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潇潇分别的七天后,我终于第一次见到她。潇潇清瘦了不少,但可以看得出精神头却很好。令我想不到的是,跟在她身后的还有程瑟瑟,两人看起来关系还不错的样子。
潇潇爸不是病重吗?可为什么我从她们两姐妹脸上看不到一丝一毫的伤心?奇怪,着实奇怪。我说:“你们……”
潇潇对身边的程瑟瑟说:“瑟瑟,你去给我们三买杯冰镇可乐吧。”程瑟瑟欢快的向隔壁小卖店跑去,像只没有翅膀但速度异常的鸟。
从潇潇之后的叙述中,我知道了原来潇潇爸病重是假的,但生病是真的。老俩口一直觉得这些年对潇潇不管不顾心里亏欠的紧。所以那,就借这个机会,上演了一出父女团圆的苦肉戏。
最终那,两姐妹也重修于好,又像以前那般形影不离。
我原以为依照潇潇那种执拗的性子,是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她爸她妈的。可我还是低估了亲情的力量,它总是有改变一切不可逆转的超能力。
听见敲门声,我原以为是程瑟瑟端着饮料回来,打开门,却看见一个陌生的面孔。我说:“你找谁啊?”
那小伙说自己是快递公司的,要我签收一下东西。我低头看去,是一个超大的行李箱。我向里面的潇潇吼道,我说:“是不是你的东西啊?”
潇潇没吱声,我想那小伙可能是找错门了,我正寻思着叫那小伙去别处问问。恰巧程瑟瑟回来了,手里还提溜这三杯可乐和许多零食。
我想既然潇潇都不计较了,那么我这个外人自然是再没有计较的资格了,况且我和程瑟瑟也并不是太熟,也无积怨。如今在显得过分冷淡,那就不是待客之道了。
程瑟瑟倒也是个自来熟,见我站在门口,老远就喊:“程欢姐,你搁这儿干什么啊?不是说了我一会就回嘛。”
我无奈向旁边使使眼色,我说:“还不是他,这小伙死活要我签收这东西。”
那小伙看见程瑟瑟就像跟看见了救星一样,恨不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跟程瑟瑟诉说刚才的僵持不下。他握着程瑟瑟的手,跟哪儿说:“小姐,我可见着你了,上午不是你要我把这包东西快递到这儿来的嘛?”
程瑟瑟不好意思的笑笑,签收了东西,我进屋才看见原来潇潇搁哪儿看电视那,怪不得没听见我喊她。我说:“你们行啊?搬个行李还要去麻烦人家快递公司,还是说现在快递公司都改行搬家了?”
程瑟瑟去收拾行李去了,潇潇拉着我,表情多少有些不自然,一脸歉意的样子。她说:“都没和你商量,就让瑟瑟搬来住了,你该不会生气吧?”
我说:“这本来就是你的房子啊,我干嘛要生气?再说瑟瑟来了不是也人多热闹嘛。
晚饭后,我们真是闲的无聊,堇色长期混迹于酒吧,程瑟瑟也是有着自己的朋友圈子,整日有着去不完聚会,PARTY。而如今,我们四个人就是围着这个37寸大的荧屏看来看去,但也看不出个乐子来。
程瑟瑟突然问我,这是我没有想到的。毕竟我们不是太熟,见面次数也不是太多。她说,“程欢姐,还有家里人吗?”
我点头,倒是潇潇阻止了程瑟瑟的继续发问,她说:“不是以前就告诉过你嘛,程欢四川老家还有一个姑姑。”
堇色似是想起什么突然对我说道:“哦,对了,今年你有回去看过姑姑吗?”我忽然想起十岁那年去到四川,遇见堇色还有白芷,从那时候,她两就跟着我一同喊道姑姑了,没想到十多年过去了,她们的称呼与亲切还未曾改变,就如同我们的关系一般。
我尚未回答堇色的话,就听见程瑟瑟说,她望着我一脸不解,她说:“可是程欢姐你为什么要来这边发展那?四川离深圳可不近啊。”
良久,直到空气中的细小尘埃都凝结成一块一块的,我重新换上笑意说道:“因为我的家就在这边。”
程瑟瑟一脸迷糊,问道:“程欢姐说什么啊?都把我弄糊涂了。程欢姐的家不是在四川吗?怎么又说在深圳?”
我看着对面三张完全相同但又十分怪异与迷惑的表情。我笑笑说:“没什么。”
不久前我记得秦朗这样问过我,我也是如今天一样的回答,一样的表情,甚至一样的动作,他们都以为开玩笑罢了,可惜他们忘记了程欢是个不会开玩笑的人,无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