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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人生处处是惊吓
书名：莫先森，承蒙厚爱 作者：葳蕤 更新时间：2019-11-18 15:52 字数：6260
季婉娈听到莫森野找她，也是意料之中，毕竟她是这个方案的主要提出者，大家的第一反应都是觉得她将营销方案卖给了竞争对手洁雅。
季婉娈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莫森野，一脸的严肃，别人都不敢跟他对视，她感觉得到他的情绪，季婉娈跟在莫森野身后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想说些什么，始终没有说出来。
季婉娈跟着莫森野进到了办公室里边，莫森野转身将办公室的门关上，经过的同事忍不住好奇看了两眼，心里想着这季婉娈估计得卷铺盖走人了。
“你看看！”莫森野从抽屉里拿出几张照片放到茶几上，意思很明显，让季婉娈自己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莫总，我——”季婉娈拿起照片来看，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陷害自己。
照片上是之前季婉娈和郑恒去看望导师的场景，有一张是季婉娈和郑恒走在路上，两个人在说话的模样。有几张是郑恒打开车门，季婉娈上郑恒的车的场景。拍得不是很清晰，但是看得出来确实是他们两个人。
“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莫森野看着眼前这个人，她一脸淡然的模样，看到这些照片之后并没有什么反应。
“莫总想让我说什么？”季婉娈此刻对莫森野的怀疑很不满，果然男人就是现实，什么都是利益为上，之前没怎么着的时候，对自己的态度还算可以，现在出事了，感觉要把自己吃了一样。
“莫总是相信我还是相信照片？”季婉娈平日里声音不大，今天说到这句话的时候，声音一下子抬高了八度。
“你不会不知道他是洁雅的总经理。”莫森野瓮声翁气的说，尽管公司的方案可能不是季婉娈泄露出去的，但是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他就莫名的生气。
“我知道。”听到季婉娈这么说，莫森野忽然没招了，她都知道，她知道了还跟他走那么近。
“哎哟，我这来得不是时候啊。”就在季婉娈和莫森野陷入沉默的时候，传来了熟悉的欠揍的声音，宁浩辰走进来，把门关上。
“莫总这是在训斥下属？”宁浩辰不是没有见过莫森野训斥下属，前几年莫森野训人的时候，能把人训哭。这几年好多了，公司上下对他的脾气基本都了解，没什么人敢往枪口上撞了。
“你今天没事呀？来找我。”莫森野依旧没有让季婉娈走的意思。
“不是听说你们公司新方案被洁雅用了么，来看看情况。”宁浩辰打量着季婉娈。
“你是来看热闹吧。”这两个人怎么回事啊，当自己是空气吗？季婉娈听着莫森野和宁浩辰一唱一和的样子，不禁想到了离职。对，既然莫森野不信任她，她也没有必要留在这里。
“我说这姑娘怎么看着这么面熟，这不是？”宁浩辰想起来了，这是之前莫森野在酒吧带回家的那个女孩子。
“浩辰——”莫森野打断了宁浩辰的话，他知道宁浩辰想说什么。
“你先回去吧，今晚之前想一个应对方案给我。”莫森野对季婉娈说，让人家在这里站着也不好，毕竟是自己喜欢的女人，万一她跑了怎么办。
“哟，这是小白兔进了狼窝啊。”季婉娈前脚刚走，宁浩辰就忍不住打趣莫森野，脸上一副坏笑。
“认出来了？”莫森野给宁浩辰倒茶，莫森野平时没事喜欢品品茶。
“这姑娘看着不错，怎么也不像会在酒吧买醉的人呀。不过今天她犯了什么错呀？让我们莫总大动干戈。”宁浩辰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茶。
“不就是那个木本清新的方案被洁雅用了嘛”莫森野说不准，公司人那么多，那个方案很多人都听了，也许是别人卖了，但公司有内鬼这件事让莫森野极其不舒服。
“这姑娘跟洁雅有什么关系？”说着宁浩辰拿起桌面上的照片来看，“这不是——？”
“是”莫森野的语气让宁浩辰感觉到压迫感，宁浩辰也不好再跟他说这件事了。
季婉娈走回工位的路上，要经过很多部门，她依旧是昂首挺胸的模样，有的同事看到她就露出一脸嫌弃的模样，还有几个同事本来是聚在一起聊天的，一看到季婉娈走过来就散了。这意思很明显了，你就是那个把方案卖给洁雅的贼！
季婉娈忍着心里的难受，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她静静地坐下来，看着电脑桌面发呆。
“婉娈，莫总说什么了？”张宇一看到季婉娈回来，为她揪着的心稍微放了下来。
“没什么。”季婉娈装作一脸轻松的模样，她知道自己必须先想出一个应对方案，之后再想着下一步。
“大家现在不是责备谁的时候，我们尽快做出一个新的方案，及时止损才是最重要的。”张主管看到季婉娈回来，同事们看季婉娈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她心里也怀疑是不是季婉娈，但目前最重要的是解决问题。
季婉娈看着窗外这座城市，如此美好的天气，阳光和煦的模样，在这大太阳底下，又有多少人为着生活而出卖自己的灵魂呢。
“还想不通呢？”张主管靠下来轻声问，季婉娈一直觉得主管平时对她特别严厉是由于不喜欢她。
“嗯，有点。”季婉娈不敢大声说话，想不通又能怎样呢，现在大家都认为是自己的错，那么自己就承担这个责任就好了。
“没事的，先想解决方案。”主管拍了拍季婉娈的肩膀安慰她，“好好工作，别想太多。”说完这句话，主管就走了。
那一刹那，季婉娈心里只有一个想法，想出新的宣传方案，解决这个问题，之后辞职，离开华森。
到了下班时间，季婉娈并没有和张宇、沈艺一起离开公司，她还是加班吧，之前加班遇到这么倒霉的事情之后，安保更严格了，应该不会有危险。
坐在工位上的季婉娈忙着查资料，分析数据，忘记了时间的流逝，眼看着夕阳一寸寸暗淡下去，黑夜覆盖了高楼大厦，眼看着华灯初上，这座钢筋水泥建造的城市在黑夜隐藏起真实的面目，在灯光的掩饰下，显露出迷人的假象。
之前做方案的时候，自己为什么没有做出几个备选方案，看来还是自己太年轻，职场经验不够。不过，今天分析比对了一下洁雅窃用他们方案的宣传情况来看，华森的方案是很好的，用在洁雅身上，其实效果并没有那么好。通过分析很快就能够找出对方宣传的弱点，季婉娈心生一计。
“怎么又加班了？”听到莫森野的声音，季婉娈不禁皱眉头，他可真是阴魂不散。
“因为要把方案做出来啊。”季婉娈头都不抬的回答莫森野，莫森野对她这个举动很不满意，这个女人竟然看都不看他一眼。
“还在为今天的事情生气吗？”莫森野走到季婉娈身边，还没怎么靠近，季婉娈就感觉到了他温热的气息。
“我不敢。”季婉娈的声音低下去，她现在一点都不想和莫森野说话，他是老板，他说了算，大不了自己离开华森。
莫森野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季婉娈身边，看着她写方案。季婉娈被他盯着就像小时候考试的时候，被监考老师在一旁看着自己做题的感觉似的。
“这个数据比对出来最精确的应该是……”多年后季婉娈一直深深的记得那天晚上莫森野离她那么近地指导她做方案，她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看着他高挺的鼻梁，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原来认真的男人是那么帅。
“这样做出来的方案就好了，可不能再泄露出去了。”整个办公室静悄悄的，只听得到彼此的呼吸。
“才不是我泄露的。”季婉娈噘着嘴回答，内心对这个男人的一点好感又被他自己活活作没了。
“终于做好了。”季婉娈长吁一口气，把方案拷进U盘里，再把桌面上的方案删除。
“发一份到我邮箱里。”我天，又是命令的语气，季婉娈内心已经盘算好了，明天把方案交给主管，自己就辞职。季婉娈将方案发到莫森野的邮箱之后，开始收拾桌面上的东西，她想了想，毕竟也要离职了，于是把琐碎的东西都收进袋子里。
上班那么久，季婉娈桌面上的东西也越来越多，她原以为自己毕业第一份工作会做很久，没想到就要说再见了。
人生处处是惊吓呀，季婉娈心里暗自嘲笑自己，不过这些都是自己的选择。
“还收拾什么？”莫森野看到季婉娈收拾一下看似不应该下班带回家的东西，好奇的问。
“没什么，这些都没用了，我带回家放。”收拾了一会儿，季婉娈看了看自己的桌面，再看看这熟悉的办公室，心里不免悲从中来。
“莫总，我回去啦。您早点回去。”季婉娈说着，拿起自己的包包就要离开。
“谁说我还要继续留下来？”莫森野用力的手抓住了季婉娈的手臂，“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谢谢莫总。我自己坐车就好。”对，就是要学会拒绝，假如不会拒绝，就会有不断的纠缠。
莫森野听了这话，知道她还为自己批评她的事情而生气。可，莫森野如果不这么做，别人就对公司制度视若无睹。
他看着季婉娈独自走出公司大门，看着她娇小的身影在黑夜里移动，也跟了上去。
“莫总，你这样跟着我真的好吗？”季婉娈停下脚步，她今天心情有点郁闷。
“大晚上的，你一个姑娘家回去不安全。”莫森野跟上来，与她并肩。
“谢谢您关心，没事儿。”季婉娈又继续往前走，走到公交站台停下来等公交车。
莫森野也站在她身边，他看着周围的其他人，大家都在等待公交车的到来。
不一会儿，公交车摇摇晃晃地来了，季婉娈三步并作两步上了公交车，莫森野也跟着上去。
“小伙子，你还没刷卡呢。”正当莫森野往车厢中走的时候，被司机师傅喊住了。
“我么？”莫森野已经很多年没有坐过公交车了，他确实忘了刷卡，而他也没有公交卡。
“对，就是你。”司机师傅声音洪亮。
全车人都看着莫森野，季婉娈无奈地看着他，走到车头刷了卡，对师傅说：“师傅，我帮他刷卡了。”
接着又走到车厢中部，握着扶手站着，她的目光落在车窗外，莫森野站在她旁边，低声说：“谢谢。”
季婉娈依旧看着窗外，她没有吭声。莫森野陪着她回家，季婉娈心里又软了下来，很诚恳地对他说了声：谢谢！
莫森野没有进屋，站在季婉娈家门口，对她说：“把你安全送到家，我就放心了。我先回去了。”
说着，莫森野迈开长腿一步步走下楼。季婉娈在屋里听着他的脚步声消失在楼梯里，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第二天早晨，星城阳光灿烂，夜里一切的灰色似乎从来没有发生过。你看晨光熹微，阳光美好得让人舍不得离开这个世界。每个人都在为着自己的生活而努力着。
“主管您好，这是我昨晚根据华森的销售线以及咱们木本清新产品调整之后的方案，您看一看。”刚上班，季婉娈趁着主管坐定之后就悄悄到主管身边说。
“还有，这个是我的辞呈。”季婉娈不动声色的说着，这次辞职，她不想惊动任何人。
“小季，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要辞职？莫总说了不怪任何人的，你没有必要离开。”张主管没有想到季婉娈要辞职，职场中遇到挫折与困难是很常见的。
“不是因为这件事，主管，我家里有点事，我得回去一趟。”季婉娈一时找不到什么理由回答，随便捏造了一个。
三十多岁的女主管看着季婉娈坚决的模样，并不好劝说什么，终有一天这个女孩会成长，会明白职场上的规则与游戏的，到时候她就会明白了。
“行，你先回去工作吧。我先看看你改的方案。”张主管将季婉娈的辞呈放在自己的办公桌上，拿着新的方案就往总裁办走。
张主管敲门进去，看到莫总就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认真的写着什么。心里直感叹这个总裁，年轻有为还那么努力，那么拼命，不知道谁会那么好命能够嫁给他。
“莫总，这是负责木本清新项目的负责人小季修改好的方案，请您过目。”张主管说着将方案递给莫森野。
“嗯，你先回去吧，我看看。”莫森野接过策划案，又想起了季婉娈一个人在公司加班改方案的场景。
“对了，莫总，”张主管欲言又止，不知道应不应该对莫森野说季婉娈的事情。
“怎么了？还有事吗？”莫森野抬起头。
“小季今早跟我提出辞职，我觉得这姑娘挺好的，不知道为什么好好地要离职。”刚说完这些话，张主管就感觉自己多嘴了。
“好的，我知道了。”嘴上是那么简单的回答，莫森野的心里却一直在想着怎么把季婉娈留下来，她可不能走。
“江湖救急！”接到莫森野电话的时候，宁浩辰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
“所以，你想让人家小姑娘一直被你压榨？”宁浩辰听完莫森野跟他说完整件事情之后的回应让莫森野想打他。
“什么叫被我压榨，我们公司对员工很好的，好吧？”
“你一直不批准她的辞呈不就行了？”宁浩辰毕竟不是莫森野，不了解对方的感觉。
“人家有腿，又不傻，你不批准一样可以跑。”这个宁浩辰真是关键时刻靠不上。
“要我说呢，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还她一个清白。你想啊，一个小姑娘，刚刚进入职场，心气多高啊，被人冤枉，别人都觉得她是贼，换成你，你能受得了？”听到宁浩辰这么说，莫森野想想也是。
而这边，张主管已经回到了品牌管理部。
“婉娈，你这个辞职的事情呢，我希望你再想想。我不批准，而且这份工作又是你喜欢的，你就留下来吧。”张主管并不想放季婉娈离开，她是可塑之才，部门需要她这样的人才。
“嗯，我再考虑考虑，谢谢您。”季婉娈其实也很舍不得这一份工作，但是只要一天找不出那个泄露营销方案的人，季婉娈就一天被公司的人区别看待。
“宇哥，宇哥，救救我。”一起吃饭的时候，季婉娈随便扒拉几口饭，这些天因为这件事情，她并没有什么胃口。
“你觉得会是谁泄露这个方案呢？”沈艺看到季婉娈盯着她的眼睛看，并不跟季婉娈对视，低下头安安静静吃饭。
“不对，艺姐，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季婉娈心里想，自己也没得罪过什么人呀。
“挺好的呀，性格好，脾气好，人又温柔。”你一切都好，好得让我嫉妒。
“婉娈，你就别多想了。没准是哪个人为了自己的利益把方案卖给了我们的竞争对手，并不是针对你。”
“我真的舍不得离开华森，我才刚刚毕业，这是我第一份工作，我就想好好做下去。可是……”季婉娈手里的筷子扒拉着那几块肉，看着不是很想吃。
“你就留下吧，相信公司会把这件事情查清楚的。莫总是不会让这样的人留在公司的。”张宇也替季婉娈着急，在这件事情上，他是相信季婉娈的。
此刻沈艺忽而慌张起来，她之前真的只是嫉妒季婉娈，凭什么她一个新人可以做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凭什么感觉那么多人都喜欢她。她一时想不开就把这个方案发给了一个在洁雅工作的朋友。
经过上次主管的劝说，季婉娈顺着台阶留了下来。莫森野自从那天把她训了一顿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老板真是大忙人啊，见不到他的日子，季婉娈竟然有点想念他了。
日子就在这样日复一日的工作中度过，风平浪静的背后也有些暗潮涌动。
“沈艺，收拾好东西，去办离职手续吧。”众人都在埋头工作，早就把之前的事情忘了，张主管走到沈艺身边对她说了公司这个决定。
“张主管，我……”沈艺想要反驳，可是看到张主管一脸什么都知道的模样，她知道自己再也瞒不住了。
“这次的事情呢，公司不追究你的责任。但是你永远没有机会再进华森了，沈艺，以后做人做事，还是要有点原则，想清楚了再做。”张主管作为沈艺曾经的上司，还是想叮嘱她几句。
“好，好的。”等张主管离开后，沈艺发现自己额头上都是汗。
“原本以为是季婉娈泄露的方案，竟然没想到是她！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季婉娈听到旁边的同事窃窃私语。
“怎么了？”季婉娈一脸茫然的看着同事。
“你看看公司内部邮件，有重大消息。”周围的同事提醒她。
“鉴于本公司木本品牌管理部沈艺泄露公司商业机密的处理……”季婉娈瞪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所见。她伸出手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痛感传来，这告诉她，不是做梦。
竟然是沈艺姐！为什么？她和张宇和沈艺可是部门里边关系最铁的，平时大家都在一起玩，她一直把沈艺当成自己的姐姐一样看待。
沈艺收拾好东西，办好离职手续之后就要离开了，她拿着东西经过季婉娈的工位时，季婉娈抬头看她，眼睛里闪着光，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季婉娈能够说什么呢？
她呆呆望着沈艺，沈艺也看着她，突然停下一脸不满地说：“我之所以这么做，就是嫉妒你。为什么你刚进公司，张宇就这么喜欢你，对你这么好。为什么公司有项目，就交给你这个什么都不懂的新人做？我到底哪里不如你啊？我明明能力比你强，进公司也比你早，凭什么？”
众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这信息量真不小。
沈艺说完，快步离开了，留下了怔怔的季婉娈。季婉娈没想到她是出于这样的目的而泄露营销方案的。从来没有人教过她，职场如同战场，不能够轻易相信别人。可，大家是并肩作战的同伴啊！这都不能相信吗？
沈艺离开之后，季婉娈看着她空落落的位置，发了好久的呆。直到这个时候，她才知道职场并不是理想化的，这里边有竞争、有妒忌、有勾心斗角。可是，为什么人与人之间不能够为着同一个目标共同努力，一起成长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