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皇上索性替先皇回答了。
先皇依旧保持沉默……皇上疑惑地看着沉默的先皇,率先打开了气氛:“怎么?妹妹如今可算是回宫,你不高兴?”
呵呵!他就知道,白齐君一开口,肯定是针对他来的!先皇不想理会他的话,可太皇太后并不是一带而过了,她的目光紧紧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儿啊,皇太后是个很好的人,你可要好好把握啊,夫妻之间哪有顺顺利利的呢?”
“知道了,母后。”先皇已经对她很不耐烦,只好走了出去。
皇上也准备离开这里,太皇太后却叫住了他:“白齐君,这北岭国的江山如今也回归到你白朝上了,可是你妹妹虽然是北岭国的皇后,可终究是你妹妹,什么事情哀家照顾不到,你就要答应哀家办到!”
太皇太后怕这白若澍受了什么委屈,又怕白齐君一转眼就翻脸六亲不认,还是提醒了几句。皇上可是一脸轻蔑地看着太皇太后:“我说太皇太后,白若澍可是朕的亲妹妹,朕也有权不让她受到任何侵害,可是太皇太后的儿子,似乎不这么看。”
“不不不,白齐君,你不要伤害我的儿子,死了个邱丽华,难道哀家不知道这是你的杰作?你别伤害哀家的儿子……”太皇太后说着说着就哽咽了,她不是不知道邱丽华的死因,只不过身为亡国身,谁能来为自己做主?
皇上一听太皇太后竟然知道了邱丽华的死因,并不为此感到惊讶,相反,他还是一如往常的镇静:“很好,太皇太后,朕还得多谢你保住了朕的秘密。不过,这也不算是秘密了,即使公布于众那又如何?朕也会说这邱丽华就是个反贼的。”
文贵太嫔想为太皇太后争辩,而雪太嫔竟然斗胆先行一步了:“白齐君,你别欺人太甚!从前咱们姐妹们可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你也别太得寸进尺!”
文贵太嫔惊讶地看着发怒了的雪太嫔。
太皇太后怒不可遏地看着眼前优哉游哉的皇上,一时间什么话也都摆明了:“白齐君!你可别忘了,哀家的女儿是怎么死的,哀家也是你的岳母!”
“绾清皇后当年的确死得冤,可你因为要给朕下毒,所以她才枉死的!”既然这太皇太后都已经翻脸,那他白齐君也没理由把当年的事情还掩饰过去。
“你……哀家的女儿就这么枉死?白齐君,你想要的都得到了,可哀家的女儿……”太皇太后又开始哽咽,最终哭泣出声,仍旧压抑着,文贵太嫔心疼地看着面前的太皇太后,来到了她面前。
绾清皇后:欧阳清月谥号,白齐君登基以后,虽立有菀梨皇后——莫梨琦,但在此之前仍追封清月公主为绾清皇后?这个时候太皇太后竟然提起了绾清皇后,皇上的心又是一沉,冷冷地看着已经疯了的太皇太后与雪太嫔,轻启了唇齿:“朕之所以追封绾清皇后,是因为朕深感有负于她,所以朕待你也是不薄的,可是你既然把话给朕挑明了,朕还念及何?”
顿时,太皇太后的脸一片刷白,继续往更坏的方向发展,文贵太嫔只好对皇上屈膝:“皇上,太皇太后身子已经不好了,求皇上还是不要把事情捅大的好。”
太皇太后听了这番话,不仅没有消气,而且这气火又更大了,雪太嫔也狰狞着面朝向了文贵太嫔,而文贵太嫔不解地看着两人的面目。皇上看着她们起了内讧,索性告辞,文雅地离开了这。
女子久久地望着窗外,怀念了以前的一切。先皇心疼地看着穿着单薄的皇太后,说:“披上点衣服吧,你最近休息不好,还是去床上再睡会吧。”
好,与不好,对于她来说,都已经是无意义了。她每天总是空荡荡地望着窗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先皇看到她又是这副样子,悲伤由心而生,也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
门外有人来了,原来是澍菱公主,她心里多少也是知道些父皇与母后之间的事,果然便看到了失魂落魄的皇太后。澍菱公主与逸风郡王拉着轩竹郡王的手走了进来,先是澍菱公主走上前,看了看自己失魂的母后,然后才说道:“母后,澍菱来了,您还不看看澍菱吗?”
似是撒娇般一样,皇太后终于肯回头看了眼自己的澍菱。澍菱感到自己的母后有什么不大对劲,至少肯跟自己说话了。皇太后说:“我怎能不看呢?澍菱,让母后好好看看吧。”
她们又回到了母女之间的亲密,澍菱觉得,这个母后的确是回到以前了。先皇默默地看着两母女相拥,把逸风单独叫了出去。
先皇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是不是脑子不好,竟然开口问了逸风一个问题:“逸风,你如今也不小了,可有什么中意的人?”
“父皇,这。”逸风也压根没想到先皇要问他这问题来着,要是他知道父皇要问什么,他打死也不会出来的。
先皇竟然还进一步地问逸风郡王:“怎么?这是有了心上人,不肯跟父皇说了?”
“父皇,我不会有喜欢的人。”逸风郡主却毅然决然地说出了这句话,他可是从小就看父皇如何如何爱母后的,他可不想像父皇那样。
先皇听了这句话也稍稍有些惊讶,然后几近无语状态:“好吧,不过你要记住,当初的父皇,也不相信有爱情这回事。”
说完,两父子在默默中进了大殿。
皇太后看到了这两个孩子显然是展颜尽欢笑了,尤其是轩竹郡王也在一天天地长大,澍菱也越发变得乖巧懂事了。皇太后却无故叹了口气,让澍菱顿时警觉起来,澍菱立刻问皇太后:“母后,您怎么又叹气了,是不是父皇欺负你了?”
愣了片刻,皇太后才想起来说话:“你这孩子,你父皇与我一直很好,怎么会欺负我呢?”
“哦。”澍菱其实很开心的,至少母后不像生辰之后那样冷淡了自己。
先皇早已听见了皇太后说的话,心又开始隐隐作痛,鼻头有些微微酸楚。轩竹还在问皇太后:“母后母后,还能什么时候见到你啊?”
“要是轩竹想来,就可以随时让姐姐带你啊。”皇太后微笑着说。
“嗯。”轩竹边比划着小手,边在与皇太后告别,这几个孩子,澍菱长得自然像极了皇太后本人;轩竹,小小年纪却有着欧阳竹那样的风范;逸风,似乎是与欧阳枫一个骨子里刻出来的。想起了这些,皇太后又失落了。
先皇来到了她旁边,紧握起她的手,说:“你原谅我吧。”
原谅?这个字好像很陌生了,在皇太后的心里,还得重新思考原谅究竟是什么。皇太后没有直接表态,而是直直地躺下,立刻睡着了。
先皇最终来到这里,准备好好反省反省自己。却感到后面仿佛有杀气在徘徊。他加紧了防备,可还是飞来的人生生地给打了一重拳。
“给我出来!”先皇懊恼地说道,发现前来教训他的却又是竹皇。
竹皇看着受着重伤的先皇,轻蔑地一笑:“怎么了?我这不是出来了?你又能奈我何?”
“又是你,你为何打伤我?还有,这里不是你想来就来的吧?”先皇接着要向竹皇挑衅着。
“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欧阳枫,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别自不量力了!”竹皇看着眼前失败的情敌,不留丝毫的同情。
先皇想起了什么,便问竹皇:“是你把她调换了吧?又在那个人惹恼我的时候把她送回来,你这一招真是高啊。”
“我要让她知道,哪里才是她最温暖的家,我要让你一错而不回。”此时的竹皇又要变成一个魔鬼,先皇愤怒地看着他,不能再说什么。竹皇最后看了一眼先皇,说道:“我会让你的日子很好过。”
先皇则像发疯了一样,冲着枫叶林练起武,他发誓一定要超过竹皇的武功。
假白若澍已经醒来多时,而竹皇恰巧此时回来,竹皇看到她,只是冷冰冰地问了一句姓名。假白若澍立刻恭恭敬敬地自报家门:“小女是一普普通通的夏菀颜而已。”
“夏菀颜?”竹皇看了看眼前的女子,她是那么像白若澍,可惜不是。
“竹皇对女子就这么的冷淡吗?”夏菀颜试探性地问竹皇,竹皇则把脸别到另一边去。
“朕的事情,无须你多管。”
夏菀颜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说:“冷若冰霜,可是对白姑娘,却是温柔似水。”
听到这话,竹皇倒是不高兴了,不过他随即展颜一笑:“那么朕若是说,让你替代白若澍一辈子,你可愿意?”
夏菀颜顿时愣了,要替换一辈子?那可是何等的遭罪啊?这都是不合情理的!可竹皇却默认了,让一个叫琉璃的侍女走上前来。琉璃先是行了个礼,而夏菀颜只是听说过以前白若澍有一个侍女叫做琉璃,难道这侍女都要跟白若澍一样的?
“怎么?朕对你的款待还算是不错吧?”竹皇轻蔑地看了看眼前的女子。
“不错。”夏菀颜被他吓得都不敢出一声。
“那么琉璃,带皇后下去吧,明日朕就向天下人诏告,朕的妻子回来了。”竹皇走进了寝殿。
夏菀颜还在原地空空地想着,这究竟是怎么了?她虽然马上要成了皇后,可这皇后也是替别人当的,她还要替一辈子。
琉璃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做了个请的手势:“皇后娘娘,回铃紫殿吧。”
白朝——铃紫殿
失败而归的先皇身心俱累了,但是看到了满桌热腾腾的菜,而皇太后坐在桌的另一端,嘴角带着一丝丝的笑,先皇一喜,问:“澍儿,你终于是肯原谅我了?”
“快吃吧,饭凉了,还得热。”皇太后不温不火地回答他,等待他坐下后动筷。
先皇看到已经默认他回答的皇太后,心中顿时开怀,一个劲地给皇太后夹菜。皇太后又是不温不火地回答他:“我自己来就行,你先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