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杨坤欲走官门,觉得科举太慢,又很烦人,不是智取之路,但走暗道又无关系,去当兵嘛天下太平,也不是佳捷行径,于是,爱吟诗赋词的他心生一计,到处卖弄伤风败俗的诗词,取笔名:乱世佳人;诗曰:自古乱世佳人多,反倒太平清风少。从来富人多享乐,可怜貪家太孤独。又曰:乱世出佳人,盛世耍伦荡。你不淫人妇,人必淫你妻。等等,弄得满城纷纷骚动,对头接耳地议论,跟随也百出,到处流行,传至东昌,激怒京都皇帝,嘉清旨令拿问,惊动州城官僚,但搜半月白劳无获,就连乱世佳人是谁都不知道,于是转为暗查。
一天,太守林蒙来空心花酒楼喝酒,这是障州最有名的酒楼,杨坤为接近他,也到酒楼去,酒至半醇,杨坤佯醉曰:“走州城不见清风,入酒楼满地香花。色惑人性自古有,唯我独尊从来无。”
林蒙听了有些疑虑,说不准他就是乱世佳人之首,于是拂起珠帘来与杨坤对坐,曰:“好诗啊!可有标目?
坤曰:“乱世佳人。”
蒙曰:“现在流行狂荡作品,不知谁是源头?”
坤曰:“狂荡作品自古有,如此热潮千古无。”
蒙曰:“你刚才吟道“色惑人性自古有,唯我独尊从来无”,既不为色惑,何来空心花?”
坤曰:“看人狂催我狂,借人乐为我乐。”
蒙曰:“好变态!难怪自称唯我独尊。”
坤曰:“世道逐我变,我随潮水流。”
蒙曰:“你那么有才,可否就地吟诗一首?”
坤曰:“你能把众歌妓招来,我就吟。”
蒙曰:“你吟你的诗,与众娼妓何关?”
坤曰:“此诗与她们有关。”
于是林太守赏钱师母,命众妓出来。
蒙曰:“看你了。”
坤曰:“绝代才子柳三变,歌妓见他胜似仙。未曾上吊风流冢,不敢踏青乐游园。”
众歌妓鼓掌,一出曰:“好诗啊!今年拜冢就以此诗上奉,可有标题?”
坤曰:“绝代风流。”
众歌妓见杨坤成熟俊俏,纷纷有相请之意,但皆遭拒绝,众歌妓退。杨坤与林蒙饮酒对谈,越谈越相投,于是两人有谊交之心,相约三日后又来空心花相会。
杨坤回家后遇上这样的事,咋事?一家吴氏富商与一户张氏官族为三尺墙地闹得不可开交,官家为争风头,飞信东昌尚书部,张英看后笑而不语,命笔墨侍候,题诗一首,诗曰:”千里家书只为墙,让他三尺又何妨?长城万里今犹在,不见当年秦始皇。”
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看来这话不假。官家拆开书信一看,都很吃惊,只好让路三尺,吴家受感化,也让地三尺,两家相让,成路六尺,史称六尺巷,今依在。东方人爱相争,也爱相让,争的是口气,让的是礼节,真不知该说是小气还是大方?
林蒙与杨坤;一个为查案,一个为爬官,两人又来空心花酒楼投机,太守案未查清,疑心未结,问曰:“你可知搅这桶浑水的人是谁?某人想拜访他。”
坤曰:“这个实是不知,我倒也想交结他。”
蒙曰:“你如此多才,何不进取科第?”
坤曰:“某人荡游已惯,不想受束于官家。”
蒙曰:“你家居何处?闲日必访。”
坤曰:“游侠之徒,何处是家?不如你报居址,寂寞时我找你闲聊。”
林太守不想让杨坤知他是官家,也推辞不说,其实杨坤早就摸清他家底。无奈之下,两人倘若约会,只得来空心花酒楼,就这样成了空心花的常客,但不招歌妓们喜爱,因为他俩从不看风求雨。话又说回来,众妓都望他俩常来,特别是杨坤。为何?他俩一来,众歌妓纷纷来乞求歌词,以为口乐。
一日,杨坤来空心花酒楼,但又不吃酒,老是往外望,有一歌妓,化名叫苍娱,生得青春妙龄,玉月金花,见杨坤今日行举古怪,上前问曰:“杨公子今日何故老往外望,怎不先取杯消遣?”
坤曰:“在候故知。”
苍娱曰:“要不我先陪你吃两杯,施施话等他来。”
坤曰:“不了,还是先等他来再喝吧!”
可是苍娱根本就不把杨坤说的话听进去,取了酒樽与杯壶来,还点了几道菜,这让杨坤不知如何收手,只好说了实情,向苍娱道:“受故知邀请,说好他请客,可是他还没来,今日忘带银两,若他不来,酒钱只好下次再付。”其实他不是不记得带钱,为了交结林蒙,下了血本,把家财攉得精光,哪有忘带银两这回事?
苍娱听后笑曰:“官人放心,酒钱我可以帮你付,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坤曰:“何事?”
苍娱曰:“你先答应,我才能说。”
坤曰:“哪有这样的道理?要是你命我上天摸月摘星咋办?”
苍娱摭口笑曰:“那倒不至于,对你来说只是一个小小的要求。”苍娱边说边用嫩细的手指比划这小小的要求究竟是多少。
坤曰:“嗯…莫非叫我骑在你身上拍你屁股?”
苍娱一手劲拍杨坤手背一手摭口偷笑,羞着红桃瓜子脸曰:“讨厌。”然后扬尾而去。
杨坤拿起酒杯嗜了一下,挟起菜来嚼了几下,还没吐入肚子里,苍娱又顿脚走过来,曰:“你到底答不答应?”
坤曰:“东西我都吃了,说吧!”
苍娱欢喜,驰过来坐下,环转圆眼,貌似她这个小小的要求尚未想好。杨坤见她不说,抬起头来,停嚼嘴里的食物,曰:“说吧!等我吃饱了,我就没空搭理你。”
苍娱曰:“要不…你给我讲个笑话?”然后她扒在酒桌上,打着倾听的姿态。
杨坤边啃边想,把菜吐入肚子后又嗜了一下酒,曰:“说起笑话,那太多了,我都不知说哪个好?”
苍娱曰:“唉呀!你就随便说一个。”
坤曰:“从前…一个绅士游览寺院,他问和尚是否吃荤?回答说:“不怎么吃,只是喝酒时吃点。”问:“这么说来你还喝酒?”答:“不怎么喝,只是岳父妻舅来时喝点。”绅士愤怒地说:“你还有妻子,一点也不像僧人,明日我要县官收缴你的僧人证。”僧人说:“不敢瞒你,前年我因偷情,凭证已经被没收了。”
苍娱听后哈哈大笑,曰:“你太逗了,再说一个吧?”
坤曰:“那不行,我只答应讲一个。”
苍娱曰:“再讲一个嘛,求你了。”
坤曰:“求也不行,除非你也讲一个。”
苍娱想了少会,曰:“想不出来,你帮我想吧!”
坤曰:“好!”
苍娱大喜,又过了少会,只见杨坤嗜酒挟菜,未曾说话,故问:“想好了否?”
坤曰:“早就想好了。”
苍娱曰:“快说呀!”
坤曰:“你只叫我帮你想,又没叫我帮你说。”
苍娱曰:“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坤曰:“说了就成我的故事了。”
苍娱曰:“说嘛!”
坤曰:“绝不行,你得说一个。”
苍娱又想了少会,曰:“这个故事可能不怎么好笑,但是事实,就出自这家酒楼。”
坤曰:“在听呢!”
苍娱曰:“一个嫖客与歌妓同宿,半夜,歌妓对嫖客说:“你很想娘子吗?”回答说:“她不想我,我怎么想她?”歌妓说:“你怎么知道她不想你?”答:“像我这么一个好嫖的人,你会想我吗?”歌妓曰:“谁说的?我昨夜在周公家看见你。”嫖客说:“我昨夜也去周公家,可是不曾见你。”嫖客又说:周公好色,你最好少去。”
杨坤听着,觉得前段不怎么样,当听到最后一句时,差点把酒菜喷出来,曰:我听这个故事的时候,不曾听得“周公好色,你最好少去”一句,是你加进去的吧?”
苍娱笑而不答,曰“轮到你了。”
坤曰:“一父子上山砍柴,虎叼走了儿子,儿子拼命哭喊:“妈啊妈啊!”父亲迅速往回走,见妻子正在凉衣服,赶快拉着她的手往山上跑,妻子好奇,问:“啥事如此猴急?儿子呢?”夫曰:“上了山你就知道。”两人爬上山后,不见儿子,只见血色满地,妻惊,曰:“儿子呢?”;夫曰:“被虎叼走了。”妻问:“你怎么不救他?”夫曰:“可他喊的是你。”
两人都笑了起来,越聊越投入,不觉天黑,苍娱曰:“今天元宵节,不如留下来过夜看烟花吧?”
坤曰:“看烟花可以,至于过夜?看了烟花再说。
夜,两人于楼拦边看人家放烟花,街上行人挤暴,确是热闹,看了烟花后杨坤就回去了,苍娱怎么留也留不住。
正是:元宵楼拦赏烟花,一个劝留一个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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