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冬也不看陶松怒的脸红脖子粗,挥手道:“跟我来!我带你去猪舍,”
他刚要起步前往猪舍,陶松突然又冒出了一句:“二师兄,我不服,我要见执法长老,请执法长老定夺。”
陶松做最后的挣扎,他在赌二师兄如此做,肯定是瞒着执法长老的,只有希望执法长老能替他说句公道话了,他实在不想去猪舍喂猪。
毛冬听到他要求见执法长老,脚步一顿,浓眉一扬,道:“哦?你想见执法长老?”
击鼓的武当弟子立即凑到毛冬面前谄媚道:“二师兄,看样子这小子是不服你,要不要兄弟们教训他一顿!”然后指着陶松,道:“小杂种,怎么苦头还没有吃够,二师兄话也敢不听,是不是不想活了。”
周围众师弟轰然大笑,也是摩拳擦掌虎视眈眈的盯着陶松,就等着毛冬的一句话,他们就会扑向陶松,保证让陶松吃不完兜着走。
毛冬伸手一拦,对周边摩拳擦掌的武当弟子喝道:“退下!”转向陶松道:“好,既然你想见执法长老,那我就带你去见,只是到时候你千万别后悔!”
陶松话既然已经出口,就是后悔,也没有用了,毛冬是怎样的性子,他又岂会不清楚,说带他去就肯定会带他去,现在他即使反悔也没有无用,还不如把希望寄托于执法长老这根最后的稻草上。
毛冬也没有再继续说什么,转身就走,连头也不回,也不怕陶松不跟着,他知道在武当山,陶松还还没有这个胆子违背他的命令。
陶松还在踌躇,不知道现在是向二师兄低头道歉,还是跟着去执法堂,众人并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已一拥而上,推着他向执法堂那边走去。
执法堂是武当惩罚叛徒,解决弟子间的纠纷的,在一边的偏殿,地方虽然并不大,气氛却是非常严肃,平常弟子一般不敢来这里的,所以虽然地方不大,可是也显得有些空旷,终日烟香缭绕。
殿堂里悬挂着武当派的十大戒条,看到了这些戒条,武当弟子相信谁都难免会心惊胆战,毕竟相对于十大戒条的惩罚也很严厉。
殿里坐着的两个执法长老,看起来都是很严肃,他们都是和武当现任掌门同门,是掌门的师兄弟。
青松比须松年纪大,大概五十岁左右,身材不是很高,可以说短小精悍,可是眼睛很大,不怒时瞪圆了弟子们都怕,一怒之下,那可就更吓人了,弟子们都怕他,说话声音很响,像打雷一般。
须松比青松高一些,身材魁梧,眼睛比较小,不过说话的声音也远较青松软了几分,怒起来也没有青松可怕,平常不但没有威严,有时反而令人有诙谐的感觉。
他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短处,性格使然不太令人惧怕,所以在执法堂平常的执法当中,一般自己不发言,总是让青松说话,万不得已才插上一句。
陶松跟着毛冬来到执法堂前就已经有些后悔了,看见这两个执法长老,特别是青松那双}人的牛眼,他就更恨不得掴自己一巴掌,来执法堂见执法长老还不如直接去猪舍喂猪呢。可是毛冬已经走进去,没有办法,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跟进去。
那几个跟着过来的武当弟子一拥而入,想看看陶松是怎么出丑的,却立即被青松喝住道:“你们几个进来干什么?这里有你们什么事情,武功都练好吗?”
那几个涌进来的武当弟子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一旁须松就“呵呵呵”地笑着回应道:“你以为他们来干什么的,当然是过来看热闹的,还可以名正言顺的参观一下执法堂,。”然后目光一转盯着涌进来的那几个人问道:“你们说是不是。”
众弟子不好意思的强笑着。
“有什么好瞧的?”青松瞪着铜铃大的牛眼喝道:“都给我滚出去!”
“滚出去!这里能是你们随便进来的吗?”须松也是揶揄的帮腔道。
众人虽然想看热闹,不愿意离开,不过也不干违抗两位执法长老的命令,忙退出堂外,却又左右散开,躲在走廊,张头探脑地偷窥。
青松知道他们在偷听,不过也没有再理会他们,转问毛冬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毛冬指着陶松道:“回长老,是这样的,弟子方才吩咐他捧着木靶帮助几个师弟练习暗器,可能师弟有些暗器失准,击在他的身上,他就抗命说不干了。”
青松这才把目光转向陶松,“哦”了一声,道:“怎么又是你?你怎么又来了?”
好象他到现在才看清楚那是陶松。
“我……”陶松抓着头发,他想争辩一下,也不知该说什么。
“你叫陶松,是不是?”青松眼睛瞪的铜铃大大。
陶松还没有来得及回答,青松已拍案大声喝道:“怎么又是你,怎么你就是喜欢给我们添麻烦?”
陶松被骂得怔住,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青松接着喝道:“还站着干嘛,还不跪下!”
陶松无奈,只有跪下。
青松这才转过来问毛冬道:“对了,你方才说到哪里了?这小子又犯什么错了?”
毛冬回答道:“回长老,刚才说到有些弟子可能暗器失准,不小心落在陶松身上。”
陶松身上的前后防护已经拿下了,不过仍穿著那几件厚厚的棉袄,那些暗器还没有完全清除,不规则的钉在厚厚的棉袄中。
青松目光一转,对陶松道:“俗话说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就是我放暗器……”
须松旁边忙推了青松一把,青松语声一转,接上的已不是刚才要说的,而是道:
“一万次之中,怎么也难免会有那么一两次失手,对不对。”
须松接帮腔道:“不说我等,就是再厉害的暗器高手也会有失手的时候谁也不敢夸自己万无一失。”
“可不是嘛!”青松嘉许地一拍须松肩膀,转向陶松道:“你听到了,即使是我们这种老手偶尔也有失手的时候,何况那些刚入门的小子。”
毛冬接道:“禀告执法长老,这还是他们暗器活靶练习的第一课。”
“哦,这样啊,那失手更就更正常不过了,对于一群菜鸟你还能要求多高?。”青松上上下下地打量了陶松几遍,道:“不过你好象没有伤在暗器之下。”
陶松点头。
青松一皱眉,瞪着铜铃大的牛眼恼怒道:“你都没有受伤还,那你还走来执法堂干什么?怎么,想找不自在?”
毛冬不等陶松回答,抢着回答道:“他认定弟子们是有意把暗器打在他身上,我们争执起来,他一怒将木靶扔掉,说不愿意再做木靶了。”
青松一声喝叱道:“大胆!竟然这样放肆”
毛冬接道:“他既然说不要干了,若是我们一定逼着他干,传到掌门那里,还以为是我们欺负他,刚好猪舍的长工请假休息,那里也需要有人打点照顾,所以弟子索性就让他暂时过去那里照顾猪仔一段时间。”
青松听到这里,捋灰白夹杂的长须大笑,连声道:“好主意,好主意,这样就不会被暗器再伤到了,应该都满意了,怎么还来这里。”
毛冬抢着说道:“不是弟子要来,是他不服,坚持要来执法堂。”
青松笑容一敛,指着陶松转头向须松问道:“师弟,你看看他都是犯了那几条”
“练功不努力——罪犯武当派戒条第二条──”须松随即用手指指着戒条的那面照壁。
“唆弄是非──第六条。”须松对那些戒条简直滚瓜烂熟。
“以下犯上——第九条。”
“三罪俱发,本该将你废去武功,逐出武当山”青松语声一顿,一沉道:“但念你年幼无知,身世可怜,暂且饶你一次。”
陶松一直听着并没有分辩,这时候叹了一口气,无奈应道:“弟子知罪,愿往猪舍。”
“恩,知道错就好,记着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青松一拂袖道:“去吧”陶松苦着脸,退了出去。
青松目光一转对毛冬道:“以后像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你最好少来麻烦我们,否则我要你好看。”
须松接道:“就是,我们已经够忙了,以后再那这种事情来惹我们厌烦,小心打断你的狗腿。”
“是极是极──”毛冬几乎忍不住笑出来。
“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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