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上官家主和上官夫人都允许了,不外总不可能让杜舒凤与上官昂才刚刚成亲,就紧锣密鼓地打点行李,从桐凉城里头奔出去。何况上官昂仍是个有前科的人,上官夫人老是坚持要好好地监察他一番,假如他的确抛却了自己那个好笑的想法主意,她才肯给他与杜舒凤放行。
上官家主固然觉得作为长辈仍是出言如山比较有威信,不外比起儿子的性命来,天然是不值了。索性他们家这位新媳妇听话乖巧又懂事,主动地提泛起在家里面住上一个多月,好好地和众长辈亲近一番再出发,这下倒是给他们找出来了一个十分合法的理由,将二人给扣留下来。
回到房间里头,上官昂就开始抱怨了。
他嗔怒隧道:“你怎么主动说要留下来啊?我爹娘就等着你自投罗网呢!”
杜舒凤啐他一口,道:“难道你没有听说过,小不忍则乱大谋?要是我不主动将这个事情提出来,你爹娘也肯定会找到其他理由把我们留下的,那个时候我们可就被动了!不外,现在我主动提出来,他们肯定会觉得安心,究竟我表现出来的,并不像是十分急切地要离开的样子容貌……对了,这几天你也不要露出破绽,要是你被捉住小辫子害得这个计划功亏一篑,就算你是想出这个计划的人,我也不会饶过你!”
说着,杜舒凤还十分严厉地瞪了他一眼。
“嗯,我记住了。”上官昂点点头,却半吐半吞。
“你还有什么事情要问我吗?”杜舒凤道。
“嗯。”
“什么事?”
“那个……被捉住小辫子……是什么意思啊?”上官昂昨天被杜舒凤教导了太多知识,顿时觉得自己是井底之蛙,于是现在又一次不耻下问的时候,还脸色绯红,完全就是十分不齿于发问的神情,好像真的将这件事情看得很丢人。
杜舒凤尴尬半晌,仍是缓缓地给他解释起来,当然,又得代入本地语言。
以及,她今天学到了一件事情。
以后再也不要卖弄什么华丽的词藻了啦,那种生活言语,对这个弱小女子一点用处都没有!!
废了一晚上的口水知足了上官昂的求知欲,第二天,杜舒凤干脆就不起床。
反正就让那群八卦的人类胡思乱想去吧!
十分霸气地将上官昂踹开,杜舒凤直接霸占了整个床铺。
“我也好困……”上官昂很委屈地看着她。
杜舒凤没好气隧道:“你今天不要去铺子里头盯帐吗?”
“……”上官昂含泪而去。
于是杜舒凤偷笑,自觉整治上官昂这件事情真的是相称之有趣啊~~~~
不外这段日子里,杜舒凤也过的不是很自由。
首先是骆千斟走了,其次她在上官家时时刻刻都要演戏。
她简直有些后悔自己当初怎么就选择了贤良淑德这么一个设定呢?
就算换一个娇蛮别扭也比现在过的爽吧?
可惜世间没有后悔药,更加没有读档重来的设定,杜舒凤也只得硬着头皮继承演下去。
好在上官夫人经由这么长世间的考核终于满足了,放行了。
杜舒凤和上官昂几乎是以脱缰的野狗的放纵姿态逃出桐凉城的。
“自由!”上官昂大喊。
杜舒凤想起一句挺响亮的口号,也随着大喊:“freedom!”
上官昂愣怔:“什么是freedom啊?”
“……别问了!”杜舒凤急躁地吼了回去。
三个月后。
浮沙镇,大楚与齐国分寸必争的焦点。
这儿是属于大楚的领土,却也是齐国争夺的一方土地。
不外在这个冷刀兵时代,楚齐两国争夺土地从来都不耍嘴皮子,直接真刀真枪地开战,谁赢了这浮沙镇就是谁的!也不晓得这场仗到底是由于什么缘故闹得这么大,但是到了这个时代,浮沙镇外的血腥气越来越重,楚齐两国都不得不陷入这场巨大的战争中,不断地投入财富和生命,可是为了国家的面子,他们还谁也不能先撒手。可是打了这么多年,没有血性也该有火气了,所以一谈起议和的事情,不管是大楚仍是齐国,朝廷里的武将都会纷纷攘攘地大怒拒绝,为了这事儿不晓得多少文官被整治。
但事情偏偏就陷入了这种最焦虑的局面,实在两国人都觉得十分不耐了,下至庶民,上至皇帝,看了这么多场血案,眼睛也累了,心更加是累了。这局面就暂时地僵在这儿,两方都静静地将自己投入的军力慢慢收回去一点,看对方也收缩,自己就再收回去一点……也许这个局面早晚有一天会被打破,只是谁也不晓得到底是什么时候,为的什么,才能将这个烂摊子给彻底解决掉。
浮沙镇的庶民个个都是从血腥气和惨啼声中长大的,沐浴着战场边沿的阳光,每个居民,就连待字闺中的女孩子,都有股浑然天成的豪气。当杜舒凤与上官昂从马车上走下来的时候,差点认为这儿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命案?不然怎么走在路上的人全都是一脸杀气?好在上官昂早早就雇用了一个向导,这位向导十分敬业地将这浮沙镇的事情轻微给他们解释了一番,这才免去了一场笑话。
“唉……这浮沙镇到底不愧是边疆的要地,和别的城镇就是不一样呀!”上官昂感叹道。
杜舒凤斜斜觑了他一眼,很是鄙夷隧道:“说归说,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倚着我?”
上官昂一瘸一拐地硬巴着她,小声抱怨道:“这马车颠得我伤更重了!”
“若是你一开始就能坐上马车,根本不会有这么多毛病。”杜舒凤无奈地说道。
事实上,出发以前,上官昂长短常威风地骑着马出行的,走在步队最前面领路。
不外路上经由一段泥泞途径的时候,上官昂一时失去平衡,便很是悲剧地从马上跌了下来,浑身上下都被擦伤,摔得又青又紫,十分狼狈。无奈之下,上官昂也就只好乘坐上他口中那“娘们兮兮”的马车了。
一念及此,杜舒凤当即偷笑起来,一点儿也不同情他,也没很想扶持他。
不外雇用来的护卫们,有很多也都是桐凉城的人,在他们彻底将这群人收归己用(这个“己”仅仅指上官昂)以前,是绝对不能够让这群人感觉到哪怕是一点古怪的,除非他们不想要上官家和骆家的名声了,要真的不在乎名声,当时他们也不至于勉强责备地成亲。
于是这戏还得要演到底。
杜舒凤也只好显露出一位良配的面目来,温柔和煦地揽着上官昂的腰。
顶着身后一群窃窃私语的八卦男的目光,杜舒凤委曲地笑着,对上官昂说话,这时候声音便进步了:“夫君,不然我们仍是在这儿找一间客栈歇息吧,固然眼见着日头不早,不外我仍是觉得这舟车劳顿,你得要好好休息一会儿。”
“仍是夫人贴心啊!”上官昂也大声感叹,当即对那向导问道,“这四周哪里有客栈?”
“还有些远,可能还要走一会儿!”向导有些犹豫地低头看着上官昂的——腿,“不然公子您仍是先上马车上坐着歇息吧。”
上官昂皱了皱鼻子,摇头对杜舒凤撒娇道:“坐在那上面真的很颠得慌!”
杜舒凤似笑非笑地看了回去:“别想了,你现在可不能走。”
“……”上官昂很坚持地走了几步。
然后顺从地爬回了车厢,过了一会儿从车厢里头闷闷地传出来一句:“走吧。”
杜舒凤没随着爬上去,她倒是想呼吸一会儿新鲜的空气,何况上官昂的诉苦也没什么错。
那里头的的确确颠得要人命。
她真是再也不想坐这么久时间的马车了,还不如骑马呢!
可惜她若是想骑马还得要等以后,彻底挣脱上官家和骆家的控制以后了,现在,间隔她的心愿实现还有很远,杜舒凤很清晰越是这种时刻越是不能够掉以轻心。此刻还应该继承谨言慎行……不外几天以后仍是要找机会和上官昂分开,她得留下来,走马观花是不能找得到苏笙睿的。
在来的路上,越是间隔浮沙镇近,杜舒凤的心就觉得绞疼。
那个认为会掩埋的名字,最近越来越喜欢向她明示自己的存在感,每每在梦里,那张面孔就会猛然跳跃到她的眼前,也不顾她是不是会被吓到。希奇的是,这样突兀泛起的面庞在梦中看久了,惊醒的次数多了,杜舒凤居然逐渐地也习惯了。往深了想,她也是死过一次的人,梦中的面孔又有什么好害怕的呢?
将一切都想通透了以后,杜舒凤的心情便好了很多,眉眼中都是幸福的笑脸,固然旁边的人都误会这是她与上官昂新婚燕尔的缘故,不过杜舒凤也并不在乎自己的喜悦是不是能够找到人分享,她早已经习惯独自咀嚼喜怒哀乐的情感。
也许,是由于上辈子被苏云豪和唐菲菲狠狠地伤了心,所以杜舒凤才会潜意识地不愿意接受旁人的亲近吧。爱人也挚友人也好,都是可以随时背离的,或许正由于如斯,她才会整整五年间都不曾察觉苏笙睿的心意,她或许一直打从心眼里将苏笙睿当做了自己心目中的一位亲人,就像骆千斟,骆夫人和骆禾间他们一样。
但谁说这辈子也会是一样悲哀的际遇呢?
在来到这个世界前,杜舒凤永远也想不到她到这个时代毕竟会经历什么,得到什么。
那是前世她遭遇背叛后,一直不敢幻想的完满幸福。
上官昂在客栈里头休息了良久。
这段期间,杜舒凤四处奔走,寻找可以假寓的地方。左思右想,这浮沙镇里头若是开间客栈,既可以雇用护院,保障自己的安全,也有了一个留在浮沙镇的理由。就在她去外面奔走的时候,上官昂也不知道给他的属下们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真的说动了这些人跟随他,跟随他这个少主人,而非上官家。
杜舒凤不由得表示她可能又有些低估上官昂这个人了。
至于婚事的事情,上官昂也和她说了一些,便是短时间内他们恐怕还不能解除这关系,也许以后能够找到合适的机会他或者“她”能闹个失落啥的,这样两家都有面子,到时候私底下去和爹娘解释便可,反正已然木已成舟,他们也不能说什么。只是现在他们两人都根基不稳,还需要依靠家族,若是这时候和家族摊牌,说不定又得被抓回家里头关起来“好好教育”。不管是上官昂仍是杜舒凤自己,都已经受够了被禁锢的滋味,所以除非必要,都绝对不想要在不适合的时机摊牌。
将最重要的事情商议决定完毕了,杜舒凤也终于在浮沙镇盘下了一块地。
这儿建设的原本是间大型民居,不外被杜舒凤命人改造了一番,一个月以后,堂皇的“玉睿客栈”就这样开张了。上官昂也诚实不客气地搬进了玉睿客栈,做了这家新开张客栈的第一位客人。为什么能这么恰好呢?倒也不是杜舒凤特地给他留了这个位子,其实是这客栈现在才刚刚在官府登记,光请了一个大厨一个跑堂,还远远不够人手呢。
杜舒凤又用了更长的时间,去寻找采购市场,去或雇用或购买奴隶来替客栈工作,幸好这一次身旁有一个掌管上官家要务的至公子上官昂帮忙,杜舒凤固然依旧有些手忙脚乱,但显著要比一个月以前单枪匹马干的时候轻松多了。这回要做的事情固然更加复杂,时间也铺张很多,但比起之前显然更有效率。玉睿客栈终于有了足够的厨子、跑堂、杂役,为了防止杜舒凤不会看帐,被人耍,上官昂还特地雇用了三个账房,细心挑选过,让这三人工作的时间相互隔开。固然免不了还能有猫腻,但杜舒凤已经觉得足够了。
“你要是真心想要做一个商人,一定很厉害!”杜舒凤十分佩服隧道。
上官昂耸耸肩膀,固然竭力想要露出浑不在意的样子容貌,不外很显然,他的脸色那种不正常的潮红仍是出卖了他——“啊哈哈,实在我也不是特地这么厉害的啦!只不外谁让我如斯有天赋呢?固然我真的很想做一名游侠,奈何老天爷就是给我这种生成天来的本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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