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赵磊的警察后来来找了好几次虹敏,那天晚上流氓袭击的前因后果他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那就是一个流氓犯罪团伙,在南边犯了事,来这儿避风头的,这儿有他们的朋友。那朋友就是上次在学校附近挨打的那个混蛋。这几个货想帮他出口气,专门冲着这学校女生来的,没想到栽了个大跟头,领头老大把小命也丢了。本来是说只要不弄出人命来,警察不会管的,没想到惊动了宋书记,就是衙内的老爸,老头担心儿子安危,在电话里警告局长,你不把这伙混蛋收拾了,老子拼掉乌纱帽,也要扒下你那身警皮。偏偏拿枪的那黑小子又持枪拒捕,那还能有啥好结果,肯定死路一条。
虹敏不耐烦了,“姐才不管你们官场的那些屁事,你来就是跟我说这些的?走吧走吧,想泡姐姐我在等几年,等咱大学毕业了再说。”
赵磊到不生气,脸也不红地说:“行,等就等,我还真看上你了,不过我可没那么心急。我来是告诉你,虽说剩下四个进了大牢,一时半会出不来了,可那死了的家伙,据说家庭是个练武的世家,出过好几个高手呢,他们家死了人会不会来报复是很难说的事。”
虹敏不屑一顾:“去,人是你们打死的,关我屁事。我还差点送了命呢,再说,我在暗处,他们在明处,谁看见我动手了?”
赵磊尴尬地抓了抓后脑勺,有点不高兴地说:“你丫头怎么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这不是担心你么?哎对了,我刚才说的可都是内部消息,不能随便泄露出去的啊。”
虹敏一笑,“切,内部消息你告诉我干么?姐也是警察么?”
虹敏这些天每次见赵磊都是凶巴巴的,这回一笑,在赵磊眼里那是说不出的妩媚。赵磊看得都有点傻了,刚才的不快一下子烟消云散,他不由往前凑了凑,小声说:“你笑的可真好看,只要你天天给我个笑脸,就是被局里开了,我也心甘情愿。”
虹敏故意一板脸,“滚吧你!”
赵磊走了几步回头,“虹敏,就算我帮你挨枪子,都心甘情愿。”
虹敏看出了他眼里的真诚,不觉有点感动,难听的话再也骂不出口了,有点手足无措,一时不知说啥好了。她怕被赵磊看到自己的尴尬,赶紧逃进了教室,好一会,心都不能平静下来。
小雅贼精地很,明白了七八分,故意逗虹敏:“哎哎,你脸怎么有点红了呢?”
又到周六,那天晚上,毕业班在上自习,虹敏也在教室里装模作样地看了回书。周六么,又没老师的。八点多的时候,她自己悄悄溜出了教室。学校操场上静悄悄地的,月光如水,绿草如茵,这一切,就是一副画。这么美的景色,约个帅哥出来聊聊天,开开玩笑多好。
找谁呢?虹敏犯了愁,那个小警察太嫩了,不够沉稳。想起来,最合适的还是川菜馆见到的那个家伙。听小雅说,他就是川菜馆的老板,这小子,很会装B的么。不过看着很顺眼的,有机会一定去泡他。虹敏的脸突然发起热来,一下子变得红扑扑的了,小丫头春心动了。她使劲一摔手,去,别想了,还是看书去。
虹敏深吸了一口气,大步向教室走去。突然,眼前一花,路上突兀出现一个老头。那老头身材瘦削,脸色灰黄,穿着蓝色大襟的褂子,更加搞笑的是,手里还端着一个很老的那种大烟袋,这玩意虹敏还真见过,小时候,家就有一个,是老爸的爷爷的。
老头木着一张脸,看也不看虹敏,侧着身子,冷冷地问:“小丫头,你就是虹敏么?”
虹敏一惊:奇了怪了,姐我很出名么?怎么那小警察一口就叫出我的名字,这老古董也知道我。
且慢,这老头是谁,来的蹊跷,刚才我明明看过,操场上一个人都没有。从最近的教学楼走到这儿来,也要三分钟的,一转眼的空,怎么会凭空出来个人呢,而且,就算他现在出现在教学楼里,也绝对是一件诡异的事。
虹敏觉得头皮有点发炸,乖乖,难不成碰见鬼了?她仔细地看了看老头的衣服,好象和民国老照片里那些人差不多,天哪,真的是鬼?
老头被虹敏看得很不自在,吧嗒了两口烟袋,大概是想缓解一下紧张的情绪,怕把这丫头吓傻了啥也问不出来,他脸色缓和了点,声音依然冷冷地说:“看样子,你就是虹敏,那我问你,七天前,那个小子瞄准你开了一枪,为啥没打中你?”
虹敏正盯着那烟袋看地出神,嘿,这玩意还真冒出烟来了,恍惚听见了老头的后半句话,不由吃了一惊:“你是谁,你怎么知道的?”
老头到很爽快:“那天被打死的是我孙子,我这几天在看守所里找了他那几个狐朋狗友,那天的事我问的差不多了。”
虹敏有点紧张了,这老头来报仇的?就凭他,和那个老烟袋?赵磊这乌鸦嘴,说啥还真来啥了。
老头看出了虹敏的胆怯,踏进一步,恶狠狠地盯着她,虹敏能感觉出他眼里疯狂的杀气。
“哼,死老头,教育出那么一个败类的孙子,看样子自己也不是啥好鸟。”
老头冷冷地说:“那天肯定有修真高手帮了你,要不我孙子不会那么容易死的。你说,那人是谁?”
“我哪里知道。我和你们无怨无仇,你们凭什么要打死我?我没找你,你还来找我了?”虹敏实在是不想理这个老头,她冷哼一声,转身就走。那黑小子姐有点怵,这死老头子还能把我怎么样了?
岂知老头利落地很,他身子一晃,诡异地闪到了虹敏前面,挡住了去路。他缓缓举起了他的老烟袋:“小丫头,你说不说?”
看样子,今天这一架,是非打不可了。这不是岂有此理么?凭什么我就应该知道。不过虹敏实在是没把握打败这个老头,老头眼中的杀气凌厉而冰冷,他的气势让虹敏感到恐惧。
她琢磨着,是先下脚为强,踹他一下就跑,还是干脆扭头就跑,大声呼救。
老头看出了虹敏的心思,随手一挥烟袋,跑道上被他一下子敲出一个大半米深的坑来。老头冷冷地说:“小丫头,别转歪念头,你没有反抗的机会。你说不说?”
老头说着,踏进一步,举起了那个恐怖的烟袋,阴森森地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小丫头,你说不说?”
虹敏火了,“破老头子,说什么说?我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回事,叫我说个啥。想打就打,动手吧,只要你一烟袋砸不死我,我肯定一脚踹断你的狗腿。”
老头子有点哭笑不得,“小丫头,老头子只要动手,一下子肯定把你砸成肉饼,你还有机会踹我?”
虹敏知道,老头子说的应该是真话,这老家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修真者了,看来今天是死定了。不过让她闭眼等死那她就不是虹敏了。她偷眼瞅了瞅老头子见他侧身站着,仰脸看着天,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样子,虹敏暗想,这老头子轻敌,骄兵必败呢,我飞快地一脚下去,踹断他的胫骨,然后赶紧跑掉,应该没问题吧。
虹敏敢想就敢做,冷不丁的突然一脚跺了出去,她顾忌着老头的功力,这一脚既快又狠,可以说连吃奶的劲都用上了。这一脚下去,别说是一个骨头不太结实的老头,就算年青人的胫骨也非断不可。虹敏一脚踹出,还暗暗怪自己下手太狠,嘴里念叨:死老头,这都是你逼我的。
哪知一脚踹了空,闪得虹敏结结实实摔了一跤,等她爬起来却不见了老头的影子,正四下里找着呢,听见身后老头子说话了:“小丫头,人不大心够鬼的,想暗算我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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