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十五天,唐奕林没有来。黑边眼镜说:“老大请病假十五天,让我们俩自己多担待些。”
方向南没有理他。虽然她并不聪明,好在够用心,半个月的时间,她的工作已经上手,唐奕林来或不来,对她没有太大的影响。只是她一直盼着从唐奕林那里知道窃*听器的下落。她很好奇,她与她接触的机会并不太多,她是何时将那玩艺放在了自己身边?
这真是个可怕的女人,可以在你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将小小的东西放置在你身边,而这样东西还需要与你形影不离。她在脑海中搜索着,自然想到了自己的包。她拉开包,将里面的东西悉数抖落在办公桌上。化妆镜,润唇彩,钱包,考勤卡,还有乱七八糟的名片,购物单。其中,并没有什么异样物出现。她泄气的滑坐在椅子上。也许根本这样东西不在自己身上,而是装在谭哲那间办公室里。
之后,随之而来的事情分散了她的注意力,她再没有心思去找那枚窃*听器了。
第一件事,是在几天之后,方向南意外的在城中村遇到了谭哲。这让她大为困惑,但他们已经是毫无瓜葛的两个人,她并不想与他搭讪。可是谭哲却叫住了她,就在村口,当年她遇见大海的那棵梧桐树下。他仍喊她:“南南。”她望向他,目光清冷,像对个陌生人般。“你喊错了,我叫方向南。”
他问她:“你就这般恨我么?要和唐奕林一起来指证我?”
他的话令她呆住了。“什么叫我和唐奕林一起来指证你?”她终是不解,唐奕林,不仅有利用她的能力,还有让她不知不觉背黑祸的本事。
“唐奕林的录音,不是你和她设计的吗?你去找我,拿了录音器,对不对,说那些话,也是故意的对不对?”
“对不起,我想你弄错了,我们已经分手,我没有必要再和你纠结。如果不是因为孩子,我绝不会再多看你一眼。”她依然平静如水,但言语有力,几天时间,她仿佛变了个人般。“唐奕林用的是器,那东西可能现在仍在我身上。不要冤枉我。”
他果然冤枉了她,他的眉微微舒展,但到底是经历了生活变故的人,眉间的米字依显。
“你骗了我三年,是你对不起我,我从来没有对不起你。你记住,好人自有好报,恶人自有天收。”说完,她走了。剩下谭哲,仍在梧桐树下徘徊。他想跑上前,将她拼命的拉进自己怀里,将他所有的对不起全化成浓浓的爱意来补偿她。可是,她显然会挣扎,且对他报以更大的仇恨。他们之间已似一块摔得粉碎的镜子,再怎么想修复,终会有太多的裂痕。
他净身出户,住进了肖红梅家的二楼。这个世上,很少有人知道他和肖红梅的关系。
第二件令她彻底崩溃的事,发生在半个月后的七月初一中午,小桃从五楼天台摔了下去。
方向南是被一楼副食店老板娘的一声尖叫吓醒的。醒来感觉情况不妙,立马跑出去。小桃血淋淋的躺在马路上,圆脑袋摔成了扁脑袋,脑浆不断涌出。小桃的血瞬间染红了一大片马路。
哥哥方向东一把抱起小桃就往人民医院赶。随之而来的嫂嫂小梅,见到满地的血渍,顿时晕了过去。她想起半个多月前,见到爸爸孙二的车祸现场时的疼痛感,只觉得这血像是从自己体内流出似的。
而且小桃的血,几乎成了河。
小梅心里塞满了恐惧。刚才还好好的,大家还在一起吃团圆饭,一起为故人敬酒,烧纸,转眼,小桃已变得血肉模糊。如果小桃就这样走了,她该怎么办?她不敢想,不能想,只有拼命的哭,借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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