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两人开始了只属于两个人的一夜生活。“昊,这里虽然什么工具都有了,可是没有食材,我们照样还是得饿肚子。”
“不用着急,一会儿我们自己去找。”很快,那人领着女孩来到了屋子后面,没想到更是别有洞天:桔梗花的尽头是一条小河,小河的那边是一片庄稼,碧绿的植株长势喜人。就女孩认识的有,番薯,玉米,甚至还有收了一半的土豆。
于是两人就地挖了一些番薯和土豆,末了那人还掰了四五根玉米棒。熟悉野外烧烤的两人一起享受了美味的烧烤。而后,趁着皎洁的月光,女孩提议道河边捉鱼。
没有理由拒绝的那人,在女孩的软磨硬泡下,还亲自给她做了个捉鱼的小兜。挽起裤脚,拿着鱼兜,每次见到鱼儿进网总要先提前庆祝,可想而起,一刻钟的时间,女孩的收获为零。
“昊,快来帮帮我,可恶,连小小的鱼儿也欺负我,不肯到网里来。”话是求救没错,却听不出一丝请求的语气。
一直在岸边看着女孩忙活的那人微笑着摇摇头,终是来到了河岸边,奇迹发生了:只见他两手往水里一伸,又大又肥的鱼儿就自己跑到了他的手上,一条、两条、三条,一直到第五条女孩才喊停。
没捉成鱼,女孩就负责处理鱼儿,别看她一副弱弱的样子,杀起鱼来毫不畏惧,三两下就搞定了两条大鱼,生火做了一道清蒸鱼,那人也难得吃了好多。
柔美的月光下,两人相互依偎在一起,诉说着悄悄话,连月儿也羞红了脸,悄悄地躲进了云层里。屋子里,窗柩下,软榻上,“昊,这是我度过的最愉快的一个夜晚,谢谢你。”
许是玩得有些累了,女孩躺在那人的怀里甜甜地进入了梦乡。轻轻地抱起女孩,将她放在小床上,拿出包裹里的披风盖上,那人满足地笑了笑,却伸手捂向了胸口。
“觞觞,愿你一世安好,也愿我能陪伴你更多日子。”这样想着,搂着女孩也渐渐地睡去。
庄子外,两道身影如风般掠近屋子,宏石和宏金一人上了楼顶,一人站定到窗下,屋内的那人微微睁眼后又继续合眼。
清晨当第一束阳光照进屋子的时候,女孩才开始悠悠转醒,伸手摸了摸左边的床铺,空空如也。
较凌乱的披风,残留的余温告诉她那人已经起床。拖着鞋子,包着披风,循着香味,女孩来到了屋前的空地上,那人正在烤野兔,香味扑鼻。
“喏,这个给你。”那人边说边把一只毛茸茸的东西塞到了她怀里。
“咦,好可爱的小兔子!昊,谢谢你。”
“爷用叶子捕获母兔的时候,它就傻傻地蹲在边上,寻思着小姐会喜欢,就顺便带了回来。”手里拿着一大捆干柴,宏金不识相地插话,后面还跟着处理完山鸡的宏石。
“你们怎么来了,别芝和赵叔好吗?”惊奇两人的突然出现,女孩没话找话。“好了,这个给你吃。”那人从刚烤好的兔子上扯下一条腿递给她,剩下的直接给了宏金。
“吃好了我们就回去,兵部有点急事,我得赶回去处理。”“昊,你不吃吗?”见到那人把全部的兔肉给了宏金,也没有吃宏石烤的山鸡,女孩小心地问道。
“早吃过了,这兔子是专门给你烤的。”到底那人有没有吃过,谁也不知道,大概只有他自己知道吧。
吃饱喝足之后,那人就带着女孩和兔仔共乘一骑,匆匆赶回了京城。
快马加鞭,从庄子回到京城只用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吩咐宏金把流觞送到商行,轩辕昊就带着宏石直接到了兵部。
兵部议事厅内,黄廷为、刘珏、尚书王尚义、新荐后生刘思凯正焦急的等待着轩辕昊的到来。
“昊,探子今早送来急报,突厥政坛大变,可汗昨晚忽然暴毙,其弟不查死因,今早已经匆忙下葬。”见那人进了门口,黄廷为压低声音快速汇报。
“突厥可汗昨晚暴毙?现在由谁继任汗位?”那人仔细凝听,沉稳询问。
“突厥可汗季候商膝下无子,因此由其弟季候勇继承汗位!”刘珏适时答话。
“据老臣所知,季候商与季候勇向来不和,其兄主和,而其弟则好大喜功,是突厥主战方的重要头目。”王尚义补充道。“因此,我等认为事态紧急,才请王爷速速前来商议。”
“季候勇主战是他一直的政治态度,也是他能与季候商实力相当的重要因素,好在政权易主,短时间之内突厥是不敢进犯我轩辕领土的。”轩辕昊据理推断。
“昊,去年突厥一战,你重创季候勇主力,虽说成王败寇,依他的性格怕是到现在还记恨在心吧。”
“突厥易易主是大事,东宫那边是什么动静?”那人再问。
“前方探子来报都是先到的兵部,再承至御书房,告于百官,所以应当是不知道的。不过,近段时间东宫与关外交往频繁,西郊隶属东宫庄子上豢养的八百死士却不知去向,这点尤为奇怪。”负责监视东宫事宜的刘思凯接话。
“这一点,我可以解释,东郊的庄子虽然隶属东宫,却在太子大婚之际给了赵家,所以大批的死士可能是由赵太师党羽豢养的。至于太子是否知情,就不得而知了。”翻看记录,黄廷为继续补充。
“何况本朝外戚赵家独大,协太子以令诸侯,意图取轩辕氏而代之也未可知。”不顾轩辕昊的在场,王尚书果断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不管怎样,刘思凯你继续负责监视东宫,尤其是赵氏的一举一动,一有新进展直接向我报告。回头我写份折子,明天早朝与父皇、百官共同商谈对突厥用兵之事。”
简简单单几句话,那人宣告自己将再登政坛,同时也导致了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和流觞的聚少离多,以及一系列事故的发生。
虽然知道轩辕昊早晚会回朝,流觞却没想到会这么突然。那天,轩辕昊回了王府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写折子,直到二更才步出房门与一直等他的流觞用了夜宵后睡下,寅时不到就匆匆起身,准备上朝的事宜。
这是流觞第一次见轩辕昊穿朝服的样子:以蓝色为底,华美的缎子上绣五爪龙四团,前后为正龙,两肩为行龙,腰陪同色玉带,脚着暗红长靴,墨发用玉簪挽起收拢在金冠之内,除却眼底的些许青黑,整个人看起来气宇轩昂,少了几分平日里儒雅随和,与生俱来的贵气,往那一站不需任何言语,不怒自威。
同往常一样,寅时早朝,百官就位,皇帝端坐在龙椅上准备上朝,却听得殿外礼监太监喊道:“瑞王驾到!”
一如当年,瑞王第一次上朝的情景:皇帝连同百官纷纷朝殿门望去,修长挺拔的身姿,迈着沉稳的步伐走来,脸上的神情依旧含蓄严谨,微微翘起的唇角凭谁见了都如沐春风,拒人于千里之外却又让人身临寒冬。
双手向前俯身行了个大礼:“儿臣身体不适,迟来片刻,延误了早朝,还望父皇和诸位同仁见谅。”在吃惊和意外当中,早朝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