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川用力的点了一下头。
“那你会弹《小红帽》吗?”
“会,那太简单了。”
“《过家家》呢?”
“当然!”
“好啊好啊,川川哥哥,那你弹琴,我唱歌给你听好吗?”猫咪拍着小手欢快的问,和川川也一下子拉近了距离。
龙百川和榕声、武钢和心鱼被眼前两个小孩旁若无人、自顾自的对话给逗乐了,却见川川已经拉起猫咪的小手来到他心爱的钢琴前,坐定,摆好姿势:“桐桐妹妹,我们可以开始了吗?”川川侧着脸问站在一旁猫咪。
“好的,预备,开始。”猫咪说。
川川灵活的十指熟练而飞快的在钢琴键上来回“跳跃”,一曲温馨活泼的儿童歌曲《过家家》从他的指尖流露出来:“我来做爸爸呀,我来做妈妈,我们一起来呀,来过娃娃家”,随着旋律,猫咪歪着小脑袋唱起来,细嫩甜美的童音萦绕在龙百川家的各个角落,飘进他们每个人都心里,“炒小菜,炒小菜,炒好小菜吃饭咯,娃娃肚子饿呀,我来喂她,娃娃肚子饿呀,我来喂她。”
“好,真好,猫咪好棒哦。”龙百川是最先鼓掌的一个,还冲猫咪竖起大拇指,然后笑着上前抱起猫咪,捏了一下小脸蛋,“桐桐,做龙叔叔的干女儿好不好。”
武钢和心鱼笑了,武钢调侃说:“我说老龙,我说你真是,我就这么个女儿,你还要跟我‘抢’啊猫咪,到爸爸这来。”武钢说着朝猫咪伸出手就要抱她过来。
猫咪很乖巧的也伸出小手表示愿意“回归”,却不料龙百川抱着猫咪跑开:“谁让你女儿有一副嗓子呢”,龙百川嘻嘻笑的走到榕声跟前,说:“猫咪,快叫‘干妈’,然后叫龙叔叔‘干爸’。”
猫咪扭头把目光投向武钢和心鱼,一副茫然求解的神情。
武钢和心鱼相互对视了一下,无奈的笑着摇头,心鱼看懂了武钢的笑里的含义,于是鼓励道:“猫咪,叫‘干爸’和‘干妈’。”
猫咪盯着龙百川和榕声看了好半晌,声音低低的叫了一声:“干爸,干妈。”
“哎,干女儿真乖。”龙百川和榕声同时在猫咪左右两边脸亲了一下。
在回去的路上,心鱼问武钢为什么会那么爽快的答应龙百川把猫咪给他和榕声当干女儿,武钢抱着猫咪淡然的一笑,说:“龙百川这家伙,肯定是想起榕声年轻的时候了,就在猫咪唱歌的时候。”闻言,心鱼一眼难掩的崇拜。
果然,晚上就寝的时候,榕声靠在龙百川的怀里,一脸要“拆穿”龙百川的笑:“百川,你今天执意要认猫咪做干女儿,是不是因为想起了当年的我。”
龙百川大有被拆穿“西洋镜”的腼腆,笑着点头承认:“是的!”
榕声脉脉的回望着龙百川,不再说什么,她觉得被这个男人捧手心,放在心头的感觉真是无比的幸福。
这一年,川川上小学六年级,猫咪上二年级,两人在同一所学校,每天若是没有特殊情况,川川都会和猫咪一起上学和放学,由于龙百川和武钢工作时间不定,有时间忙起来家都顾不上回——一个忙着巡海任务以及侦察工作,一个则忙着兽营的新兵训练和考核。
因此他们俩少有机会接送孩子,只有在他们上幼儿园期间有过几次,以后随着两个孩子上小学以后,接送的事情才渐渐落到了榕声和心鱼身上,因此两个孩子似乎更依赖他们的妈妈,而他们的爸爸,在他们心里却是“神”一样的人物,不是说每天想见就能见到。
尽管大多数时间两家人“各忙各的”,但也没能阻止两家人的频繁走动,在兽营和侦查大队不忙的时候,双方家长会带着孩子去郊外踏青和春游,相互交流如何教育孩子的问题,偶尔还会拿川川和猫咪在各自家的“光辉事迹”来分享和调侃,两个孩子在四个大人的哈哈笑声中渐渐明白了这其中的“猫腻”,因此有阵子居然“防”着各自的爸妈,“谨言慎事”,然而孩子就是孩子,“防”不了几天就开始“原形毕露。”先说川川,在他还小的时候,龙百川和榕声见他很喜欢带着猫咪在一起玩,就逗他。
“川川,妈妈要再生一个小宝宝,那川川是要弟弟还是妹妹呢?”龙百川对着坐在他膝盖上的川川笑的很坏。
“都不要。”川川扬着小脸,撅起嘴说。
“为什么呀?”榕声坐在龙百川身边帮腔,其实作为母亲她怎么会不知道儿子的心理。
“妈妈如果生了小妹妹就不爱川川了,不要不要。”川川把头摇得像拨浪鼓,脸也涨得通红。
龙百川和榕声再次默契的笑起来,如此三番,这戏码的次数多了,川川也会烦,最后犹豫一下说:“妈妈,那你和爸爸给川川生个哥哥或姐姐吧”,川川盯着榕声的脸,一脸的认真,“让哥哥和姐姐带川川去玩,就像川川现在带着桐桐妹妹一样。”
“哈哈哈。!”龙百川和榕声笑倒在沙发里,抱着川川狠狠的亲。
猫咪呢,在家有点好动,总是爱翻动东西——这个时期的小孩子都喜欢“探索”,对自己以外的世界总是充满好奇,因此家里就成了她的“城堡”,厨房的储物柜,客厅的电视柜,卧室的床头柜但凡猫咪伸手够得着地方无一幸免,有时候武钢放在家里办公桌上的文件也被翻得乱七八糟丢一地,最后总是心鱼收拾“残局”,原物归位,武钢无奈之下,只得将处理好的文件锁进抽屉,但让他汗颜的是,他的这丫头竟然能拿着他随手丢在桌子上的钥匙去开抽屉,继续“探索”被她老爸“封锁”起来的“世界”,终于有一次猫咪把武钢的一分重要文件给撕成了几片,惹得武钢大动肝火。
“猫咪,这文件是不是你撕的。”武钢走到猫咪跟前扬着纸片厉声问。
猫咪从没见过武钢这么凶过,印象中的爸爸虽然在外总是黑着一张脸,但只要一回到家就会对她笑,抱着她玩耍一阵,可今天好凶哦!猫咪站在那里瑟瑟发抖。
“说!”武钢再次吼了出来!
“武教官,你那么大声,吓着孩子了。”心鱼赶忙拉过猫咪的手就要离开。
“心鱼,你给走开”,武钢抢先一步扯过猫咪的小手,“今天我就要让你这双手长点记性。”
武钢话才说完,“啪”、“啪”的脆响,雨点般的巴掌落在了猫咪的小手上。猫咪“哇”得一声发声大哭起来,心鱼心疼极了,但又不敢劝。
“我最讨厌爸爸了,我不要爸爸。”猫咪一只手捂着眼睛,哭得小身板一颤一颤,“我要干爸和干妈。”
“谁让你不听话的”,武钢口气软了下来,但没有退却的意思,“你这手怎么老爱这里翻那里翻呢?以后如果还敢这样,我连着你的小屁股一起打。”
“哼”,猫咪放下手,睁圆眼睛抬头‘不屈’的看武钢,“爸爸,你如果再打我,我就不要你这个爸爸了,我让妈妈给我换一个爸爸。”
“你!”武钢被猫咪的童言无忌给堵得张口结舌,哭笑不得的愣在那里。
心鱼看着武钢咬牙切齿却又无计可施的摸样,捂嘴笑得直不起腰,最让心鱼觉得好笑的是,猫咪这个“警告”还真把武钢给“镇”住,从此武钢再也没有对猫咪动过手,再生气也是“批评教育”,而且不再把工作带回家,因为他实在无法“预测”从猫咪那张伶牙俐齿的嘴里蹦出来的下一句话会是什么。
让我们把故事回到这篇文开头已然上了小学六年级的川川和二年级的猫咪,这天俩人一如往日一样走在放学回家的路上,猫咪看上去情绪不太好,垂着眼皮,心不在焉的边走边踢着脚下的小石子_“桐桐,你怎么了?”川川察觉出不对劲,侧身看了猫咪一眼问。
“川川哥哥,我,我,语文没考好。”猫咪声音颤巍巍的倾述。
“没考好?那是多少分呢?”
“99分!”猫咪眼泪已经掉下来了,“我答应过爸爸妈妈,要考双百分的,可是,呜。”猫咪越说越伤心,越说眼泪也掉得越急。
“桐桐别哭,别哭啊”,川川很懂事的给猫咪擦拭着眼泪,轻声抚慰,“爸爸妈妈说了,成绩不是最重要的,只要你努力了就好。”川川在安慰心桐,同时也像在安慰自己,因为这次他的英语也没考100分,他心里正难过着。
“龙铁声,今天记得到我家跟我练琴。”
不知何时,川川童年的玩伴欢欢背着小书包跑到他和猫咪之间提醒说。川川和欢欢同龄,现在同班。
川川犹豫了一下,抱歉的看了欢欢一眼:“欢欢,对不起,我今天心情不好,我。”
“那不行”,欢欢不依不饶的打断,“你自己说的,如果这次成绩我比你好,你就得听我的,我语数英都是100分,而你的英语是99。5。”
川川被戳中痛处,眼泪险些掉下来,但还是克制着自己:“那好吧,晚上我去你家。”
“哈,这就对了嘛,说话算数,言而有信。”欢欢说完笑着一蹦一跳的边走边回头说,“班长,那今天晚上我这个副班长就在家等你这个正班长咯。”
川川勉强笑了一下,继续把注意力集中到猫咪身上:“桐桐,武叔叔和心婶婶不会怪你的,你别太难过了。”川川牵起猫咪的小手继续往前走,“以后认真一点就好。”
“川川哥哥,那龙爸爸榕妈妈会批评你吗?”猫咪担忧的侧脸看川川,“会不会打手心呀。”
川川微微一笑说:“不会的,爸爸妈妈从不打我,连骂都没有过更何况现在妈妈还不在家。”川川说到最后,声音明显低了许多。
“榕妈妈要什么时候回家呀,我好想她。”猫咪说。
“桐桐,妈妈去法国搞科研项目没那么快回来的,今年还不知道会不会回来过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