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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新闻人物

书名:升迁法则 作者:花丛彩蝶 更新时间:2013-10-23 16:13 字数:6252

    第十一章新闻人物

    关玉草怎么也不会想到,她的弟弟关玉民成了救人英雄,成了一个被媒体追踪报道的新闻人物。

    关玉草赶到了古塔县医院,一看到“急救室”那三个血淋淋的红字时,便觉得眼前一黑,一股热血涌上了头,身子晃了晃,差一点没有倒下。

    她不知道弟弟关玉民的伤势如何,但凭经验来看,凡是进了急救室的人,肯定是凶多吉少。得知弟弟关玉民处境凶险,她再也无法克制自己,“哇”得一声哭了起来。

    矿长韩太河听到哭声,匆匆地赶了过来。有人告诉他说:“她是关玉民的姐姐关玉草。”

    同时,也有人赶紧拉了关玉草一把,说:“别哭了!这位是韩矿长。”

    关玉草一把拉住韩矿长的手,哭着说:“韩矿长,你可要救俺的弟弟啊!”

    韩太河声音颤颤地,说:“你放心吧,我和你一样的焦急。”

    韩矿长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关玉民负伤的经过,激动地说,“玉民是一个好同志,他是我们矿上的英雄,更是我们矿的骄傲。我们将不惜一切代价抢救他。”可是,他不明白在事故发生后这么短短的时间里,关玉民的姐姐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呢?他是让人通知玉民家属的,可怎么也没有这么快啊!当他听了关玉草家的遭遇,又听了玉草踏雪到矿上找弟弟,是矿上派车送她来这里的过程后,眉头紧皱起来。心里叹道:真是一波没平,一波又起啊!如果关玉民没有受伤,这些家务事倒也可以不必过问。可是,关玉民为了救人而生死未卜,他作为一矿之长就不能不管了。可他也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矿长,又怎么能管得了这些事儿呢?

    他在走廊上来回走着,心里乱糟糟的,理不出一个头绪。当走完第二个来回后,他站在了关玉草的面前,说:“要不这样吧,你和孩子们就都来矿上过年吧,我负责安排。等过了春节后,我们再通过组织解决你们家和支书家的纠纷。你看行不行?”

    关玉草擦了擦眼泪,心里一点主意也没有。可她是一个要强的人,哪能再给矿上找麻烦呢?何况,韩矿长也正焦急呢。于是,她便对韩矿长说:“俺们家里的事儿,就不麻烦你操心了。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一定要把我的弟弟救过来。”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我们一定会的!”韩太河态度坚定地说。

    可是,玉民现在的情况到底怎么样呢?这是关玉草最关心的。她心里清楚,玉民能不能救活,可不是他矿长说了算的。那要看医生的水平,还要看玉民的伤势。如果确实伤势过重,就是花再多的钱,找再好的医生,也无力回天。想到这里,她对矿长说:“你不要再操我的心了。我知道我在这儿也是多余。可是,我作为玉民的姐姐,既然来了,就不能回去。我要在这儿等着,等着他醒来!”

    韩太河听了一愣,想说什么,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是啊,她是关玉民的亲人,应该在这里。于是,便说:“那好吧!我们的心情都一样,我们一起等着玉民醒来。”

    关玉草在走廊上的长条椅上坐着,心里烦糟糟的。到现在,她还没有吃早饭呢,可她一点也不觉得饿。心烦意燥的,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于是,便向外边走去。

    来到医院的院子里,发现天上又飘起了雪花。一阵小风吹来,她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那微微的西北风吹在她的脸上,也透过棉衣吹进了她的内脏,心也冷,胆也寒。这么冷的天,也不知孩子们怎么样了。还有她的丈夫李喜松,以及两个小叔子,他们在派出所又会咋样呢?那里边叫不叫吃饭,让不让喝水?这都是令她悬心的问题。更让她牵肠挂肚的是,今天是腊月二十九,明天是三十,后天就是大年初一了,如果派出所不把他们放出来,那就得在里边过年了。一想到这里,她就对靳云豆他们产生了一种深仇大恨。由靳云豆她又想起了村支书靳云常。你们这些个村干部们啊,直是当今的恶霸。都说旧社会的地主可恨,可地主咋得可恨,她也只是从电影上看到的。而今天这些村里的小干部使的坏,却使她真切地感受到了什么叫压迫。

    想到这里,关玉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唉,老百姓啊,到啥时候也是压在最底层的。既然是压在最底层,那就不能和当官的叫板。老百姓是不能够和他们平起平坐论短长的。明白了这个理儿,关玉草有些后悔,觉得不应该和他们计较那几十块钱。要是老老实实把钱给了他们,哪儿还有这么多的麻烦事儿呢?可她又想,如果村上的人都这么想,那咱们老百姓不就如同牛羊一样,让人随意宰割了?想到这里,关玉草又觉得自己没有错。

    雪花儿纷纷地飞着,一会儿就在地上铺了一层。人们在雪地上走来走去,留下了一串串无序的脚印。抬头看看天,天空灰蒙蒙的,有些发暗。明雨暗雪,看这老天的样子,这雪是要下大的。

    虽然大雪纷纷,可城里人丝毫没有减少过年的兴致。县城的上空,不时有爆竹声响起,一会儿紧一会儿松的,让关玉草的心更加烦燥不宁。那在空中爆响后的纸屑,随着寒冷的西北风,伴随着银色的雪花飘飘摇摇地落到医院的院子中来,被来来去去的人踩得面目全非。这大年的前夕,本应该是和家人围在火炉旁团聚的,可她却在这里为她的家人忧伤。

    关玉草在那里伤心地哭了一会儿,便擦干了眼泪。心里想,你哭有啥用?你就是哭得眼泪能漂起船来,就能救了你的弟弟吗?你得到里边去,守护在他身边。哪怕是离他近一些也好。

    想到这里,关玉草便又回到了急救室外的走廊上,想进到急救室里去,可里边的门插着,根本就不让人进。于是,她只好在走廊上走来走去。

    韩太河和矿上的一些人也都焦急地等待在急救室门前。他们想安慰关玉草,可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因为他们也是心急如焚啊!

    临近十点多钟,突然从外边进来一群人人。

    其中一个戴皮帽子戴眼镜的人见了韩太河,紧走几步上前握手,表情很是激动。说:“韩矿长,你们矿发生了这样的事故,令人痛心。但是,事物都是一分为二的,这个事故也冒出了一个英雄。县委很重视,县委书记刘金亮同志还专门在《情况通报》上作了重要批示,要求大力宣传关玉民同志的英雄事迹,并且号召全县党员干部掀起向英雄学习的热潮。为了落实县委的指示精神,县委常委、宣传部长齐明顺亲自点名,组建了一个强有力的写作班子。当前,正需要宣传报道知识分子的典型呢。来,我先介绍一下:啊,我是新闻科的科长的科长胡大周。这位是我们新闻科的李其然。这位年轻人是新从下边借调到宣传部的后起之秀,他叫关玉文。还有电台、电视台的。”

    起初,关玉草并没有在意这几个人,当听到关玉文这个名字时,她怔了一下,仔细一看,果然是自己的小弟弟关玉文。她一步上前,拉着玉文的手,叫道:“玉文,你,你……”

    关玉文一见姐姐,也感到十分意外。“姐,你也在这儿?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哥哥出事儿的?”

    “咳,我哪儿知道他出事了,我是因为家里出了事,到矿上去找你哥,才知道他受伤住院的。”

    “啊?家里出事儿了?出了什么事儿?”关玉文年轻的脸上满是惊讶,一句赶着一句问。

    “也算不了什么大事儿。事儿再大也没有你哥的命要紧。”于是,关玉草便把丈夫和两个小叔子被逮进了派出所的事简单地说了一遍。关玉文听了,眉头凝得更紧了。

    今天一早,关玉文就听说汪河铁矿发生了事故,心就揪得紧紧的,因为汪河铁矿与他哥哥关玉民有着很密切的关系。想起哥哥,他就有一种说不出的亲近感。哥哥玉民,一直是他的守护神。一个早早就没了娘的孩子,在哥哥那里他得到了爱的补偿。他暗暗祈祷着,灾难可千万不要落在我哥哥的头上啊!但他同时又想,哥哥玉民毕竟是技术干部,和一线工人比起来,保险系数是比较大的,灾难怎么可能落到他的身上呢?不幸的是,灾难就真得落在了他哥哥的头上了。今天一大早,县委宣传部组织全体人员传达县委领导的批示精神,并组织宣传报道关玉民英雄事迹的写作班子,他一听就头大了。部领导后来又说了些什么,他也没有听清楚。就是来医院采访,也是糊糊涂涂被新闻科长拉来的。

    戴皮帽子戴眼镜的新闻科长胡大周,得知关玉文和关玉草,都是和宣传报道的英雄关玉民是是一奶同胞,好一阵发呆。是啊,关玉民,关玉文,我咋就没有想到他们俩是亲兄弟呢?

    胡科长拉住关玉文的手,说:“真不知道,关玉民是你哥。可你,咋也不说一声呢?”

    “我难受,就没有顾得上说。”关玉民低着头说。

    “你呀,你呀!你真是英雄的弟弟。”胡大周的眼睛里流露出无限的爱意。“那么,你还参加不参加这个写作班子了?”

    关玉文猛得抬起头,眼睛里含着泪说:“如果组织上信任,我不想退出。我是他的弟弟,毕竟对他有更多的了解。”

    胡大周科长拍了一下关玉文的肩膀,没有再说什么。

    关玉民还在紧急抢救之中,于是采访工作就先从外围开始。具有发达新闻敏感神经的胡大周,目光一下子凝聚到了关玉民姐姐关玉草的身上。于是,他通过医院党办室找了几间屋子,兵分三路,让电台、电视台和县委报道级的人分头对矿长、职工和关玉草进行采访。他近水楼台,负责采访英雄的姐姐关玉草。

    胡大周科长请关玉草坐好,并给她倒了一杯热茶。然后,便开始采访。“你是关玉民的姐姐,一定非常了解他的人品。你能不能说一说他的成长过程?”

    “能!”关玉草不假思索地说,“他十岁上就没了娘,我是看着他长大的。他小时候胃不好,很瘦。到了十五岁吧,那一年他成长的很快,个子猛得窜了一拃高。我为啥清楚他这一年长得最快?因为他脚上的鞋都是我做的,一个月一双。那一年他个长脚也长,三个月就得换一回鞋样子。可惜,那时候没有吃的,玉民一天三顿都吃红薯。”说到这里,关玉草又哭了。

    胡大周无可奈何地苦笑了一下,说:“长身体固然重要,可是,最重要的是优秀品质的养成。比方学习了,尊老爱幼了,热爱劳动了。”

    “他读书用功,时常借书回家。”关玉草擦了一把眼泪,说,“有的书厚得像砖头,他不到两天就看完了。”

    “都读什么样的书?”胡大周满眼放射着企盼的光。

    “我一天学也没有上过,不识字儿,不知道他看的是啥书。”

    “你想一想,是不是马列主义的。”见关玉草表情茫然,胡科长启发说,“就是书上印着那个大胡子外国人像的,还有毛主席像的。”

    关玉草摇了摇头,说:“好像没有。那些书大都没有像片。有的也有几幅画,我记得都是些古人儿,骑着马,背着弓。”

    “好了,好了,”胡大周大失所望,只好转到下一个问题。“再说尊老爱幼吧。”

    “他很是孝顺,从来没有和俺爹顶过嘴。对他的弟弟玉文也很好。小时候,玉文经常骑在他的脖子上。”

    “对村上人呢?不要光说对自己家的人。”

    “对村上人吧,也挺好的。俺玉民从小就老实,要是和村上的孩子打架,从来都是受屈的,沾不到光。于是,他就干脆不和人打了。”

    “嗨,你说这些干啥?”胡大周合上了采访本,无奈地看着关玉草。想了一会儿,说,“玉民现在是英雄了,不是普通人了。一个人要成为英雄,总有他的思想基础,有一个纯洁高尚的心灵,有一个崇高的思想境界。我现在最想知道的,就是他思想成长的过程。不然,他的英勇行为就缺乏坚实的精神基础。我说的这些话你能听明白吗?”

    关玉草一脸茫然,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胡大周站了起来,在地上来来回回地走着,显得十分焦急。暗自道,这么浅显的道理她怎么就听不懂呢?

    胡科长终于不再来回走,对关玉草说,“我再换一个问法。就是在紧急关头,明知有生命危险,你弟弟玉民为什么还要去救人呢?你说!”

    “这,这个吧,我能说清楚。”

    “好,你说,你说!”胡大周又赶忙回到了桌子前,打开了采访本准备记录。

    关玉草说:“救人的时候吧,那是容不得你想的,事后想起来才感到后怕。那一年,我们村里的几个小姐妹在池边洗衣服,有一个叫柿叶的姑娘一不小心就掉下去了。那一天刚下了大雨,池是拍沿拍沿儿满,有七入尺深。我是挨着那柿叶的,一见她掉了下去,趁她从水里伸出手来时,一把就把她拉上来了。事后人们都说,要是拉不上她来,她就把你也拉进去了。你就不怕?我当时哪儿会想到这一点。要是想到了,我也许就不敢拉她了。”

    胡大周再一次放下了手中的笔,叹了一口气,说:“你咋就听不懂我的意思呢?简单说吧,玉民不是成英雄了吗,要宣传他,不能光说他救人这一件事,得把他从小到大所有感人的事迹都写进去。咱们现在就是给他凑材料呢。”

    关玉草见胡科长不高兴了,便说:“其实,我也想多说他点好,可不知咋说。我一个农村妇女,又不识字,啥也不知道。我的心里乱糟糟的,心里急得是我的弟弟能不能救过来。他才三十岁啊,好日子才开始啊,连个媳妇都没有呢。要是死了,多可惜啊!还有个揪心的事儿哩,就是俺孩子他爹,还有两个小叔子,都还在派出所里关着呢。要是放不出来,这年还咋过啊?”说到这里,关玉草又伤心地哭泣起来。

    胡大周又坐不住了,在地上走来走去,急得头上冒着热气。深思了一会儿后,他只好无奈地放弃了对关玉草的采访。

    而关玉文的采访却十分地顺利。在采访了几位矿工之后,这篇通讯的整体结构,在他的胸中已经有个基本的轮廓了。

    关玉文与哥哥关玉民相比,在文学上的天赋显得更突出一些。关玉民热爱自然科学,虽然也喜欢文学艺术,但数理化更好。而弟弟关玉文却只爱文学。在学校里,除了作文能博得老师的一脸微笑外,其他课目都考的是一塌糊涂。特别是数学,更是让他伤透了脑筋。为什么A加B就等于C?对此,他百思而不得其解。至于方程、公式分解还有各种定理,更是如读天书。于是,他干脆就不再费脑筋了。遇上数理化课,他就埋着头在书斗里看小说。老师见他已经如锈铁不可造就,也就丧失了培养信心,随他自便。可以想像,他参加高考名落松山的必然结局。

    没有考上大学,关玉文一点也不着急。除了上地干活外,他总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满头大汗地写小说。他立志要用一支秃笔打天下,成为一个著作等身的著名作家。可写来写去,写出的却都是废品。那么多稿件,没有哪一篇能变成铅字。唯一能聊以自慰的是越来越多的退稿信和越堆越高的小说稿。将那一麻袋废稿卖到收购站之后,换回来了四斤咸盐。

    在沉闷了一段时间后,关玉文竟然悟出了一个道理:要想写作成功,总得先找到个饭碗,总得有一个宽松的创作条件。于是,他暂时放下了小说的写作,开始写作新闻稿件。有比较厚实的文学功底,要从事新闻报道,那就如同鸭子戏水,变得轻松而简单。从一句话新闻写起,继而是消息,通讯,小报告文学,关玉文见报的稿件越来越多,村上的大喇叭呼叫他取汇款单的频率也越来越快。终于,他的知名度如投石进湖的波纹,扩散在地方越来越大,越来越远。

    现如今的各级领导,越来越看重新闻宣传的作用和影响力,都愿意并且渴望自己的工作能够在社会上张扬,并且通过宣传报道引起上级对自己政绩的认可和表扬。于是,关玉文被公社书记亲自请到了公社,当起了专业通讯员。当然,其名正言顺的身份是文化站的站员。这对于关玉文来说无疑是如鱼得水,随着写作的更加勤奋,写作成果也更加辉煌了。这不,连县委宣传部也把他当成了人物,被齐部长亲点,借调到县委宣传部报道科里来了。

    当关玉文采访完最后一个矿工走出临时借用的办公室时,遇到了在走廊里唉声叹气的胡大周科长。胡科长一见他便埋怨说:“你姐姐就知道哭,说不出一点有价值的东西来。你去劝一劝她吧。”

    关玉文想给胡科长解释些什么,可一时也想不起来说些什么好。他抱歉地看了一眼胡科长,便向姐姐被采访的房间走去。

    关玉草还在哭泣,越哭越伤心,大有不可收拾之势。

    关玉文劝姐姐说:“姐,你不要哭了。等一会儿我给报社的冯婷婷打个电话,让她活动一下,先把我姐夫他们放出来回家过年,行吧?”

    由于关玉文经常到报社送稿子,便也认识了报社的一些编辑。其中有一个叫冯婷婷的女编辑,对关玉文的文笔之优美特别的喜欢。并且,由喜欢玉文的文笔而喜欢上了玉文这个人。于是,他们便成了好朋友。冯婷婷的哥哥是地区公安处的一个科长,想必让他说话还是管用的。

    可关玉文的建议并没有止住关玉草的哭泣。她边哭边说:“其实,那倒不是主要的。最揪我心的还是你哥。他这小命能不能保住啊?要是救不过来,那今后的日子过得还有什么意思呢?他那么年轻,连媳妇也没娶啊!”说到这里,关玉草也不知哪儿来了一股邪劲儿。竟然骂了一句:“那么多好姑娘,难道都瞎了眼吗,咋就看不上我家玉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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