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竹心——明月阁。光滑璀璨的楼阁内没有人知道有人在哭泣,无声地哭泣。
风从窗外渗透进来,卷起床头分开红色的纱帐,隐隐可以看到里面的身影,孤独而悲伤的身影以及一颗受到伤害的心。
花翎静静的躺在床上,完美的躯体就如同瘫死在窗外的枯枝一样,无力的瘫软在寒冷中,她的面部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重重的掌印以及延伸在嘴角已经泛黑的血泽。
她茫然的双眼死死地盯着头顶的上空,目光仿佛穿梭过屋脊,望着积压在天空灰色的朦胧让人窒息。所有的一切倒立在她的眼中,如同沉寂在死亡中的尸骨,等待着时间的侵蚀。
她麻木的心早已随着她的躯体流失、残裂,他难以忘怀自己内心的痛楚,难以忘怀每一个少女珍贵的年华被腐朽成早已凋谢的枯木。
她活着只是证明着她在一直的挣扎,在无奈的纪年中躲在虚伪的面纱下,然后望着自己心中持久期盼的生命煎熬在自己所创造的轮回中。
等待!一直等待!等到她依然绝望的时候,依旧无法面对自己的宿命,难以忘怀的黑暗。
可是,她还是无可奈何!无奈到只有用巨大的折磨割破自己的伤痛,任悲伤的痛楚笼罩着自己的世界。
她的眼睛开始湿润,眼泪如决堤的洪流般倾泻而下,滚烫的泪水大颗大颗的顺着脸颊滴落在单薄而轻盈的床单上,迅速的扩张起来。
一阵风吹过,他殷红得脸颊在泪水的作用下,渐渐地产生丝丝的痛楚,仿佛有着被一把无形的刀刃慢慢划过的感觉。
她缓缓地闭上眼睛,一颗更大的泪水滴在了耳后,只是她的嘴却开始慢慢的抽动、颤抖着,就像是潮汐泛起的潮洪,一波一波的击在胸腔中跳动着的心脏。
仿佛一颗残留在巨浪中的黑色泅石,囚禁着自己,囚禁着所有人,经过了千万年的击打,随着潮洪卷起得浪花,滋养着无数个让人难以忘却的伤疤,轻微的触动就会流出鲜红的痛楚,在脑海滚动着无数个不知名的泡沫,然后再淹没一切······
当泪无痕醒来的时候,天空所绽放出的灰白色的光华在他睁开眼的把一刹那,涌向他的目光中,然后在黑色的瞳仁中折射出不同的颜色,也反映着他不同的人生。
泪无痕环视了一下空旷的木屋,他才意识到整个木屋此时安静的如同坟墓,就仿佛只剩下自己这一具“死而复生”的活尸体。只是他却不知道昨夜自己昏迷前发生的任何事情,或许他永远也不可能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在昏迷的一瞬间感到胸腔一阵剧痛,接着便看到韩溪若那张原本美丽的脸庞带着恐惧所产生的苍白······
他望了望窗外,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却发现自己的呼吸顺畅多了!甚至觉得自己昨天在花翎手下受到的伤也仿佛消失得无影无踪。
于是他便暗自运气体内真气在自己的每条经脉中运转了一周天后,才确认到自己的猜测,虽然奇怪,但也没去多想。
他向窗外望了一眼之后站起身,当他站起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胸口衣襟已被鲜血浸透,早已凝固成一片漆黑的颜色。
门是虚掩着的,错落的掩盖使得光线在缝隙的空间形成了弯曲的折射。
泪无痕缓缓地走了过去,“吱呀”一声,干裂的嘶鸣后,光线如同白色的盲雾涌了进来,打在了泪无痕的身上,在他身后阴暗的角落,斜斜的拉长了一个灰暗的影子,如同幽灵般错落在地面上。
只是他的眼睛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死死地盯着面前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韩溪若,看着她被鲜血染成绚丽而残酷的衣衫以及依旧在流血的伤口,泪无痕的心仿佛忽然被谁攥得难以跳动,痛得他面容不住的扭曲。
他走过去,抱起韩溪若放在自己的怀里。她的脸色看起来苍白而无力,微弱的呼吸显得紧促难耐,泪无痕紧紧皱着眉头,将一股真力输送到她的体内。
受到真力的震荡,韩溪若慢慢的恢复了只觉,他睁开眼睛感觉到自己贴着的温暖而又结实的胸膛。
她努力将头抬起,虽然身上的伤口使得她痛得面部都发生了扭曲,但是他的目光中却似被温润的阳光抚慰着,洋溢着赤红的光彩。
她张了张嘴好像要说话的样子,但是看到泪无痕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时,于是她闭上了嘴,低下头,然后便闭上眼睛,依旧依偎在他的怀中。
温热得真力气流顺着她的经略游走,就如同万千情丝紧紧的勒着自己的心,最终汇集在她丹田的深处,随着真气的充沛她的脸色也渐渐恢复了血色,身上伤口的痛楚仿佛也减少了许多。
过了片刻,泪无痕睁开眼睛,额角因真力巨大的流失而渗出细密的汗水,他强硬的抑制着体内翻涌如巨浪般的冲撞。
气血向上的滚动和体内抑制的冲力在胸腔中发生着猛烈的撞击,感觉就好像一座爆发的火山,炙热的熔岩在体内燃烧着。
突然,他感到怀中的韩溪若一阵揉动,于是他迅速的鼓起丹田之力向下压去,强大的斥力冲涨着经脉,就好像千万根滋生在体内浮生的针刺扎在上面一样,疼痛使得他皱紧了眉头,面部也因此产生了扭曲。
体内如同产生了巨大的爆炸一样,血管中的血液仿佛也因此沸腾着,随着最后一丝真力的挤压,他强压住向上翻用的气血,并且露出了黯然的微笑。
韩溪若沉睡在泪无痕的怀中,就仿佛翱翔在碧蓝的天空,一丝丝拥挤在体内的暖流,使的她浑身发热,完全忘记了身上残余的伤痛。
她多想忘记世间一切,浮沉年华,麻痹冰冷而又残酷的人生,以及如同梦魇般难以捉摸不定的叵测人心和空虚又苍白的现实。整个世界就剩下她和泪无痕,并且永远的躺在宽阔而又温暖的胸膛。
可是,幻想终归是幻想,它永远不可能出现在自己的人生中,因为它太过完美。
就比如完美无瑕的一件艺术品,你或许可以欣赏一下它的风华,它的光彩。但是在这之前你必须付出肤浅的代价以确保可以和它有一个共处的平台。
现实就是这样,人生也是这样。
当然,也许你自己的幻想有一天会出现在自己的世界里,但是在你感到幸福的刹那间,你就会付出伤心、绝望、痛苦。
因为它本就是你自己为自己设定的一个游戏,残酷的游戏,可以摧残你到无法承受的地步,可以摧残到你生不如死而又无可奈何。
当韩溪若感到身体忽然停止了那种温柔舒适的感觉后,她也迅速的从睡梦中惊醒,可能是她太过虚弱,也可能是身心太过疲惫。
她艰难的睁开眼睛,缓缓抬起头于是看到了泪无痕那张笑容可掬的脸庞,只最后是她看着这张隐忍着痛苦而扭曲的笑容。
她的心中仿佛被烙上了一块无法抚平的伤疤,然后被隐藏在阴暗角落虚伪而伤心地痛楚所撕裂。鲜血顺着那道伤口再次流出,灌满整个胸腔,让她难过让她窒息,直到淹没她那颗孤独到无处保存的心脏,最后再溢上脑海,贯彻着整个红色却带有腥味的海洋。
彼此的眼神互相交换着,产生着不同的耐人寻味的压抑感,就好像时间突然静止在了这一刻,使得所有的一切包括生命都静止在这种沉默到死寂的氛围中。
天空依旧是昏暗的如同死灰般的泡沫,灰蒙蒙的淹没着所有。只是此时却仿佛不断地向下塌陷,越来越暗。
就如同一个巨大的黑色旋涡慢慢的塌陷,成为难以隔绝的死亡之渊。又像一座巨大坟墓将一个个具有恐惧的生命彻底的拉入到不容抵触的绝望中。
直到泪无痕无法承受体内的巨大压力时,他的动作打断了僵持的空间,他将韩溪若扶起后迅速的转过身。
韩溪若仿佛失去了母亲的婴儿般柔弱到差点摔倒,但是最终她还是撑住了虚弱的身体。
只是离开了那个胸膛之后,她突然感到自己身旁的温度好像在一瞬间全都消失了,寒冷迅速包裹着她,就如同泪无痕刚才转身的速度一样。
她觉得周围的风就好像刀刃般掠过心脏,让她的心无比的寒冷,无比的疼痛。
“你没事吧。”熟悉的声音微弱的传到她的耳中,就好像轻盈的绒毛被风吹过来似的,听不出任何的语气。只是这道声音却打断了韩溪若浑浊而空白略带空虚和伤心的思想。
她迟疑了下,木讷着表情答道:“没事。”那一刻,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那就好。”依旧听不出任何语气,没有关怀,没有伤心,什么都没有。话音未落,泪无痕已经向竹屋中走去。
韩溪若望着他那似乎颤抖身影怔怔的站在原地,眼圈开始发红,眼眶中就好像是蓄满水的蓄水池。朦胧的眼瞳望着泪无痕的背影越来越模糊,直到将他的背影分散成透明的剪影,随着泪水的滑落,破碎成无数的碎片。
然后眼泪便无助的大颗大颗的掉落在地上,散落在各地,成为无数的苍白的尸骨。
谁也没有注意到,泪无痕的身体因失去真力而不住摇晃。他的脸色苍白如纸,眼睛半闭半张,额角的汗水在寒冷的气温下大颗大颗的往下掉落,就如同韩溪若的眼泪一样。
在他进入竹屋后,阴暗的竹屋中一丝鲜血从他的嘴喷出,滴在胸口早已染成一片黑色而凝固的鲜血上,显得格外鲜艳,就如同一朵带着毒刺和血的玫瑰,黑色的花瓣,鲜艳的花蕊,妖娆不可方物。
泪无痕伸出右手衣袖,擦了擦嘴角的血渍,深吸一口气后,转过头望向窗外。
结果他笑了,很轻松地笑了,并且是释怀的笑。然后他拖着沉重的身体,走到床边默默的倒下去,闭上眼睛后沉睡了下去,只是他的嘴角依旧带着一个婉转而又俊美的笑容。
当韩溪若从外面进来的时候,就仿佛在躲避着外面让人窒息的恐惧以及无法逃脱的寒冷。
她望着躺在床上的泪无痕,然后举起一直紧握着的右手,摊开手掌后,一颗朱红色的药丸在她的手中滚动着,并且散发着芬芳的香味。
韩溪若缓缓地走到泪无痕的身旁,然后坐在床头。她望着泪无痕此时的样子,血污浑浊的衣衫,苍白的脸以及难以抗拒的面容。
突然间觉得自己的内心被什么深深的填满着,一丝丝悲伤的味道沿着心脏的深处蔓延,最后包裹住整棵孤独、寂寞的心如同一把带着毒的匕首深深地刺入,然后在毒液的蔓延下,变得苍白,最后腐烂发出令人作呕的恶臭。
韩溪若缓缓地将手放在泪无痕的胸口,贴着他胸口那朵被血染成的娇艳欲滴的花朵,慢慢的抚慰着,感受着他体内的温热。
她的眼睛望着他安逸的面容,然后泛起回忆中的迷茫,迷茫在漫天的白雾中。
然后她陷入了回忆,回忆中她仿佛又回到了第一次遇到泪无痕的时候,也是这样细腻的为他抚慰着胸口。
那个时候的自己却是一个不问红尘,对未来有着美好向往的少女,即使那个时候的她是隐藏着自己的身份。可是,现在回忆起那段如梦境的时间,却有着非常强烈的奢望。
可是现在呢?自己却是一个充满绝望的人,永远似乎都无法摆脱的事实。
也许有时候的却虚伪的人生要比现实好得多,它就像是一个可以遮住丑恶的面具,将一个个完美无缺的外表呈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寂静的竹屋就好像被这个世界所遗弃的荒废到让人恐惧的坟墓,所有的人都不会去在意它,仿佛就像是被埋没的曾经,就连天空也好像抛弃了它,漫天的深沉如同为它准备的最后葬礼。
韩溪若靠在泪无痕的胸口,耳朵贴着他的心脏处,感觉着他的心跳。然后眼泪顺着眼角滑下,滴落在泪无痕的衣襟上,最后融在了大片的血泽中,就好像在宣泄着她内心已久的压抑,可又有谁知道她内心所承受的痛楚?
清晨依旧如故,特别是冬天的早晨,永远仿佛都是一个摸样,灰蒙蒙的氤氲着死气沉沉的静谧,没有一丝让人轻松的感觉。
只是今天不同,除了灰色的天空外,地面上已经铺起了一层薄薄的积雪。
泪无痕睁开眼睛,坐了起来,经过一夜的休息,他的气色看起来好的多了。
泪无痕走下床,他透过窗子,望着站立在被风吹得如同丝线般的雪中的韩溪若,双手向着灰白的天空张起,脸朝上嘴角挂着一丝弯弯的弧度,一切看起来是那样的安逸祥和,仿佛存在于前世的梦中与来生的期盼。
雪花落在她的脸上和她的怀中,在她的头上已经镀上了一层白色的霞光,如同一朵朵碎在温暖中的雪绒花,而她却是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她消瘦的身形在飞扬的雪花中看起来就如同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曼妙绝伦,光彩孜然。
泪无痕走了出去,望着韩溪若的背影,怔怔出神,紧随着脸上便洋溢出难得的笑容。韩溪若听到背后的脚步声后,转过头望着泪无痕的笑容,也不知所然的露出了笑容。
空气中的沉寂与悲伤也仿佛已被这种难得的笑容所冲淡,就连雪花看上去也仿佛无比的温馨。
泪无痕向她走了过去:“你的伤没事吧?”
韩溪若斜了斜嘴角,就如同一颗深夜中划出灿烂的明星:”已经好多了。”
泪无痕站在她的面前停下了脚步,伸手拍掉他头上已经快要融化的雪:”你很喜欢雪吗?”
“差不多吧。”她转过身背对着泪无痕所以谁也看不见她的脸,只能听到他声音中颤抖。
她接着说道:“你知道吗?在我被即将带到这里的那个冬天,我站在满天飞舞的雪花中,兴高采烈的挥舞着手,我的爹娘就在屋檐下望着我,然后对我露出了欢愉的笑容,仿佛他们也分享着我的快乐。”
“还有我的哥哥,他一直很爱我,并且在雪中他尽自己所有的爱来呵护着我,陪我玩,他总是微笑的望着我,仿佛只要我快乐他就快乐。”
韩溪若的声音渐渐的呜咽起来,并且略带嘶哑:“那时候我觉得自己非常的幸福,感觉整个世界的快乐都强加在我的身上。但是在我听到父母凄厉的声音转过身后,我也看到了他们的鲜血染红了雪花,可是我无能为力,我只有哭泣,哭着喊他们。”
直到最后我被抱走的时候,我看到了我的哥哥倒了下去,她的嘴角依然挂着微笑,望着我微笑,他身上的鲜血沿着他的脖子流了一地,染红了一大片我丢在他身旁的雪球和雪花,就像是为他生命的最后一刻所绽放的花朵。我无助的喊着,可是他还是倒了下去······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听不到一丝的声音。泪无痕望着她面对着自己的背影,忽然觉得她是那么的脆弱,觉得她的身影是那么的单薄。
他默默地走了过去,雪花在他的脚下被分裂成满地的碎片,就像是天空的伤痕。泪无痕走到韩溪若的背后,将她转过来面对着自己,他清晰地看到她眼角及脸庞挂着的泪水,然后被细腻的风吹得四分五裂。
他紧紧的将她涌入自己的怀抱,这也是他第一次将一个女人涌入怀抱,不是出于对她的怜悯,而是一颗真诚的心。
而她依偎在他的胸膛,将脸放在他的肩膀上,感觉仿佛找到了某种依靠:”所以每当下雪的时候,我都会站在大雪里,不论有多冷,我都会抬起头,任雪花在我的脸上融化。”她望着天空笑着,像一个天真的孩子:“因为我觉得这些冰凉的水就好像我父母的手一样,温柔的抚摸着我的脸庞,只要我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他们的样子,看到他们向我招手,向我微笑,还有我的哥哥,他若活着,现在一定是一个高大挺拔的少年。”
韩溪若的眼泪随着她的话语流了下来,滴在了泪无痕的肩膀上,在他的肩上透过衣服,渗透到他的皮肤他的骨髓,如同身体里冰冷的刺骨。
他们就这样站在大雪中,紧紧的拥抱着,似乎只有这样才可以驱除他们内心的寒冷。
雪越下越大包裹着他们,风吹过后,如同漫天的柳絮般飘扬在空中,最后就仿佛无法承受伤害的生命,一一坠落,然后散落在周围。
泪无痕抬起头望着天空,铅灰色的云朵下,纷纷扬扬的洒下无数看起来如同化成灰烬的尸骨,落在脸上冰凉刺骨。
忽然他感到自己拥抱着的韩溪若的身体似乎轻微的颤抖了一下,并且她的抽搐声也在同一时刻仿佛被严冷的温度冻结住了。
泪无痕明显感到她落在自己背脊的双手紧紧的攥在了一起,甚至泪无痕可以想象的出她的手指现在已经是握的骨节发白。泪无痕渐渐地感到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并且是令人恐惧的事。
韩溪若拥抱着泪无痕的身子慢慢的松弛,直到泪无痕看到她苍白如纸的脸庞以及那双仿佛从炼狱刚回来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后面,她的脚步依然在缓缓地向后退。
泪无痕回过头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空气仿佛在此刻要凝固在自己的脸上似的,他透过散落在眼中的雪花紧紧的望着面前这个熟悉而黑暗的身影与面孔,他的瞳孔也在那一瞬间紧紧地收缩在了一起,一脸的难以置信。
而他此时对面的这个人抬起头也望向泪无痕,雪花落在他漆黑的外袍上显得格外耀眼。他英俊的面容在此时却透露着成熟的轮廓,他的那双眼睛看起来清澈而淡定,或者说没有什么可以躲过他的那双眼睛。
大雪纷纷扬扬的落在每个人的身上,在他们的面前划着不同的曲线,如同一把把冰利晶莹的尖刀在他们的身上划着不同的伤痕。
天空在此刻显得格外安静,安静的让人窒息。只不过不同的是在安静的空间里,却仿佛划过了一声刺耳而尖锐的悲鸣。
韩溪若望着泪无痕的背影好像被什么惊醒了似的,她走到泪无痕的身旁看起来是那么的孱弱,她死死地望着对面的身影嘶哑着声音说道:“他就是听竹轩的主人封喉,比五灵圣翼更可吧!”
只是在她说完之后,泪无痕转过头惊异的望着韩溪若说道:“他是封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