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天的刘明朗将手机拿到眼前,惊讶于大哥越来越温柔的声音:“都办好了。大嫂那天一定会非常惊喜的。”
“那就好。你派人去把他们提前接过来吧,最好在婚礼前然我见一见他们。”
“没有问题,我让秘书去定机票。”
“没什么就……”陆少杰正准备挂断电话,刘明朗又开口:“大哥,伦敦那边有消息了。”
“什么?”由于太过惊喜陆少杰重复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刘明朗将从陈昊那里听来的消息重复了一遍:“已经找到几对姓布莱尔的条件吻合的夫妇。二哥已经派人去他们家里走访了,其中两对明天就能知道消息。还有一对据说正出门旅行要等一阵子才行。”
“太好了。太好了。”陆少杰重复了两个遍之后对面的刘明朗毫无预料地听到听筒那端传来忙音。心里小小地抱怨:“大哥真是越来越情绪化了!”不过他心里是高兴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他更希望那个男人幸福。
陆少杰挂了老四的电话之后马上又给在此时正处于半夜的纽约的陈昊。而陈昊正拥着妻子处于熟睡之中,这位美国太太在听到刺耳的铃声时烦躁地翻身用枕头捂住耳朵。
迄今为止没有一个人敢打搅陈昊安眠,除了陆少杰。当他听到电话那头陆少杰的声音时多年练就的本能使他的声音听起来清醒如常。陆少杰为了确认刚刚从老四口中听到的消息而致电过来,神经高度兴奋的他完全没有意识到陈昊的美国时间,听他如常的声线更是问出了一个极度愚蠢的问题:“吃过了没?”
陈昊揉着太阳穴闷笑一声:“大哥,有什么事直说吧。”
“那个孩子你有消息了?”
“嗯。”陈昊将他所查到的全部向陆少杰汇报了一遍,陆少杰满意之后才意识到时差的问题于是大发慈悲:“不早了你睡吧。”陈昊披着晨褛从走廊回到卧室,看着床上的妻子笑了起来。
梦幻的婚礼在紧锣密鼓地筹备之中。意大利设计团队的作品在第五次被驳回之后终于得到肯定,婚纱在意大利夜以继日地赶制之后被空运回国。陆少杰的西服,孩子们的小礼服也都准备就绪。
“我突然有点紧张了。”婚礼前一天萧筱便向陆少杰述说自己起伏的情绪。陆少杰吻了吻她:“不过走一个形势而已,来的人又不陌生有什么好紧张的?”
“可是……”萧筱还是有些不安。
陆少杰安慰她:“别可是了,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按照婚礼前的传统,上午萧筱便被送往老宅,那里算是她的娘家,明天陆少杰将过来接她到婚礼现场。
终于到了这一天,麓山上花团锦簇,随处是束好的百合花球和代表圣洁的白纱,红玫瑰的花海之后是露天的婚礼场地。伦敦飞过来的神父有些孤单地坐在礼台前。清一色黑礼服的男士们站在别墅大道前探头探脑:“怎么还没有来啊!”
老七已不是第一次参加兄弟的婚礼然这一次却分外期待:“不是已经安排人去路上安排了吗,按道理不会堵车才是。”
老五林文卿的太太任茗是位极彪悍的女子:“老七又不是你结婚你记得个什么劲?”
“来了。”远处跑古来一个黑瘦的女人,激动得满脸通红。大家都朝她身后望去,视线被开过来一列婚车吸引。唯独一个人他一直看着那个黑瘦的女人待她走近急忙抚着她的背为她顺气:“慢点嘛!”这一对幸福的夫妻不是别人正是苏俊楠和宋佳佳。
“你们当我透明的啊。”云云也过来凑热闹,“先别亲热来了,看萧筱都来了。你快点和我一起过去啦!”
打头的黑色林肯加长版稳稳地停在别墅门前,身后的一排轿车也停了下来。第二辆车子先开的门,从车里伸出一双红色细跟高跟鞋的长腿,随后一位身着同样红艳的紧身礼服身材火辣的高挑美女出现在众人面前。老七想:“要是三哥在场一定要吹一声口哨。”
身着燕尾服的司机下车来打开车门躬身等待新人下车。新郎陆少杰利落地下了车,伸出一只手将新娘从车里牵出来。两个小宝贝最后下的车一左一右拉着新娘的裙摆显然是一对金童玉女。
刚刚那位性感美女站在人群前面看着这一幕心里涌起一股巨大的暖流:“Lily,你终于也得到了自己的幸福。”目光触及萧筱,对她点了点头,含笑看她在众人瞩目下笑的像花儿一样。这位美女不是别人正是豪放不羁的冉甜甜。昨天萧筱到老宅时惊喜地发现她坐在老宅大堂的椅子上笑着望着她。
原来陆少杰曾经向她打听过萧筱的消息,她的无可奉告让陆少杰误会她是知情不报,为此纠缠了她很久。后来冉甜甜和老公孩子回国到北京开办公司得到陆少杰不是帮助,因此两人一直保持联系。这一次陆少杰特地请她来参加婚礼。
这边萧筱见到人群里的故人高兴地惊叫起来,转过头去看陆少杰,欣喜之余热情地送上香吻一枚。佳佳与云云也非常欢喜,待陆少杰放开妻子之后三个女人抱作了一团。
佳佳一边拭着自己的眼泪一边说:“小小别哭啊,小心一会妆花了就不漂亮了。”云云也是泪湿眼眶拉着萧筱的手一个劲点头。苏俊楠也红了鼻子,与萧筱对视一眼心里千言万语最终只是点了个头。他是她的青梅竹马,年少分别后重逢,他心疼她的遭遇想要尽己所能帮助她而她却在为他带来命定的爱情后神秘消失。
当时的分别大家都没有想到会是“此去经年”,萧筱突然事情联系令几个好朋友都非常担忧,一年之后没有等到她三人曾一起去了一趟伦敦她就读的学校,可是已经毫无线索。她就像是突然之间人间蒸发了。几年来大家虽然都过着自己的生活,但是每每聚会总忍不住谈起那个伤感的话题。“希望她过得很好。”这是几个人对她最多的祝愿。
如今她再次活生生地出现了,会哭会笑这样鲜活。没有人问及那个遗失的五年时光。当他们得知她很好,生了孩子,马上要结婚了都恨不得肋生双翼飞到她身边亲自确认一下。
“大家进去吧,婚礼马上要开始了。要叙旧以后有的是时间。”老四颇为理智地打断这一幕感人至深的久别重逢。
神父已经准备就绪,嘉宾就座,乐队奏起传统的婚礼协奏曲。新郎牵着新娘的手,慢慢步入礼台。
神父一脸肃穆打开圣经看着面前的新人问道:“你们愿意与对方结为夫妻从此不管贫穷或富有、健康或疾病都与对方不离不弃携手相伴,不抱怨不放弃吗?”
“是的,我愿意。”两人异口同声回答。下面掌声雷动,夫妻两对视一眼开始交换戒指。交换完两个人相视一笑。神父一脸的严肃终于放松下来:“好了,你们可以接吻了。”下面的欢呼更加热烈,老五站起来高声道:“谁来记下时间,看看他们能吻多久。大家欢呼再热烈一点,咱们不停他们也不可以停。”
又是一阵更高的欢呼,陆少杰笑着搂紧萧筱的腰,真的应要求来了个法式长吻。萧筱红着脸捶着陆少杰的胸膛。
大家都沉浸在喜悦之中,看着一对新人呐喊和吹口哨。在没有人注意的角落里小男孩偷偷亲了身边的小女孩一口。
王子和公主住在别墅里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这就是传统的童话式结尾了吧!
你要问我他们到底吻了多久,很抱歉当时我没有带记时工具。
台下的宾客受这样温馨浪漫的气氛的影响纷纷和自己的爱人接起吻来。夫妇们就不说了脸严俊青夫妇都吻了,而我们至今单身的云云竟然被老四强吻了!
可怜的神父大人,只能闭眼低头念圣经了:“愿上帝祝福你们的爱情,天长地久,比美酒更美,比膏油更加馨香,比精金更加珍贵。”
午夜的三藩市已经静得像一片海,除了偶尔路过的车辆掀起的像海浪一样的声音。我的心像平静海面下汹涌的暗流。随意披上一件浴衣不管是自己的还是他的。点起一支烟,透过升起的袅袅青烟看一眼床上熟睡的男人嘴角不自觉扯出一个笑容。
光着脚慢慢踱到窗边,撑着手看窗外寂静的街道。我已经过了三十岁的生日了,对于男人,只要不讨厌一起过一夜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今夜在酒吧遇到的这个男人使我想起了另外一个男人,所以在酒过三巡对方主动表示好感的时候我们就离开酒吧来了酒店。
他是个亚洲人从小在美国长大,黄皮肤黑头发笑的时候眼睛眯起来和曾经拉着我的手对我说“林敏君我喜欢你。”的那个人非常相似。这个男人叫约瑟夫,是否是真名不得而知,我让他叫我“简”然而这个称呼并不能代表真实的我。
我被驱逐出中国之后来了美国,至今已经快五年了。当我踏上美国国土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将在这个陌生的土地终老,这算是对我曾经做过的事情的惩罚。但是,我有什么错呢?我只是希望自己过得好而已。欲望谁没有,为什么我就要付出那样大的代价?
他对我说:“你想要的无非是虚荣的物质,我可以给你,只要你消失在我和她面前。”这个男人相当大方,他给了我一张可以透支巨额的信用卡,替我安排了在纽约商业中心最大投资公司的办公室。我得到了我想要的,我住豪宅、开跑车、穿最高级时髦的洋装、背最奢侈昂贵的皮包,我甚至可以什么都不做每个月寄给父母一笔不小的生活费。但是我却厌倦了那样的生活,厌恶自己。我从纽约离开来到三藩市,站在金门大桥上把那张信用卡丢了下去。
J,遇见他简直是我人生的劫难。他是个非常有魅力的男人,或许每个女人都一点贱性,喜欢坏男人。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他时的场景,那时我刚刚唱完一首歌从台上下来,经过吧台时他浅笑着递给我一杯伏特加轻声说了一句“你声音很好听。”请我喝酒的人他不是第一个,却是我最难以拒绝的一个。已经忘记那杯酒的滋味了,而他的笑容还是历历在目。
那个时候我的身边已经有一个男人了。郑家明,我承认我对不起他,他是唯一一个真心待我而被我伤害的人。今夜我突然很想他,非常想,以至于毫不犹豫和一个长得像他的男人开了房。
身后传来一个慵懒呻吟。不一会我的腰被人从后面抱住。约瑟夫俯身亲了亲我的肩窝:“怎么醒了?”我没有躲避他,有些人真的令人讨厌不起来。将烟捻灭转过身面对着他:“想抽根烟。”
“简,你的忧郁使你看起来非常迷人。”外国男人从来不吝啬赞美,而且他们通常非常真诚。我嘴角微微勾起,搂上他的脖子在他的嘴角落下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