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言女人的第六感很是准确,不过是第一次遇上,落瑜即从黄荀冰的眼神中读出了异样,转而问道:“在公司里,你对女下属挺关照吗?”
他自是不傻,立马察觉了其中的醋意,摊手到:“我并非财务主管,如何给会计员关照?”
刘落瑜将信将疑,却也暂时放弃了质问黄荀冰的打算。
不过两三日,梁奇也感觉到,原本几近成为恋人的两人如今却形同陌路,而更令她有忧心的是,傅遂禹对她的疏忽与日俱增,而对钟泠却是愈加的关切,有意无意总会将她的名字脱口而出。
这一天,因有一份文案急用,梁奇加班,至七点半才回到兰亭雅苑。
看着黄荀冰正坐在小区下的一条长凳上,斜靠着默默吞云吐雾。
“我印象中你没抽烟的恶习啊。”
梁奇顺势同坐在了长凳上,准备交谈几句。
一把掐灭了那一丝亮光的黄荀冰似是想尽快结束这次对话。
“有事快说!”
“那刘落瑜来后,你可是性情大变,如此一个白富美,换做别人,追都来不及,你倒好,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从一小盒子取出一颗薄荷糖咀嚼的梁奇没想到黄荀冰根本没心思和她说笑。
“你也不赖啊,执意将一个所谓的高富帅毁了,就是要千方百计回到傅遂禹的身边。”
“好了,权当我失言。不过说实话,你打算把钟泠拱手让人?”
“绝对不可能!”他回答地斩钉截铁。
“既然如此,那你为何要疏忽钟泠,你难道不明白若这种状态再持续一段时间,她极有可能就离你而去了。”
黄荀冰轻蔑的一笑,冷眼作旁观者到:“你是在担心钟泠和傅遂禹复合,你的努力付水东流吧?”
“你说得不错,可是你不担心她们俩会走得过密?”
这便是梁奇止步的缘由,不想让黄荀冰至此对钟泠放手。
正从小区外走来的刘落瑜,远远便注意到到了两人于长凳上交谈着。
只是黄荀冰瞅见她的那一刻,立马止了声,满是浅笑着迎上前。
“干嘛见了我就不说了?”刘落瑜反而有些不安,怕是他有事想瞒着。
“见了你高兴还不及,当然就暂时抛下朋友了。”
落瑜的心底还漾起了片余的幸福感,不过立马警觉到:“朋友?”
“你忘了她是我邻居?几乎每天都会在楼梯上遇到,自然就成了朋友。”
“哦。”低低应了一声,此时梁奇也已应了上来。
“他经常提起女友才貌双全,又易相处,今日一见,果是不假。”
虽然刘落瑜明知话中夹带了不少奉承之意,不过仍是欣喜地对黄荀冰到:“你把我夸得那么好,我还真不敢见你朋友了,怕叫他们失望。”
随即又将目光移向一侧,打探到:“他还用了什么词评论我?”
梁奇本想再有几句溢美之词也无妨,可黄荀冰即可阻拦到:“别多嘴了,还有你不是有朋友正等着吗?”
她明白这是撵自己离开的意思,识趣地作别后,悻悻而走。
转身往门外而去的路上,不经意间却已是加快了脚步,微微有些气恼。
走至道路边,梁奇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到:“我不是准备回去吗?怎么出来了?”
黄荀冰与刘落瑜依偎着去往附近的一家电影院,寒风刺得人瑟瑟发抖,她自是顺势凑地更紧。
在电影开厂还有半小时的等待中,刘落瑜犹豫再三,对他说道:“要不这两天你带我见见你的朋友?”
很明显,她是想融入黄荀冰的交友圈,可他无奈地一笑后,淡淡说着:“别闹了,马上就过年了,大家都有忙不完的活,等节后回来,我们再一个个认识。”
她低垂着眼神,表露着不乐意,黄荀冰与她额头轻轻相触到:“你不是说要在A市扎根吗?又何必急在一时。”
轻轻点头后,刘落瑜抓了几颗爆米花,先啃了起来,而黄荀冰则是不停手地玩着手机游戏,时而接听几个电话,显得自己异常忙碌。
“遂禹,我这有两张今晚的电影票,我们一起去吗?”
回到35幢302,梁奇立马通过网络预定了座位,本以为傅遂禹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却不想那端传来了低沉的声音。
“要不你和朋友一起去看吧,我实在去不了。”
还没等梁奇问究竟是为何,傅遂禹已将手机关机。
此时,他正准备开车出停车场。
“停车!”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钟泠将两人的通话听得清清楚楚,大喊了一声,却不见傅遂禹踩刹车。
“你不应该拒绝梁奇,更不应该骗她说正忙!”
“今天就暂时不管她了,行吗?”
钟泠默言,她不知傅遂禹究竟要将她带去何处,更是有些后悔之前答应他出来。
而梁奇见傅遂禹一反往常地关机,万分焦虑中第一反应竟是打电话给钟泠。
而泠子一见来电提示显示的是梁奇,盯着他似是在征求意见。
可他是一把取过,毫不犹豫地一并关机。
“两人肯定有猫腻!”梁奇觉自己几近崩溃了,索性雇了辆出租车,载着自个随处走走,许是能见到那对正笑话自己的男女。
车上,两人一语不发,钟泠都算不清和傅遂禹之间的这种状态持续了多久,所以都有些习惯了。
慢慢地,路越来越熟悉,当进入高教园区时,钟泠明白傅遂禹这是要带她回母校。
“我可不是一个怀旧的人,带我来大学做什么。”
“你这反应确实迟钝,到现在才知道车子的目的地。”
若不是傅遂禹正驾着车,钟泠正会选择一拳挥去。
随即,两人又是一路狂奔至了玫瑰园。
只是如今正值初冬,这儿显得凋零落败。
“你是想叫我陪你在这儿吹吹冷风。”
钟泠摩擦着双手,并不断哈气。
“还记得上回你在这儿的场景?”
“上次在这儿我还没毕业呢,一晃好几年过去了。”
钟泠的回答让傅遂禹轻笑到:“为什么要骗我?黄荀冰第一次送你那条水晶手链是在这儿吧?”
至于傅遂禹为何会了如指掌,自是梁奇私底告知的。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又何必明知故问。”
“你有想过一个问题吗?当初是我们的母亲介绍我们认识,马上要过春节,总不能不回家吧?想好了如何跟我们的妈解释吗?”
“需要被这问题困扰吗?你忘了梁奇现在已是孤身一人,你当然应该陪她在A市过一个不一样的年。再说,我妈跟阿姨都已经知道梁奇和你又有联系了,又有什么难解释的。”
“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就算是假话又能怎样?你已经用你的实际行动告诉我,梁奇在你心里的分量是何其重!”
这玫瑰园本是恋人喜爱停留之处,可毕业后两次来此,如今回想,都是伤心往事一幕幕。
泠子欲如上此一般转身即走,却也无前次,被人一把紧紧拽住,她直了步,并未挣开。
傅遂禹从后紧紧环住了她,深怕错过:“我说过梁奇是过往,你才是现在,这话至今不变。”
“你能别再这么虚伪吗?既然爱梁奇,那就好好待她,别在招惹我了,行吗?”
钟泠掩嘴痛哭,一方面是为傅遂禹心底还有自己一席位置而欣喜,一方面则又是觉两人终是无缘。
“知道为什么今天我要带你来这儿吗?”
“为什么啊?”哭腔让声音断断续续。
“一,是想告诉你我绝对能给予你黄荀冰没法给你的许诺,二,是近段时日来我们之间有太多的误会,我正是想寻个能避开他们的地方将其消除。”
“我们之间能有什么误会,一次次,你总是偏袒着梁奇,何曾认为过我没错。”
玫瑰园里不乏长椅,两人寻了近处的一把坐下。
“好,暂且听你一次,那我先问你,你是不是早就备好了项链赠送梁奇?”
“这事你那天提后,我就觉得奇怪万分。”
傅遂禹料到钟泠定会有此问,将备好的小盒子以及一张正规**取出。
“天地良心,这真是你告诉我黄荀冰赠你水晶链子后的第二天就买下的。”
**上的日期早于梁奇出现的日子,泠子觉得应该不会有假,可又问到:“这铂金项链你不是已经退还商家了?”
“你听谁说的这事?”
“那日,梁奇和我说这铂金项链是你为她买的,可过了两日,她佩戴地却是一条显旧的链子,我问她怎么回事,她说舍不得让你话这么多钱,所以让你退了,又从一对低价出售的银婚夫妇那里,买下了那条佩戴链子。”
“简直胡说八道!梁奇真是跟你这么说的?”
“你还是不肯信我吗?”钟泠有些懊恼,和盘托出,却被他疑心。
“我不是不信你,只是一时难以接受梁奇居然能谎话连篇!”傅遂禹紧握着双拳,完全没了往日提及梁奇时的温存。
“还有,为什么你一直咬定是我叫来了阿姨和我妈,执意赶梁奇离开。”
“这看这幅图片就明白了。”
钟泠接过手机,截图分明是自己发给路萱的短信,可细细查看,那内容自己绝对不是自己编辑的。
“这要真是我做的,你妈来A市时,我就应该挽留她多住几日,而不是极力劝说她回家。而我妈会突然造访,确实是因为黄荀冰。”钟泠深怕傅遂禹不信,急忙解释着。
“我信,否则也不会约你到这儿听你解释。可是那条短信确实很蹊跷。”
“或许不中听,但是我总觉与梁奇脱不了干系,不经那段时间她是和我同住,有机会触碰我的手机。”
傅遂禹不是没想过钟泠所说的可能,只是不愿即刻就颠覆梁奇留给她的美好印象。
“她变了,变得不择手段。”
泠子轻轻拍打了下腹遂禹的肩膀到:“如今怨她又有何用?误会消了不就好了。其他的事我倒也没有多大的心结,只是你太护着梁奇,让我倍觉受了冷落。”
而此时,傅遂禹恨恨地捶打了下一旁的树干:“也怨我,前段时间太不够冷静,怎么就没想请一些事情。”
“我相册里的图片你可以好好看看。”
钟泠找做,继续翻看着傅遂禹的手机,令她惊奇地是,里边几乎是黄荀冰与她举止亲密的动作。
一张一张,竟还帮钟泠回忆起了些琐事,她惊到:“这些照片应该是我跟他寻常交谈时拍下的,可单独看,确实叫人起疑。