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酒瓶跌到地上爆破了,所以迸溅出的玻璃碎片戳的沈水水的双腿惨不忍睹,幸好她及时站了起来,不然,俊俏的脸蛋肯定也要不复存在了。
父母离开时,沈水水躺在病床上,细细回想事发时的情况,可是想到头痛欲裂也想不出来到底是谁进了卫生间向她的隔间里投酒瓶,想起之前和春湘佳禾有过一番争吵,于是捉住江城的手问道:“是春湘,对吧!”
沈水水瞪大了眼珠,好像在和江城说一个惊天秘密。
“你误会了,春湘不敢的,她连蚂蚁都不忍心踩死的。”江城真怕沈水水误会了,一边着急的为春湘辩护,一边又怕沈水水猜出是佳禾。
沈水水看出他情绪有些不对,便揉着她的手臂,让她看自己缠满绷带的腿。
“你说嘛,肯定是春湘,是不是?”沈水水开始连哄加骗。
“医生说你的腿只是皮外伤,过段时间就好了。”江城有些浮躁。
沈水水想着江城看到自己的腿,会心生惭愧,然后讲出真凶,江城却偏偏脱离正轨答非所问。
沈水水不愿意了,“就是好了,可这疤痕什么时候能好,大夏天的还让不让我过!”
凶手是佳禾,可是江城不能说,佳禾是自己青梅竹马的妹妹,自己万万不能把她卖出来,江城知道沈水水知道后,肯定会以牙还牙,以沈水水的性格绝不会上罢甘休,他必须有保障佳禾安全的义务。
“忍着”江城迟钝了半天,说出这两个字把沈水水气的直捶被子。
“就是春湘,对吧,肯定是她,这个贱女人,我非弄死她不可。”沈水水刚说完,江城一记耳光便上去了,沈水水冷冷的看着江城铁青的脸,眼睛里寒气逼人。
“我跟你拼了,江城,你这个混蛋,竟然打我,我跟你拼了!”沈水水扑到江城身上便开始展开各种肢体虐待,拳打,嘴咬,撕扯着,抓挠着,江城实在受不了一把推开她,走出病房。
沈水水在后面鬼哭狼嚎的大叫:“我跟你拼了,我跟你拼了!”
真的不愧是沈水水,不会让自己吃一丁点的亏,她谁都不爱,她只爱自己。
下午,暖风吹的人昏昏欲睡,佳禾拖着一头乌黑的长发在木质地板上走来走去,时不时看看沙发上熟睡的苏穆。
真的消瘦了不少呢,看来这场病真的不轻,佳禾责怪着自己真没良心,这么长时间也不问问他一个人的生活情况。
佳禾趴在苏穆面前,手在苏穆挺拔的鼻骨上轻轻的滑动,苏穆眨了眨眼睛,睁开一脸的惺忪。
“佳禾,你饿了吧。”看到佳禾放大的脸蛋,苏穆闪开坐起身。
“有点”佳禾摸着瘪下去的肚子,不好意思的说道。
苏穆把佳禾带到周边的一家餐厅,饱饱的吃上了一顿,便决定送佳禾回去,踏上公交车,途中苏穆和佳禾撒了谎:“我打电话问过江城了,他说不严重,过段时间就好了。”
“哦,是吗。”佳禾的回答不冷不热,已没有了刚刚的那股冲动。
到达终点站,苏穆也跟着佳禾跳下了车,在路边的梧桐树下,苏穆紧紧的抱住佳禾,佳禾站在家门口和他挥手,苏穆跳上公交车前大喊:“常去看我。”
佳禾在风中点了点头,苏穆决定直奔医院去看沈水水,他非常的不放心,想去探个真实,在医院对面的水果摊上买了一些水果,便打电话给江城,江城说他在街心花园坐着呢,苏穆一转身,便看到了江城。
“怎么没有陪在她身边。”苏穆将水果放在脚边问道。
“嗯,她需要冷静,刚刚疯了。”江城还沉浸在刚才沈水水的凶牙利爪中。
“很严重啊,我今天是来看看她的,我看还是不去了。”
苏穆听到“疯了”,有些后怕,真不知道这个沈水水是什么样的女人,自己这趟是不是来错了,可能正巧赶上病人的抓狂期。
“上午一直在检查,刚医生说没大事了,就是需要休养一段时间。”
苏穆听到松了口气,“那就好”。
“是佳禾,佳禾向卫生间里扔的酒瓶。”江城有些不敢相信佳禾的蜕变。
“她都和我说了,她自己也很恐惧,刚刚在我家都哭了。”苏穆看到江城的眼睛里对佳禾的悲痛和惋惜,于是继续说道,“其实她是为了你,为了春湘,还有她自己,你知道她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勇气这样做吗?”
江城其实在心里早已经知道,上段时间的光碟已经能很好的证明一切。
“她爱你。。。一直都爱。。。”苏穆说出这辈子最不愿相信的事实,顿觉的心中绞痛。
佳禾处心积虑的想除掉沈水水,江城怎么能感觉不到,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佳禾什么能瞒得过他。
江城无话可说,只能沉默。
苏穆拍了拍江城的肩,示意自己没关系,爱情由人不由天,两人相视一笑,“你告诉那个沈水水了吗?”
“没有,这个不能讲,她要是知道了是佳禾,准会杀了她。”江城极其谨慎的对苏穆说,“不要和任何人讲,防止走漏风声,被她知道。”
苏穆认真的点了点头,把脚边的水果交给江城:“转交给你的未婚妻。”
江城张了张嘴,苏穆一拳捣在他胸口,“你小子行啊,什么都不和我说,你们都行啊,一个个的啊。”
“一直没好跟你开口。”江城有些为难,“我父亲逼婚,唉,我真的是。。。。。一言难尽。”
“春湘呢,你打算把春湘怎么办的,娶了做小吗?”
“春湘,我对不起她。。。。。”
苏穆看到江城一脸忧伤,像是在缅怀已经失去的东西,朝着他的胸口又是一拳,“你小子装什么洋相,当初是谁信誓旦旦说非春湘不娶,别拿你老子当挡箭牌,你要是爱春湘,天皇老子阻止又能拿你怎样!”
苏穆真的是被江城的懦弱彻底击毁崩溃了。
“我去找过春湘,私奔。”江城扬起脸庞,眼睛湿润,树荫下的凉风轻轻吹过。
“私——奔,哈哈哈,这个好。”苏穆拍着大腿哈哈大笑起来。
沈水水这两天恢复的不错,自从那天和江城大闹一场之后,这些天都老老实实,安安静静的坐在病床上,母亲端饭给她吃时,她会撒娇让江城喂她。
这件事情之后,母亲便对江城一肚子的成见,她总有事没事的教训江城,这个做的不好,那个做的不对,她感觉自己身为他未来的丈母娘有权利教训他。
江城也不和他理论,只是照做就是了,他知道沈母心里一直不自在,水水出事确实自己该负全责,沈水水每次看到母亲横里横气的对江城,就朝着她大嚷嚷,母亲便作罢了。
江城这段时间一直在医院,还没回家,今晚决定回家去,不知道父亲又会怎样批评他,想起来就不想回去,沿着马路走到家门口,又折了回去,跳上公交车,决定去苏穆那陪他,恰好他就一个人住。
江城感到苏穆家,没吃晚饭,肚子饿的前胸贴后背,于是催着苏穆为自己做碗面,苏穆把热腾腾的面端到他面前时,手机突然想起来。
江城打开一看是父亲,扔给苏穆,然后对苏穆挤眉弄眼。
“是,伯父,是,我是苏穆,嗯,在我这儿,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在洗澡呢,半小时后让他回给你,好好,伯父晚安。”
苏穆咿咿呀呀终于说完了,“沈水水说你回家的。”
江城把手机关机了,“我不回去,我也不打电话给他。”
一个星期沈水水便出院了,下床走路轻松自如,跟平常没什么两样,只是腿上许多疤痕没有完全退掉。
即使腿上有疤痕,也没能挡住沈水水活泼跳动的心,她又去酒吧上班了,请了这么长时间的假,老板都生气了。
月色撩人的夜晚,江文凤又一次喝到烂醉回家,与以往不同的是,已经没有人开车专程接送她,而是她自己甩着包,在路灯下孤独的打晃。
男人自从上次在酒吧看到春康杀人之后,就再没来找过她,电话也不接,人又不出现,江文凤万分无奈只得找到他的朋友打听,后得知是男人的妻儿回来了。
所有的委屈化作难以排遣的泪水,江文凤哭天抢地在家里骂这个负心的男人,当初的信誓旦旦难道都是说说而已。
再一次选择相信爱情时,结果却是被爱情狠狠地坑了。真的是应了那句话“谁认真谁就输了”
江文凤伤心欲绝的对着春康哭诉,斩钉截铁的说她绝不相信男人是真的离开他,她要找到男人跟他私奔。
春康看到面前的母亲,精神在摇摇欲坠,接近崩溃,心中的怒火更加蓬勃,一边憎恨母亲的执迷不悟,一边想要将男人剁个粉碎。
再次去上班时,春康跟场子里大大小小的兄弟打了招呼,发誓一定要找到这个男人,现在的他强大了,他绝不允许母亲再受到伤害。
春康还是太年轻,总是不会去想事态发展,几天之后,男人在一个酒吧喝酒被发现。
春康带着兄弟上去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直接把男人吓得屁滚尿流,男人在春康的威逼之下大叫,“我做生意失败了,没脸见你母亲,我现在连房子都没了。”
“说这些鬼话,你以为老子会信你吗?”春康对着男人的脸便要再次挥起拳头。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春康,你助手!他说的句句属实。”沈水水穿着服务生的制服出现在春康面前。
“妈的,沈水水你怎么阴魂不散,到哪都有你。”春康扳起沈水水的下巴,手在她的腰间用劲的揉捏了一把。
“滚开,老娘也是你能碰的!”沈水水打掉春康的手,大声嚷道。
春康一脸鄙夷,想起沈水水那夜的风骚劲,胃里不禁翻腾的厉害,嘴角抹过一丝嘲笑,“今天的事,与你无关,趁早别碰这碗混水!”
“我是她侄女,你说与我有关没!”沈水水伸出玉手指向角落里瑟瑟发抖的男人。
因为沈水水之前便已经偷偷和江文凤通过电话,与江文凤说明了一切,当江文凤急匆匆的赶到时,扒开人群,扑到男人身上便开始呜咽起来。
春康感觉母亲让她在兄弟们面前颜面尽失,于是强行拽她起来,江文凤甩开他的手就开始破口大骂。
“兔崽子,瞎了你的狗眼,老娘怎么养你这么个白眼狼!”
春康气愤至极,一拳摔在吧台上,转身带着兄弟们离开,“从今以后,你的事求我,我也不会管。”
江文凤只顾抱着男人痛苦流涕,完全没在意春康说的话,见到男人她像是起死回生一样,顿时拥有了无尽的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