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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之后 第十二章 范茉回来了！
书名：听天使在唱歌 作者：沈墨痕 更新时间：2015-08-19 11:37 字数：3038
师雨柔坐在病床上，不知道现在已经是什么时间了。其实，白天黑夜，对她来说，早就失去了意义，不过现在更加彻底一些。没有估算时间，这一点有点不方便。
应该天暗了吧。经过一场复杂的检查。
这是，她听见门被推开，直觉地把头转了过去：“欧阳小哥，是你吗？”
“是我。”段行风的声音响起。
师雨柔一怔：“你趁雨菲出去才来的吧？”
段行风到了床边，盯着她失去焦距的眼睛：“动手术吧。”
“如果你是来劝我的，没有必要了。”师雨柔的声音冷了下来：“以前的段行风，可不会这么鸡婆。”
“是，以前，我不会关心别人的死活。”段行风看着眼前师雨柔苍白憔悴却固执得要命的脸。
“不光是你，我也变了。现在想想，跟你在纵横斗，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情。”
“虽然跟你们师家斗，但我曾经真的爱上了你，爱到考虑过为你向师道红妥协。”
“现在不爱了？”师雨柔的嘴角微微动了一下。
“爱，爱你成为了习惯。”段行风深邃的眼底闪过迷惑：“可我现在想保护的人却是雨菲。我来劝你，不过不想看见雨菲再伤心。”
“你劝过了，可以走了。”师雨柔一脸不在乎的样子。
“你出事的那天，雨菲向我提出离婚。”段行风从水果篮里拿了个苹果，细致地削皮，苹果皮一圈一圈与果肉分离，不间断：“我半分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就拒绝了雨菲的离婚。只要一想到失去雨菲的可能，我的心从来没有的慌乱。七年来，我一直把雨菲当做你的替身，事实上，在我心里，早就把你们两个区分开了。”
“你跑过来跟我说这些？”师雨柔瞪大没有焦点的琥珀色眼睛。
“你是我唯一能说的对象，很多话，我对着雨菲说不出来。”段行风把削好的苹果放到雨柔的手里。
雨柔拿着苹果，咬了一口：“好酸。”将嘴里的苹果吐了出来，整张脸皱在一起：“段行风，我从来不吃酸的，你整我啊！”
段行风微微一愣，抱歉地帮雨柔擦手：“不好意思，雨菲爱吃青苹果，我以为你也一样。”
师雨柔翻了翻白眼，这家伙没救了：“离婚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尊重雨菲的选择，她坚持要离，我会签字的。”
“你笨啊！无所不用其极，挽留雨菲啊！以前，纵横不是你的，你都懂得去争取。雨菲现在还是你老婆，你怎么就放弃了呢？”指尖戳戳段行风厚实的胸膛，师雨柔一脸孺子不可教的样子。
“谢谢。”
“段行风，好好对雨菲，否则我做鬼都不放过你！”师雨柔深深地威胁段行风。
“雨柔，动手术吧。”
师雨柔装作没听见，蒙上被子装睡，不理段行风。
S市国际机场
今天茉茉从美国回来，范哲邀卢弯弯一起过来接机，卢弯弯心里别提多高兴，自己的诚心终于感动范哲，范哲开始慢慢接纳自己，这算是一个好的开始，即使他把自己当做师雨柔的替身。
范茉长高了，渐渐褪去小孩子的稚气，浑身散发着青春的气息，及耳的短发，苹果绿的无袖衫陪牛仔热裤，活力十足：“哥！”挥舞着举高的手，范茉远远地看见范哲在出口处等她。
“茉茉，坐长途飞机，很累了吧？”范哲爱怜地摸了摸范茉的脑袋，柔软的头发滑过指尖。
范茉挽着范哲的手臂，摇了摇头：“一点都不累。弯弯姐姐好。”看见范哲身边站的卢弯弯，范茉的眉头微皱，稍纵即逝。
“茉茉乖。”卢弯弯伸手，想要抚摸范茉的头。
范茉不着痕迹地避开她的手，跳到范哲另外一边：“哥，你有雨柔姐姐的消息吗？我真的好想她。”
卢弯弯尴尬地收回手：“别光站着，回家再说吧。”她想要帮范茉拿书包，手却被范茉无情地拍开。
范茉眼底明显有对卢弯弯的敌意，范哲没多作解释：“我们回家。”有很多细微的动作，卢弯弯越来越像师雨柔，有时候，他也分不清楚在他身边的到底是谁，不拒绝卢弯弯，就可以假装那个关心他的人是她了。
三人到停车场拿车，车上，范茉手舞足蹈地说着学校里发生的趣事，又有同学被老师发现在花园里亲吻，又有男生追她，和她的亲卫队打起来，诸如此类的事情。
范哲边听边给范茉出馊主意，什么应该把那个男生扔给画裸体艺术的同学，什么那对被抓的同学应该做的更彻底些，惹得范茉大呼哥哥好阴险。
一路上，只有他们兄妹俩的欢声笑语，卢弯弯坐在后座上，似乎完全被遗忘。说真的，范哲和范茉讲的事情，她完全插不上话，他们的世界拒绝自己的加入，她的脸上难掩落寞的神色。
回到海天公寓，范哲到厨房给茉茉准备吃的，范茉把卢弯弯叫进自己的房间。
“弯弯姐姐，说实话，我挺喜欢你的。”范茉抱着师雨柔在迪士尼乐园买给她的新年礼物——玩偶：“这个史迪奇是雨柔姐姐送给我的。”抱紧史迪奇的脖子，范茉脸上写满对师雨柔的想念
卢弯弯瞪大了眼睛，她对范茉要说的话摸不着思绪：“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呼了口气，做好心理准备，范茉接下来的话不会好听。
“你看看，这间公寓，客厅、哥哥的房间、我的房间，和七年前，一点改变都没有。哥哥一直在等雨柔姐姐回来，我不知道雨柔姐姐七年前离开的原因。我想，她一定有不得不离开的原因。”范茉眼眶微红：“但有一点我肯定，鱼肉姐姐很爱很爱我哥哥。你没有去过雨柔姐姐的房间吧？里面全部都是雨柔姐姐画的哥哥，画可以表达人的内心世界，里面每一张画，我都能感受到雨柔姐姐对哥哥的爱。你是雨柔姐姐的好朋友，你忍心插足吗？”
“雨柔已经离开七年，范哲应该有新的生活。”卢弯弯苍白无力地反驳。
“哥哥忘不了雨柔姐姐的，即使她结婚了。在美国的时候，哥哥有时候会一整夜不睡，反复看着他们在一起时候拍的照片还有录影，这些你都不知道吧？”范茉的话不犀利，但字字扎到卢弯弯的心里。
“我......”
“你的穿着打扮模仿雨柔姐姐，你真的那么希望得到哥哥的爱，即使将来哥哥把你当做替身？”范茉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得她通透彻底得冷。
“我不想，从来不想做谁的替身，只是不知不觉中，我开始模仿雨柔的打扮，大概潜意识里知道只有这样，才能吸引范哲的目光。”暗色的窗户倒影出卢弯弯自讽的笑容：“可我一点都不开心，范哲的眼睛透过我，看到的是他心里的雨柔。我一直在说服自己，他总有一天眼里会有我。”
“不会有那么一天的。哥哥死脑筋，除非雨柔姐姐亲自跟他说清楚，他不会放弃的。”范茉打断卢弯弯的话：“弯弯姐姐，不要浪费时间在我哥哥身上，不值得。”
卢弯弯盯着范茉好一会儿：“让我想想。”
一顿晚饭，大家吃得沉默，餐桌上没有什么交流，实际上，每次，卢弯弯和范哲吃饭，大多也都是这个样子。范哲不多话，总是她主动找话题，范哲才有一句没一句地接下她的话。
范哲不时给范茉夹她喜欢吃的菜，还有范茉讨厌吃的蘑菇。
范茉嘟起小嘴，用筷子把蘑菇拨回盘子的时候，范哲一个厉眼射过去，范茉乖乖地吞下蘑菇。
仅仅范哲和范茉之间的互动，他们的目光从不停留在卢弯弯的身上。
卢弯弯默默地扒完自己碗里的白饭，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自己真的错了，假装的再像雨柔，范哲的心思从来不在自己身上，即使自己和雨柔一样，知道范哲的所有喜好厌恶。雨柔也错了，低估了范哲对她的感情，一厢情愿地以为范哲会移情别恋，谁知道，范哲一直没有改变过，他也不想改变。
吃完晚饭，范茉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没看多一会儿，她就不停地打着哈欠，死命揉眼睛。
范哲抢掉范茉手里的遥控器：“去洗澡睡觉。”
“还给我！”范茉直起身体，伸手要抢回遥控器，奈何，她的身高还不到范哲肩膀，抢不到范哲手里的遥控器。
“去睡觉！你看你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范哲不留情地连推带踹，把范茉赶回自己的房间。
斗不过范哲这个人间凶器，范茉老实地听范哲的话去睡觉，临走之前，饶有深意地瞥了卢弯弯一眼。
卢弯弯心中了然，深吸一口气：“范哲，我有话对你说。”
“说吧。”范哲翘着二郎腿，两条手臂挂在沙发上，满不在乎的模样，与刚才他对待范茉的温柔，简直判若两人。
“我见过雨柔。”说出来，卢弯弯如释重负，心里轻松许多：“我知道她在哪里，一直没告诉你，我很抱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