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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失常
书名：黄土骨灰 作者：初睨 更新时间：2017-10-18 14:46 字数：5331
“也对啊，明天不上工，够你休息的了。”狭长的眼睛盯着谭檀，眼底尽是情欲。缠上谭檀的腿，胸膛与他紧密的贴在一起。
“发什么疯！”真是的，一言不合就耍淫，每次都被他摸来摸去吃尽豆腐，是可忍孰不可忍，不好好揍他还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木远泽久！丫的！”抓住在腰间游走的手，不示弱的瞪着他，他一下子将自己的手反过来压制住。手劲非常大，掐得自己的手腕疼得一阵一阵的。
木远泽久非但没有停手，反而更加过分，脸凑到谭檀脖颈间，嘴唇碰到皮肤狠狠吸吮起来。谭檀不配合，两者老是分离开，发出口水的声音。木远泽久不甘心又撞上去，第二次更用力，惩罚一样似咬非咬用牙齿蹭着他细嫩的皮，时轻时重。
吸附力让谭檀疼的皱起眉头，谭檀觉得木远泽久这混小子在咬人。
……不会有狂犬病吧？！自己死就行不要拉着我啊！？
“够了木远泽久！”还有一边手没受限制，绕到后面一把抓住木远泽久后脑勺的头发，用力往外扯。
脑袋的疼痛并没有让木远泽久停手，他加快了速度，争取在整块头皮被谭檀扯下之前弄完。
危险情况来临时当事人永远是不理智的。
木远泽久觉得完事了，又在那上头报复性的狠狠咬了一口，之后才放开谭檀，头皮的疼痛也随之被释放。
“你下手挺狠。”木远泽久揉了揉后脑勺，心想着要是再迟一点，谭檀就可以拿着新鲜的头皮去煮了。
我长得那么帅，头皮也一定很好吃的吧？
情不自禁的脑补谭檀拿着镊子把自己那块皮上的头发拔光，拿刀切成丝爆炒的样子，酱油耗油胡萝卜香菇等东西混合进去，焖一下应该可以出锅了，味儿一定香！
“木远泽久你咬我？”谭檀擦掉脖子上的口水，挠了挠那块地方，还好没出血。
高分贝使木远泽久的遐想粉碎，看了看谭檀怒视着自己，然后回忆刚刚脑海中想象的画面。
这不是自虐吗？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贱了…
“哪有。”木远泽久耸耸肩。
“再这样我可真揍你了！”
“好好好。”看着谭檀脖子上鲜红的印记，木远泽久非常满足。谭檀应该不懂自己刚刚在干什么，还以为自己在咬他，哪有那么幼稚啊？难道第一次被种草莓？那正好。
“说啊，谭檀搓了搓脖子，看看手，“怎么进来的。”
“我给你说说戚奂仁怎么进来的吧。”答非所问，不过谭檀也只是撇了一下嘴，点头说好。
其实木远泽久待在这的时间比戚奂仁要早。
木远泽久还是很清楚那天的，三栋三楼的犯人被调去做隔离墙，轰轰的车声在没看到车子踪影前都能听到，从那条坎坷的泥路上驶来。哦以前是凹凸不平的黄泥路，现在修了水泥路，把那些丑陋给遮盖住了。木远泽久还问了旁边的人车上的那些什么来路，旁边的人也不怎么清楚，就说了是贩毒的被抓了。
一车子的贩毒者，下了车来到了监狱门前还不安分，戴着手铐还敢跟看守员顶起来，那时的场面要多混乱有多混乱。木远泽久嘲讽笑了笑，他们个个人的脸上都写着“绝不改过”这四个大字，执迷不悟的一帮渣。
“戚奂仁吸毒？”谭檀拿起隔壁床的枕头，把它抱在怀里，一脸的好奇看着木远泽久，态度特别虔诚。
木远泽久心里不禁好笑，刚刚不还是气自己吗，怎么气消得这么快，跟个小孩子一样，给块糖就能笑起来。
怎么这么单纯呢。
“他不吸，他让别人吸。”
“你得离他远点，万一他给你投毒呢。”
“不会吧？我跟他无冤无仇的，给我投什么毒。”谭檀眉毛一上一下的。
“三栋就有人吸毒。”木远泽久说。
“哎哟喂怎么会有个人好生生来害我呢？想太多啦。”谭檀打了打枕头。
“防人之心不可无，谭檀，你真的得离他远一点。”
嘴角似笑非笑的勾了一下，谭檀点点头，木远泽久也附和着谭檀点头。
“吃饭不？一起？”语尽，尴尬的气氛弥漫周围，脑子一转，应付性的说了出来。
“不了，你去吧，我要睡觉。”
其实木远泽久没有这种感觉，完全是谭檀多想。起身，往自己床上重重的躺下，背部和床板发出闷声。
谭檀有点担心这薄薄的木板会不会睡着睡着就塌了……
默默的给木远泽久祈祷，穿上鞋往门外走，挨着走廊护栏，等风吹来。
操场上的篮球框下永远不会缺人，即使在监狱，依然能听到篮球砸在板上的那种令人放松的声音。俯视着他们，一个个把囚服换下，穿上自己的衣服在球场上奔驰的样子，谭檀心里的那股血劲冲上来，想马上跳下去融入他们，跟他们一起拍篮球也是很好的。
一拍栏杆，心想就这么定了，得多交交朋友才行。
好巧不巧，下面响起了看守员豪迈的嗓门。
往外伸了伸脖子，看不到又伸了伸，好了这次可以看到一顶黑色的帽子顶，手上还挂着一叠报纸，跟骂人似的交代着谁。
谭檀想着这好像不关自己事，顿了一下。张叔和日本佬不在，木远泽久在睡觉，如果自己走的话，宿舍就没人了，如果算木远泽久的话，那么看守员会把木远泽久叫醒的吧？
木远泽久要是被他吵醒了…那？
谭檀永远都不会忘记前几天木远泽久在熟睡的时候被楼下一男的吵醒，第一件事就是抓起那男的的衣领问是不是你把我弄醒的，那男的就一脸懵的害怕的不敢说话，木远泽久倒好，五六七八拳就是往人脸上打，打趴还带踹的，多亏谭檀和张叔他们把木远泽久拉开才没有让那男的哭着喊妈。
其实那男的也是冤，就是讲话大声了一点，被耳朵尖的木远泽久听到了，这种运气不好倒霉吧。谭檀估摸着木远泽久是不会被他的嗓门吵醒，所以应该没什么事，但是看守员要是去肢体触碰木远泽久呢？哈。人家也就发个报纸，在监狱里混口饭吃，可怜可怜他呗，这篮球，明儿个再打也不迟，在这先看住他再说。
那天杀的看守员此时已经来到了三楼了，不过看会风云的功夫，发的倒挺快。
看守员在各个宿舍门口点了份数给人然后吼上级要来检查，今晚一定要读报纸，哪个宿舍里的人读的响亮就另有奖励，还说了要打扫卫生，保持清洁的俩一起结算。
背过栏杆，双手肘撑在栏杆上，整个人挨在有点摇晃的栏杆上。谭檀不怕死的往后摇了摇，还挺好玩的，就是没安全保障，万一螺丝蹦开了从三楼掉下去可不是闹着玩的，得跟看守员打声招呼。
打量着他，看守员皮带上卡着一串钥匙，走一步响一下，“铃铃铃”的清脆声在他浪荡在二楼的时候已经听到了，谭檀还在想是哪个收魂师，赶脚是来招魂？
看守员手上的报纸不算多了，发完自己这宿舍份的再挪几步到三楼的最后一个宿舍，拐角再去给四楼的也就差不多了。
“嘿，哥们儿。”谭檀下巴抬了一下，面带笑容抖着腿跟看守员一副很熟似的称兄道弟。
头一次看见这么热情的小伙嘛，好家伙。长得挺漂亮，小小年纪不学好片往监狱里头钻，貌美肤白的混个明星当当说不定还能混出一条道呢。现在站在那抖着脚，跟个痞子似的。
“你是这个宿舍的？”看守员挑起大拇指指向谭檀面前的那间宿舍，谭檀点点头。
点出五份报纸，伸手给谭檀，说：“今晚……”
“上级来检查今晚要读报顺便一会打扫下大致卫生。”
这还没等看守员讲字谭檀就一口气顺完了，并骄傲得意的看着一脸无语的看守员，接过报纸。
这个大嗓门说话跟被杀的猪似的，一遍一遍的从一楼吼到三楼，而且字面意思基本一样，拜托是猪也能记得下来了，你一脸无语是什么意思。
“就你懂。”傲娇的收回眼神，“既然都懂了的话你让你们宿舍派一个人去扫楼梯，从四楼开始扫起，到一楼，回我来检查，要我发现一颗灰尘你们宿舍就下去跑步。”
“就我一个？”谭檀指了指自己。
“你想我和你？”看守员探了探脑袋。
“不了不了，我自己可以。”笑道，进了宿舍放下报纸，拿出放在门板后边的扫把和铲子，极其不爽的上了四楼。
临走前还不忘把窗帘拉下来。现在是白天，光大，木远泽久那家伙睡觉都被太阳弄得皱眉头，而且外边人来人往的也不好，也顺便拉下来咯。
四楼的风景比三楼要好，都说站的高望得远，在这里有三楼没有的景物。谭檀把身子探了出去，孩子一样开心，趁着看守员发完了报纸从另一楼梯走下去，偷懒的站在那里吹着风。
“你小心点。”
身旁好听的男性声音响起，谭檀回头看。
呃，面熟啊。这不是，向…向贤？
“这栏杆不安全，你这样小心掉下去。”
他拿着扫把，看起来也要去扫地。
他换上了一身干净的白色恤衫，更能显得出他的肤色。略宽松的破洞牛仔罩在两条腿上，裤腿折起，露出白皙的脚踝，黑白色的帆布鞋穿在他脚上，整体看起来像极了那种文艺青年，邻家弟弟哈。
看起来好乖的样子。倒是想知道他怎么进来的。
“哟是你，好巧，要去扫地？”
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大概就是向贤这样的吧。
等等，那自己也不错啊，怎么尽夸别人…
“是啊。”他点点头“看守叫我去扫饭堂后边。”
“你在四楼？”
“嗯对，就在那。”向贤指了指后背的宿舍，“我刚看见你在这摇来摇去，很危险，难道你不知道这里的栏杆很久没人修了吗？”
准确的来说，自从有了这座监狱之后，这里的床、扶手、护栏等就再也没有更换过，就连天花板有裂缝，塌下来一块水泥都没人管，安全没有任何保障，只能靠运气。下一次等天花板又塌块之前烧一炷香求保佑，但愿没被人整死就被砸死。
“怎么会不知道？我只是觉得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傻呵呵的笑笑，又晃了栏杆。
“有人从这里掉下去摔死过。”
“哈？”一下子把手弹开，嫌弃的擦了擦手。
不吉利啊不吉利。
“所以说得小心点。”语毕，抬脚下了楼。
双手握着扫把柄，心不在焉的撩着角落的灰尘，觉得弄这些太无聊，竟弯下腰去吹那些扫出来的灰尘，一口气下去，灰尘浮起，借着力糊到谭檀脸上，使劲的拍了拍脸。怎么也没有从中找到一点儿乐子，再三叹气。
索性放下扫把，一屁股坐在阶梯上，双手撑着脸，看着上上下下的人。不过是扫了两楼的楼梯，怎么感觉好像扫了全世界的楼似的。
苦恼的把嘴撅起来，仰起头挨在墙壁上，清凉的感觉来袭。谭檀使劲，把半边脸都贴在上面，蹭啊蹭的。
这种柔柔的凉感最舒服了。妈的这种天气真的好热，这监狱还没有配置风扇，一肚子的苦水不知道往哪吐啊。
喉里发出写“嘤嘤”的声音，又往上蹭了蹭，不满的哼唧着。
想了想还是快点扫完比较好吧，一会那个揣着要是串的大嗓门又来吵着自己可不好，还有两楼……唉！随便扫扫就过去了。拍拍腿起来，提着垃圾铲和扫把，扫完了一阶就往后退，百般无聊的拿着扫把轻轻碰下水泥地。一会撞到人了说对不起，一会不小心踩空楼梯了差点滚下楼，总之就是各种神游。
终于扫完，谭檀无奈呼出一口长气，提着这铲灰尘，不知道要往哪里倒。抓了一个无辜群众才得知在澡堂后面有个垃圾场。
谭檀望过去，在澡堂和自己之间隔着一个偌大的操场，此时太阳正猛，火辣辣的在天上高挂着，那塑胶怕是要被这东西给蒸融咯。
一个来回很费劲的，太阳又大，才不会自己去呢。谭檀看了看旁边，有一个人提着垃圾桶，看架势是要去倒垃圾啊，和他招呼几声后那老实人直接答应给谭檀倒了。
心情一下愉快了起来，提着东西上了楼。
拐角处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声响，听起来像是热水壶的破碎声。
哪个人这么不小心还把热水壶打碎了，收拾着东西还不长眼，活该啊。
进了门，木远泽久不在床上，这么快就醒了？
刚放东西的时候门都快关一大半了，谭檀翘起脚，把门给关上，放了张凳子在旁边顶着，一会张叔回来的时候还要进来呢。
扫完地，可得好好的休息休息。
坐在床上，弯腰解开鞋带，无意间瞄到桌子旁边的热水壶。奇怪，这东西不是放在置物架上的吗，怎么倒了。
塞盖子掉下来了，热水撒在地板上，烟雾上胜，散开在空气中。
谭檀走过去看，原来刚才听到的是自己宿舍里的啊，害得自己还以为是别人的还取笑来着…
余光瞟到旁边，是木远泽久。
“哟，死了这是？”
木远泽久缩在墙角落里，两只手交叉相互抱着，头埋在双手之间。
“喜欢面壁啊？”
谭檀走近蹲下，发现他的手指紧紧抓着自己身上的囚服，用力的连指关节都泛白，轻微的颤动着。后来仔细观察才发现，他全身都在抖。
“没毛病吧……”开始察觉到木远泽久的不对劲，谭檀也严肃起来。轻轻的把手覆盖在他背上，他更剧烈的动了一下，谭檀也被他吓得退了回来。
没人跟我说这木远泽久有病啊？现在看起来好像发病了，我不知道药在哪里啊？怎么办，张叔也没回来，难道要等木远泽久死吗？这病严不严重啊什么病这是？
“木远，木远？”连续拍了几下他的后背，那人都没有反应，只是身体颤抖的幅度增大了而已。
看起来更严重了，先稳住他再说。
生硬的掰开他的手指，抬起他的脸，然后把他的身子尽量掰过来面向自己。
“木远？还记得我是谁吗？”神色焦急，手盖上他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好像是有点发烧。
木远泽久没说话，半睁的眼睛看着他。
“不行，我得去找张叔。”皱着眉头，看着木远泽久再这样下去不好，还不如去找他们，越早越好。
刚一个转头发力要走，手腕处被木远泽久狠狠抓住，整个人顺着力气往下，木远泽久的手抱住自己，按着自己的背。
木远泽久的嘴覆上谭檀的嘴唇，谭檀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只是停在上面，然后木远泽久像是疯了一样在上面撕咬，几乎是不留余力那种，谭檀的嘴唇很快就破皮，血液慢慢流出，随着木远泽久的辗转，血腥味霸占两人的味蕾。
而谭檀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紧紧的按在木远泽久怀里，后一秒就被木远泽久发狂亲吻，嘴唇那里不断传来疼痛。本来还为他着想，还以为他生病了，看来不必了，他现在就是在说明他身体好的不得了，自己是白操心了。
“你放手！……唔！…”推开他，趁着间隙说话，木远泽久也不等他，手往里一按人就乖乖的安静下来。
按着他背上的手慢慢往上移，变为按住后脑勺。这次谭檀想逃也逃不了。
空气变得稀少，慢慢的喘不过气来，皱着眉头使劲的捶打他的胸膛他也不放开。再这么下去我要死了！放弃捶打，张开手指，手伸进他领子里去用很久没剪的指甲使劲的刮、抠，谭檀的劲也是挺大的，两三下木远泽久感觉到痛了之后放开谭檀的唇，扭头去看谭檀的那只手。
那一瞬间，心脏终于开始动起来了，全身的供氧在谭檀的急促呼吸之后得到了满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