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为什么,老子明明已经离开道上五年了,谁特么还在玩老子,杀老子的人是想让老子掀他祖坟先奸尸再鞭尸吗?老子不是以前的程晨,但血性还在,现在虽然走的正道,但再逼老子,老子要他后悔来人世走一朝!没有人可以用死亡威胁老子,除非老子死了,不然老子想要保护的东西,没有人可以侵害!”程晨看到兄弟的死,一时气急,说话口无遮拦,匪气横生。
眼看面前近乎崩溃的老大,刘三知道过去那些不愉快的记忆又开始像一张巨大的网,将他的老大束缚住,摸过桌上一酒瓶,将白酒整瓶从程晨头上倒下,为了让他清醒,老大啊,注意点,这里还有警察同志啊!刘三心中在泪流。
辛辣的白酒刺痛程晨的双眼,也流进了他的嘴巴,呛得的他剧烈的咳嗽。
在一旁的陆司冷漠的看着他们,心中暗道,猜的没错,果然有前科。陆大刑警的心目中犯罪名单上有多了几个人名。不想继续看这场无聊的闹剧,陆司决定继续调差外面人员的身份证,查到最近入境的毒枭才是正事:“师姐,这里交给你了!”
一直跟在后面的警花,笑着将帽子拿下放在腋下,对着陆司点了点头:“交给我吧!”
看着上半身湿淋淋的程晨,警花觉得再让刘三这么傻愣继续倒酒下去,不会有好结果,上前一把夺过酒瓶:“你疯了么,你想弄死他么。”接着走到桌边拿起白水递给程晨。“该冷静了吧!”
‘死者姓名,年龄,工作,你们认识几年了,今晚为什么会聚这里,目的是什么。”程晨抬起头的时候只见一个身穿警服的女警察公式化的问着他的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却掩藏不住她独有的风情,制服诱惑吗,胸前的扣子蹦的紧紧的,因坐下来的原因,能看到里面的白色衬衫,及膝的套裙虽然有些长了,但从侧面还是可以推断出,这警花的臀部曲线不错,还有那小腿的弧度,也是极品啊。程晨一时望的痴迷。
也许程晨的眼神太多放纵,警花有所察觉,不满的白了他一眼,随即打开门冲外面喊道:“陆司,还是你来问吧。”
陆司在听到师姐声音时,就意会了,料想也是程晨那痞子,看到漂亮师姐,起了色心。陆司刚走过来,江娜就将手里的记录本往陆司手里一扔,再不看程晨一眼。去大厅了。
程晨的目光一直在那圆滚的屁股上流连。
“看什么呢?”难怪师姐受不了,这程晨也太大胆,陆司语气带怒,用力将记录本摔在程晨面前的桌上,以引起对方注意。
动静不小,成功的引回了程晨的注意力,程晨用手抹掉发梢上正欲低落的酒水,漫不经心的开口:“我说警察同志,问题请你一个个问,你这样一串下来,我要先回答哪个?三子,把你知道的都告诉这位警察同志吧,我也想知道为什么豆芽要选这个时间场合自杀。”
抬眼看了过去,陆司以为是自己听错了,这样冰冷的声音实在不像今天他认识的程晨,那个吊儿郎当的男人。
一直站在旁边,为自己刚才举动而后怕的刘三又看了一眼程晨,那如寒冰的嗓音是他熟悉而又陌生的,记得以前,不行,不能再让老大回到那个时候了,刘三暗自咬牙。平稳了情绪后,刘三把知道的信息一一的告诉了陆司。
陆司脑中迅速的筛选刘三的话,抓住有用的信息。这个外号叫豆芽的原名戈随风,今年28岁,以前是混黑道的,五年前随着帮里的老大洗白,后来一直在君澜酒店当保安。这次来到酒吧,是因为他们的老大,也就是程晨快过生日了,因为是30岁,算是一个大生日,所以一帮子兄弟想给他的生日搞点新花样,所以聚在一起想讨论讨论,谁知道竟然出了这样的是。
想到这,陆司又习惯性的微微皱眉,下意识的又撇了程晨一眼。这家伙还真是霉运连连啊。
不久,刑侦组的人到了,随着一起来的法医过去仔细的检查尸体。程晨等便在一旁等着结论。十分钟过去了,吴如雪吴大法医面上开始浮现疑惑。
程晨心中的波涛暗涌已经平息,又恢复成先前那玩世不恭的模样。一边摸着下巴一边用肘部抵了抵在旁一声不吭认真看吴法医验尸的陆司。“喂,你说不就一自杀嘛,用看这么久吗?你们这法医不是你们局长家千金吧?”
听到程晨嘲讽戏谑的话,陆司面无表情的回道:“吴如雪是局里聘请的专家,法医界的权威。”说到后来,他的嘴角几不可见的扬起些许弧度:“不过他确实是我们局长的千金,否则我们一个小小的分局又怎能请得来他这尊大佛。”说完陆司不觉一愣,一向惜字如金的自己,怎么说起吴如雪来,竟说了这么多。
程晨伸过头来:“我说小警察,你好像对这个吴法医很感兴趣嘛。”下意识程晨的眼睛看向吴如雪,吴如雪吴如雪果然肤白如雪,最妙的是她抿嘴的时候脸颊两侧会出现浅浅的梨涡,就算没有表情看上去也很甜美,眼睛继续往下瞟,隔着法医的白大褂,胸部曲线也是一览无余,差不多有E吧,屁股嘛,浑圆饱满,手感应该不错,陆司看着程晨的样子就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手里的记录本直接砸向程晨的头。
“喂,你小子,眼光不错。”程晨调侃道。
陆司没有理他,却见程晨自顾自说道:“今天到底什么日子,半天的时间给我遇到两具死尸,老子等下去买注大乐透,说不定就头彩了。”
从警察局出来已经半夜三更了,那几个酒鬼依旧像烂泥一样趴在警察局的冷板凳上,程晨没工夫搭理他们,他叫刘三留在里面等他们酒醒。
深夜里微凉的风吹在他身上也毫无反应,程晨只觉得异常的不耐烦,独自走在漆黑的夜里。脸上忽变的阴沉,像是终年化不开的冰。
他不自觉的来到了龙帮,打了个电话给老五:“豆芽死了,你知道吧。”
老五这时正在睡觉,见程晨的电话立马一个激灵的爬了起来:“豆芽死了!”不可置信的口吻,“我不知道,他怎么死的?”
“自杀。”冷冷的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程晨觉得自己忽的有想杀人的念头。“老五,你出来吧,我在你堂子门口。”
很快,那个程晨叫他老五的男人,从房子里走了出来。
“老大,来了里面坐。”
“不了,我和你说几句话就走,道上的事已经和我彻底没关系了,你以后看好手下的弟兄,不要往我这边跳,死一条命根本威胁不到我。还有帮我转告他,要是伤害了那个人,我就和他一起毁灭。”说完这几句话,程晨转身就走,一眼都没有看这个龙帮的老大,曾经的自家兄弟,虽然现在早已不是了。
老五看见程晨渐渐远去的背影,神色中的那抹恭敬和焦虑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阴森的笑脸。“程晨,你的死期不远了。”老五的表情狰狞,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似要看到程晨千刀万剐才能安心,才能抚平他心中的痛。转过身,走到桌前,拿起电话,熟练的拨了一个号码。
老五的声音沙哑而恭敬:“天哥,你要我办的事都办好了。”不知对方说了些什么,老五的表情从兴奋到恼怒,随后变的焦虑害怕,声音都带着丝颤抖:“天哥,你再相信我一次,再相信……”话到一半顿住,对方直接扣了电话,老五傻傻的站在那里,跟没了魂似的。
不知多了多久,一个小弟似乎半夜起来上厕所,看到他们大哥就拿着电话呆呆的站在那,着实吓了一跳,勾着脑袋,探着身子,试探性的叫了声,大哥。老五这才回过神来,两眼发红的似要喷火,转过身怒吼:“TMD给老子滚远远的。”说完,手中的电话,直接砸在了大理石地砖上。
程晨毫无睡意,叼着烟,漫无目的的沿着路旁走着。深夜的道路,也是极其的安静,几乎隔了很久,才会有一辆车驶过,似乎走累了。程晨依靠在一个路灯下,灯泡可能接触不良,一闪一闪的,明暗交替。程晨也不理会,眯眼狠狠的抽着烟,烟雾缭绕中,似乎又看到了以前,那曾经年少轻狂的时代。
记忆还在绕着弯,自打出生起,父母就丢下自己不知去了什么地方,现在是不是还活着也无从查证。小时候在孤儿院长大,从没有觉得孤单,也未曾羡慕谁家有父母的孩子可以再爹娘的呵护里长大。好像他天生就对亲情淡薄,但却会为了孤儿院的兄弟被人欺负而大打出手。在程晨的记忆里,最美好的日子竟是在孤儿院的那几年。如果不是那次偶然目睹了一起人为的交通事故,或许他程晨会将这种单纯简单的生活继续下去。但是那次事故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孤儿院被烧,很多孩子都在那场大火里走失,而那个看着他长大的院长妈妈也在大火中永远的离开了他。他带着恨,带着愤怒,把自己的生命都抛在了脑后要去找人报仇,仇没有报成,自己也差点死掉。记忆里那是他唯一的一次流泪,之后再没有了。程晨知道只有自己强大起来,才能保护他所珍惜的东西,才能报复让他流离失所的仇人。
机会很快来了,他在一次偶然的情况下救了当时人称爵爷的黑社会头目,自热而然加入了爵爷的帮会,得到爵爷的赏识,地位越来越高。也是在帮会里,他认识了一个跟他宿命紧紧贴合在一起的人,那个人就是现在道上人称天哥的沈醉天,一想到沈醉天,程晨的胸口就一阵阵抽痛。右手按住心脏,弓着腰,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还带着火星的半截烟头早就掉在地上。那个人,多少次与自己出生入死,不是亲兄弟,却甚是亲兄弟,却在最后……
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年,爵爷对他们赞赏可嘉,他们出头之日指日可待。但在那一场剿灭东堂的厮杀中,一切都变得诡异起来。明明这次行动保密工作做的极好,为什么还会中了对手的圈套,为什么爵爷会被人绑到这里,为什么本来应该再外接应的沈醉天,此刻正站在楼上,一副嘲讽模样看着他和他身后的弟兄。最后,只记得,自己不可思议的看着高高在上的沈醉天,直到对方拿着枪指着他,他才觉得不对劲,出卖他的人,背叛整个组织的人竟是和自己朝夕相伴的沈醉天。他们进了别人的地盘,又中了人的圈套,按道理说应该死无全尸的。也许是老天可怜程晨,在他胸口被打了枪后,捂住胸口拼了命的从窗口跃出去,在对方的追杀下,跳进了一旁的河里。
一阵刺眼的光闪过,一辆车从路面迅速驶过。程晨这才从回忆中醒来。揉了揉额角,程晨一手撑着灯柱,一边又从口袋中摸了根烟含住。眼底一片戾气。
那个瞬间明知道沈醉天是背叛了自己,背叛了帮会,但程晨决然不相信他最终会按下扳机。手掌贴在曾经遭枪伤的那个位置,自嘲的扯了下嘴角。
“何必再想呢,都过去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缓缓的吐出。手里夹着的那根烟这次没有点燃,程晨又把它放回了烟盒。
《黑白迷踪》独家发布于 时代中文网,本站提供《黑白迷踪》最新章节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