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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7章紧张的气氛
书名：待候情开 作者：莫骁骁 更新时间：2016-12-12 16:20 字数：3507
屋内又是紧张的气氛，使人压抑的呼吸都急促。
“难道只剩这个办法吗？”漾洳发出心里的不忿。
沐璇儿与她这几日接触，忽发现她其实没有外表似得稳重，常一袭白衣，往往令人误以为她是温和之女。沐璇儿握在手中的茶，慢慢的由热渐而变冷，才开口：“难不成你有更好的法子？什么都不必再说，今晚你去找三个替身吧。”沐璇儿起身，向门外走去，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雨佳也不太赞成这个做法，但她觉得沐璇儿如此做法只是为了顾全大局罢了，不然谁会想白白牺牲掉甘愿为自己做事的人呢，何况那也是三条人命呀。
雨佳又站在沐璇儿的角度上想着，大家现在都不赞同她的做法，如果她也不站在沐璇儿那边，那她岂不是太可怜了。她便走上前去，提议说：“小姐，来这那么多天，都没有出去转转，现陪我去一下。听说有条涫河有许多画舫，咱们去瞧瞧吧。”她知雨佳对她的一番心意，也不好驳她面，就顺应了她。
涫江的画舫是闵国最有名的，那里的船至少也值千金。涫河夜夜笙歌，最主要是那里的倌人长的都很纯白洁净，歌喉也很清脆。以致许多人都会在涫河畔上，听听那些清脆的歌声。
随后，淚流也跟了出来，借口则是，不想对着一张死人脸。雨佳听见此话，先是笑得花枝乱颤，再是说淚流的不是。她们二人一路吵嚷到涫河，雨佳见到涫河上的画舫和听到美妙的丝竹声，立即说了句为一路上争议表示结束的话：“就此打住，看你头次来，肯定被这里景色吸引，我勉为其难的不与你争辩了。”她说此话时，眼睛就一直没有从那些装饰华美的画舫上移动过。何况她忘了她自己也是头次来。
淚流突感羞愧，她羞愧的是她怎么傻到跟那么傻的人争执了那么久的无聊之题。
“我们上画舫去好不好？”雨佳激动的转过身，两眼直勾勾的看着她们，征求她们的意见。淚流见她那充满渴望与哀求的眼神，心里有种阻止的念想，开口道：“不可，画舫里的都是些倌人。”
雨佳不乐意了，从鼻子里发出轻腔：“哼，你不也是倌人？”在她看来，不关倌人以什么形式存在，倌人便是倌人。淚流被戳中痛处，嘴上却不饶人：“你不也。”
“邓漱瑾，给大爷我出来，大爷我现在有的是钱。”淚流的话被这一腔怒气的话打断。站在河岸边稀散的人群，都看着正在叫哄的男子。
有人见其衣着褴褛，还大言不惭的对水湘有名的画舫上的鸨儿直呼其名。这让大家都为吃一惊。他这一叫引来了花舫上的倌人和岸上的人出来围观。沐璇儿也看着那个人，觉得他的声音很是熟悉，却想不起在哪听见的。
“还不给大爷我靠岸，邓漱瑾，你听见了没。再不靠岸，我就把你的蓅涗画舫给砸了。”他对着那些画舫，大声嚷着，语中还带了些怒气。这次沐璇儿终于想起了，在哪里听见过着声音了，是在瞢茶楼。那天要离开的时候。
画舫上许多人，像是熟悉透了他这个人，取笑道：“昇爷，是不是银子又没有了？”另一个画舫上的女子，也附和着说：“怎么会呢昇爷的银子是不可能花光的，钱昇，瞧这名字不就知了。”
“是呀，是呀，昇爷的银子是不可能降的，就算是降了，不是还有瑾娘嘛？”
“对嘛，不是还有。”那女子的话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了，身体还略带些颤抖，拥她入怀的男子，以为她冷，便低声的问道：“怎么了呢？冷吗？”说着将她拥的更加紧了。
“怎么不说了呢。”一个女子从一个三层画舫上的船头款步走了出来。看着这些刚刚还在议论纷纷的女子，此时个个都面露惧色。想必她就是那个所谓的瑾娘。
“听说她已经年过三十了，还敢穿如此艳丽之色的衣裳。”雨佳对此人显然是十分好奇和景仰。
那所谓的瑾娘，对方才的那些说话的人，眼睛都一一掠过，然后，她手摆了出来，站在她身后的女子，拿了一袋东西给她，这一切很是自然，她将袋子抛给那个昇爷，袋子正好落在了他的脚边。
沐璇儿将这一切都收入了眼底，她能感应的出，那个瑾娘略懂些武功钱昇见脚底的袋子，心中的怒火熊熊燃起。脚底用力一踢，袋子撞到最前头的画舫的底部，掉进了水里。
一片惊呼声，顿时想起。伫立在瑾娘身后的女子，大声的怒吼道：“钱昇，休要不知好歹。”她杏手一指，却被另一只手压下，对眼过来的是一个愤怒的双目。她立即底下头不敢直视。
“哈哈。”钱昇的笑声盖过了涫河上的丝竹之声，那笑有些许癫狂，听了令人感觉寒气逼人，夜空像是为了衬托他的笑声，将星云都藏了起来。所有的人对钱昇这笑，都有众多不解。
他笑声骤然停止，他怔怔的看着沐璇儿，并走向她，步履有些缓慢，就将走到她跟前，他急忙道：“别走。”沐璇儿煞是诧异，转眼一想，什么都已了然。
她转过身，见淚流背对着她。她退到一旁，看着钱昇慢慢的走近淚流，一旁人都觉得无趣，人群早已散去，船舫上的人见瑾娘都已经离开了，没有好戏可以看，也都散了。
“雅流是你吗？”钱昇低沉的叫喊着，询问着。他伸手要触碰及淚流的肩膀，淚流却迅速躲开跑了，钱昇在淚流背后一直追，到了磬水楼又停了脚步，两眼放空的看着里面。
“雅流，我知道你回来了，当初是我的错，你能不能出来见见我。”他渴望里面能走出一个人来，然看见的仍是一望无际的黑暗。沐璇儿与雨佳正欲走进去，雨佳的手腕却被人拉住，等她回头就见钱昇对她说：“姑娘你认识刚才那位姑娘吧？”雨佳木讷点了点头。
他哀求道：“能替我传句话吗？就跟方才的姑娘说，若她想知道那件事，请她出来见我。”雨佳在纳闷那件事是指哪件事，而他与她之间的关系时，沐璇儿听到这句话显得急促与兴奋，她快步走了进去。
良久，水绿走了出来：“钱老爷，我们家主人请您进去。”水绿听沐璇儿的吩咐已经对他用了最好的敬语，其实，水绿心里是极不情愿的，钱昇这人若无瑾娘的扶持，可以说是老鼠过街人人喊打了。
他吃东西不付帐也罢，吃了还有一句没一句的损。他也不是没有被人警告过，只是他不听。他被人当众殴打过一次，而那些人后来都消失了。很多人都说，是瑾娘弄的，但谁也没有证据，这事大家都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毕竟这也是存在过的事。想起这些，水绿就不禁感叹，瑾娘为何要百般维护他呢。
他们走近一间房，借着幽暗的烛光，他们可以看清有两个女子坐在桌前。
钱昇缓慢走了过去，他的心从刚才的沸腾进而静止，他不知道，他也无法想象，过去了那么多年还能再遇到她。第一次遇见是在瞢茶楼与掌柜谈话时，掌柜离席，而她也正好转角那刹那，他看见了她。
他以为这是幻觉，是他内心深处自责过度即将面临死亡的预兆。然而再次见她，他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她真的回来了，而他知道这原因，毕竟一次相遇是巧合，然两个巧合足以证明她与那件事必有关系。他就知道那个狠毒的女子，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任何人。
淚流看着他慢慢的走进，情绪起伏不定。她最怕的还是来了，她以为过了那么多年，他会认不出，可还是被认了出来。
“请。”沐璇儿摆了个请的手势并示意让水绿退下。
钱昇走的这每一步的重量，只有他自己清楚。他知道当他决定要说出这些事情的时候，意味着些什么。他曾经想过，如果当初没有偷听到她们俩的对话，也没有将雅流给卖了，这一切会不会有所改变。这十几年他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苟且偷生了那么多年。
他恨，他恨那个女子，若不是那个女子，他也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他抛弃了所有疑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整理了零乱的思绪。他坐下后，眼睛一直盯着涙流的脸，喃喃道：“十三年过去了，一转眼你都成大姑娘了，呵呵，真像，真像。”说着眼里溢满了泪水，或许他自己也不知道。
沐璇儿不合时宜的打断他的话：“那件事，指的是罄水楼这几天发生的事吗？”钱昇听到她的声音，才回过神来，看着她带着面纱，心里泛起了一丝顾虑，而后点了点头。沐璇儿欣喜狂欢的继续问道：“还请告知与我。”
钱昇清了清嗓子道：“说可以，但是我有几个条件。”涙流一听他提条件，反射性的手掌大力拍击的桌子，站了起来，用手指着他怒冲冲道：“方才要进来时，怎不见你提条件？”她不等他回答，就接着讽刺道：“也对，我差点忘了，像你这种人，逮到可以开条件的机会，怎么可能放弃呢。”她怒目圆瞪的看着钱昇，她气恼，她不知道她气的真的是如自己所说的那般，还是气他当年为了一己私欲将自己给卖了。
“涙流，休得无礼，记得你现在的身份和职责。”沐璇儿在她面前提醒道，涙流怒视他，不甘的坐下。在这里她真是如坐针毡，若不是沐璇儿之前有所交代，她才不会坐在这里。
“抱歉，涙流的脾性向来急躁，请勿见怪。您方才说的条件，只要不违背常理，我会尽量满足于您，所以，还请您能将事情告知与我。”沐璇儿好性子的跟他说道。
钱昇不满沐璇儿刚才对涙流说话的态度，对她的语气也就变得硬了些：“她叫雅流，她姓钱，知道了吗？”钱昇手指敲打桌子，一字一字的宣布着。涙流听了，又想还击，却被沐璇儿瞪了一眼，她只好在那里生闷气。
“好，我明白了。那请您将那件事告知与我可否？”沐璇儿再次使出好性子，附和着他，若这次他不懂看脸色，沐璇儿只能用硬的了。她向来不喜欢麻烦事，所以该软则软，该硬则硬，这是她为人理事之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