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说到我的名字大家好多都会感到怪异,特别像是一个女孩的名字。
也曾问过家人为什么,老家时奶奶便说:“小时候有一个瞎子路过我们村,看他可怜于是就让他在家里吃碗热饭了。他感激我们,于是就要给我们算命,那时候你妈刚好又怀孕了,于是你爷爷就想让瞎子给你妈算算是男是女。”
听奶奶说那时候是冬天,而且特别的冷,平常人穿着一件大棉袄都冻的要命,而那个瞎子却是穿着好几件秋衣。奶奶留他在家里喝了碗热水,往年的饭也贵,平常的时候也舍不得给熟悉的人吃个半碗干饭,那都是要用水扳开来。
可那一次呢?那一次奶奶便是让瞎子白白的吃了碗干饭,一点水也没有。
爷爷在肯定是不肯了,毕竟大冬天粮食也少,在加上我妈怀了我,更要吃的。爷爷回来的时候瞎子已经把饭给吃完了,爷爷一看便好生气,也不管瞎子在没在,直接便对着奶奶大吼:“败家娘们,那可是整整一碗饭啊!”
瞎子大致也可能是不好意思,于是说:“话也不白吃你们的,我什么也没有,就给你算下命吧!”
家里人前前后后都算了,等剩下我妈时,爷爷便问瞎子:“你是我她肚子里头是男是女?”
瞎子摸了摸我的手,然后说:“是男的。”
乡下那时候都很封建,喜欢男的厌恶女的,一听是男孩爷爷顿时也便把瞎子吃一碗饭的事情给忘光了。
可便在爷爷高兴的时候,瞎子却又说话了,他说:“既然是男的就应该讨个赏钱的。”
不知其它地方是否一样,家里若是个男娃便是要用赏钱,或者是鸡蛋。那时候的鸡蛋比钱更宝贝,所以大多数还是会讨钱。
爷爷本来还挺高兴,毕竟瞎子口里面说的是男孩,可一听要赏钱一下只便又想起了那一碗饭的事情。爷爷不悦地说:“哼!你吃了我一碗饭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然而瞎子对奶奶说:“好!你家好人。那一碗饭真是救了我一条命。”瞎子当然也晓得那一碗饭的宝贝,平常若是一个人吃的话便是差不多两天的粮食,再加上冬天不用太费力气去做事,估计也差不多能吃个三天左右。
往年都是很穷,别说吃饱,便是能让肚子不饿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爷爷说:“你知道就好了,那还敢跟我讨赏钱啊?”
瞎子说:“我从小就害了眼瞎的病,阿爸把我丢掉,还好有一个老瞎子救了我,教了我算命。规矩不能破,我那老瞎子就算是饿死也没把规矩破了,我哪里能行?”我们哪儿都有了说法,说一般人都是算不来命的,要是你没瞎便是叫看命,算不得算命。而瞎子会算命无非是上天看瞎子可怜,于是给他一门手艺好让他不会饿死。
爷爷却说:“什么破规矩,我管不得。反正你都已经说了,我不给赏钱你又怎么样?”
瞎子听完爷爷的话也不生气,他说:“你这大姑娘肚子的儿子也要不了几多天出来,今天你给我赏钱也没有事,你也无非是怕我乱说骗你。可你去打听打听,我老盒子什么乱说过一句话?”
奶奶看见瞎子越说越生气便说:“你这个人,留你吃个饭还生气,也不要你什么,你走走。”说着便要把名叫老盒子的瞎子给推出去。其实奶奶也怕爷爷和老盒子越说越来气,到时候打起来怎么办?
这儿我是要说一下的,并不是爷爷小气舍不得一碗饭,而是那时候饭真的来之不易,可能现在大约不会觉得怎样,可临近80那年可是苦的要命。
爷爷听到老盒子的话便不服气,便问他:“既然你本事那么厉害,怎么还会落魄这样?”
老瞎子喷着唾沫说:“还不是老瞎子立下的规矩,你知道我替人看一次命要多少吗?”
爷爷便好奇的问:“多少?”
老盒子把双掌给爷爷看,并且说道:“十块钱!”
我是不清楚那时候十块钱值多少的,只是听奶奶说当初的一碗饭要三个人时,便觉得那十块钱价值很高。反正那会我小时候吃冰棍的时候是要一毛,便是牛奶好像也还有八毛的。
“呀!抢钱吧!”爷爷说着便要去打瞎子,奶奶告诉我,一天大致也还没有50的,而且还是一家人累死累活。说要十块也确实过份,毕竟也给了他一碗饭活命不是?
曾经的年代我们这些人是不懂得,便是说什么吃亏也比的他们那时候,奶奶说:“那时候饿死个人确实正常。”
我问:“可这事情怎么跟我名字有关呢?”
奶奶说:“这事情还要怪你爷爷……”
老盒子听到爷爷的话知道了爷爷要打人,便说:“你现在打我也没有用,老瞎子立下的规矩,我也不能破。这样子吧!反正你们不相信我,等过个几多天大姑娘肚子的孩子下来你们就知道我有没有乱说,只是那时候过来的时候你们可要给我赏钱。也不多要,十五。”
这一会说话的功夫便长了五块,连奶奶也听不过气了,奶奶说:“早知道你怎么恶就让你在外面冻死冷死。”
老盒子面带苦笑,说:“要是你现在给个赏钱也就十块。往后可要多五块啊!”
爷爷也不理会老盒子,直接说:“反正都说了,还要给什么。滚吧!”
老瞎子一听也不生气,而是说:“我告诉你,你这肯定是孙子,可你孙子命不好,搞不好就生下来也要回去。”
这一下别说爷爷了,便是奶奶也拿起东西往老盒子身上打去,边打边要说:“滚啊!滚啊!饭都喂狗了!”
爷爷也是拿了棍子在老盒子的身上狠狠的打了几下。
老盒子吃痛,急急忙忙的便自己跑了出去。
可是没几多天老盒子又来了,奶奶再见老盒子的时候脾气也和刚见时一般,而是恶狠狠的说:“给狗吃东西还懂摇尾巴,喂了你还要说咒我们家。”
老盒子一听奶奶的话顿时便知道在骂自己,他苦笑着说:“老姐姐,我也不是这样子的人。你给我吃了饭,那时候救我一命。我算命这么多年,你算第一个给我这么好的人。”
奶奶说:“你晓得还说啊!”
老盒子说:“规矩就是规矩。老实说吧!你孙子今天就要出世了,你也最好不要走。”
大冬天里奶奶也不要走那里去,若要是在夏天恐怕还真的不会听老盒子的话,毕竟夏天也是农忙的时候,纵然我妈肚子里头有我,可还不是要吃饭?
奶奶看见老盒子站在外面身子哆嗦不止,于心不忍,便给他倒了碗热水,奶奶说:“今天饭是没有了,这热水你喝喝暖身子。”
老盒子红通通手接过,喝了肚子顿时也有些舒服,他说:“要不是看见老姐姐好心我也不会管这样子的事情。我告诉你吧!你孙子出生好难,你现在赶快去烧水,过不久就真的要生来。”
奶奶看老盒子说的怪真,也不敢含糊,那时候村里的瞎子都比较准!便是有时候算命的时候钱贵了点,而再加上不许什么迷信,这东西也只得是暗地里来。
奶奶先让老盒子坐在家,然后又跑去找回爷爷。爷爷回来见到老盒子本是想拿起棍子去打他的,可以回家便听到我妈在屋子里死命的喊痛。
爷爷慌了,奶奶同样也是。老盒子说:“没事!没事!千万不要慌,我没有乱说吧!”然后又着急的对我奶奶说:“哎呀!你赶快去烧水啊!越多越多好!”
“好!好!好!”这时候奶奶像没有魂了,听到老盒子说什么便去做什么。
爷爷也不敢再乱来,而是拿出烟丝递给老盒子,老盒子结果爷爷的烟丝陶醉的闻了闻,便捏出一点放在烟筒口,爷爷用火柴给他点燃。
爷爷着急地说:“哎呀!以前都是我不好,你说说该怎么办吧!”
老盒子吧砸吧砸地抽了一口烟,说:“好久都没有过烟瘾了。”
仿佛是看爷爷着急,他故意的笑了笑又不说话。只等的爷爷快要跪下求他的时候老盒子才得意地开口了,老盒子说:“我没有乱说吧?”
爷爷立马答道,说:“没有!没有!”
老盒子说:“老姐姐是好人我才帮你们的。”
爷爷说:“那你快帮吧!”
老盒子却问爷爷:“那时候我说的十五块赏钱算不算数。”
爷爷沉默了,老盒子也知道爷爷是心疼那十五块钱,毕竟那时候十五块钱是很多的,村里很少有人舍得花这么大的钱。
老盒子叹气地说:“哎呀!你以为我好过啊!告诉你吧!你孙子就是倔,以前犯了错,然后阎王老子要他认错,可他就是不认,然后阎王老子就打,可打也不认,就是倔!现在阎王老子要他投胎也不肯喽。”
见爷爷不说话老盒子便想走,老盒子说:“今我也就明说了,你也别怪我说什么不好听的话,你孙子可能会生下来,可就是活不了几多时候。你打我也行,但我可没有乱说,你不要去砸我招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