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了很久很久,久到瑟瑟已经保持那个手拿话筒的姿势快要变成雕塑了。潇潇突然一下子反应过来,“你说什么?陈时曦打电话叫我们参加他的生日聚会。”
瑟瑟很配合的点点头,她是真不明白自家姐姐怎么反应这么迟钝,该不会真像我说的是得老年痴呆症的前兆吧。
看见程瑟瑟点头,潇潇一下子就跟炸了毛似的,那激动的表情恨不得把电话都扔出去:“你告诉他,我们不去。老娘我不去。”
瑟瑟见自家姐姐这幅表情,于是又转过头来不明所以的望着我,我明白潇潇这是连对陈时宇的恨一块算在陈时曦身上了,总之她对陈家兄弟没一点好感。
我面上虽无表情,可心里却是早已乐翻了天,没想到他还真是把我的话听进去了。我望着气急的潇潇和一脸迷惑的潇潇说道:“人家盛情相邀我们怎么能不去啊?瑟瑟,你告诉他到时我们一定到。”
潇潇一幅见了鬼的表情,在我头上摸摸:“程欢,你没发烧吧?你忘了他哥对堇色做的那些事吗?”
我想现在是该我好好表现深明大义这四个字了。“他哥是他哥,陈时曦是陈时曦,他们俩不一样。再说了人家亲自打电话过来,我们怎么好意思拒绝啊。”
说完我不在看潇潇那一脸像是看精神病的眼神,快速挎上包准备出门买礼物去,我想我现在还不能告诉潇潇我的计划。
“程欢,你干嘛去呀,你要是敢去参加那混蛋的生日会我跟你没完。”
我没有理会潇潇在后面气急败坏的怒吼,看来刚才陈时曦那通电话真是把她气着了,人家明明说的是明天的生日,她今天跟我没完个什么劲儿啊。
大街上的人一个个看我跟看什么似的,也是,我现在拄着拐杖,他们一定心想这人好奇怪啊,都这样了,怎么还出来逛街啊。可是我没办法。那日从医院偷跑着出来之后,我就发誓不要在回到医院去,因为我受不了一大屋子的天使和一整屋的消毒水味道。直至潇潇和赵祁他们找到我,将我带去医院又重新检查了一遍什么都好后才放心回家。
突然一阵鸣笛声,我看见路人眼中的震惊还有那么点同情,我转过头去,一辆兰博基尼在不足我十米的地方依旧行驶着,我看见驾驶员位置青年眼中的慌乱与无措。我想躲开,可就是移不了一步,像是被定格在那似的。
我想自己真是太背了,其实我应该改名叫程贝才对,这才从医院出来,没想到这么快又要进去了。恨我这腿,恨我此时的行动不便,如果我还健康的话,那么我一定可以躲过的。
在汽车距离我0.1米的时候,它终于停下,我惊魂未定的瘫坐在地上,像是一瞬间丧失所有的力气似的,不是因为害怕,不是因为恐惧。只是这一幕与十五年前那一幕是多么相似,只是这一次在也没人会不顾一切的冲出来把我护在身下。
额头上的冷汗控制不住的往下滴,那青年见我瘫坐在地上,急忙下车询问。可是我就是久久说不出一句话,如那一年在法庭上,我急的要哭,可喉咙里就是发不出一个音节,最终只能看着法官言之凿凿的宣判。
“小姐,你怎么了啊?是不是伤着那儿了,你别怕,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
我听的出那青年声音里的担心与焦急,想开口解释点什么,张了好几次的嘴,可就是发不出一个音节。最后只能任他把我蛮抱上车,直直开往医院。
那青年抱着我跑进急诊室,吓的周围的小护士都以为我得了什么不治之症那,一个个紧紧张张的跑来询问。
小护士一番检查之后,很疑问的看了那青年一眼:“不就是手心有点小小的擦伤嘛,擦点红药水就没事了。”
青年听到似是松了一口气,才卷起袖子擦擦自己额头上的滚滚汗珠。在手心感觉到冰凉冰凉的药水敷上的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自己能说话了。
护士走后,那青年见我一脸沉思,以为我又那儿不舒服,急急询问:“你没事吧?要不咱们再做个系统检查吧?”
我摇摇头,却在转眸间,看见赵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