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史密斯踩到了痛处,泰勒本来就对这件事心存愧疚,如今又见她因为他要受辱,再怎么样的男子气概也不得不妥协了,摊摊手,泰勒无奈,“史密斯,我把你家艾梵抢出来是不对。说吧,你要怎么惩罚我。”一个劲儿的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泰勒不想新婚妻子因为他而受到牵连。
“哼。我没那闲工夫惩罚你。”史密斯嗤之以鼻,“只要你这两天内配合一点,你家新婚妻子就不会出事。”说罢,史密斯拍拍手,很快,一个黑衣服带墨镜的大汗走进来,二话不说便先将泰勒捆绑起来拴在床头上。
艾梵一直在捣乱,好久没剪的长指间一次又一次地滑向保镖,保镖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史密斯倒是懒得再看下去了,直接吩咐道,“把艾梵带到另一个房间去,随便他怎么闹腾!掐断这间房里的所有电话线,没收掉他身上的手机。”
“你个坏蛋!妈妈不会跟你走的!”艾梵被拉扯出去,不死心地回头大叫。
揉揉眉眼,史密斯困倦地随手一挥,“快点!带下去!”
“你不是我爸爸,我也不是你儿子!你休想操控我!我妈妈也不会被你控制的!”被逼急了,小男孩口不择言,史密斯却是眼前绷满了青筋,几步走过去,“你说什么?”
“我不是你儿子!妈妈不爱你!”一把被揪住衣领提起来,小孩子憋得脸通红,却还是执拗地怒视着史密斯。
“嘭!”松开手,艾梵被抛到地上,史密斯却只是咬牙,“带下去!一天不给吃饭!”
心里布满了妒忌以及怒火,还掺杂了许多史密斯悟不清的情绪,史密斯咬牙,将手攥得死紧。“Linda,别让我逮住你!否则就是klause也休想再救你一次!”
“景年,既然我们都要结婚了,那不打掉孩子可以么?”扶着景年回病床,韵韵躺在景年的旁边,单手描绘景年削瘦了的脸颊,一脸心疼,还带着祈盼。那双眼睛熠熠生辉,景年却不自在地眼神游移了会。
“韵韵,我们还年轻,不要孩子可以么?不是说,女人家都爱身材么?你要是喜欢孩子,我们可以去孤儿院领养个乖巧的小孩子,到时,让你选,好不好?”
“景年,那不一样!你难道就不想要个我们俩的孩子么?我不怕毁身材的。而且,你看,我妈妈现在的身材不是还很标准么?”韵韵绞着指尖,神态也是一片期待以及憧憬。
他们俩的孩子,他又何尝不想。曾经那段爱到浓处的年少时光里,他有多么渴望能够拥有一个韵韵为他生的孩子。可是,韵韵,你知道么?我妈妈又何尝不是身材一直很好。水样的美人,精致的容颜,温婉的性格,谁能看出她是一个早就拥有了七岁小男孩的母亲?追她的人那么多,都能绕太平洋转一圈了,可是,妈妈为了谁守身如玉,孤苦一生呢?
景年的嘴唇颤抖,再也想不到用什么语言来劝导韵韵。他可以理解韵韵想要两人孩子的那股急切。“韵韵。”
实在看不下去景年这幅犹豫踌躇的样子,韵韵一手捂住景年的嘴唇,心里好笑,难道男人也会有产前忧郁症?“嗯,我知道了。”
“你肯打掉了?”景年瞬时两眼放光。
“不是!”韵韵略带薄怒地狠瞪了他一眼,“孩子是一定要生下来的。而且,孩子随我,会很乖的,绝对不会再妊娠期给我排场吃。这样,景年你该放心了吧?”撒着娇,韵韵只以为景年是担心她受孕痛之苦。
“韵韵!”门板敲击的声音响起,是何父。韵韵急忙翻下了身,开门让何父进来。
进门后,何父先是眯了眯眼,盯着景年,眼眸里似释然又似疑惑,一双眼里还隐藏着刚才因看到景年外公而触景生情的那抹悲痛。此情此景,景年对何父的恨意稍微淡了一点,却还是冷哼了一声,闷转过头。
身心俱疲的何父懒得搭理景年这一不敬的行为。“江总,身体好些了么?”
动了动嘴唇,又想到这些天来他为了与韵韵的事情付出了多少心血,景年瞬间拉下脸来。真的好不想见到他!
这是她爸爸!景年却不吭声,韵韵在一旁,语带埋怨。“景年,你这是怎么了?爸爸,景年大病初愈,嗓子可能不是很舒服,所以,才……”韵韵拿起一旁刚刚又削好的一个苹果,递给何父,“爸爸,您先吃个苹果,景年的身体好了差不多了,就是刚才又不小心挣脱了伤口。”
“嗯,这就好。”江景年为了他女儿受了两次伤,家里却有个未婚妻,甚至连孩子都有了。这些,严昊都告诉他了。正是因为这一点,他才同意韵韵与白严昊的婚事。可是,唉!他现在心情很杂乱,真的没有心思再去多管别的事情了。何父推掉韵韵手里的苹果,站起身,“韵韵,江总昨晚刚动过手术,正是虚弱的时候,我们先回去,让江总好好的休息一下吧。”
“嗯。”爸爸说的在理。韵韵应了声,向景年做了个安眠的动作,跟着何父离开。
夏日的天气多变,早上还艳阳高照,中午时大片乌云就黑压压地拢过来,遮住了大半个天空,没多久就电闪雷鸣,雨如瓢盆而下。
“咔嚓!”蹭的又一个响雷,挺着大肚子被白昊男扶在沙发一边的善善止不住地抖擞了身体,马上被白昊男眼尖地扶住。
“查出是谁在严昊婚礼上枪袭韵韵了么?”正中间的沙发上,端坐着白家早已闲赋在家的两大长辈,白老爷子还有白昊男的爸爸白沐晨。善善此时大肚便便无法端坐,白昊男便陪着她,白严昊也由于心烦意乱,就只是站在白昊男另一侧。
白老爷子年轻时是出了名的坏脾气,年老了也未见收敛几分。此时,他手中那白金制的拐杖厉声敲击在地面上,大厅里立着的几个人顿时面面相觑,脸上留下冷汗。其中一个看穿着应该是领头的总裁助理见没人上前回话,只好硬着头皮亲自上阵。“回老爷子,作案的人作案地点太隐秘,场内的各个摄像头都没有拍到他的身影,明显是有备而来,而且,此人心思十分缜密,趁着大家四处逃窜,来不及顾暇时便已脱身离开。”
脸上青筋暴起,白老爷子气得一扔拐杖,“这么说,是找不到了?”
特助一哆嗦,“应该是的。”
“沐晨,你听听!”白老爷子恨铁不成钢地手指着大厅里的一帮精炼特助们,“应该?这就是他们办事的效率,怪不得活生生一个人他们都逮不住!”老爷子气得跳脚,白沐晨却随手一扔手上擦汗的帕子,貌似随意地瞥了一眼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的白严昊后,才不紧不慢地开口。“严昊,这事,你打算怎么办?”
“叔叔,对方心思缜密,明显是有备而来,恐怕来头也不小。人,估计是抓不到了。”白严昊抬起一双晦涩的眼眸,瞥了一眼窗外的风雨欲来,也感染了些许愁绪,“爷爷,叔叔,哥哥,嫂子,由于订婚结婚的缘故,我已经替家里添了好多乱,也是幸亏哥哥的缘故,每次事后余殃也都被哥哥压下了。”
白严昊缓缓踱到沙发的正前方。白昊男见他不对劲,还未来得及说话,白严昊突然嘭地一声跪下去,白严昊因为要扶着善善脱不开身,只能用眼神示意一旁的老管家去阻止他,老管家尚未碰到白严昊的胳膊被白严昊坚决地打到一边。
“严昊?”白昊男皱眉。
“爷爷,我想去化缘庵,望你成全。”白严昊低下头,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地上沉闷的声音伴着‘化缘庵’这三个字清晰地传到了众人的耳膜,就如一颗惊雷炸响了整个白家大宅,白老爷子倏地站起,却因为起势太快而脑袋充血一阵眩晕,呆坐在原地愣了两秒的白沐晨急忙后知后觉地搀住白老摇摇欲坠的身躯。
“严昊,你去那里做什么?”白沐晨眼里闪过一丝红光,又很快消隐而去。
“孽障!自那女人死后,你爸爸在那儿一呆就呆了二十年,至今都没回家!难道,你也像向他那样抛家弃族!”白老爷子顿时上气不接下气。他这一辈子最大的骄傲就是有了白沐晨和白彦晨这两个能文善武的儿子。想当年,多少人艳羡他白家煊赫的地位,成大器的子辈!可是,彦晨竟然为了一个戏子看破红尘,还在那个戏子死后遁入空门!现在,他留下来的唯一的儿子又要……老爷子的脸上刷得留下了一趟热泪。
“爷爷,您先别生气,不是这样的。”白严昊跪在地上前行了几步来到老爷子身前,“爷爷,我只是想去散个心而已。现在那里正是一年中风景最好的时候,丛林漫步,鸟语花香,正是寄予钟情的好时机。”
“还回来么?”他的这一生,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刀尖舔血的日子,他也从未觉得苦,可是,现在他只想能够子孙同堂安享晚年。老爷子像是失重一样啪地坐在沙发上。
“会回来的。下一年,山寺里桃花开的时候,我就会回来。”默默地滴下一滴泪,白严昊不敢再看老爷子。
“嗯。收拾一下行李,就快点走吧。”无力地摆摆手,老爷子瘫在沙发上,双眼失神,明显是受到了打击的样子。白严昊注视了老爷子一眼,像是不忍再看,又很快移开目光,“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就麻烦你替我在爷爷身边尽孝了。”白严昊冲笔挺站在一边的白昊男深深一鞠躬,又对着白沐晨、老爷子依次鞠躬后,才放开了步子大步离开。
似水柔情谁与共
经过一夜雨水的洗涤,早间的空气特别清新,一阵凉风刮来,令人身心舒爽。几只小鸟从白家大宅的花园里飞出,落到二楼的一个阳台上,又很快被窗户打开的声音惊扰,扑闪着翅膀飞回林间。
打开窗户,白沐晨手中夹着一支烟,历经了岁月磨砺后的五官由于保养得体依然像促光的宝石般引人观望,两个新来的女仆从楼下经过,不小心望到了,呆在那里看了老久才舍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