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听着夏浩轩的话,思烟将着自己的脑袋更深的埋在了自己丈夫的怀里,抓着夏浩轩腰部的手也越来越紧。
今晚好像发生了很多事,很多很重要的事。
翌日,天刚亮,夏府里的一些丫鬟就起了床,来到厨房里烧着热水,煮着早食,好让主子们一起来就能有热水洗脸,就能吃到早饭。
过了一会儿,夏浩轩的房里有了动静。
丫鬟们得到指示,点着头来到厨房将着烧好的水,端到夏浩轩的房中还有一些热粥,小菜。
“小姐,时辰不早了,该起床了,夫人叫您快些起来,今日有很多事要做。”门口是一袭棕色衣服的奶妈,站在夏堇的房门口,慈祥的声音传入夏堇的房中。
等了许久,未闻声音,想着是睡熟了,刚想再讲。
“知道了,您先下去吧。”房里传出声音,有一丝的沙哑。
“是。”奶妈应着,也没多想,只道是刚睡醒才有着这声音。
房间里,依旧是一样的摆设,桌子上放着茶壶,茶杯,天一亮,那光线就透着房顶上昨日木子渊拿开的瓦片窟窿射了进来,夏堇正端坐在梳妆镜前,看着自己眼部的红肿,正在轻轻的揉擦着。
这样红肿着双眼待会见到娘,可又有很多话说了。
叹了口气,将着双手抵在下巴上,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原本美丽大大的眼睛,如今就像是一个核桃一样难看,待会可要怎样出门哪。
看见桌子上的象牙梳,伸手拿起,一下,一下的梳着自己的青丝。
不觉眼中又出现了湿意。
喜欢的人,怕是都有这样的磨难,只是不知这磨难之后是有情人终成眷属,还是相见不如不见。
“堇儿,为娘来了,还给你带来早食了。”门外是思烟的声音,夏堇连忙伸手擦拭着眼角那湿湿的感觉,手里拿着梳子继续的梳着自己的青丝。
“砰。”门被思烟轻轻的打开,身后跟着碧儿,将着手里的早食轻轻的放在桌子上,转头看了一眼那坐在梳妆台前的夏堇,心里只觉得小姐这次回来有些不同,说不出来哪里不同,反正就是有些地方不一样。
好像是变得多愁善感了,又好像有了许多自己的心思。
看着思烟已走近了夏堇,碧儿低着头退了出去,主子家的心事,岂能是他们奴婢能猜的?虽然小姐一直没有把她当做下人,只是下人终究是下人。
作为一个下人,何况是主子喜欢的下人,终究还是需要一下眼力劲的。
“堇儿,娘帮你梳。”思烟拿过夏堇手里的象牙梳,一手拿起夏堇的头发,慢慢的将着手里的象牙梳,轻轻的梳着。
“堇儿,你爹也是为了你好,你莫要怪你爹,而且扶苏那孩子也是不错的,这些年娘也看在眼里,你们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也是极好的。”伸手抓着一撮头发开始往着夏堇的头上盘着。
她一进门就看见了夏堇的不一样,走近了才发现自己女儿的眼边有些红肿,想来应是昨晚哭了。
女儿是母亲的小棉袄,也是母亲的心头肉,思烟看着夏堇的样子,心里也是难受的紧,只是浩轩既然那样说了,定是有他自己的想法。
“嗯,堇儿明白的。”夏堇点头,她知道自己的爹不会无缘无故会做这种事的,从小到大,什么事他都会和她好好商量的,只是这次却是没有,她知道夏浩轩有着自己的打算,她也不能辜负自己的亲人,自己最爱的亲人。
“碧儿,拿个熟鸡蛋过来。”
“待会,娘与你出门去量一下身体,做一下嫁衣。”对着门外的碧儿吩咐完,将着手里的最后一戳头发盘起,在梳妆台上的首饰盒里,拿了一支普通的玉簪插上。
“夫人,鸡蛋。”门外跑进来的碧儿,手里拿着一个白净的鸡蛋,还是剥了皮的。
思烟点点头,接过鸡蛋,用着手帕细细包起,随后来到夏堇的面前,将着用手帕包起的鸡蛋在夏堇的眼颊边细细的翻滚着。
这样子怎么出门呢?
“娘,你和爹是不是有些事我不知道的。”看着为着自己消肿的思烟,夏堇将着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昨天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爹对着木子渊有着一股不善的情绪,只是她不明白,自己的爹与着木子渊未曾见过面,哪里来的情绪?
“堇儿,不要乱想了,我们能有什么事呢?对了..”思烟将着手里的鸡蛋放在梳妆台上,从着怀里拿出一条紫玉质的手链,手链通体呈现着亮丽的紫色,手链皆是由着一枚弯弯的月亮连接而成,看起来特殊,魅力非凡。
“好漂亮啊!”伸手接过那条手链,细细的摸着手链上的一弯弯月亮,眼颊旁的红肿已好了大半,随着夏堇的笑,总是有了一些弧度。
“喜欢就好。”思烟淡淡的说着,只是沉浸在月亮里的夏堇没有感觉到那话语里的悲伤。
将着手链细细的收好,随后随意的吃了点早餐就和着自己的娘出了门,要上街去寻找新衣裳,和去做一件..嫁衣..
另一边,夏浩轩已来到夏府的门口,坐上福伯牵来的马车上,准备去着任逸风家,好好的将着这嫁娶之事说清楚,最好能将成亲的日子定下来,夏浩轩的想法是越快越好。
片刻后,夏浩轩乘坐的马车就到了任逸风的门口。
其实,任逸风的家和夏浩轩的家离得很近,两家只隔了一条街,走路的时候,一分钟也就到了。
“老爷。”福伯伸手扶过夏浩轩下了马车,向着任逸风的家里就走进去。
任逸风门外站着几个仆人,看着夏浩轩的到来,也都是恭敬的对着夏浩轩行礼。
夏浩轩是他们家老爷的好友,他们不敢怠慢,走到夏浩轩的身后,将着马车牵到门口的旁边看着。
“夏老爷,我家老爷在书房等你。”一进门,就见着任逸风家里的管家,吴智。
夏浩轩点点头随着吴智来到任逸风的书房里。
见着夏浩轩进去,吴智对着福伯打了个招呼就一齐退了下去。
“大哥,你来了,快来坐。”坐在书房中的任逸风见着夏浩轩的到来,连忙起身,迎着夏浩轩走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自己也坐到另一侧的凳子上。
两人只是看着眼前的一处,无话。
“大哥,你昨日所说只是一个笑话吧,逸风未当真。”许久,见着夏浩轩还未出声,任逸风首先说道,想起昨日听着夏浩轩的话语,原是很开心的,夏堇一直就是他们想要的媳妇,只是回来一想,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若是要许配的话,儿时就该和着自己定下那娃娃亲,为何要等到昨日才说?昨晚回府与着曼霜思考半天,也未理出个头绪。
只是那团冒出的英俊小生后,一切便有些变化了,难道是与那人有关?
“逸风啊,昨日为着堇儿簪花的人,你可看到了?”伸手抚上了自己下巴上的胡须,一双历经沧桑的眼看着自己的义弟。
“看到了,只是又是为何?难道?”听着自己兄长的话语,任逸风眯起眼睛想着昨日见到的那个男子,一身淡青色的简单袍子,如玉的五官确实是有些眼熟,只是却是想不起在何处见过。
闭上眼睛,摸索着前半生的记忆,终是记起了一抹明黄色的身影。
“嗯,我就是担心这个啊!”看着任逸风恍然大悟的样子,夏浩轩点点头,随后叹了口气,似乎是一件很棘手的事。
前半生他们已被那明黄色的人耍了半生,自己的子女万万是不想再与那人有一丝的牵连。
如果可以,夏浩轩希望夏堇从未离开过他们,这样她也许就不会遇上那人的儿子。
只是夏浩轩不知道的是,夏堇与木子渊的缘分早就定下了。
“逸风,大哥。”门口是曼霜的声音传来,随即门便被打开,曼霜的手里拿着托盘,托盘上放着茶壶,茶杯。
“不管商量何事,也要喝些茶不是?”进了房间,顺手将着门关上,任逸风在看着自己妻子来的时候,就已走上前,拿过曼霜手里的托盘,放在那小桌上,将着茶壶与茶杯拿出。
“大哥今日来是想着定下一个好日子吧?”曼霜走到任逸风刚刚的位子上坐下,伸手到了一杯茶递给夏浩轩。
“是啊,这不是想让扶苏快点来将堇儿早些娶回家,再顺便将着这彩礼,聘礼,好好的讨论一下。”接过曼霜递过来的茶杯就往着嘴里倒去。
那些事毕竟是以前的事了,不提也罢。
“扶苏的新郎服还未做吧?”将着手里的托盘放在另一张桌子上的任逸风,转过头看着自己的妻子。
“没呢,我现在就带他去做,你们好好聊,可要将着日子定好了!”听到任逸风的话,曼霜起了身,就向着门口走去,还不忘的转头提醒着他们。
“嗯,你快点去吧,做好点,钱不是问题!”看着门已关上,任逸风只是笑笑,随后看着面前的夏浩轩。
“你看四月哪个日子比较好?我觉得四月四不错!”两个大男人,拿着本黄历已然开始研究了起来。
“我觉得四月五比较好,你看这上面写着宜嫁娶,肯定是个日子!”夏浩轩的声音在书房俨然被曼霜听的清楚。
只是笑着摇了一下头,随后就要去找他的宝贝儿子,准备那新服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