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晚辈先走了,但我是不会放弃的,**我都不怕,这没什么好怕的。”牧克敛下深沉的黑眸,礼仪得当,既没有因此生气,也没有继续和察力交谈下去。
察力看着牧克坚挺伟岸的背影走远却挪不开视线,反而脸色越来越凝重。
那小子说,不管上一代有什么过不去的恩怨,希望他直接找他牧克算账,何必要对敏熙说。这样太不君子了,太不坦荡了。他察力德高望重居然被一个毛头小子教训得一张老脸忽红忽白的,这像什么样。
哼!想要和他的孙女在一起,居然不是对他毕恭毕敬的,胆子倒是不小上门来呛声。冷静想想,他倒是对他有了另眼相看的想法。
满姨,在牧克走后,偷偷给敏娜打了个电话,“女儿,小敏熙在吗?”
敏娜刚回到家便接到母亲的电话,可惜不是找自己,“老妈,你打电话不是应该关心关心我吗?一心想着敏熙,真怀疑我是你捡来的。”
满姨噗嗤一笑,“你吃醋啦,好啦。老妈真有事情找敏熙。”
“哦,她好像和那个未婚夫哥哥在一起吧?”
满姨一听,着实矛盾,几番犹豫,决定还是把这事瞒下来了。想着敏熙和裴伯礼在一起,那还是不要打扰了,说不定过不久就能听到他们的好消息。
至于牧克,满姨叹了口气,不知道说什么好。其实上一辈的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老爷应该也不至于看得这么重吧?
“老妈?老妈。”敏娜在电话那边听电话里没响应,连连叫了几声。
满姨回过神来,“敏娜啊,你好好照顾敏熙。”
敏娜略感失望。
“还有你自己也是,一个人飘洋在外啊,一定要把好好的。”满姨当然不会忘了自己的女儿,她在电话里叮嘱道。
敏娜扬起嘴角,“知道了,妈!”
“我算了算日子,没算错的话你应该很快回国了吧。”
“呃。”这个难住敏娜了。警校四年,而现在才是第二年,按正常来算,西点学校也就两年。“妈,我可能要推迟。”
“好端端为什么会推迟?”对她不能如期回家满姨略感惊讶。
“我,妈,我先不和你多说了,没什么事我挂了啊。”
“喂,喂?”满姨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但听到话筒里只剩下嘟嘟嘟的声音,她只好把电话挂了。
美国纽约这边,敏娜挂了电话后,如释重负大大的呼了一口气。
看了看时间,都快十点钟了,敏熙怎么还没有回来?不会是她那个未婚夫对她做了什么吧?孤男寡女,但敏熙还小,要是……
想到所有的可能性,敏娜不由自主地揪起心脏。虽然敏熙那个什么未婚夫来过几次,可每一次都和自己擦身而过,所以她也从没有见过他的真面目。
现在要是去找人,从哪里找去啊?
还好,敏熙在五分钟后,回到家中。
“敏熙,你怎么这么晚。谁送你回来的?你未婚夫呢?他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你和我说。”敏娜噼里啪啦地问了一大堆。
“姐,你中邪啦?”
敏娜轻轻捏了她的脸蛋,“真没什么?”
“真的,礼哥哥很早就送我回来了,不过你没在家,我就出去逛逛,不过却忘记了时间,对不起,让你担心我。”
“没事就好。”
“嗯。”
牧家。
古清离和牧庭脸色不对劲,客厅的气氛也不对劲,牧克一踏进屋子就感受到了。
“爸妈!”
“儿子。”古清离明明是和牧克说话,眼睛却是看着牧克的爸爸。
接到老婆递交的信号,牧庭咳了两声,口吻稍严肃,“牧克,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吧?”
`牧克眉头一锁,平时什么事都不管的父母,今天却异常关心自己的事情,是什么原因?静默了三分钟,他才开口,“爸,你本意是想对我说什么。”
“我是说你的感情事,别明知故问。”臭小子欠扁,牧庭瞪大眼睛盯着他。
“妈?”牧克转头看着母亲。
“那个,那个,就是你和小敏熙的事情嘛,妈也了解了一些,她的爷爷也就是察老先生,对了,你快去把你房间里的那块玉佩拿出来先。”
就是敏熙想方设法几次上门来想要得到的那块吗?牧克心有戚戚然。
“这是你奶奶和爷爷的定情之物。”
这显然和他从敏熙那里听到的不一样。还没听完,牧克就拧紧了眉毛,只是他没有打扰父母继续往下说。
牧庭夫妇其实也不是很清楚上一代的纠葛,只能讲个大概,也就零零碎碎。
“也就是这个本来就是我们家的东西吗?”牧克问。
“那是母庸置疑的!”牧庭语气很坚定。
“爸,我想知道,察家和牧家到底有什么恩怨。”
牧庭沉思了一下,“据我所知也就是兵贼不容,哦对啦,还有一个就是奶奶,那时候奶奶和察力本来就是一对,不过后来跟了我们爷爷,不知道什么原因。”
情仇?可察力为什么说察家对不起牧家?牧克只关心这个。
“爸妈,您们会干涉我的婚姻吗?”
他这么一说,他的母亲古清离非常不高兴了,撅起嘴道,“你个死小子,死混蛋,杀千刀的,什么叫干涉,我们什么时候逼过你相亲啊恋爱啊结婚了。”
牧庭和牧克父子默契地对望,默默汗颜。
安抚好亲亲老婆,牧庭假意呵斥儿子,“还不给你妈道歉,我们什么时候干涉过你,小子怎么说话的。”
“我错了,妈。我上楼了。”淡淡说完,牧克便抬脚上楼。
古清离看着儿子,气不打一处来,指着牧克的背影,向老公抱怨,“你看他,没把我放在眼里。”
“老婆,别理他,别气坏自己啊。”
当然,牧庭夫妇是不会阻止儿子坚持自己的幸福,他们本来就是二十一世纪的人,没有前人那么腐朽,非得找个门当户对,谁说仇人见面分外红,他们倒是很喜欢人美嘴甜,活泼可爱的小敏熙,什么恩怨啊,他们真的不看重。
回到房间,床还是那一张,敏熙呵,真是胆大妄为,三更半夜一个女孩子居然到一个男人家里拿回那所谓的爷爷和奶奶定情之物,牧克陷入回忆里。
他不怪敏熙,一点都不怪。他只是坚定地相信,他有能力去解决事情,去负责所有的后果,然后等待敏熙回头走向他。
察家。
察力一个人在地下室,看着心爱的人的照片,也就是他这一生中最爱的一个女人。他们相爱可惜却不能相守。
“然儿啊,你怪我吗?”察力的深情温柔只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快一辈子过去了,我还是那么讨厌那个男人,所以不想让敏熙嫁给那个男人的孙子。”
什么察家欠牧家的不过是他随口胡诌,用来安抚敏熙和说动敏熙的谎言罢了。他知道,只有这样说,而且是在那个小子受伤的时期,敏熙才会听劝。
牧言,牧克的爷爷,他这一生中最大的对手,让他就这么同意牧克拐了他孙女,很难。
当察力被发现晕倒在地下室的时候,是牧克把他送到医院,并瞒着敏熙。
“谢谢你,牧警官。”满姨感激道。
`牧克点点头,语气谦虚,“别这么说,要是有什么事情,尽管给我打电话,不要这么客气。”
满姨在寻找老爷不着,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因为老爷已经消失了五六个小时,但佣人又说,没见老爷出门,她的丈夫是察力的司机,也说,老爷不可能出门。
察力的身体自从动手术后,就不像从前那么健壮,满姨一直都很谨慎照顾着他。而她只是到厨房拿点东西回头就没见到他,这可把她急坏了。裴伯礼在国外,远水救不了近火,于是她想到了前两天来过的牧克。
“牧警官,真的很感激你。”满姨诚心诚意。
牧克身为警察,本就有异于常人的警惕和敏锐,他到察力的房间看过之后,不一会就在书柜后面找到了暗道,继而找到了晕倒在地上的察力。
其实那一刻,牧克是心惊胆战,他担心过,要是察力,不过现在察力躺在病床上,呼吸均匀,他也放下一颗紧揪着的心。
“满姨,真的没什么,这是晚辈应该的。不过以后,你要是发现不对劲要立即给我打电话,这样才能预防意外发生。”
“好,好!”
满姨想打电话给敏熙,牧克阻止了。
他说,不想敏熙担心,让她好好地呆在美国安心完成学业吧,他照顾爷爷。他越是这样好,满姨就越觉得愧疚。
敏熙和裴伯礼在一起相处,是满姨乐见其成的事情,然而现在看着牧克,曾经坚持的心已开始出现了动摇。
排斥和接受只在一线之间。
牧克走出病房,来到白砚的办公室,却打扰了人家的好事,他尴尬地进也不是走也不是,就那样驻足止于最尴尬的位置。
“咳咳。”他不自在地咳嗽了两声。
好事被打断,白砚只得放开墨姂,语气略有抱怨,“你来干嘛。”
“砚哥,你怎么说话的。”墨姂脸红耳赤地轻轻捶打他,不料手腕被白砚一把抓住,又在她的脸蛋上偷亲一口。
“咳咳,你们两夫妇一定要在我的面前打情骂俏下去吗?”
“牧克,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白砚给了他一个非常有杀伤力的眼色。
墨姂,起身,满脸不好意思,“牧克,你们聊吧,我先走了。”男人和男人的谈话,一个女人在总会让他们不能畅所欲言,所以墨姂自发消失在男人的世界。
她也好久没有给敏熙打电话了,不过现在那边应该是深夜,她得控制住自己的冲动,以免一个越洋电话打过去,影响她的睡眠。
虽说,没打电话给敏熙,但墨姂接到了丫丫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