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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之后 第十一章 你好吗？
书名：听天使在唱歌 作者：沈墨痕 更新时间：2015-08-19 11:37 字数：3009
把范哲搬到房间，替他脱去吐脏的外衣，清理完地板上的污迹，卢弯弯累得倒在客厅的沙发上，不一会儿，便睡沉过去。
似乎感觉有人走进来，卢弯弯警觉地张开眼睛，单人沙发上静悄悄地坐着一个人，很熟悉的剪影：“雨柔？”她惊讶地看着雨柔苍白的脸：“你怎么？”她仰头看看挂在墙上的钟，现在是凌晨四点整。
“不好意思，这个时间打扰你。”师雨柔朝卢弯弯微微一笑，笑容有点陌生：“可是，有些事情，我想单独和你谈谈。”
“找我？”卢弯弯狐疑地看着师雨柔：“范哲在房里，你不见他？”
师雨柔摇了摇头：“不了。这里说话不方便，弯弯，跟我来。”师雨柔站了起来。
卢弯弯也站了起来，皱着眉问：“去哪里？”
“去一个很近很远的地方。”师雨柔走到门口，打开门，此时，卢弯弯发现师雨柔脚上套着家用拖鞋。
师雨柔走了出去，卢弯弯跟了上去。
卢弯弯目瞪口呆地看着师雨柔掏出钥匙，打开隔壁公寓的门。
“我知道弯弯你有很多问题，等会儿，我会告诉你答案。”说完，师雨柔走进隔壁公寓里。
卢弯弯由于了片刻，也跟了上去。
大门在他的身后缓缓关税上，整个房间寂静下来。骤来的黑暗让卢弯弯下了一条，不过，立刻，客厅就有了微弱的光亮，在柔和的光线里，她看见师雨柔渐渐调亮客厅的落地灯光线。
“雨柔......”这间公寓的布置简直是范哲公寓的翻版，同色的窗帘，同款的地毯，同样的沙发，连摆放的位置也分毫不差。
卢弯弯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住在这里？”
师雨柔没否认，卢弯弯当她默认。
“弯弯，我只问你一句，你到底希不希望他的眼睛里只有你一个人？”师雨柔淡淡一笑，淡到卢弯弯觉得其实她在哭。
“他？”卢弯弯疑惑地问。
“对，他，范哲。”说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师雨柔的眼睛不可避免地暗淡下来，笑容也维持不住。
“他的眼睛里，只有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你。”卢弯弯冷笑着说：“他看得见的只有你，即使你结婚了。”
“初恋总是最美好的，特别是没有结局的初恋。”师雨柔看着卢弯弯：“我只是范哲以前的一个梦，没有实现的梦罢了。我希望他可以从这里梦里醒过来。”
“你觉得是梦的，范哲也许觉得是真实。”卢弯弯的目光变得深沉起来：“你知不知道范哲找你找得都快发疯了，你离他这么近，却不肯见他。”
师雨柔手抚摸上墙壁：“很近吗？我却觉得十分遥远。弯弯，你只要回答我一句，你爱范哲吗？”
她与范哲，一墙之隔，却是生与死的距离。
“我......我从来没想过要和你抢。”卢弯弯慌忙辩解。
“我知道。”师雨柔暗自叹了口气：“我更加知道你爱范哲，所以，我才来找你。你的眼神，骗不了人的。”
“你什么意思？”
“让范哲爱上你，就这么简单。”师雨柔倒了一杯茶给卢弯弯，卢弯弯没有接：“我不懂，我看的出来，你还爱范哲。”
卢弯弯握起师雨柔的左手：“你怎么没戴戒指？”
收回手，师雨柔放下茶杯：“爱与不爱，对我而言，已经不重要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弯弯，我不想说的，你问不出来的。”
“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你们都是我的朋友，我希望你们得到幸福。”
“究竟发生什么事？”卢弯弯不满意师雨柔敷衍的态度，师雨柔给她的感觉不一样了：“雨柔，告诉我。”
“那又有什么重要的？”师雨柔慢慢地转过身去，面对着卢弯弯：“其实，什么原因，不需要知道，只要知道你爱范哲，这就已经足够了。”
“我答应你，我会好好爱范哲。”卢弯弯望着师雨柔消瘦的身影。
“范哲，他不喜欢吃甜食，早上一定要先喝杯温水......”师雨柔娓娓道来范哲的喜好习惯，一件件一桩桩，都是卢弯弯不曾知道的。
晨光微熹，冷冷的光线溜进客厅。
“你一定要记住，你没有见过我，师雨柔一直是段行风的妻子。”师雨柔目光犀利起来，逼人的寒气。
卢弯弯冷冷地点了点头，一副受教的样子。
“如果他知道......”
“他不会找知道......他也不能知道，如果你爱他，可以为他，甚至昧着心意保守我的秘密的话。总有一天，他看见的人是你，会是‘卢弯弯’，不是我这个虚影，只有活着的人才能真正地......”师雨柔没有说完，只是勾起嘴角，轻轻一笑。
范哲醒来。他安安稳稳地躺在被清理干净的房间里，身上也换上干净的衣裤，他的眼睛，尽管充满了血丝，但还是一眨不眨地盯着天花板。
躺了好一会儿，他才起身，冲了一个澡，开门出去，看见一个人穿着超长的白色衬衫站在逆光里：“范哲，你醒了？桌子上，给你准备了温水。”
“雨柔......”
走近那人，范哲的眼底难掩失望，头发比雨柔短，眼睛比雨柔细长，笑起来比雨柔温柔，是卢弯弯，不是雨柔。
卢弯弯忽略范哲失落的眼神：“你昨晚胃吐干净，不适合吃太油腻的，我做了白粥，买了些酱菜，这些东西比较容易消化。”
范哲走到厨房一看，酱菜都是他平时爱吃的几个牌子：“弯弯......”
卢弯弯自顾自地说：“我喜欢你，你可以不接受我，但别阻止我对你好。”盛粥的手有些颤抖，抬头，扬起灿烂如晨曦的笑容。
师雨柔站在墙旁边，她的被靠着墙，离范哲和卢弯弯不过几步的距离，隐没在阴影里的脸路出一抹微笑。
终于对他说出那句话，可惜的是，说的人不是自己，不过，只要他知道就好，只要他知道。
站直了身子，师雨柔悄无声息地回到画室，完成自己最后一幅画。
该看到的都已经看到，该听到的也都听到了。
该离开的时候了......
天从暗变成亮，再从亮变成暗。
画终于画完。
师雨柔揉了揉太阳穴，扶着墙壁站了起来，静静地走着，摸到门框，打开门，走到了客厅。
“小柔！”有人喊她的名字：“你偷溜出医院，我们找的好辛苦。”
听声音，是欧阳小哥在说话。
“医院不舒服，出来透口气。”师雨柔说：“欧阳小哥，你在客厅，把灯关掉做什么？”
过了很久，她没有得到回答。
“怎么了？”师雨柔轻声问，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出了什么事了吗？”
“小柔......”她终于听到了那个声音，带着颤抖：”客厅里的灯没有关。”
师雨柔伸手摸上自己的双眼：“哦。”平淡地应了一声：“对不起，我没看见，错怪你了。”
“姐。”一只同样冰凉的手掌摸上了她的脸颊，师雨柔听见带着哭泣的声音在问：“你看不见了，你看不见了对不对？”
雨菲也在，真难得，她叫自己姐姐。
“是啊！”师雨柔笑了笑，她肯定不知道她现在的笑容有多令人心疼：“在医院醒来，有时看东西会很模糊，刚才画画的时候也是，我以为是太累了，没想到是要瞎了。幸好，画画完了。”
师雨菲抱住师雨柔：“我们去医院，马上去医院！”
“不！”师雨柔一把拉住她：“范哲还在隔壁吧？我们现在不能出去。”
“我不管，这次你说什么我都不要听。”师雨菲拔高喉咙：“我就剩你了，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罢，我都要你好好地活着。”
“雨菲，我没恨过你。”
“我们马上去医院。”雨菲咬着牙：“无论如何，这一次，我绝对不听你的，如果你不愿去医院，我立刻就到范哲面前，把一切都告诉他！”
“不要！”师雨柔平静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你要是说了，我才真正不会原谅你的！”
“反正，我已经做了太多不可原谅的事情，不差这一件！”师雨菲瞪着眼睛，眼泪强忍在眼光，不落下：“我不要你的原谅，我要你好好的活着，就算你恨我一辈子也好。师雨柔，乐观坚强。难道你真的一点希望都不再有了？”
“我不是害怕死亡，也不是害怕他知道。我最害怕的就是这种微乎其微的希望，难道要看着范哲日日夜夜怀着失去我的恐惧，为了渺小的希望煎熬？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所以，请你无论如何，都不要告诉他。”师雨柔惨然一笑。
“雨柔，你不知道吗？这样对范哲，很残忍。”师雨菲看着师雨柔已经失去神采的双眸：“你居然可以若无其事地，与他住的这么近，你怎么做到的呢？”
师雨柔被她说道痛处，不禁瑟瑟缩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