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胖是个好小伙”。这是二平对旁人夸赞大胖的最多的一句话。自从上次二胖揍了富生以后,二平对这个小伙子特别的喜爱,经常把大胖带到家里好酒好肉的款待。两个人的关系渐渐地走近,大胖完全取得了大胖的信任,二平有什么事都交给大胖去做,大胖都能很好的完成,在盖房期间大胖成了二平最得力的帮手。
然而富生对那次事情依然怀恨在心,富生这几天一直忙着打听大胖的各种情况,一直想找个机会狠狠教训大胖一顿,他处心积虑的等待着机会的到来。
富生找到了在二平工地的大表哥高林,高林和大胖是一个村的,两家离的很近,他从高林那里了解到大胖的各种情况,大胖他爸爸死得早,大胖他妈一把屎一把尿,含辛茹苦的把大胖抚养成人,大胖最重要的人就是母亲。富生把矛头指向了他的母亲,又想到了一个馊主意准备报复大胖。
一砖一瓦上了房,二平家的房子已经初步成型。这期间大胖给二平帮不少忙,他们的关系愈加的亲密,二平对大胖取得了绝对的信任,有些重要事情也交给大胖来做。
盖房的材料一天天耗去,水泥不够用了,二平把这个事情交给了大胖去采购,二胖把这件事情看得很重要,他一定要买到最好的而且还要便宜的水泥,他去了十几家店打听价格和质量,最终看上了一家店的水泥,他和那家店主讨价还价,最终每袋水泥便宜了一块钱,大胖早晨出去的,到了晚上水泥才运了回来,大胖把今天各家水泥的价格和质量一一都给二平介绍了,现在还剩五十块钱,大胖掏出钱递给二平,二平没要,让他自己拿着钱买壶酒喝,两个人再三推辞,大胖始终不收,最终二平只好收下了。卸完水泥,这时候工地上的人都收工回家了,二平也没有仔细看看水泥,就拉着大胖回家吃饭了,金兰已经做好了菜。这一个月的交往和熟悉,二平早就想收下大胖做徒弟,交给他木工技术,有了技术将来养家糊口比作瓦工强多了。二平拿着酒给大胖斟满,他们喝酒聊天,聊着聊着就说起了大胖的将来,大胖伤心的说:“我爸死的早,我妈自个把我养大不容易,这几年身体也不是很好,我想在他身边好好孝敬她,我也想出去干几年,起码比在家里挣得多,也能学点什么技术,我就是放心不下我妈。”二平同情的说:“谁家的妈,不想自己孩子有出息啊,你现在还年轻,现在正是学东西的时候,要是错过了这个时期,而且现在你妈还不算老,你要多出去闯荡,多挣点钱,到时候娶媳妇也要花钱,盖房子也要花钱。趁着年轻多干点,要不以后老了单靠你家种的那点地儿也不是长久之计。”大胖恍然大悟,两手轻轻的敲了敲头说:“我怎么没这样想问题呢,我脑子太不好使了。”二平夹起一块肉放在大胖的碗里说:“你要出去,我带你几年,我会点木工活儿,你要想学,就跟着我干。”大胖吃着二平夹的那块肉又咬一口馒头刚下咽,兴奋地说:“我行吗,我能学会吗,我跟您干,我放心。”二平说:“只要肯下功夫,三年一准儿学个差不多了,基本上家里的家具都能做了。”大胖更加兴奋的说:“行,我跟着您干,我回家给我妈商量商量。”大胖兴奋的立马起身回了家。
富生大表哥高林早早就把大胖出去买水泥的事情给富生说了,富生带着奸诈的语气问:“表哥,卸完水泥,二平仔细看了吗。”高林不解的回答:“二平基本没看,卸完就拉着大胖回家了。”富生暗喜说:“好了,谢谢表哥,有空来家喝一壶。”高林疑惑不解的离开了。
这天深夜,村里的灯光一个个都熄灭了,富生趁着夜深人静走出家门,独自一人走到大街上,“嗖”一声,一个小的黑影从富生眼前划过,富生打了个寒战,听见“喵”的一声,心才放下。他走到二平工地,找到了存放水泥的地方,从自家新房里找来了水,小心翼翼提着一桶水,轻轻迈着步子,走到水泥旁边,把水缓缓的倒在水泥上,一来二去,倒了四桶,二十几袋水泥全都让水浸湿了。富生倒完最后一桶水的时候,战战兢兢双腿已经不听使唤,脸上的冷汗一个劲的打滚,捏了一把汗,匆忙的走出工地,刚出胡同,村长骑着自行车就撞了过来,富生急忙闪躲,村长也及时刹闸,就蹭到富生大腿一下,夜太黑了彼此无法分辨对方的面容,村长急忙下车,凭感觉和具体的轮廓认出了是富生,村长说:“是富生吗,没事吧。”富生还未从恐惧中挣脱出来,支支吾吾斩钉截铁的说:“是——是-,没事。”村长疑惑的问:“这么晚了,你干嘛呢。”富生一时找不出来回答的话语,就说了一句:“没干什么。”他灵机一动又想起了好的理由,紧接着又说:“这不刚盖完新房吗,西墙坏了一块墙皮,我来看看,修理了一会儿就忘了时间。”村长说:“这么晚了,别倒腾了,回家吧。”富生心情这才缓过来,问村长:“这么晚了,您去干嘛了。”村长说:“镇上来了个新的镇长,请我们喝酒,这不就回来晚了吗。”富生说:“您快点回家休息吧,都这么晚了。”村长登上车子,消失在夜幕里。富生长舒一口气,溜回来了家。
大胖回到家里,母亲正坐在缝纫机旁边,给大胖做裤子。大胖走到母亲身旁,拉起母亲的手,母亲放下手里的活,大胖蹲在地上,说:“妈,我不想做瓦工了,干一辈子也没出息,我想跟着我们盖房的那个户主学木工,学一门技术。”母亲沉默了一会儿,说:“你没上几年学,我怕你出去以后吃亏。大胖眼角一丝湿润,深情的说:“妈,我从您身边这么多年了,要不一辈子咱们家也翻不过身来,我想出去闯闯,多挣点钱,盖个新房,我也要娶媳妇,给您生个大胖孙子。”母亲听到娶媳妇生孩子,眼里含着泪水说:“大胖啊,妈让你出去,谁不盼着自己的孩子有出息啊,在外边跟着师傅好好学,好好干。挣了钱妈给你攒着,再过个三年五年的,我给你在凑点,咱们也盖新房,给你娶媳妇。”这时候大胖的脸上已满是泪水,用袖子擦去脸上的泪水,笑着说:“嗯嗯,放心吧,妈。我会好好干的,好好孝敬您的。”母子两人抱在了一起。儿行千里母担忧,母亲担心儿子在外边吃亏,儿子担心外出以后母亲没人照顾,最容易使事情妥协的就亲情。大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幻想他的未来,他笑了。
第二天,大胖比平时起得稍晚,洗了一把脸,就匆匆去工地了,一路上带着喜悦的心情。大胖到工地以后,孙琦走了上来说:“你看看你买的那些水泥,都没法用了。”大胖撇下车子,跑到搁放水泥的地方,二平和一群工人正围着看,大胖钻进人群,工人们都说:“大胖你看看你买的水泥。”大胖看着一袋袋水泥全都结成块了,心慌了。大喊一声:“他妈的,我找那个狗日的去,卖假货,太他妈的缺德,丧良心了。”大胖平静一下心态,对二平说:“这次怪我,我没看好货,今天我找他去,他要是不给换,我出钱再买。”二平说:“没事,大胖,我不怪你,走,咱们一块找他去。”
两个人来到了卖水泥的商家,把详细情况都给商家说了,商家只说一句:“不可能,我们这里不可能有那样的货。”商家把他俩带到储存水泥的仓库,仓库里很干燥,没有任何的结块的水泥,即使有一些不合格的水泥,也不会出现结块的现象。商家说:“我们买东西就讲究信誉,你可以打听打听,我们卖出的东西有不合格的吗,如果有一个人说我们家买的水泥没法用,我就再陪你二十袋。”两个人打听几个买家,都说他家的水泥还可以,两个人没有理由再怀疑是商家搞的鬼。两人一路上左思冥想,二平想到了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有人从中使坏,他没得罪过村里的任何人,想不到谁会这样给他使坏。两个人就这样沮丧的回来了。
富生得知二平和大胖去找了商家,心中暗喜,这次肯定让大胖赔水泥了,终于能好好的教训一下大胖,自己在暗处看他的笑话。
大胖为了弥补过错,偷偷用自己的钱又买了二十袋水泥,二平知道以后,把钱塞给大胖,大胖就是不要,说:“我弄得,就该我赔,要不我心里过意不去。”二平心里很明白,绝对不是大胖搞得,肯定有人从中使坏。二平暂时先把这些钱给大胖存着,找个机会他把钱再还给他。
富生这次得逞了,然而,那天晚上村长和村长的相遇,致使二平两口怀疑上了富生。
这两天桂英没什么事就帮着金兰做饭,聊起了那天晚上,村长和富生相遇的事情了,金兰一听这里就兴奋了,金兰问清楚了详细的问了具体的时间和地点,她联想到那天晚上刚好买了水泥。
二平回家以后,金兰说:“我听桂英说了个事儿。”
“什么事啊。”二平说。
“咱家买水泥那天晚上,村长晚上回来的时候,刚好碰到富生从胡同里出来,村长问他话,富生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回答,富生说他家墙皮坏了,你看见他家墙皮坏了吗。都晚上十二点还修墙,谁信啊,我觉得咱家水泥没准就是他使得坏。”金兰说。
“我这几天也琢磨这件事呢,我觉得没准儿真是他干的。”二平气愤的说。
“咱们也没证据,也没办法找他。”金兰说。
“上次偷沙的事够给他留面子的了,他还没完了。”二平说。
“行啊,就这么着吧,回头我把上次偷沙的那事儿给他传出去。”金兰说。
“对了,这次不关人家大胖什么事,你找个机会把买水泥的钱给他妈送过去,我给大胖,他死活不收。”二平说。
金兰来到大胖家里,迈进家门空荡荡的院子只有两只羊,五间破旧的瓦房,还是土胚墙。走进屋门,正对着屋门的条几上摆放着大胖父亲的遗照,条几下面的八仙桌上有一个茶壶,和几个残缺不全的茶碗,屋里很黑,床上的被褥叠得很整齐,屋里物品的搁置虽有些破旧但非常的整洁。大胖妈很热情的迎接金兰,忙着去沏茶被金兰制止了,金兰把大胖关于买水泥的情况都给大胖妈说清楚了,掏出了大胖买水泥的钱,仍在桌子上就走了。
宁宁自从上次结识了富生家壮壮,两个小孩天天在一起玩,他们不知道两家之间发生了什么,他们只知道我们在一起很开心。大人人的恩恩怨怨不会影响到孩子,孩子只需要快快乐乐的享受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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