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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阴谋
书名：乱世求生的小兵 作者：LEO·良 更新时间：2015-09-19 16:01 字数：3450
我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跪着的金兵女干细被打的不成人样，心里乱作一团。马上就要兵临城下了，金军一旦破城势如虎入羊群，不光我们这些当兵的，庐州的百姓也会遭到毒手，我倒不在乎别人，关键是我怎么跑，我才刚当官儿几天啊，这就要殉职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挂个英烈的名号，就算有抚恤也不知道给谁。乱七八糟的想了一阵对都尉说道：“大人，此事十万火急，派传令兵去安庆求援军吧。金军可能随时会攻城，这里已经不安全了，还要疏散城里百姓，一旦城破，不能让他们也遭到那群畜生的屠戮！”都尉听完点点头立刻着手去办，我说还要再去巩固一下城防也退了出来，刚出门就拉着赵莹跟秦胜往住处跑，一进屋让秦胜马上收拾东西，赵莹还瞪着大眼睛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说道：“姑奶奶，您老儿还等啥？还真要等金兵杀进来把你绑走？”赵莹听完不解的问道：“那你的意思是逃？”我忙着把衣服往包袱里塞，急道：“这不是废话嘛！要不我让那个都尉疏散百姓，为的就是让老百姓掩护咱跑路！”赵莹听完笑道：“原来你根本不顾别人的死活！”我回道：“姑奶奶，我顾着别人死不死，谁还管我活不活？别闹了成不成，赶紧换了衣服跑吧！”赵莹笑了，还是那么好听，扔下一句没用的懦夫走了。懦夫这词儿用在我身上并不差，可从她嘴里说出来那么刺耳。秦胜凑过来问道：“咱还跑么？”我瞪了他一眼说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扯开了这身官服换上老百姓的普通衣服跟秦胜从后门溜了。
外面人声嘈杂，得到通知的老百姓慌乱的往城外奔，大黑夜的都在城门口，本来还算宽敞的城门此时变得拥挤不堪。我身前一个女的抱着满月大的孩子，焦急的看着城门的方向，身旁一个老头儿在给孙子摸眼泪，哭声叫声喊声交织一片充斥着我并不富裕的大脑。秦胜凑到耳边说道：“老武，看这情形就算是出了城门金狗早就攻进来了，咱这么跟着往外走也不是办法！”我也知道眼下这情况是没法指望着从大门出去了，拉着秦胜走出人群往一条漆黑的胡同走去，刚拐进去就听见有人在说什么，叽里咕噜的一句也听不懂。秦胜低声说道：“金兵！城破了？”金兵？我脑子里忽然亮了一下，低声问道：“你在赵莹身后看见那都尉搜出来的信上写得可是咱汉人的字？”秦胜想了想道：“对呀，那最后还有个我的胜字呢，我就认识那一个！”如果那人真是金兵的女干细，给他主子写信会用汉人的字？这不是明摆着给我做戏看么，老子本身就是演戏的，这回让人家给摆了一出。就这么跑路，通敌卖国的罪名就落到我头上了，此时满脑子都是那个和蔼的禁军都尉，这老不死的城府竟然如此之深，别人算计不了冲着老子来了。娘的，老子可是在血雨腥风的战场上演死人活下来的，跟我演戏！
想到这眼里都喷了火，抽出匕首找准方向摸了过去。秦胜看我忽然动了家伙，也掏出把短剑在后面跟着。那人还在叽里咕噜的没完，旁边还有个在听他说的，我对着那个说话的把包袱扔过去然后直扑另一个，秦胜在后面冲向我扔包袱的那个，我们俩的默契从战场上一直延续下来，一刀插进那人的脖子，他还没来得及惨叫就躺下了。秦胜对着说话那个的大腿捅了一剑，正准备再来第二下的时候我说道：“留活的，看看能不能套出什么！”他一听改变方向对着另一条腿又捅了一下，两声惊人的惨叫也没能引来什么人，看起来大家都忙着逃命，谁也顾不上谁了。我过去蹲在那人跟前说道：“把知道的都说出来吧，别让我费劲！”那人瞪了我一眼没说话，我笑道：“还真有骨气啊！”说着举起他一只手给剁了下来，又一声恐怖的惨叫，我说道：“再不说话另一只也给你砍了！”那人叽里咕噜的说了几句，我狠狠给了他一耳光骂道：“娘的，好好的汉人不做装什么金狗！骗我把你舌头割了，让你以后都是哑巴！”那人惊恐的看着我终于开口道：“载你手里我认了，你怎么知道我是汉人！”我回道：“猜的！”他差点气的吐了血，秦胜也被我这招晃了一下。那人说死的那个才是金狗，正在告诉他城里的粮仓跟主要布防的位置，说到一半我们就出来了。我又问道：“你家主子是不是禁军都尉那个老头！”他点点头，看来我估计的不错。那老头子的确是钩搭了金狗想卖了庐州城再嫁祸给我，自己藏起来享福，可惜找错人了。又问道：“金兵在哪扎营，何时攻城！”那人道：“已在城外百里的地方扎营两天了，等到我给的消息后就会攻城！”该知道的都知道了，站起身给秦胜使了个眼色转身出了胡同。
秦胜割了他喉咙跟出来在旁边等我说话。这回的情况不比以往，庐州一旦失手，金军会直插江州，然后死守这条南下要道，到时候什么都完了。
我现在满脑子都是被欺骗的愤怒，而且还是要把这通敌卖国的耻辱罪名按在我头上，愤怒刺激着每根神经要去跟那个都尉玩命。秦胜在后面跟着，看我头一次这样的表情也有点不知所措。还有一条街就到府衙了，一阵冷风把怒火压住了大半，缓下来问道秦胜“刚才死的那个说这城最终会破的对吧！”秦胜回道：“嗯，是这意思！”我又道：“那个都尉这么做很该死对吧！”秦胜看着我道：“那还用说，这种叛徒大卸八块也不够！”我停下说道：“那老头子确实该死，这城快要破了也是事实，就凭咱两个只会装死的去了也没什么用啊！”秦胜看着我说道：“那你又有什么打算！”我抬头看看黑色的天空，想起跟赵莹一起在饶风岭的那个晚上的感觉，闭着眼睛呆了一会道：“咱还是走吧，这城早晚得让金狗打下来，估计所有出城要道也被那个都尉给掐住了，去搬救兵的可能性也不大。今晚可能是最后期限，就算金狗没得到消息，明天也会强攻。咱以后小心点躲着……应该不会被抓住吧！”最后这句我自己说的都没底气。秦胜道：“那赵莹呢，也不管她了？”唉，我的头又开始痛了。
赵莹对我有救命之恩，当然不能看着她死在这地方。但金兵攻城也不是就凭我俩能阻止得了的，还有那个老不死的都尉跟金狗里应外合，还有看不见的援军等等等等。秦胜看着我想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我看着他迷茫的眼神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你说说，咱该咋办？”秦胜看着远处还在等着出城的老百姓说道：“该咋办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的生死跟咱有关系了！”又转过头看着我一本正经的道：“咱跑了，兴许能偷着活，可他们明天就死定了。有时候有些事，一旦扯上关系跑也跑不了！”我也看着那些拥挤在城门前的老百姓，心里一阵翻腾的厉害。
沉默了一阵，我说道：“秦胜，你这么一直跟着我，不单是因为能在战场上活下来吧！”他傻笑道：“起先的确是因为这个，后来你救了一命。我娘说过，谁救了我一命，我就要好好的跟着他，救命的大恩一辈子也还不完！”我笑了笑没说啥，又挣扎了一番。深深的吸了口气，说道：“老秦，去安庆搬救兵吧，我去找赵莹，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拖几天！”他好像早就料到我会这么做，说道：“还是我留下，你去安庆吧！”我笑道：“别争了，那个都尉还欠我的帐，我得去收回来，如果真的城被攻下来我也死不了，别忘了我还有绝招！”秦胜点点头说道：“那行，我会回来的。坚持住，兄弟！”说完一溜烟的朝城门跑去。兄弟……他最后这两个字始终让我觉得很暖，自从跟姐姐走散了之后再也没有谁跟我有过这么深的感情，兄弟……我看着秦胜的跑远的方向笑了笑，转身朝府衙去了。
府衙除了两个在门口当值的衙役，一切显得十分平静。此时我还是左侍禁，也用不着偷偷摸摸的翻墙，走过去问道：“都尉大人还在这儿吗？”“在的大人，他一直在等您！”其中一个衙役回道，等我？这老小子知道我会回来找他？也顾不了这么多疑问，迈腿往里走。还是那个大厅，都尉坐在椅子上看着手里的书卷，我进去找了个椅子坐下他也没抬头。良久他才开口道：“我知道你会回来，可你知道在这个年代有些事情是身不由己的吗？”我冷冷的回道：“我只知道你勾结金狗！”都尉笑道：“我很清楚自己都做了什么，这个动乱的年代，你明知道有些事情做不得，却还是要昧着良心去做！”好像他还有不少苦衷似的，但我早就没了心情去听他朗诵什么大道理，拍着桌子吼道：“你这个老不死的，你去城门看看，那些带着家小躲避战乱的老百姓！你的良心让狗吃了？你还有脸面对他们吗？此城一旦失手，金兵有了后勤保障即刻南下夺我大宋江山，你能面对那些战死沙场的英灵？有脸去面对那些老百姓？有脸去见你的爹娘？”我吼的声调变得厉害，几个禁军以为我要行刺提着刀闯了进来，都尉摆摆手他们又退了出去。我不眨眼的瞪着眼前的这个老头，他还笑的出来，嘴动了动始终没说话。从怀里掏出封信递给我说道：“麻烦你见到赵姑娘的时候把这个交给她！”说完出屋走了。我拿着信傻傻的站了好一会儿，完全不能接受他作为一个禁军都尉竟然勾结金兵出卖国家还有苦衷。看了看手里这封信，顺手塞在怀里准备去一趟禁军驻地，我虽然只是个左侍禁，没什么特权。不过我还是相信禁军里有明事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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