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阙目瞪口呆,一时有些不知所措——那位刚刚在宴席上冰清玉洁的玉婷姑娘,不知怎的居然在他的床上。
玉婷见南宫阙进来,脸上微微一红。南宫阙一呆之下,继而轻轻反手关上了门,报以微笑:“不知玉婷姑娘有何事?”
玉婷看了看南宫阙,脸上又是微微一红。“今晚,你能不能睡地上。”
“地上?”南宫阙看了看玉婷早已经为他准备好的地铺,“这是我的房间,我为何要睡地上?”
玉婷咬了咬下唇,脸上早已经艳若红霞。“楼主要我……要我在这里过一夜。我……我不愿意。”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南宫阙如果还不明白,除非他不是男人。嘴角淡淡一笑,走到玉婷给他准备好的地铺面前,也不脱衣,直接和衣躺了下去。
“既然顾念不愿意,在下也不愿意强求。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玉婷一愣。她原本以为像南宫阙这般英俊的公子哥,定然是那种风流成性之人。可没想到她就这么一说,南宫阙就答应了。甚至毫无怨言的直接躺在地铺上就睡。难道他是没见过女人的小丑,还是胸怀坦荡的君子?谁也看不出来。
“玉婷姑娘,你似乎有话要对我说。”南宫阙背对着玉婷说道。
玉婷一怔,吐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从我进房间的时候,我就看见你的眼中似乎带有几丝薄怒。在下也不过是第一次见过姑娘,不知何处惹到姑娘生气,还请姑娘告知。”
玉婷短暂的惊讶片刻,继而又恢复她平日里端庄之态。“刚刚我在宴会之上跳舞之时,公子曾对奴家苦笑。莫不是笑奴家身世不干净?”
“呃?!”南宫阙没想到会是因为这个原因。还未等他说话,玉婷又说道:“奴家虽然流落风尘,但一直以来洁身自好,冰清玉洁。公子这般瞧不起奴家,是不是太欺负人了?”
南宫阙连忙解释道:“玉婷姑娘你误会了。在下着实没有瞧不起姑娘的意思。”
“那你又缘何发笑?”玉婷步步紧逼,非要问个清楚。
南宫阙被她问的无语,随意的编了个谎话,敷衍道:“那个……在下府中也有许多的舞女,只可惜却无一个跳的如姑娘这般美的。所以在下苦苦一笑。哪知道却让姑娘误会了。
玉婷半信半疑的问道:“真的?”
“千真万确!”南宫阙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表示自己句句属实。
玉婷抿嘴一笑:“你早说嘛。搞得人家气得不得了。”说完,抓起一个枕头丢给南宫阙,然后拉下帐子,钻到被窝里去。
南宫阙接过玉婷丢给他的枕头,奇怪的挠了挠头,缓缓的摇了摇头。女人难懂,女人难懂呦。
这一夜,两人分睡两处。南宫阙睡在床的下铺。玉婷似乎很累,一躺到床上,便沉沉的睡了过去。南宫阙都有些怀疑这姑娘的脑子是什么做的。和一个大男人共处一室就罢了,这个男人就睡在她床的下榻,她居然还睡的这么香。她是怎么保住她清倌人身份的?
月色如钩,月光洒进屋内。南宫阙微微张开了眼睛,坐起身瞧了瞧正在熟睡的玉婷。穿上鞋子垫着脚垫走出房间。
枫叶楼后山处,一名锦衣公子背手站在那。听到背后的声响,淡淡一笑。“你来迟了。”
南宫阙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过并没有爽约。倒是三皇子,来的倒是挺早的。”
“废话不多说。”上官蔚然将手中的折扇并上,挑了挑眉毛,正色道:“你此次邀孤与你一同在枫叶山会面,到底是为了何事?如果说仅仅是为了看这枫叶纷飞的情景,那孤可没这个闲情。”
“三皇子说笑了。我也明人不说暗话。如今我大楚国的国势,想必三皇子也知晓了。”
上官蔚然哈哈一笑:“略懂略懂。贵国自杨丞相谋反失败之后,朝堂上又崛起了又一股势力,那便是亲王势力。其中秦王、晋王、燕王对贵国皇帝是忠心耿耿。但惟独宁王殿下,说句不好听的话,似乎有意夺那皇位啊。”
南宫阙点了点头:“三皇子也是个聪明人。今皇上用人不查,朝中一帮奸逆祸国殃民。我宁王殿下不愿看到大好江山落入奸贼之手,所以暗中培养势力,推翻昏君。只是若要起兵,边关还有各地藩王手中都有数万大军,单单宁王一支军队根本不行。大顺国与大楚一直以来都是互不侵犯,但是在下还是厚了厚脸皮,希望贵国能在起兵之时派兵支援。”
上官蔚然又是哈哈一笑。仿佛这是他听到的最好笑的话。“南宫先生,非要怪孤嘴巴不积德。贵国建始皇帝文治武功,德才兼备。在位期间消灭大楚数百年来的隐患,又兴修水利,休养生息。重用老臣方问天,缪文谦,马雨生等人,试问一下,何来奸逆之说?何来昏君之说?倒是贵国宁王殿下,食君之禄,不思忠君报国,反而意图谋反,敢问,谁才是奸逆?”
“三皇子此言差矣。天下乃天下人的天下,有德者自居。况且当年建始皇帝若无我宁王殿下协助,要登那皇位那是万万不可能的。现如今宁王殿下拿回本该属于他的东西,何错之有?”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上官蔚然瞥了眼南宫阙,冷冷一笑:“既然你是臣,而他是君。以下犯上那便是大不敬的罪名。你们那宁王殿下看样子要疯了,何必要把我大顺国也拉进去?你且告诉你那宁王殿下,就说想要谋反夺位,也该掂量掂量手里的分量。光靠皇帝眼皮子地下结党营私,注定活不了多长时间。”说完,一撩衣袖看都不看他一眼,从他身旁走过。
一场会面不欢而散。
“废物!废物!”
南宫阙重重的捶了下枫树,手上的疼痛感让他感到麻痹。大顺国不肯出兵,难道……难道他的复仇就这么失败了?不,不会的,总会有希望。他要亲眼看见楚浩天被他的弟弟从皇位下拉下来。!
上官蔚然听着南宫阙在背后的怒骂声,嘴角噙着一丝笑意。父皇说要和宁王结盟,出兵大楚。这样浑水摸鱼也可以捞到些好处。而他今日毁了这一次的结盟,这下子回去,也不知父皇会如何说他了。
忽然,上官蔚然停下了脚步,缓缓道:“谁?”
丛林之中忽然蹦出一个人来。“我这般小心翼翼的,你还是被听出来的?”
“是你落足的声音重了一点吧。”上官蔚然看了看来人。“这么晚了,慕容剑圣不休息,跑出来赏叶?”
慕容云微微一笑:“不然呢?大半夜睡不着。出来赏赏月呗。”
上官蔚然看了看天上早已经被云遮住的月亮,抽了抽嘴角:“慕容云,你好歹说谎也要符合下情况吧。”
慕容云见对方直接称呼他的名字,也不以为意,哈哈一笑:“那你呢?这么晚不睡觉,那不成也来赏月?”
“为何不可?”
“绝对不可能。你瞧天上哪来的月亮,我若信了,我岂不是傻子?”
上官蔚然:“……”
“你这个人当真有趣。你我素不相识,为何你要缠着孤,跟踪孤?”上官蔚然手撑着一棵树,斜着身子问道。
慕容云摊了摊手,“天下之大,你去得,我便去不得?何来跟踪你一说。”
“你……”上官蔚然被他说得一阵语塞。他难道真的是慕容剑圣?此人身上剑圣的范儿一点都没有,反而让人觉得厌烦无比,难不成是个冒牌货不成?
“天色晚了,孤可没那闲心思陪你废话,睡觉了睡觉了。”
慕容云忽然伸手拦住了他,脸上依旧笑容不减:“三皇子,能否告诉我你到底去干什么了?”
“要你管。你是我谁啊。”上官蔚然皇子脾气上来了,狠狠地推了慕容云一把。可谁知慕容云不但没倒,他自己反而一个踉跄,退后了几步。
上官蔚然惊愕的看了看他的手,又看了看慕容云的腹部,奇道:“这是什么武功?”
“青衫柔。借力打力。这你都不懂?”慕容云背着手站在那里,笑道。
“哼,你也就这点本事?”上官蔚然撅了撅嘴巴,一脸的不服。
慕容云哈哈大笑:“那这样,我们来打个赌。”
“打赌?什么赌?”上官蔚然被挑起了兴趣。
慕容云指了指自己,“我和你切磋。如果一招之内我把你打趴下,你就告诉我你去干什么了。如何?”
“一招?你未免太瞧不起人了吧!”上官蔚然更加愤怒起来。
“那你怎么不往好的方面想想。如果你接了我一招呢?”
上官蔚然想想也是,于是哼的一声:“然后呢?”
慕容云说道:“如果你在十招之内碰到我的衣角。那么就算我输。你说,你想要什么?”
上官蔚然摸了摸下巴,坏坏一笑:“你把你那独创内功‘青衫柔’传授给我。如何?”
“好,没问题!”慕容云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不是吧,这么爽快?”上官蔚然惊愕道。
慕容云摊了摊手:“先别这么快下定论嘛。你能不能碰到我衣角都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