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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因缘际会

书名:传奇总统黎元洪 作者:韩仲义 更新时间:2019-07-24 09:12 字数:7085

    在波谲云诡的政坛,短短几年,黎元洪经历了“三督两巡”的更迭,但他的地位始终无人撼动,靠的是什么?

    旧时的官场,争斗是永恒的,和谐是短暂的。官场中的离合拥拒多以个人利益为根本。

    从1896年到l911年的15年间,黎元洪在湖北经历过“总督三易,巡抚两更”的过程。不是每个总督都像香帅那样清正廉明,光明磊落。1907年,张之洞离鄂入京,出任军机大臣,改由盛京将军赵尔巽出任湖广总督。

    赵尔巽(1844—1927),字次珊、号无补,生于沈阳铁岭,汉军正蓝旗人,清朝遗老。这老赵可不是一般人,他是同治年间的进士,做过翰林院编修,著有《刑案新编》《赵留守攻略》等书,做过山西巡抚、湖南巡抚、户部尚书、四川总督、盛京将军(东三省总督)等要职。他还是理财能手,将濒临告毙的东三省财政治理得大改其观。

    他早对没有文化,没有教养,只会舞枪弄棒,缺乏指挥才能的张彪有所耳闻;对黎元洪的能力和才干有所了解。在新督见面会上、在接风宴会上,他见张彪语言粗俗,行为乖张,既傲慢无理又自以为是,印象很不好。相反,黎元洪性格稳重,语言得体,且彬彬有理。他故意问了张彪一些兵制、兵法等问题,他回答得驴唇不对马嘴。

    这天,赵尔巽单独召见黎元洪,对他亲切有加。黎元洪不紧不慢,侃侃而谈,对湖北的现状、未来、亟待解决的问题谈得很到位,也颇有见地。令赵尔巽耳目一新,对这位协统越加赏识。赵尔巽欣慰地说:“嗯,好,很好!黎协统果然知识渊博,虑事周到。量才授事是取胜之本,我想请你取代张彪出任湖北总兵,我给张彪安排个合适的角色,你意下如何?”

    黎元洪一听既喜且忧。喜的是,谁不想得到上司赏识,位高权重,令人仰慕?能出任两省总兵是多大的乐事;再说张彪对他呼来唤去,颐指气使,欺负他多年,也该出一口恶气了!但他转念一想,不能!这不一定是好事,弄不好是个陷阱:其一,张彪是香帅的亲信,香帅又是我的恩公,人人都知道我与张彪不合,如果新都督一到就易将,换上的是我,香帅怎么看?大家怎么想?人们会说是我捣的鬼,会陷我于不仁不义的;其二,赵尔巽深知湖北是张之洞的老巢,树大根深,而张彪又是他的死党,赵尔巽要想站住脚跟,必须扫清张之洞的势力,培植自己的势力。这样一来我会成为他的“马前卒”,会卷进他们的斗争旋窝。其三,我黎元洪是知恩图报之人,在我落难时是香帅收留我、重用我、处处关照我,虽然张彪人性不怎么样,但他毕竟是香帅的人,香帅刚走我就取张彪而代之,我无法面对恩帅。这种见利忘义的事我是不会干的!

    黎元洪霍地站起来,诚心实意地说:“卑职对大人的深恩厚泽感铭五内,但在下认为不妥:其一,不管从资历、才干在下都不及张彪大人,在下能有今日之荣已很知足,不敢有非分之想,能干好分内之事已经力不从心;其二,香帅有大恩于在下,在下不愿意做见利忘义的小人;其三,大人刚到便更换主将,似对香帅不恭,有可能引致二位大人心存芥蒂。不知在下此言在不在理?”

    赵尔巽是个聪明人,这三条理由的确入情入理。他笑道:“哈哈,宋卿老弟果然深明大义,就照你说的办。这件事哪儿说哪儿了吧。”

    黎元洪怕他误解,说:“卑职久闻大人盛名,大人的道德文章,辉煌业绩素为在下景仰。在下才疏学浅,还望大人不吝赐教,大人有用在下之处定效犬马之劳!”

    赵尔巽说:“好说好说,老朽能结交宋卿老弟同样高兴。今后合作共事互相帮助。”

    黎元洪更有高明之处,他不仅拒绝了赵尔巽,而且还有一招妙棋:当天晚上,他跑到张彪家。老实说,张、黎二人从来都是各怀异向,从没有把对方视为知己。张彪妒忌他的才干,黎元洪提防他使绊。二人称兄道弟,寒暄过后,黎元洪说:“大哥呀,有件大事小弟不得不告诉你:你可能遇到点麻烦哪……”

    张彪一听颇为紧张,因为他隐约感觉到新总督对他的态度,也听到一些流言蜚语。他急急地问:“兄弟快说,什么麻烦?”

    黎元洪说:“今天下午赵总督跟我谈过话,他有意……有意撤掉你。”

    “好啊,整到老子头上了,我早看他不地道!他想换谁?”

    “我。”

    “噢,是这样,”张彪酸溜溜地,妒忌得要死,说,“好啊,应该,应该,肥水不流外人田嘛,你我兄弟谁干都一样,一样。”

    “大哥!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能干不仁不义的事吗?香帅扶植我,大哥帮助我,我黎元洪再不知好歹,也不能挖大哥的墙脚啊。我是让你快去北京找香帅,让他老人家通融,怎么也不能换掉大哥呀!”

    这次,张彪真的被感动了,一把攥住黎元洪的双手,哭声沙哑地说:“兄弟、兄弟,你是好人,大好人哪,哥哥谢谢你!过去都是哥哥不好,我对不起兄弟呀。明天我就进京!”

    黎元洪说:“不好不好。你这样兴师动众显然是我告的密,让人知道对你对我都不好。你让嫂子去找香帅,到那里一哭一闹,神不知鬼不觉把事办了,岂不更好。”

    张彪一拍大腿说:“对呀,兄弟你请回,我让贱内立刻动身。”

    当天晚上,张彪的妻子带着丫鬟,带着干爹爱吃的土特产去了北京。不久,赵尔巽收到张之洞两件价值连城的珍宝和一封问候信。赵尔巽明白张之洞的意思,彻底打消撤销张彪的念头。

    这就是黎元洪的高明之处:在张彪眼里他是“恩人”,在赵尔巽眼里他是“义士”,在张之洞眼里他是“仁者”。

    常言道,树大招风。黎元洪自从来到湖北官职步步攀升,人气越来越旺,自然引起心术不正之人的妒忌。因为三次易督,这些督抚中难免有仨亲俩厚的,心术不正的。黎元洪又不像别人,对上司从不巴结奉迎,溜须拍马,难免为一些人不快。赵尔巽只在湖北主政一年多就调离了,换上了新总督陈夔龙。

    陈夔龙也不是简单人物。1865年生,汉族,1889年(光绪十五年)24岁考中进士。曾任内阁侍读学士、兵部主事、河南巡抚、江苏巡抚、四川总督、直隶总督兼北洋大臣。他之所以如此风光,是因为得到了权臣奕劻王爷的赏识,他的妻子是奕劻的干女儿。

    陈夔龙是大书法家,酷爱收藏。他到任后,大小官员争相巴结,这个献字画,那个献文物。张彪更不落后,他吸取上次险些丢官的教训,对新督吹嘘拍马,他让其妻跟陈妻攀亲戚,套近乎,张彪不通文墨,更不懂诗,他竟花大价钱请人写了一首七言诗,请大书法家书写送给陈夔龙,对其极尽歌功颂德之能事。他还把张之洞送给他的名人字画,挑两件珍品送过去。

    这期间,陈夔龙的爱女死了。他乘机大办丧事,大肆敛财。张彪及几个将领竟送唁金10万元。但黎元洪不参与此事,以平常心,随大流送几块银圆做祭礼。与此同时,湖北农村受灾,黎元洪慷慨解囊,一次捐资3000元。有人将此事添油加醋报告陈夔龙,他非常不满,准备找借口参劾黎元洪,把他搞掉。但他经过明察暗访,仔细权衡,方知黎元洪动不得。这是因为:

    黎元洪知兵。

    在湖北军界中,就军事素质、军事理论、指挥才能、驭下手段而言,他都是佼佼者。1905年l月,铁良带领德、法专家考察全国新军,除接触各级军官、视察兵工厂外,重点检阅陆军操练和野外军事演习。演习时正置冬季,大雪纷飞、寒风凛冽。两军趴冰卧雪,不辞辛劳。攻方转战30多公里,守军挖战壕、助掩体、加固阵地。不管陆、炮、骑、工各军种,黎元洪都应裕自如,指挥有方。他能在各种恶劣环境下,5分钟内书写四五百字的作战命令,而且言简意赅,准确明了。演习完毕,铁良发表讲话,对湖北新军给予高度评价:“湖北军政,可谓天下第一。”他还能用外语与外国人交谈,外国人临走时夸他“知兵之将”。他尤其受到权臣张之洞的赏赞,成为他的爱将。铁良那次考察,湖北一举夺魁,黎元洪也受到朝廷奖励。而那时湖北新军改制刚刚两个多月,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皆因黎元洪治军有方!

    不仅如此,1905年、1906年、1908年,清政府三次举行秋操:一次在直隶河间,一次在河南彰德,一次在江苏太湖。这是三次全国性军事大检阅,规模一次比一次大,参演人数一次比一次多,演习的科目一次比一次全面。不仅演习有阵容、阵法,而且有实兵对抗。不仅参阅的将领众多,每次都邀请了中外军事专家、顾问、西方各国驻华使馆武官四五百人,还有国内外众多媒体记者现场观摩。这是几次非常开放的军事演习,演习参演军队都在3万人以上。

    河间秋操,是中国历史上第一次现代军事演习,中外人士观看完演习后,都对北洋新军和湖北新军给予高度评价。就连海外军事专家也由此对中国的军力做了重新评估:“倘若八国联军再犯中国,想必会灰头土脸、铩羽而归。”以后的演习更令国内外政要刮目相看。

    以彰德秋操为例,是1906年(光绪三十二年)举行的。参演的部队由北、南两军组成。北军为第五镇全镇、第六镇一个混成协;南军为湖北第八镇全镇,河南省第二十九混成协。南北两军共3.3万余人,马5000匹,军车1500辆。南军着蓝色军服,北军穿黄色军服。北军驻安阳城南,南军驻汤阴城北,全副近代武装,计有马、步、炮、工、辎重各兵种。清廷最精锐的家底都亮出来。

    北军由段祺瑞任总统官,南军张彪担任总统官。袁世凯和铁良任阅操大臣,军令司正使王士珍为总参议,军令司副使哈汉章为中央审判长,军学司正使冯国璋为南军审判长,军学司副使良弼为北军审判长。各省观操大员一律被派为审判员。

    10月22日至24日进行正式作战演习,25日举行阅兵式,并举行盛大宴会,招待两军将佐和中外观操人员。

    两军进入演习区域后,先由北军总统官段祺瑞诵读演习总方略和特别方略。段祺瑞声音洪亮,章法娴熟。之后,南军总统官张彪的诵读却闹出大笑话:张彪在前面“念”稿子,背后的参谋长给他提示,他念一句,张彪在前面复述一句。他磕磕巴巴,错字连篇,甚至回头问:“你说什么?再说一遍!”真是洋相百出,相当窘迫。下台后,张彪自知不能胜任总统官,便举荐黎元洪代为指挥。

    演习开始后,南北军的步兵、骑兵、炮兵、工程兵纷纷上阵,各显神通。霎时间,中原大地炮声隆隆,枪声不断,人喊马嘶,尘土飞扬。新型炮兵、骑兵和步兵协同作战,依次操练冲锋战、遭遇战、攻防战;工兵忙着设雷、布雷、扫雷;辎重兵保障后勤供应。古老的中原大地见惯了冷兵器时代的金戈铁马,还是第一次见到现代武器的厮杀。两军鏖战竟然难解难分,假打几乎变成真打。这时,担任阅兵大臣的袁世凯和铁良赶紧喊停。最后,南北两军举行了联合阅兵式,南军军容雄壮,步伐整齐,尤其军装特别抢眼。赢得中外专家交相称赞,演习十分成功,皆大欢喜。

    在表演项目环节,湖北新军和黎元洪大出风头。秋操前,人们普遍认为袁世凯编练的北洋新军优于湖北新军。但正式开始之后,湖北新军军容严整,枪法精准,士气高昂,被阅操大臣们赞为“东南各省首屈一指”。总统官黎元洪从容指挥,沉着稳健,下达命令干脆果断。从此声名鹊起,一下子从名不见经传的普通军官成为南北瞩目的名将。

    10月22日两军操演冲锋战法,23日操演遭遇战法,24日操演攻守战法。黎元洪指挥得体,应对自如,各种指令均能在四五分钟内准确下达,获得评委一致好评。但在实战环节中,北洋新军盖过了湖北新军。主要是因为北洋军饷糈丰富,军费由朝廷直接拨款,士兵使用的是德国造98式步枪,还配备了相当数量的马克辛重机枪、麦德森轻机枪和克虏伯火炮。相比之下,扛着“汉阳造”国产步枪的湖北新军就逊色得多。即使这样,湖北新军也未怯阵,在河间秋操中北军输给南军,令袁世凯丢了面子,这次秋操他决心把面子找回来。队伍展开后北洋军端着枪,呼啦啦地往前冲,将湖北新军团团围住。湖北新军也不怯阵,近战肉搏,针锋相对,真枪真炮地对起来,眼看就要变成一场真实的鏖战了。指挥官亲自出面交涉,这才让南北两军各归原位。北军也未占到便宜。相反,在射击比赛中倒是拿着劣式武器的南军得了“优秀奖”。

    在太湖秋操中,北军输得更惨。由于江南多雨,演习地地势险要,演习中忽遇大雨,道路泥泞难行,北军的辎重陷进泥里,举步维艰;倒是南军机动灵活,赢得胜利。演习3天,北军“三战皆败”。秋操后,袁世凯给朝廷的奏报中不得不写道:“至就四省军队分析衡论,湖北一镇,经督臣张之洞苦心孤诣,经营多年,军容盛强,士气健锐,步伐技艺均以熟练精娴,在东南各省中实属首屈一指。”

    秋操结束后,黎元洪获得朝廷奖励,赏戴顶带花翎。黎元洪更加声名鹊起。

    演习中有两个人物格外抢眼:北军的袁世凯,南军的黎元洪。他们分别成为清末最耀眼的政治、军事明星。在晚清的最后十年中,尤其袁世凯,释放出的光芒甚至让清廷黯然失色……

    黎元洪人和。

    黎元洪是个思维缜密,城府很深的人。他不张扬、不卖弄、不贪功、不诿过,含蓄内敛,诚实待人,所以很受上下称道。在波谲云诡、尔虞我诈的官场中一直左右逢源,游刃有余。

    黎元洪出身在一个家道中落的封建官僚家庭,受过封建思想、文化的熏陶,也受过新思想、新文化的影响。他虽有封建思想,但不顽固;虽了解新学,却不扎实,他处在新旧思想杂糅的氛围中。不管官场还是军中,他都是通情达理的开明人物。他积极支持张之洞的先进理念,积极落实张之洞的各项措施。他不虐待、妄杀士兵,对犯有重大过失的士卒,他绝不擅处擅办,总是交付执法机构定罪。他将武备学堂及防营将弁学堂升格为高等武备学堂,另设武备中学堂。他保送可造之才出国留洋。他对具有新思想、新思维的人从来不排斥,常常接纳有文化的“秀才兵”入伍,并能量才授事。当时,留洋,尤其留日学生学成归来,大多官员怕他们具有革命思想而不敢任用,尤其不敢让他们到军界任职;黎元洪多能对他们因材授职。这倒不是他对革命的同情与支持,而是对知识人才的同情与偏爱。营中士兵有人剪掉辫子他也不责怪,反而对士兵说你们剪不剪辫子是自己的事,我不干预。甚至对“异端邪说”也睁一眼闭一眼……

    黎元洪知兵,人和,不贪污,不腐化,不克扣军饷,对士兵没有官架子,人望高,人缘好,已经达到振臂一呼,从善如流的地步。鉴于以上原因,陈夔龙打消撤换他的念头,不能、也不敢太难为他。

    甲午战争到辛亥革命的十几年间,清王朝像一条四处透水、风雨飘摇的破船,随时有倾覆的危险。各地反清怒火此伏彼起,四处燃烧。仅这十几年,先后发生较大规模的起义十余起:1895年的广州起义,1899年自立军起义,1906年萍、浏、醴起义,1907年,广州黄冈、镇南关起义,1908年钦州、河口起义,1910年广州新军起义……

    这些起义都令人痛心而悲壮地失败了!秋瑾、刘道一等志士壮烈牺牲,给后来的辛亥革命成功、推翻统治中国260多年的清王朝,起到奠基石的作用!

    以1906年(光绪三十二年)萍、浏、醴起义为例。这一年湖北、湖南大旱,颗粒无收,米贵如珠,饿殍遍野;四川东南部、湖南北部,皆陷饥馑,尤以湘、赣两省接壤之萍乡、醴陵、浏阳等数县为甚。安源煤矿工人因削减工资,生活无着,对地方官吏深为不满;而官绅仍然横征暴敛,榨取无度,不顾民众死活。当时萍乡、浏阳、醴陵三县接壤之地,已喊出“杀鞑子”“官逼民反”“挖富济贫”等口号。

    1905年,同盟会在日本成立。次年,他们便发动了这次大规模武装起义,也是历年来规模最大、范围最广的反清革命斗争。清政府借此在长江中下游大兴党狱,大肆杀害会党首领和革命党人,长江中下游的革命活动遭到严重挫折。这次起义虽然失败,但它震动中外,沉重打击了清朝的反动统治,因而成为辛亥革命的一次重大预演。起义将士所表现出来的慷慨悲壮、英勇顽强、前仆后继、视死如归的革命精神,极大地振奋了广大革命党人和人民群众,从而推动了全国革命高潮的迅速到来。

    这次萍浏醴起义,黎元洪奉命前去弹压。队伍一开进战区,他就召开心腹部将的秘密会议,他说:“我们进入战区,首先要辨别起义的性质,如果是土匪作乱,坚决取缔消灭,绝不留情;如果是党人具有政治意味的起义,不可与之交战,只要把他们驱散就够了。”他还与湖北资产阶级立宪派代表建立了秘密联系,对起义军手下留情,对那些同情革命党的民众也没有滥杀。做这些事时,他的心情很复杂,之所以如此,并非对起义者同情,只是出于人道,不忍心把事做绝,留下屠夫的恶名。

    那时的官员大多有相似的心理:不愿、也不敢得罪革命党。他们深知清王朝不得人心,风雨飘摇,革命党气焰正盛,都想为自己留后路,不愿做得太过分。

    黎元洪对革命党人的姑息放纵很快传到陈蘷龙耳朵里,但他知道黎元洪的思想颇具代表性,也有市场,他权衡利害,认为黎元洪在军队、政界、士绅、群众中有很高的威信,如果贸然治他罪,势必引起动乱。既然不能动他,那就亲近他、拉拢他……

    武汉号称“九省总汇通衢”之地,洋务运动中心,是除上海之外的全国最大都会,处于革命大潮的前夜,更是各种思想、思潮最活跃的地方。1911年(宣统三年)5月,爆发了大规模的“保路运动”。

    保路运动又称保路风潮,为清朝末年在四川、湖北、湖南、广东等省爆发的大规模反清运动。其主因是清政府将地方正在兴建中的川汉铁路、粤汉铁路路权收归“国有”,转手出卖给英、法、德、美四国银行团。从而激起湘、鄂、粤、川等省人民的强烈反对,掀起保路运动。其中以四川省的运动最为激烈,各地纷纷组织保路同志会,以“破约保路”为宗旨,推举立宪党人蒲殿俊、罗纶为正副会长,参加人数以10万计。立宪派力图把运动控制在文明争路的范围内,要求人们只求争路,不反官府,不打教堂,更不得聚众暴动。同盟会虽然没有掌握保路运动的领导权,但他们执行“借保路之名,行革命之实”的策略,暗中联络会党,准备武装起义。1911年5月14日 (农历四月十六),长沙万人集会掀起保路运动高潮。

    1911年9月7日,四川总督赵尔丰逮捕了罗纶、蒲殿俊等保路同志会的领袖,枪杀数百名请愿民众。第二天又下令解散各处保路同志会。清兵竟荷枪实弹镇压湖北修路民工,致多人死伤。修路工忍无可忍,用镐头、铁锨等进行反抗,杀死清兵20多名。清廷的倒行逆施,激起川、鄂、湘、粤人民更大愤怒,将各处电线捣毁,沿途设卡,断绝官府文书往来。并在同盟会龙鸣剑、王天杰等人组织下,掀起武装暴动,把保路运动推向高潮,成为武昌起义的先声。黎元洪同许多人一样,在革命大潮的冲击、裹挟下诚惶诚恐,左顾右盼,经历人生重要洗礼与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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