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在帮着夏堇簪花后的木子渊与白泽随着黄计,一路着急的赶回了皇宫进了皇上的御书房中。
因着中午去给夏堇簪花,花了一些时间,故回赶的时间减少,他们已经努力的往着宫里赶,只是天还是黑了。
如墨一样的夜色。
皇上站在“观心堂”下,背对着木子渊与白泽,双手背在身后,一身明黄色的龙袍显眼夺目。
“渊儿,水城的知府周家驰死了,连着水城的县令也死了。”皇上有些沙哑的声音传来,显然是为着这件事已想了很久,想不到原因才急着叫木子渊回来,在他的三个儿子,他最信赖的就只有这个木子渊了。
“什么?”木子渊习惯性的皱了一下眉头,上前一步。
这事确实棘手,这周知府在往年看来也算是清官,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死了,更何况那县令也死了,事情有些复杂。
莫非是什么人又要来对付他们朝廷了?亦或是百年的平和将要结束了?
“皇上,太子求见。”一身深红色太监服的太监李忠来到皇上的身边,用着太监专有的细腻声音对着皇上缓缓而道。
李忠小时候就进了宫,在他还没有变声的时候就已进行了阉割,自此一直跟在皇上的身边。
“喧。”皇上摆了一下手,随后走到观心堂下的龙椅上坐着。
一脸的威严,一身的真龙之气。
木子渊则与着白泽走到一边,挺直站着,眼神飘渺。
那时作为一个皇族应有的气势,那时作为一个王爷应做的事。
“喧太子觐见。”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就见正门口处走来一人,也算是气宇轩昂,长的虽不如木子渊英俊,却也可算是清秀才子。
身上穿的也是明黄色的袍子,只是在那袍子上绣的是四爪的金龙,比起皇上的少了一只爪,显示着他的身份。
一国的太子,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待皇上百年之后,下一任的君主便是他。
“儿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子缓步移到观心堂前,看着木子渊与白泽在场惊讶了一下,随偶礼貌性的笑了一下,朝着皇上拜了下去。
这两个人是他的兄弟,同父异母的兄弟。
“免礼,堂儿,你来找朕所为何事?”看着躺下跪着的木子堂,皇上只觉得无话可讲,这木子堂虽贵为太子,可这只是太后的喜爱而已,却无半点本事,这么些年了,也未让皇上有过刮目相看之处。
将来若真是他当了皇帝,这木朝还能如现在般安逸吗?
“父皇,儿臣是为着那周知府和吴县令遇害之事。”站起退到一边,站在木子渊的对面,听着皇上的问话,低着头,恭声答道。
“哦?说说看。”皇上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这个平日里自己看不上的儿子。
“父皇,据儿臣派去的下属的报告,可知这次的凶手只有一人,且是一个曾经熟悉的人。”说完这一句,木子堂停下来,想看着他的弟弟木子渊脸上的羡慕表情,只是令他失望了,木子渊一脸淡然,并没有什么表情,就连白泽也是一脸的淡然,好像他说的是屁话般。
“根据现场留下的一朵墨色的莲花,儿臣猜测这次的事情是墨莲庭里的人做的。”看着都没有表情的众人,木子堂只有将着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墨莲庭?那不是已经好久未出现了吗?怎么突然一出现就杀了本朝的两个官员!”听着木子堂的答案,皇上有些无奈,这墨莲堂的主人向来是来无影去无踪的,这么些也没有听到他的事情,心里只道是墨莲庭退出了江湖,没想到只是在规划别的事。
这墨莲庭虽然只是一个江湖上的组织,可是在前几年早就领悟到了他的厉害。
一万人的军队,就在他的手下,轻而易举的成了一抹黄土。那万千的英魂,可能至死也不知为何。
“罢了,罢了,好生安葬周知府和吴县令,给他们的家属送些钱财去,就这样吧,你们退下吧。”皇上低着头摆着手,将着众人给退了出去。
这墨莲庭得不到,也得罪不起。
现如今的木朝已不是从前那个固若金汤的朝堂,已经抵挡不了再一次的进攻。
“二弟,你这是要去哪?大哥殿里最近新进了一匹上好的布匹,你可有兴趣。”出了观心堂,木子堂就对着身旁的木子渊轻声诱惑。
那如墨的夜色中闪烁的星辰是否也在观望着他们。
“子渊不爱布匹,还是留着给太子殿下,子渊退下了。”对着身旁的木子堂行了个礼就和着身边的白泽往着府里回去。
不想和这太子有太多的交情。
白泽随着木子渊转身,在黑暗里给木子渊伸了个大拇指。
“二弟,白泽!”木子堂在身后随意的叫了一声,见着那两个背影未曾动过,自觉无趣,转身朝着自己的宫殿走去。
这两个人向来自恃清高,他也不喜欢。
——
天已黑,月已出。
甲城,夏府,夏堇闺房。
一脸素净的夏堇坐在整洁的月牙床边,穿着白色的里衣,一头青丝倾泻而下,脖子上翠绿的玉佩显得亮眼,显得突兀。
一双白净纤细的手上拿着一根簪子,簪子通体透亮,一只孔雀正在悄然的开放着它的尾巴,下面垂着一根挂着水晶的珠子,正是中午木子渊与她簪花的簪子。
“咚咚。小姐,已经很晚了,怎么还没睡?”门口传来两声敲门声,接着是奶妈慈祥的声音传来。
看着夏堇房中的蜡烛还亮着,看着夜已深沉,奶妈有些担心。
“就睡了,奶妈你去睡吧。”淡淡的对着门外上了年纪的奶妈回道,轻轻的脚步声响起,夏堇起身走到梳妆台边,将着自己手里的簪子放到一个雕花的首饰盒里,盖上盖子,朝着蜡烛的方向走去。
“奶妈,娶是什么意思?”儿时,在同样的房间里,小小的夏堇坐在床边,看着帮她擦着脚的奶妈轻声问道,眼里带着好奇,带着疑惑。
“娶啊,就是有人将小姐带到他家去,然后一辈子对着小姐好好的。”奶妈擦完夏堇的脚就将着那洗脚水端到外面去,回来时见着夏堇还在看着自己,奶妈就坐在床边看着那可爱的小人想讲着什么。
“就是像爹爹和娘亲一样吗?”瞪大着眼睛,看着眼前的奶妈,想着自己的父母,眼里早已是一片笑意。
“是呀,就像老爷和夫人一样。”看着夏堇的样子,奶妈笑了,伸手将着夏堇身上的被子拉起。
“咯咯。”夏堇的笑声的房间里响起。
那天是木子渊对着夏堇说娶她的那天,是叫着夏堇等他的那天,是亲夏堇的那天。
一回神,自己已走到床边,看着那张不断变化的木床,迎着月光,脱掉鞋袜,躺倒了床上,将着床里的被子好好的盖在自己的身上,随后侧着身子。
任眼角的泪水不断流出...
“老爷,你今日怎么说那事?”在夏浩轩的房中,思烟帮着夏浩轩脱着身上那正式的衣服,伺候着自己丈夫的洗簌。
“烟儿,今日来给堇儿簪花的那男子你仔细看了吗?”看着身前替着自己解那盘扣的妻子,夏浩轩又想起了中午那男子的容颜。
那样熟悉的一张脸,那样熟悉的眉角,几十年前他曾见过,今后不想再见了,他不想再见到自己的女儿与他有什么关系。
“我知道了,可是我看那男子对着堇儿倒是挺真的,你为何不让堇儿自己决定,可能堇儿会恨你的这个决定,你可看到她回房间时的样子?”将着手里的衣服放到床边的衣架上,就坐在床上,看着自己的丈夫。
“真?我从不相信他们的真。何况逸风家的那小子也是不错的,这么些年了,我也是看的很透彻的,将堇儿交给他我也是很放心的,你就不要担心了。”转头看着自己的妻子已在床上躺好,吹熄了眼前灯笼里的蜡烛,摸着黑来到床边掀起被子,躺了下去。
“烟儿,堇儿会知道我们的心思的,明日你就带着堇儿去挑几身好看的衣裳,顺便将这她的嫁衣也给做了,我觉得他们成亲这事要快点,我的心里总觉得有些担心,有些不安。”伸手将着自己的妻子抱在自己的怀里,说着自己心里的感觉。
“嗯,我明日就带堇儿去,你呢就去找逸风将着这事好好定下来,没事的,不要想太多了。扶苏也是个好男孩的,这些年他对着堇儿,我也是能感觉的到。”在夏浩轩的怀里,思烟觉得很安心,很放心,以前的事也不想讲究太多了,过一天算一天,一切都是命。
“嗯,明日你将那个手链给堇儿拿去吧。”在思烟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可以感觉到思烟的身体有些僵硬。
“明日给她吗?”有些不可思议的问着自己的丈夫,她的僵硬不适因为他亲她,而是因为手链。
手链是由紫玉制成,上面刻着弯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