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有力的心跳安抚着内心的坎坷,狂热的内心终于得到平静。
两只手护在胸前,纠结的缠着衣服,一会后缓缓移开,搭在木远久泽的腰上,自动拉近距离,蹭了蹭他的胸窝,闭上眼睛安然睡去。
腰间被收紧,抬起手看了一下才知道怀里的这个人竟做出如此举动,心里是很开心的,低下头在他的发旋上落下一吻,抚着他后脑勺的头发也在这黑夜里沉下心休息。
一生最大的幸福,莫不就是你抱着我,我抱着你,是等待光明来临,亦是迎接黑夜。
第二天。为了记录林间的动静,一般都是早上六点就要洗漱吃饭完毕就要去巡山,及时记录早中晚的情况。在那之前监狱会派食堂的提着饭袋上来,这也是他们在巡逻期间唯一见到的人,也就是放下食物打声招呼就走了。
吃饭的时候谭檀时不时的去看木远久泽,他是背对着自己的,心想可能是这孩子还在为昨天的事生气呢吧。
谭檀倒是觉得无所谓,只是怕木远久泽还没有释怀所以不肯主动去与木远久泽交流,吃完饭之后拉着旺财比木远久泽先走一步。
然而那时候的木远久泽早就吃完饭了直视去上厕所,走一步刚回来就不见了一人一狗,还在纳闷为什么谭檀不等人直接走了,有旺财在他肯定不会有什么的,拿起了桌子上的笔本关门就走。
其实也没什么好记录的,就是看一下树上有没有什么害虫,是不是有的树多长了占了地方,又或者是看看有没有什么外来的人砍树。
虽然这是热了点干旱了点,但是偏偏这里就可以养好树,政府就派人在这里合理的开了荒种了树,面积不怎么大。
因为监狱近干脆就让他们去轮流看守。树是越长越茂盛,当然引来一些砍柴份子的眼光,当然是要好好看守住,要不然要那些人有机可乘,挨罚的就是自己了。
这里的树长得还规律。木远久泽的眼神扫过去就刷刷的写上了,整棵树活得健康,没有害虫附在上面。
木远久泽瞅着树梢上长着两颗挺红的果儿,嘴馋想吃了。想起以前和半仙叔来的时候都会忽悠他爬树给自己摘果子,还差点摔下来,自己在下面啃着果子捧着腹嘲笑半仙叔的姿势多猥琐,还往枝干上踹一脚,他整个人就挂在上头,滑稽得跟只猴子似的。
现在回过头来看自己还挺淘气的,回头得请他喝酒赔罪才行。“
谭檀,拿着。”叫住要走的谭檀,把本子递给他。
一脸痴呆的接过,翻了翻刚刚木远久泽记录的东西,发现字迹还挺工整的。
木远久泽扯了扯袖管,抓住那根枝干,脚蹬三两下就爬上分叉的地方。
“你干嘛?”怎么一眨眼功夫就上树了呢?木远久泽没有回答,熟练的攀着树枝仗着手脚长的优势再往上攀了一点,顺着枝干往外挪,身子挺直手往上一伸轻松的把两颗果子放在手中。下树比上树简单的多,不一会木远久泽往地上跳,拍了拍衣服把一颗果子递给谭檀。
“什么啊?”捏起这枚东西,好奇的打量着。没见过这种果啊。木远久泽咬了一口,“看不出来是果儿啊?”
“不是,我的意思是什么名字。”
“不太懂。”木远久泽又咬了一口,说:“半仙说这可以吃。你在外边的大城市待久了当然是不懂哪些果子可以吃哪些不可以,像我这样从小吃苦的孩子,啧啧。”
舔了舔嘴唇,成熟的摇摇头说:“你不懂。”
“嘿,你就装。”看起来是可以吃的样子,咬了一口之后觉得很甜,又不腻,好吃。本想多品尝一下,没想到两三口之后就只剩核了。
……不是我嘴大,这个果是真小。
“嘶……”后背穿出一阵刺痒,伸手想挠碍于一层层纱布就没用力,轻轻的在上边按一下减轻这种感觉,可是没褪掉一些,反倒是越来越厉害,直到坚持不住伸手挠,一不小心用力过度,痒意一下子被痛意替代,僵住手不敢继续。
“怎么了?”听见声音赶紧过来看看,只见谭檀摆摆手说没事,突然想起了好像没有帮谭檀换纱布,他身体容易出汗,走了那么久不出汗都怪了。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拿过他手上的绳子赶紧带他下了山。在门口不远处看见了送中午饭的人,本来没怎么注意,一眼瞄过去他好像在找着什么,鬼鬼祟祟的样子让木远久泽锁定了目光,怀疑他要做什么,呵斥一声叫住他。
“那食堂大叔呢?怎么是你来送饭…?”木远久泽看了他一眼,把绳子的一端系在树枝上,另一头的旺财吐着粉舌,趴在树荫下休息。
那人停下了脚步,瞄了瞄木远久泽,把眼光停在谭檀身上,不停的打量着他。“是这样的,食堂送饭的今天身体不舒服所以让我来送饭。”
“……”跟他说话,他一直都不看自己,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原来他在偷看谭檀。好小子,我木远久泽的人你也敢打主意?不想活了这是。
“看什么看?”双手叉腰,目光凌厉的看着他。
“没…没有…”那人一和木远久泽对视就被他的目光吓住w,畏头畏脑的解释后猫着腰走了,在木远久泽的注视的情况下还回头看了几眼。
“再看一眼我弄死你。”脱了鞋子作势要扔过去,那人捂着头,快速的在木远久泽眼前消失,就没敢再多看一眼。
“操,流氓。”还在一旁玩狗的谭檀并不知情,听到木远久泽说了什么弄死你的话才回头看,就看到木远久泽手里拿着一只鞋子扛在肩上,手插着腰像极了一个中年妇人,差点就没笑出来。
木远久泽弯下腰,把鞋子套上。“干嘛呢你?讨债?”
“他看你,我生气。”边说着边掏出钥匙,提起一旁还在热乎的饭菜。
“看我?看我干嘛?”撇撇嘴,摸了摸旺财的头跟在木远久泽身后,推了两把门,把门开到最大。
“先吃饭还是?”放下饭袋,在桌子面前蹲下,抽出了昨晚放置好的医药箱。谭檀白了他一眼。
把凳子反过来,双腿岔开坐在凳子上,脱下衣服说:“心里有数还问我。”
木远久泽“嘿嘿”笑两声,把箱子放在他旁边,想起来纱布的口子好像在身前。低下身子,两只手从肩膀上绕过去,发现长度不够,再往前倾了倾脸无意的碰到他的脸上,然而木远久泽并不注意,一心帮谭檀弄纱布。
谭檀被这种感觉弄得全身都僵住,特别不自然,想往左边挪一点,然后引起的了木远久泽的注意。
木远久泽斜着眼看他,一会才知道两个人的姿势这么暧昧,心里一丝感觉飘过,窃喜一笑,嘴往近在眼前的谭檀的脸颊吻去,分离的时候发出“啧”的水声。
谭檀脸动都不敢动,仿佛停下呼吸般。得逞之后更加张狂,手现在的活动范围解开纱布绰绰有余,非要往前,谭檀的后脑勺就贴在了自己的脖颈上,发丝一下一下蹭着皮肤,酥酥痒痒的的感觉好像谭檀在挑逗自己。
“怎么天天都想着诱惑我?学坏了吗?”扯出纱布的一头,将它往右边扯开。扭过头附在他耳边低沉着嗓音,充满情/欲的语言让谭檀身子一颤,心里一丝恐惧闪过……
“别闹…后面难受得紧……”不敢直视木远久泽那炽热的目光,胡乱的把头偏到另一边,一时之间对焦不上,但是又要控制住自己的视线不要和他重叠,两者在一起更扰乱心神,黑色的眼珠就一直左右看着。
“哦?后面难受得紧!?”见他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就觉得好笑,不断的跟他亲近还这样害羞,真是可爱。谁知谭檀竟然说出这样的话,到底是我理解错了还是他的暗示?
“你、你干什么!还要不要帮我换了!你不换我自己…唔嗯!”这人怎么这样,得寸进尺,稍微给他个下风占占还不满足,非逼得自己骂人。
心想他也就玩玩而已不放在心上,怎么自己还动气手来了呢?这可不行,得好好跟他说说。没想到话还没说完他就拽着自己的手腕一个大力把自己抱在怀里按着后脑勺就是亲,千言万语只得在喉中作罢…
“你……呼…”木远久泽放开谭檀,任由他瘫在怀里呼吸。
“我可要生气了…”待气顺过来后,一拳砸在了他的胸口上,推了他一把,瞪着他。
木远久泽邪魅的舔了一下嘴唇,说:“那你坐下来吧,我给你换。”
“真的?”狐疑的打量着他,看起来怎么也不像说真话的样子。
“骗你我小狗。”
“…幼稚。”谭檀嘴上这么说着,还是乖乖坐下了,虽然还是不怎么相信木远久泽。
最后木远久泽也没在谭檀身上乱动,就单纯的给谭檀拆纱布,消毒,洒药,重新包纱布,整个过程无比认真,和刚刚的木远久泽简直连不上线。
低头摸了摸身上的纱布,早就不需要了,大夏天的还裹着这个,真是麻烦,每次流汗都很痛啊痛,却又拿不掉它…抬头的那一刻看见了窗户有个肩膀,还以为自己眼花了,皱着再看了一遍,窗户旁边那个肩膀又不见了。邪乎。
“哎木远,你刚刚看见那有人了吗?”把衣服穿上,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其实他是以为自己看错了,本来想忽略掉这个,没想到还是跟木远久泽说了,算了,跟他说一下比较好。
“什么?人?”在谭檀摸纱布的同时木远久泽转过后边去把换下来的纱布塞垃圾桶里边了,根本不知道后边发生了什么。听谭檀这么一说当然是不信的。呐,这山上就两人一狗,多的没了,难道是刚刚那个送饭的?谅他不敢再来,难道是…旺财变成人了?想到这不禁笑出了声来,就这种解释能掰出来不是瞎扯淡呢嘛?估计谭檀也不会信的。
“笑什么?没有就没有呗。”起开位置,走到桌子前拿出两个盒子,解开两袋饭把它们各自套在盒子上,擦干净了筷子就是吃。
木远久泽一直在边上忙活,本来是三两下能解决的事儿拖拖拉拉了十几分钟,说这不干净,那不整齐,眼前的东西都看不顺眼了,就开始动手收拾……
谭檀呢还在纠结刚刚的那件事,扒着饭想跟木远久泽说一说,但他肯定是不以为然吧,和他争论还不如自己在心里争斗呢。
外边太阳正猛。中午十二点到两点这段时间太阳在空中高挂,烈阳从中央射往地上,在这种地方,太阳得要把所有带水的东西都给晒干才肯罢休了。
正在谭檀感叹的时候木远久泽来了一句这地儿晒死过人,那口吐白沫两眼往后翻的死人脸是真恐怖,恶心得一天都吃不下饭。
谭檀赶紧阻止他往下说,死人什么的他最不喜欢这些…趁中午还留一些时间,谭檀喝了水之后就往床上倒,耳边还是有一些吵杂的声音,估计是木远久泽又看哪不舒服了开始收拾起来了。
奇怪了,以前不是哪里都能接受的吗,怎么现在这么爱干净了…不过有这些声音他听着心安,起码能知道木远久泽在旁边,木远久泽没有离开…耳边似有风吹过,全身都清清凉的,这种感觉使自己的困意加重,想着木远久泽在旁边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吧。
全身放松,安然入睡,虽然这样侧着不能动很难受,但依然抵挡不住,昏沉睡去。
“谭檀呐,你去帮我拿一下那个……”原本在修凳子的木远久泽在抽屉里翻翻找找还是不见一枚钉子,看来是被用完了,想起上次半仙好像把那一包钉子放在了一颗桉树上边,想让谭檀去拿,一眼看过去谭檀躺在床上,侧着身子睡觉呢。手脚蜷起来,跟猫似的。
笑了笑,还是自己去的好,况且谭檀不知道在哪,山里复杂,还是不让他去了。
掩上门,没走几步就见旺财冲向自己,无奈被项圈勒住,一下子就停下了脚步,朝着木远久泽吼了一声,蹲在原地摇着尾巴,哀求似的看着他。
木远久泽转过头,看见旺财可怜兮兮的小眼神,就知道它又闲不住了。
“什么时候回来你懂的。”把铁链的扣环给解开,旺财一下子就冲出去,跑进灌木丛里没了踪影。山里就你一只狗,真是不知道你跟谁玩,野兽吗?哈。木远久泽奔着他的方向走,似乎没发现在他后面的眼睛。
待木远久泽没了踪影之后,原本掩着的门被慢慢打开,又被小心翼翼的被关上,仍然是刚才那样。毫不遮掩的脚步声回荡在房子内,似乎是在慢慢靠近床。谭檀轻皱了一下眉头,鞋底与地板的摩擦声传入自己的耳朵,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木远久泽吗?臭小子,又想搞什么。室内恢复宁静,周围都没了声息。
闭着眼睛还是能感觉到旁边的黑影,直觉告诉谭檀肯定旁边一定有人,应该是木远久泽吧。被捉弄久了自然也就习惯了。
谭檀没睁开眼睛,即使自己醒了也要紧闭眼皮,倒要看看这木远久泽会干什么。身旁的人慢慢俯下身子,一只温暖的大手放在谭檀半边脸上,指腹温柔的摩擦着皮肤,描绘着半边脸……
搞什么啊?谭檀依旧一动不动,继续看他下一步。好一晌他都没动作,就是把手放在脸上摸来摸去,撩动着睫毛,刻画唇形,搞得谭檀都不耐烦了,但是好奇心严重,不动又憋屈。趁他摸自己睫毛的时候皱一皱眉头,动几下身子才舒缓。
蓦地,眼睛一片柔软覆上,久久不撤离。谭檀先是惊慌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平常,若无所事的睡着,内心早就慌乱成一团麻了。木远久泽还能有这么温柔的吻,有点不太像他自己。
以前都是很粗暴一拉过自己低头就亲,根本不问自己意见,现在跟变了个人似的。难道打扫卫生会让人变温柔?
想着,突然他离开了眼皮,但是这个吻却没停,蜻蜓点水过颧骨、脸颊、嘴角,把自己的头轻轻挪动了下,最后这个吻在嘴唇上落下。
小心的吸吮着柔软的唇瓣,舌头时不时掠过两片唇瓣,细细啃磨着,温柔得不能再温柔的一次,谭檀有些想爬起来回应他了…但是不能!刚刚自己明明在睡觉却在这个时候起来的话岂不是让木远久泽知道刚刚自己在装吗?
这种丢脸的事才不干,要是一会醒了他就没这么温柔了…所以还是眼前的好,醒了就什么事都完了。安安静静的接受这个吻,可惜时间不长。
过后摸了两把头就好像是走了,走的很安静,和刚刚进来的时候不是一个样的。吃完豆腐就跑,够可以。睁开眼睛看了一下周围,发现一个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