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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之后 第十三章 相见很尴尬
书名：听天使在唱歌 作者：沈墨痕 更新时间：2015-08-19 11:37 字数：3082
“你再说一遍！”范哲用力过大，抓痛卢弯弯的肩膀，语气焦急。
“我知道雨柔住在什么地方。”卢弯弯决定不再隐瞒自己知道的一切，范哲心里只有师雨柔，这一点，谁都看得清楚，她不过自欺欺人而已：“你跟我来，我带你去。”撇过脸，不想让范哲看到自己眼眶里的泪水。
范哲感觉他自己整个人都在颤抖，轻微地颤抖，雨柔，雨柔，雨柔，他终于要找到她了！
卢弯弯看着范哲的表情，知道自己没有做错，眼底的兴奋激动爱恋已经明确地告诉她，她没有取代雨柔的希望，一点都没有。与其让范哲恨自己，倒不如告诉范哲雨柔的下落，他还可以记着自己，感激自己。
“你骗我！”范哲目露凶光，朝卢弯弯怒吼。
他们只不过打开门，走出门，左转，走了三步路，转身面对隔壁的防盗门。卢弯弯忽悠他吗！
“雨柔亲自开的门，不会错的。”范哲一定不知道自己的表情现在有多么精彩，从云端跌到谷底，不合气氛，卢弯弯想发笑。
“这家人家姓王，我还照过面！”指着隔壁公寓，范哲露出危险的表情，他不介意破例打女人，一旦惹毛他，找到不误。
“你真的见过吗？”卢弯弯问。
“我......”范哲迟疑了片刻：“我没有看见王小姐的样子，她的脸涂满了黑色的海藻泥，根本看不清楚。”
“我亲眼见到雨柔在这个公寓里。”卢弯弯眼神坚定，不由得范哲不相信她说的话：“我们在这里谈了很久很久的话。”
“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范哲很想一拳挥向卢弯弯，硬生生忍了下来。
“我答应过雨柔不能说。”
“那为什么又告诉我？”
“因为我想看见你和雨柔幸福。”说完，豆大的泪珠从卢弯弯的眼里掉出来，串成珠链。
范哲伸手要按门铃，手却不听使唤，按钮怎么按都按不下去。闭上眼睛，深吸两口气，重重地按下门铃。
门铃响起，门后没有动静。
范哲再一次按响门铃，再一次没有动静。
一次复一次，结果都是一样。
范哲拳头重重捶在门板上，门板轻微颤动：“师雨柔，你给我出来！”凶神恶煞，不知道的，还以为范哲来讨债的。
嫌不够过瘾，范哲一脚踹上门板，门板出现一个小小的凹痕。卢弯弯在旁边看得心惊胆战，这是来找女朋友还是找仇人的？
雨柔再不开门，卢弯弯确信范哲有能力把门拆了，然后直接闯进去揪出师雨柔。
欧阳载着师雨菲，晃晃悠悠地开着跑车到海天公寓：“小柔也真是的，不在家好好歇着，非要担心她的画，催促我们来拿。”欧阳小哥边抱怨，边把头伸出窗户，和门卫打招呼。
师雨菲倚在座椅上：“欧小哥，我一路上听你念叨，头都疼了。”雨柔吵着回家，她办出院手续，把家里一层楼按照医院的标准，重新布置，还要解决Dr.Dlyan团队的住宿问题，已经睡眠不足了。
欧阳看着脸色泛青的师雨菲：“我一时气不过，才自己跟自己抱怨，吵到你了，真是抱歉。”伸手将师雨菲身上的披肩往上移了移，盖过肩膀。
师雨柔嘟囔：“没关系。”继续双目微闭，养身休息，现在她得抓紧一切空余时间睡觉，好应付接下来工作的连番轰炸。
欧阳将车子停到地下车库，和师雨菲坐直升电梯，直接到海天公寓第十一层：“等一会儿，收拾的时候，你躺沙发休息，都我来做。”欧阳的娃娃脸满脸严肃。
师雨菲憋笑，点点头。雨柔有句话说的很对，欧阳小哥的娃娃脸不适合太严肃的表情，实在太滑稽了。
一出电梯，没走两步路，就听见前面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声音好像从雨柔公寓的那个方向传来。师雨菲和欧阳对视一眼，小跑过去一看，范哲？！
四个人，八双眼睛，撞在一起。
欧阳仰头抚额，真够倒霉的，竟然好死不死地正面撞上范哲，他和雨菲要怎么解释这个情况啊！
“范先生。”师雨菲倒是一脸自然地走上前去打招呼：“请问你在做什么？”1105号公寓的门板已经被范哲踢成C型，他们再晚来一会儿，大门绝对轰然倒塌，完成了它短暂而悲情的一生。
“找人！”范哲身上燃烧着名为“愤怒”的熊熊烈火：“你要不要解释一下你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雨柔，你回来了！”卢弯弯又喜又惊，喜的是师雨柔终于回来，有人可以阻止范哲的暴行，惊的是她和欧阳一起出现，这说明了什么......
师雨菲转身：“我不是雨柔，是她妹妹雨菲。你认识我姐姐？”
“你真不是雨柔？”卢弯弯充满疑惑，太像了，可是又有点不一样，似乎雨柔没眼前这位沉静。
“不是。”师雨菲轻摇头。
“你来这里做什么？”范哲的拳头嘎啦嘎啦作响，他现在耐心指数为负，没时间听他们废话。
“雨柔让我过来取东西。”师雨菲云淡风轻的回答，充分向范哲暗示师雨柔确实住在这里。
“她现在在哪里？”范哲掰过师雨菲。
“进去再说。”师雨菲被欧阳一把拉住，欧阳在她耳边小声嘀咕：“你告诉范哲，雨柔会恨你的。”
师雨菲掏出钥匙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我宁愿她恨我，我也要他好好活着。”欧阳松了师雨菲的手，跟在他们后面，一起进屋。
卢弯弯没有和他们一起进去，转身默默地离开，擦去眼角的仅存的泪珠，S市夜晚的风景也很美，张开手拥抱自由的空气。
一踏进隔壁公寓的大门，扑面而来的就是雨柔的气息，不看公寓的装潢布置，范哲也可以肯定雨柔住在这里。
他们住的那么近，近得只剩一墙的距离，他在想念她的同时，她是否也在这边思念自己？为什么她宁愿与他比邻而居，也不肯出现见他？为什么自己没从来没有留意，只要自己留个心眼，也许可以早一天发现雨柔就在他的身边。
范哲有太多的为什么，却一个都没有答案。
“范先生，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师雨菲开腔说道：“但请先跟我来这里。”欧阳没随师雨菲进画室，走到二楼，帮雨柔收拾些东西。
范哲走进师雨柔的画室，他被眼前的画面震惊到了，全部都是关于他的油画，星幕下两人曼舞的，他载着她在山道狂飙......画架上的那一幅画描绘那夜，他载着她在夜焰盟的车流里穿梭，自己没猜错，那夜真的是她，师雨柔。
“她......”
“七年来，雨柔最大的喜好就是不停地画你，一张接一张，画着以前的你，画着现在的你。说实话，我羡慕你们，虽然你们七年分开，但彼此思念对方。雨柔对我说，当时，她对你的感情，连她自己没十分确定，也许只是青春的冲动，经过时间的洗涤，这份感情慢慢变淡，最后不存在。所以当年，她走得干脆，不留一点余地。”
范哲的双手撑在画架旁边的桌子上，头低垂下来，不言语。
师雨菲继续说道：“七年了，雨柔她非但没有忘记你，这份感情，反而发酵，变得越来越浓。”
“爱尔兰咖啡？”范哲突然想起师雨菲曾经调制的咖啡。
“是的，爱尔兰咖啡，经过发酵的思念，最适合你们两人。七年的时间，足够雨柔确定她的感情。”
“既然确定了，她为什么不回来？”激动下，范哲的手碰倒矮桌上的药品，几颗白色的药洒了出来。
师雨菲扶正药瓶，把洒出来的药放回里面：“因为这个。”把药瓶递到范哲眼前。
“这个？”范哲疑惑不解，他不记得师雨柔有慢性病，需要定期服药，她也没有嗑药的习惯。
“止痛药，功效稍微比吗啡弱一点，她一直在吃的药。”师雨菲把药瓶盖子拧紧，塞进自己的手包里。
范哲皱了皱眉，神情变得紧张：“雨柔到底怎么了？她为什么需要服用这个药？”
“脑瘤。”师雨菲顿了顿，还是说了出来：“七年前，在回国之前，雨柔就得了这个病。那时候，她离开你，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这个病；这次回来，她坚持不见你，也是因为这个。”
“开刀不行吗？”范哲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掉，他想过无数个原因，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这个。
“行，但肿瘤的位置长得不好，Dr.Dlyan告诉我们成功率不高于30%。”师雨菲将Dr.Dylan的话原原本本告诉给范哲听：“今天，我们没有碰见，明天或者后天，我也会找你，将真相告诉给你听，我不想雨柔留下遗憾。”
“她现在情况如何？”
“脑瘤已经开始压迫视觉和听觉神经，在恶化下去，连一成的成功率都没有。”师雨菲用牛皮纸包住师雨柔的画，再用封箱带封好没一幅画。
“她在哪里？”嘴唇退去颜色，范哲压抑自己颤抖的声音，试图使自己看上去冷静。
“师家主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