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几个那么说了,再不去就有点不够意思了,青春跟着李志超、刘灵运去看录像。
录像厅生意红火,天天人暴满。说是录像厅,其实是一个临时搭建的棚子,木棍石棉瓦,密封的严实。从不远处的小卖部扯了一根电线,连接里面的电视和录像机,几盏100瓦的大灯泡,明晃晃的刺人眼,和乡村放的露天电影一样。中州银行学院四周还是庄稼地,深秋的庄稼收割干净,地里光秃秃的一片,一眼望不到边际。
后来,这里没用几年,成了中原繁华地带。开发商瞅准了这块风水宝地,码棋子一样码起了房子,紧邻国道,绿树较多,又有一池清水,显得风光旖旎,很多人拥了过来,把自己辛苦积攒的钱往那些黑心的房地产老板手里塞,让他们赚个盆满钵溢。房价比原来的市中心还贵,几乎与京城一线大城市的房价PK了。
进了录像厅,黑压压的,看不见人。前面是一台黑白电视,18吋荧屏,远看像一张会动的小人书,里面说着不太让人听得懂的粤语,正放电视连续剧《霍元甲》。
青春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电视,心理很激动,又很别扭。平时看电影,都盼望看宽银幕,人又大,又清亮,让人感到很舒服。现在这么小的荧幕,让人看着别扭,还不如窄银幕的电影看着舒服。没办法,只好往前去找位置。和青春一样心里的人不少,因为前面的位置坐的太挤了,几乎是人挨人,人挤人。青春看着一个不大的位置,一屁股墩了下去,幸亏是个年龄不大的女同志,看了青春一样,主动动动臀部,算是给青春让出一些地方。
青春看着电视,心里是天马行空,胡思乱想。电视那么小,又不带彩色,不知道是社会进步了,还是倒退了。青春对电视没有好感,放的又是香港片儿,说一口难懂的鸟语,唱着至今都没有学会的歌曲:“芬碎白年,过任见一神,正开言吧,小心含吧,哪个原神及任……。”歌词没听明白,歌的旋律入耳,后来在全国大街小巷到处是“过人见一神”的声音。
青春朝身后扫了一眼,录像厅里各色人,个个眼睛泛着如饥似渴的光芒,像是鱼塘里的鱼一样的瞪着眼神,从那个小小的屏幕汲取需要的一切欲望。四周都是年轻人,基本上是成双成对。旁边的一对男女比青春大不了几岁,那个给青春让出半个屁股大位置的女人很黏人,和旁边的男人手里不停的较紧儿。男人想摸她敏感的位置,女人阻挡不让男人得逞。青春以为他们是学校的人,谁知女的一张嘴,露出了夕阳市人的口音:“俺不想看了,没意思,想睡觉。”
男人哄她:“等一会儿,一会儿有好看。”
女的把身子躺在男的怀里,撒娇一般:“啥好看的,净哄我玩儿。我都看了一晚上了,眼都看绿了,还是这几个南蛮子在打打闹闹。俺烦了。”
男的用手一楼女的:“一会儿你就不烦了,马上就开始,坚持一会儿啊。”
二
香港连续剧最大的好处是演戏的不象演戏,跌宕起伏,很容易让人进入角色。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屏幕上开始放第22集,霍元甲登擂,与日本人宫本两人比武。霍元甲的身上的刀伤给他带来了痛苦,青春的心揪起来了,害怕被宫本用绝招打败。霍元甲在擂台上与宫本斗智斗勇,当宫本使出最后必杀招时,霍元甲想起冯坤师傅遭受此招的全部细节,沉着应对,正要出手时,电视没有了画面,灯亮来了起来。
一个光头的男人喊着:“12点了,小孩该回家睡觉了,明天还上学哪,快走,快走。”青春旁边的男人说:“开始清场了,快开始了。”青春一直没有明白为啥清场,等到一些妇女孩子走出录像厅,灯暗了,录像厅的大门也锁了起来,屏幕上放起了《铁道游击队》的电影。旁边的女人说:“你净哄我,我还以为是啥好东西,老掉牙的破片子,看了一百回了。”
男的说:“别急,别急。马上开始。”
女的要走,男的拉住手不放。两人正在拉扯,电视的画面出项了一对外国男女。男的是黑人,个头不高,很壮实。女的是个白人美女,很性感。两个人在屋里也不说话,走到床边,女的跪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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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在最后的几秒看到了这一幕,他急匆匆把衣服整好后,狠狠的给了青春一拳:“你个gr的,耍lm啊。”
“对不起大哥,这是误会。”
“什么误会啊,我都看见了?”
“你看见什么了,你忙你的,我忙我的。你好受的要死要活,看到我和你抢什么了。”
男的一时无话可说,站起来骂着扑上过来要打青春。录像厅顿时乱了起来。灯也亮了起来,录像也停止了。旁边有人高骂:“不想看滚你妈的蛋,别影响老子好受。”
看到青春和别人打架,李志超几个围了上来,一边拉扯那男的,一边威胁他:“别乱喊乱叫,不听话收拾你wbd。”
男的一看对方人多势众,在女人的拉扯下,不情愿的坐了下来。女的走的时候对青春莞尔一笑,青春也笑了一下。灯又暗了下来,录像又开始了。青春看下面的录像是没有办法看下去了,拉着李志超他们走出录像厅。
出了门口,青春感到不大对劲儿,外面空落落的没有了一个人,刚才卖票把门的几个人也不见了。李志超说:“不会是到里面看录像去了吧。”
青春说:“不可能,人家还是未婚少女。”
说完话,青春看到几个人抱着头蹲在录像厅后面的隐蔽处。他还好奇的走过去,看了看,正是卖票的几个男女。旁边的两个人一看青春走了过去,低声怒喝道:“看什么看,滚。”
“骂谁哪,叫谁滚?老子看看不行嘛?”李志超骂道。
那人走到他们身边低声说:“派出所的,不走扣起来。”
几个人一听,“嗷”的一声扭头往学校跑了。
三
到了学校门口,他们感到大祸临头。王援越站在门口守株待兔,已经有五六个男女生俘虏一样,低着头站在门口。王援越用手指着他们说:“你们这几个小子,你们这肚里有什么几条蛔虫我还能不清楚,老老实实说吧,去干什么了?不说实话,明天把这事儿报到学校学生处,给你们一个处分是轻的,严重的话肯能要开除学籍,把你们赶回老家放牛去。”
无视校纪,夜不归宿,这是很合适的一顶的帽子。青春不敢吭声了,后来跟着王援越走进办公室。无论王援越怎么吓唬,青春几个人一口咬定去买东西去了,几个人碰到一起聊天,高兴的忘了时间。
到了后半夜,辅导员一个个审完,几个人的回答一样,王援越问不出什么东西,便把他们放了,临走的时候告诉他们:“今天这事儿没完,你们几个老老实实的等着,好好反省一下,等着学校做出的处分决定。最好是从此后老实一点,如果表现不好,到时候老账新账一起算,那可麻烦了。”
从那天起,几个人架起了尾巴,按时到课,晚上要么去图书馆看书,要么在操场到球跑步,回道宿舍呆着。青春感到头上多了一把剑,多了一双眼睛。小辫子被别人抓着,那就是一颗定时炸弹,早晚是要出事。想到这些,青春患了感冒一样,浑身上下不舒服。
等了几天,一切如旧,学校没有什么动静,没有老师和领导找来,还是原来的样子,好像没有别人知道这个事情,不像处理人的样子。别的系有两个学生,因为晚上看录像被当地公安抓住,学校给了他们两个留校查看的处分。青春和李志超、刘灵运说:“辅导员手下留情了,什么时间我们得表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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