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你小小年纪,不也一见老娘就挪不动步,还说老娘是坏女人,那你这又硬又臭的玩意儿是怎么回事。
桂花的心里愈是痛,脸上的笑意就愈浓,趟过男人河的女人总知道如何隐藏自己的内心。
每每躺在男人身上身下,受着那变态的疯狂的戏弄时,桂花的心里都要再加上一分恨意。
桂花的眼窝深处现出一丝邪意,哼,老娘就要把你变成个比老娘还不如的坏女人。谁说只有女人人才是坏女人,你将来会比老娘还要坏!
这样想着,桂花忽然一把搂住祥子滚到炕头上,厚实的嘴唇也狠狠地封住祥子的口。
“呜呜……你干嘛?”祥子猛劲地推开桂花,夺门而逃。
昏暗的夜色中,祥子看到水仙惊恐的小脸以及那双复杂的眼睛。
耳边传来桂花的痛骂声:“你个小兔崽子,你一定会再回来求俺的。”
煤油灯那昏暗的光亮的照在桂花惨白的脸上,一行清泪顺着有些松弛的脸颊上流淌了下来。
祥子心慌意乱地跑回了家,一进屋就趴到炕上,将脸深深地埋到手心中。
乱了,今天一切都乱了!
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总觉得有一股强烈的气流在乱蹿。
祥子突然觉得有些委屈,祥子更加渴望长大,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渴望长大。
长大了就能解释这一切,能解决这一切了吧。
夏蓝花虚弱地走进屋里说道:“祥子,饭在锅里,你去吃吧。”
“娘,乔叔呢?”
“他今晚上不回来了了,在果园看果子。”
“咦!儿子,你这头是怎么回事?跟人打架了吗?”夏蓝花紧张地把住儿了头说道。
“娘,没事,就破了点皮。”
“哦,那就好。哎哟。”夏蓝花说着皱着眉头倒在炕里头,面上似乎很疼。
“娘,你怎么了?”
“没事,你去吃饭吧。娘肚子有点疼,躺一会就好了。”
祥子刚吃完一碗饭,就听屋里“彭”地一声,他连忙奔进屋。
娘倒在地上,半个身子痛苦地抽搐着,额头上黄豆粒大的汗珠滚落。
“娘,你怎么了?”祥子叫着急忙扶起娘,将她连扶带抱地扶到炕上。
“俺肚子疼得历害,祥子,快去找你乔叔,让他送俺去医院,俺受不了了!”
“好,娘,你等着,俺马上就回。”祥子说着疯了一样向山里跑去。
今晚月光很浅,天特别黑。
前天刚下过雨,道路极为难走。
祥子不知在坑坑洼洼的土路跌倒了多少次,终于到了果园。
漆黑的果园里,繁茂的树枝不时地划破祥子的胳膊,他根本无暇顾及,心里焦急得像锅上的蚂蚁,恨不能马上把乔四给揪出来,送娘去医院。
当祥子心急火燎,满身泥泞地站到果园中的简易窝棚前时,一颗心总算安定了许多。」
祥子焦急地推开窝棚的木门。
“乔叔,俺娘病了,要俺来找你。”
话音未落,祥子就被雷住了。
眼前的情景就仿佛是在梦中一样,简陋的小土炕上,两个不着寸缕的男女正紧紧地连在一起。
屋内,煤油灯上孱弱的火苗摇曳着放荡的眼眸,似嘲笑,似侮辱!
慌乱的乔四来不及细想,向祥子致歉道:“祥子,祥子,你听俺说……”
热血上涌,年少气盛。处在这个年纪的愤怒的祥子抄起门边的一根扁担,对准炕上一黑一白两个躯体,高高地举了起来。
“啊!”
马菊花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身子猛地向后退去,在破旧的花褥子上划出一条白色的小溪。
“扑通。”一声,乔四竟然双膝跪下了。
“祥子,俺不是人,都是俺不好。求你不要告诉你娘。这女人是我从前的对象,俺一时糊涂才和她在一起。你放心,以后俺再也不和她在一起。好好对你娘!”乔四痛哭流涕地说道。
昏暗的灯光下,乔四的脸十分丑陋而苍老,胸膛依然壮硕,一副成年人的骨架此刻在一个少年面前却显得如此无力!
双眼喷火的祥子想到了娘,那个一心以为找到爱情的女人,祥子把满腔的愤恨,对娘的怜,倾注在扁担上狠狠地打了下去。
马菊花尖叫着闭上了眼睛,雪白浑圆的双腿瑟瑟发抖着。她仿佛嗅到了自己的血腥味,仿佛感觉到自己的双腿被祥子给打折了,仿佛看见了夏蓝花朝着她笑的脸。
一声脆响,扁担打在炕沿上,离马菊花丰腴优美的大磨盘只有一公分的地方。折了,断为两截的扁担,令人触目惊心。
“滚!”在祥子的怒吼声中,马菊花手足无措地穿着衣裳,披头散发地逃离了这小屋。
苍茫的夜色中多了一匹哭泣的野马。
乔四默默地跟着祥子回了家。
远远地,家中闪着柔和的橘色的光,乔四的心里一痛,自己为什么会负了夏蓝花。
两人走进屋里时不由惊呆了。
祥子捂住自己嘴,极力不使自己哭出声来。
乔四的眼睛睁得老大,惊恐万分。
只见夏蓝花的身下鲜红的血液顺着腿根流淌,无声地流了一炕一地,她面如白纸,气若游丝。
“蓝花。”乔四发出痛彻心扉的哭喊声。
两人用颤抖的手手忙脚乱地将夏蓝花背到马车上。
三人披星戴月,连夜把夏蓝花送了到城里。
夏蓝花被送进急诊室,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在门外万分焦急地走动着。
祥子感觉自己的腿肚子软软的,一想到娘有可能会从此离开自己,心就痛得要命。
乔四不时地用拳头砸自己的脑袋,祥子却只是冷冷地看着一切。你这个拉帮套的,俺娘要是有个啥意外,俺一辈也饶不了你!
医院的走廊不是很长,但两人却感觉像是走了一辈子那么长。
夜风凉凉地拂过脸庞,也吹干了祥子脸上的泪痕。
十多分钟后,医生终于出来了,要家属签字,说是夏蓝花是宫外孕大出血,必须马上做手术切除子宫。
乔四感觉自己最后一线希望也破灭了。切除女人那玩意儿就意味着自己永远也不能拥有自己的儿子了。但是必须签字,要保夏蓝花的命。
乔四颤抖着手在那张纸上,歪歪扭扭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夏蓝花住院了,手术很成功。她躺在病床上,双眼带着哀伤,又很平静。她的脸上是带着笑的,很温柔的微笑着。她不想看到两个心爱的男人为自己忧愁。
住院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家里的活总要有人干,祥子还在上学。乔四只好回家种地,伺弄果园,留下祥子一个人在城里照顾母亲。
医院的病床很紧张,而且陪护要额外交钱。祥子没地方睡觉,晚上只能将就着趴在娘的床边对付一宿。
娘心疼地抚着儿子的脸说道:“金祥,睡俺旁边吧。”
娘咬着牙想要挪动下身体却疼得出了声。
祥子连忙按住娘说:“娘,你不要动,俺有办法。”.
刚做完手术,刀口要命地疼,夏蓝花的娘家远在千万里之外。这个时候夏蓝花就特别想念自己的娘。
“你能有什么办法?”夏蓝花疑惑地望着鬼精灵似的儿子。
祥子不知从哪里找来两张很大的旧纸壳箱子,打开铺在地上,然后躺在地上朝娘笑了笑说道:“娘,你看,这不就行了吗?”
看着儿子调皮的笑容,夏蓝花的脸上露出苦笑。唉!就是苦了这孩子了!
祥子白天在学校上课,中午给娘卖几个包子和一碗粥什么的送去,晚上还要照顾娘的大小便。
晚上睡不好,白天吃不饱,祥子很快就瘦了下去,精力也开始不够用了,学习成绩直线下降。
一连几日,祥子都在课堂上睡着了。
白芳很生气,在一次月考后把祥子留了下来。
“孙金祥同学,你最近怎么了?成绩下降那么多?上课为什么老是打瞌睡?你难道不知道现在是你人生最重要的阶段?你要是不好好学习,分心的话,将来,将来只能还呆在乡下做农民了。”
白芳生气地地说着,一双美目流露出焦急与担忧。
祥子学习成绩太优秀了,而且各方面都很出色,白芳实在是喜欢这个孩子,因此格外注意他。
听到农民两个字,祥子心里一阵刺痛。
祥不服气,哼,农民也比你这样不要脸的坏女人强吧!哼,还好意思说俺,等哪天老子也让你尝尝农民的历害!
这样想着,祥子就斜倪了白老师一眼,说道:“农民有什么不好?”
听了祥子的话,白芳一时语塞,看到祥子可怕的眼神,突然意识到自己言重了。这孩子自尊心极强。
于是,她就温柔地笑着说道:“祥子,做农民不是不好。但是老师相信自己的眼光,你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你学习这么好,将来一定会有出息。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
祥子看着老师晶亮的眸子,真心关爱的表情,不由得暗暗自责懊悔,孙金阳,你在想什么,老师对你这么好,你咋能那样想她呢?你真不是人。
祥子在沉思时,白芳站起身来,双手搭在祥子的肩膀上,凝视着祥子的眼睛说道:“告诉我吧,我会帮你的。老师很喜欢你,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荒废学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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