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也多半有一个饮水机,但是里面的水桶也不知道是多久没换了……你敢喝,抵抗力差点的,肯定就拉肚子!
地上是铺了地板,不过油腻腻的,不知道多少天没拖洗了。墙壁上也贴了墙纸,但是有的地方已经脱落了。
而且,只有一间房子。
这种破烂旅馆的好处就是管理松懈,那个从睡梦中被张立勇喊醒地服务员,甚至连看了都没看一眼张立勇登记的表格,拿过来就直接往抽屉里一扔,然后拿着一串钥匙领着张立勇和秦研露进了房间。
“洗澡热水每天晚上六点到九点。”然后踏着拖鞋回去继续睡了。
看着这个脏兮兮的房间,张立勇面无表情,随手把包往床边一扔,小心翼翼的把秦研露扶到船上,温柔的说:“你赶紧睡吧。”
秦研露脸色微红的看了张立勇一眼,张口好像想说什么,但是又不咽了回去。
张立勇笑了笑:“怎么?觉得和我一个房间不方便?”
“不是……”秦研露咬着嘴唇,她的声音柔柔的,语气很软弱,带着几分哀求。
张立勇叹了口气:“别想太多,赶紧睡吧,我们需要养足精神才行。”
“我们要去哪儿?”秦研露眨巴着眼睛看着我,眼神之中充满了担忧。
“明天再说吧,但是我们一定要逃到国外去。”张立勇沉吟了片刻,然后说道:“至少现在追杀我们的人,还不知道我们已经到了上海。但是不知道能持续多久……或许他们很快就会找到上海来,反正他们在那里找不到自己,肯定会在周边城市寻找。
至少今晚在火车站那么一闹,他们肯定已经知道了张立勇准备逃往外地。所以按照正常的猜测,他们一方面会在当地的车站码头继续封锁搜寻,另外一方面,如果迟迟没有我们的消息,他们就会在周边城寻找了。
还有,张立勇选择来到上海,也是有一点原因的。上海是一个国际大都市,外来的流动人口非常多,很多地方龙蛇混杂,管理混乱,躲藏也比较方便——所谓大海捞针!”
“你不要把事情想的太简单,有些事根本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秦研露有些哀伤的说道。
晚上张立勇有些睡不着,总觉得外面有什么风吹草动,迷迷糊糊地到了天亮。
这个房间是在二楼,旁边紧挨着另外一栋楼房,就算大白天开着窗户,也是半点太阳都照不到的。秦研露还在睡觉,脸色很是疲惫。
张立勇叹了口气,起身穿了外套出门。
出了旅馆大门,就感到空气有些阴冷,今天天气也不太好,阴阴的,天空很灰暗,好像要下雨的样子。张立勇拉紧了衣服,低着头走了几步,看着前面一条小路路口有几个早点摊子,过去买了两个煎饼果子,拿了一包豆浆回来。
张立勇走路的时候都是低着头,沿着墙角走,进旅馆的时候还小心地往左右看了看。
回到房间了,秦研露已经醒了。
突然张立勇记起契科夫给他的一个电话号码,不过他给自己的时候说,没必要的时候不要打。
张立勇想了想,拨打了这个号码。
“嘟……嘟……嘟”
电话响三声,接通。
“喂。“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很浑厚,嗓音很低沉。
“你好。”我试探道:“是契科夫让我打这个电话的,我姓张。”
电话那头沉默了会儿,似乎旁边传来一些嘈杂的声音,闹哄哄的,还有什么机器轰鸣声,随后那个男人声音断断续续传来:“你稍等一下,别挂。”
十几秒之后,电话对方的声音渐渐清晰,杂音也渐渐消失,那个男人好像转移到了一个安静点的环境。
“张立勇。”
他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这让张立勇微微怔了怔,不过随后他立刻道:“不用觉得奇怪,因为给你这个电话的人已经把你的一切都告诉我了”
张立勇苦笑,没说话。
“你的事情我知道一点,我也不问你现在在哪里,只是告诉你,明天这个时候,你打电话给我。到时候我会帮你安排一条出路。”电话那头,这个男人语气很淡漠,丝毫没有任何情绪,就这么干巴巴地对张立勇说。
张立勇一阵沉默。
对方忽然冷冷笑了一声,“怎么,不相信我?既然契科夫让你打这个电话找我,那么你就应该绝对的信我,不然的话,你就不用打这个电话。”
“好吧。”张立勇叹了口气,缓缓道:“明天早上,我会再打这个电话找你。”
随后,张立勇挂断了电话。
心里有些乱……
张立勇有些麻木的苦笑着,坐在抽水马桶上,有些发呆。
张立勇还是有些疑惑,昨晚在那里地时候,他们为什么能那么快就跑到火车站堵自己?
张立勇坐在厕所里,心里依旧很烦,尽管今天按照契科夫留下的电话,打通了。可是这一切却都是因他而起。
可是,张立勇却并不认为这能帮自己解决什么问题。
最多能帮我逃亡吧!
可是这事情该怎么解决呢?
唯一眼前的可能性,就只有一个字,逃!
张立勇心里一阵烦躁,干脆把洗手间门反锁了,然后脱光衣服,冲了个澡。
这个旅馆一早是没有热水供应的。不过张立勇不在乎了。淋浴喷头是着冷水,张立勇就站在下面,任凭冰冷的水冲刷自己的身体,然后忽然社经质一样狂笑起来。
冷水冲刷之下,张立勇开始冻得发抖,但是随后用力揉搓自己的身体,才开始适应冷水地刺骨寒冷。
张立勇表情狰狞,面部扭曲,笑声越来越大。
妈的!来啊!来吧!
谁要我的命!老子就先要了他的命!
张立勇自己都没有注意到,他的身后出现了一把黑色的镰刀,不过他是不可能知道这些的。
洗完澡出来,张立勇看见秦研露坐在床头。身子蜷缩在被子里,眼神里有些内疚看着自己。
“怎么了?”张立勇问道。
“你……你刚才在里面的笑声……”秦研露终于还是吧这句话说完“好……好吓人。”“都怪我,要不是我把你带回我家,他们也不可能找到你。”
张立勇没说话,只是翻了一件干净的外套给自己穿上,然后对秦研露柔声的说道:“不要说了,你没有错,错的是我,你身体还很虚弱,你好好地睡一觉。”
在路上的时候,张立勇随便找了一条小路里的地摊上,买了顶帽子带上。这是一顶老式的鸭舌帽看上去有点傻,不过此刻张立勇也不在乎这些了,至少戴着这个帽子,只要张立勇头稍微下垂一点,别人就很难看清楚他的脸。
张立勇从来没有来过上海,费了好大劲才找到地铁站,然后前往火车站。
尽管那个电话里,对方让张立勇明天打电话给他,同时也表示会帮张立勇安排。可是张立勇觉得自己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是不该把所有希望寄托一个人身上的!
张立勇觉得自己应该多做一手准备!
来到了火车站,张立勇看着这十几个窗口前长长的排队长龙,犹豫了一下,想了会儿,又转身出来。
上海火车站很大,外面还有一个很大的广场,广场的两侧是地铁的地下入口。张立勇随意穿过广场,两边立刻围上来很多搭讪的人。
老板,要办证件么?绝对逼真!
老板,要发票么?
老板,要火车票么?
张立勇一个都没理,然后走到前面的一个角落里,这里又上来一个半大孩子,大约十七八岁的样子,看模样是个地痞小瘪三,看见张立勇过来,也迎了上来,飞快低声说:老板,要香烟么?中华六十块一条!
张立勇笑了。
上面的这些事情,在任何一个城市的火车站都有很多,张立勇并不意外。只是想了想,住这个男孩:“你帮我个忙,我给你一百块。”
“啊?”这小子眼睛一亮:“什么事情?”
我指了指前面的火车站:“你去窗口帮我排队买张票,然后拿回来给我,我就给你一百块报酬,怎么样?”
“……就这个?行!”他好像很意外的样子。
张立勇掏出钱包抽出几张钞票:“开往哈尔滨的车次,今天晚上的,两张硬坐。
小瘪三接过张立勇手里地钱,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左右,低声道:“老板,我有路子能帮你买到卧铺票,你要不要?绝对真票!不拿假票糊弄你!我和车站售票处有关系的!”
张立勇笑了:“好!你如果能帮我买到卧铺票,不管票价多少,我额外给你两百块报酬。”
这小瘪三欢天喜地地跑了,张立勇到广场后面的一家快餐店晨等候,在玻璃穿后面看着外面地情景。
半年小时之后,张立勇看见那个瘪三跑到了自己和他刚才说话的那个地方,东张西望的在找自己。张立勇注意观察了一下周围,没有人跟着,这才放下心出来。
“老板……”小瘪三看见张立勇,大大松了口气,好像怕张立勇跑了一样。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两张票来给张立勇。张立勇看了看车次时间没错,拿在手里反复看了会儿,确定这是真票。
小瘪三看张立勇的动作,立刻道:“你放心啦!绝对真票!不拿假票骗你的!我们和火车站售票处有关系!”
张立勇点点头,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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