个人关系非常好。”
“关系好？比跟你还好吗？”
“她在给她削苹果，本来还答应陪她到十一点……”于小洁头疼地闭了一下眼。
“那是郑美雪不知道她偷拍还敲诈你，否则她一定会向着你，你是受害者啊。”沈寒冰说这话的时候，好像完全忘记了于小洁打人时的心狠手辣。她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在助纣为虐，但又一想，向着朋友有什么错？
“话是这么说，那我们现在直接去找万佳敏？她要不把视频交出来我就找人弄死她。”
“万佳敏？”沈寒冰一愣，她觉得自己好像在哪听过这个名字。
“对，她叫万佳敏，怎么？你不会也认识？”
“长什么样子？”
“齐刘海，瓜子脸，皮肤……不是很白……其实吧，长得看起来挺面善，一点不像是敲诈别人钱的人，还是用这么卑鄙的手段。”
那个钱字像击在半透明磨砂玻璃上的一记重拳，粉碎了隔在记忆中间的脆弱屏障。
“我见过她……”沈寒冰表情木然，记忆如繁星般密密麻麻地散落下来，“我去她们班，替人给她送过两百块钱生活费……”
……
打陈希皓的手机，是关机的。
“Fuck！”于小洁一脚把一个空饮料瓶踢出去好远，“我把他当朋友，他表妹在背后算计我。”
“话不能这么说，这事陈希皓肯定不知道。”沈寒冰咬了咬嘴唇，“其实那天我就觉得万佳敏怪怪的，你说别的住宿生，最多也就周四周五没生活费了，那天周一啊，她就让家里给她送生活费，她到底是要多少钱？你说她要干嘛？凑钱离家出走？”
“管她要干嘛，我现在唯一要想的就是我给不给陈希皓这个面子，毕竟他对我是真不错，要是不管他这层，我早找机会弄死这个万佳敏了。”万佳敏还真命大，跟于小洁身边的人都有牵扯。
按于小洁的意思，下午大课间，邓一灵去把万佳敏约过来，可是她同班的人却说，万佳敏一天都没来上课了，邓一灵把郭玉强行从教室拖到了洗手间。
郭玉被于小洁打过还心有余悸，看到她眼神有点闪躲。
于小洁一把抓过她：“你说吧，敲诈我的事，你参与了多少？”
“你在说什么？什么敲诈？”郭玉一脸茫然，她留着学生式的蘑菇头，一看就是乖孩子的样子，来往的其他女生看见了，都知道是于小洁又教训人了，唯恐避之不及。
“还跟我装呢，”于小洁一把把她甩出去，“说说吧，你和万佳敏是怎么商量好的，又是怎么分红的？”
邓一灵在一旁附和：“开口就要五千，胆子大了去了。”
于小洁点起一根烟，在一旁虎视眈眈，身后也都是她的人。郭玉像是待宰的羔羊，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可是接下来郭玉说出口的一句话，让她们都大吃一惊。
郭玉看了于小洁一会儿，眼中风云变幻，好像在努力拼凑于小洁的话和自己的记忆，她结结巴巴地开口：“万佳敏她……也问你要钱了？”
什么叫“也”？
郭玉说，她被于小洁打了以后，万佳敏就去找她了，说自己手里有可以替她报仇的东西。而那东西，说的就是那段视频。万佳敏说，我能替你把于小洁赶出这个学校，但你得给我三千块钱。
郭玉说她没有钱，万佳敏刚开始是劝，后来就急了，开始威胁她。
“那你最后给了吗？”于小洁迫不及待地问。
“给了……五百……就这还是我东拼西凑的，还骗我爸妈说要买资料，我哪找三千去啊。”
“你傻啊，你就不会不给？”
“她哥在那儿呢，我不敢不给啊。”
“她哥？陈希皓吗？”
“陈希皓是谁？她哥是崔帅啊，她认的哥。”
崔帅这两个字一出来，于小洁、邓一灵和她们身后那几个女生，不由得对视几眼。
崔帅，初三十九班，这个初中里不止于小洁混得好，还有一号人物也不是吃素的，就是这个崔帅。据说他爸好像就是黑社会的，专门搞这个，一天替人打个架砸个场子赚钱。
“后来呢？”沉寂了一会儿，于小洁接着问。
“我实在拿不出更多钱了，她也没办法，就没再找过我了，再后来……再后来的事你们都知道了，贴吧里的视频就出来了。”
“行啊，”于小洁冷笑，“问你要三千，轮到我变成五千？”
“小洁，”沈寒冰在这时候走了进来，“不好意思啊，班主任拖堂开班会，才结束。”
于小洁点了点头：“行，我这边审得也快结束了。”
“审？”沈寒冰走过来才看清，于小洁面前的人不是万佳敏，而是郭玉。那一次郭玉被打的情形还在沈寒冰脑海中挥之不去，再看到郭玉低着头可怜兮兮的模样，她心里一动，觉得是不是于小洁又收拾她了。
“万佳敏不光敲诈我，还敲诈了她。”没等沈寒冰开口，于小洁便解释道。
沈寒冰挺震惊，她看看郭玉，又看看于小洁：“万佳敏到底想干什么，四处敲诈？她不知道这样是违法的吗，这胆子也忒大了，她要干嘛？”
“她……”郭玉欲言又止。
“她怎么？”
“我说了，你们可别告诉别人啊。”郭玉果然知道些什么，她看着于小洁，好像是在讨好她，“万佳敏她……她怀孕了……她需要钱做手术……”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在药店，碰见她买验孕棒了。”
……
于小洁用凉水洗了把脸，从洗手间走出来，边甩手上的水边说道：“寒冰，这次幸亏你来了，就是你问了那句话，救了我啊。”
说罢，两人相视一笑。
帮于小洁处理了这么大一件事，沈寒冰也长出了一口气，放学后，她在学校门口买了一杯奶茶，刚插上吸管，就听见身后传来银铃般的两个笑声，两个女孩打闹着一起跑进奶茶店。
因为熟悉，她一下就听得出来这两个人是谁，飞快地别过脸，从另一边的门出了奶茶店。
“给她一杯香芋奶茶。”
“给她一杯珍珠奶茶。”
杨璐和白晶晶极了解彼此口味，互相点了对方喜欢的口味，然后笑眯眯地用肩膀碰一碰对方的肩膀，默契至极。
慢慢踱步在回家的路上，沈寒冰故意想了些别的，岔开心神。
“小妹妹！”一双细高跟鞋极不灵巧地从她身后跑上来，停在沈寒冰面前，“小妹妹，等一下……”
这个女生烈焰红唇，中分大波浪卷，二十岁上下的模样，声音尖尖细细，长得美艳动人。突然挡在她前面，沈寒冰下意识地朝周围看了一眼，“你在叫我？”
“是啊。”那女人激动地点了点头，“小妹妹，你认识李峰对吧？”
“你怎么知道？你是？”沈寒冰上下打量她，她穿着皮质的包臀裙，衬出姣好的身材，她口中竟然说出李峰的名字，让沈寒冰很是诧异。
“有一天晚上，我在街道上见过你和他。”女生解释道。
沈寒冰想了想，晚上，那就只有在绿岛那一回了，李峰送她回家的时候。可当时都凌晨了，街道上少有行人，不知这个女生在哪看见的。
“就一面，你记性可真好，”沈寒冰说，“你是谁啊？”
女生一笑，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你们那么晚了单独在一起，我就多看了几眼，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她目光里有一些奇怪的东西。
“现在？在酒吧吧。”陌生女生上一句话，让沈寒冰心里已经开始八卦，她和李峰的关系应该不一般。
“你说百乐门？我去过了，酒吧这些天都没开门了。”
沈寒冰摇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有段时间没去酒吧了。”说罢她就打算离开。
女生又一次挡在她面前：“哎，你们两个是不是住一起？”
“……”沈寒冰一愣，“我怎么会和他住一起，你误会了，我跟他就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女生念叨着，垂下眼眸，忽然又抬眼，“那他住哪啊？”
“我不知道啊。”
女生露出失望的神色，片刻后，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沈寒冰被搞得莫名其妙，都没留意有辆车停在自己身边，车窗摇下，突然伸出一只手拍在她的肩膀上。
“啊！”她叫了一声，一转头，车窗里竟然伸出陈希皓的脸，把食指竖在嘴角，冲她“嘘”了一声，然后飞快地打开车门：“快，快上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